《暗恋如逆水行舟》金水火

12、第 12 章

　　赵舟乔如愿拿到了手捧花，因为新娘的伴娘们都没有结婚打算大家避开了这个环节，所以结婚意愿强烈的赵舟乔在手捧花接力赛中毫无悬念地拿到了第一名。
　　赵舟乔开门的时候周舟窝在沙发上玩游戏，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的屏幕亮着，看到赵舟乔来她把手柄放到腿上看向门口，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刘柳生日那次她是不是也这样的状态玩游戏赵舟乔觉得她并不开心。
　　赵舟乔把花放在小茶几上，打开了落地灯和加湿器。
　　“怎么不把小灯打开，这样眼睛不舒服。”
　　“开始玩的时候天还没黑呢。”周舟暂停了游戏，屏幕上的小人在原地待机着上下呼吸，把手柄放到小茶几上拿起花闻了一下：“好漂亮，哪里来的。”
　　“朋友婚礼的手捧花，觉得你会喜欢就带回来了。”赵舟乔给周舟倒了杯水，和她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不过你们男生对花都是怎么看的，我..有一个朋友，前两天说她喜欢的男生非常不喜欢鲜切花，好像是说谁送他花就要把谁骂一顿。”
　　讲完周舟轻笑了一下，落地灯的光很暗，赵舟乔还是看清了她脸上的勉强。可能是酒精作祟，还是今天听到别人议论周舟为了喜欢的人和前男友分手他一直心里打鼓，他鬼使神差的说出了他也觉得离谱的问题：“是你朋友还是你，是你喜欢的人吗？“
　　“你什么意思。”
　　周舟皱着眉头看向他。
　　“我听别人说你有喜欢的人，如果你有喜欢的人的话，我们可以分开。”赵舟乔抬手摸了一下周舟的头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你不要觉得有负担，本来…”
　　周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打断了他。
　　“本来什么，本来你就是跟我玩玩，现在觉得腻了就想找个理由分开？你可以直接说，我又不会死缠烂打你。“
　　周舟想起来赵舟乔在海边把她拉上来那天，是去了赵舟乔自己的住所，家里阿姨也很习以为常带来了衣服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女生而觉得奇怪，自己烧到迷迷糊糊也有听到赵舟乔交代她不要告诉家里。她一直告诉自己是自己在发烧，状态不对，不要相信当时的判断，相处起来赵舟乔也的确是一个温柔细心的人，不要这样恶意揣测她。可是赵舟乔在她从父母感情纠缠中疲惫回到家的这天，讲出来莫名其妙的借口，让她觉得自己真是蠢。
　　周舟站起身并不想再跟他多讲话，赵舟乔忙拉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
　　周舟觉得烦躁打开了他的手，盯着他笑了：“不是你喜欢我的吗？不是你见我第一面第二天就尾随我的吗，现在又在装什么大方要我不要有负担，我又不会报警。”
　　周舟说出的话像凌迟的刀一样一下一下割在了他的身上，他以为周舟是迟钝的，但他现在在想那会不会是她的伪装，周舟是一个沉默的猎人，她看得清猎物的心意，好像是沉默又被动得站在那里，可是缰绳和武器早就在她手里随时准备杀戮了。
　　想来被避如蛇蝎的前任也是如此，在周舟感受到不是自己想要的感情时，果断退后，并且亮出挖好的陷阱，变成两个人之间的沟壑，再也难以接近周舟半步。
　　是了，是他栽了，可是狡黠的周舟、迟钝的周舟，都是他的周舟，不然他不该像现在这样疼痛的。
　　“你不要故意说这种难听的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有什么事情吗？”赵舟乔还是去握住了周舟的手，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今天怎么了吗？”
　　周舟没有动，就站在那里被他握着，脑子里却是小时候父母吵架砸在地上的破烂的家具，搬来这个家之后他们就不再吵架了，话也越来越少，后来就剩她一个人了，她讨厌这样，讨厌谁掌握了随时离开她的权力，讨厌赵舟乔随口说出的可以分开。
　　“没什么，觉得挺没意思的。”周舟拿手掰开了赵舟乔握紧自己的手，“你先回吧，我们冷静一下吧。”

　　赵舟乔几乎是落荒而逃，周舟说出让他离开的话时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不要让周舟更讨厌自己，他这么想着，离开了周舟家。
　　赵舟乔离开后，周舟就坐回在沙发上发呆，她没有听到电梯声音，她想赵舟乔可能还在门口。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大概十几分钟也可能半个小时，周舟听到了电梯的声音，其实她不确定，甚至可能没有任何声音，也可能是邻居用的电梯，但她需要一个声音来当开关。
　　她站起来默默收拾东西，把电视关掉，手柄放起来，在柜子里翻出一个花瓶，把赵舟乔带来的花插了起来。
　　她想起来语言班的朋友给她发的聊天记录，说遇到了特别难搞的男人，自己和对方交流鲜切花说听说插花的水里放糖，花闻起来会特别甜，对面说好好的花为什么要摘下来，没几天就枯了，谁送自己鲜花要骂谁一顿。周舟在安慰朋友的间隙，还偷偷想赵舟乔应该不会这样。
　　她去冰箱拿了一条白砂糖放到了花瓶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用。
　　周舟半跪着趴在小茶几上看着桌上的花，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她其实很少有这种口不择言的时候，明明看到赵舟乔来的时候心里喘了一口气的，可是现在只剩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