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风烟挽

29、第一次

　　“你这是酒壮怂人胆？”白亭瞳无奈，看着有些惨兮兮又有些餍足的少年道。
　　贺炀只是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盯着白警官看，他的白亭瞳怎么越看越好看呢？

　　“你答应过我，暑假的。”贺炀反驳了一句。
　　“我没说我反悔啊，只是想找个恰当的时机。
　　谁知道你就来勾我了。”白亭瞳眉眼含笑，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择日不如撞日。”少年咕哝了一句，再说，我等你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说罢少年翻了个身小声吐槽了一句：一点都不舒服，事后感觉好奇怪。
　　白亭瞳听到少年的吐槽只觉得哭笑不得，在几个小时以前是谁缠着一次又一次的。

　　事情回到昨天，少年被同学拉去了酒吧，至少听贺炀是这么说的。
　　等白亭瞳接到他同学的电话赶过去之后，少年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抹绯色，所幸还算清醒，至少认得人。

　　在白亭瞳出现在贺炀面前的时候，贺炀就一头钻进了白亭瞳的怀里，班上的同学都觉得贺炀或许是醉了，第一次见人这个模样。
　　贺炀只是靠在白亭瞳的肩侧，轻轻地说了一句：“带我回家吧。”

　　等白警官将人扶上了车，然后再到了家，少年或许清醒了大半，又好像没有清醒。
　　等将人扶进了房门，少年倒不像是个醉汉反手就锁了门，直接将白亭瞳摁在了门板上亲吻，从唇再到耳垂，再到喉结，又啃又咬，手上也不安分。

　　惹得白亭瞳呼吸粗重了许多，白警官哑着嗓子警告少年:“你别惹火。”
　　“暑假了，哥哥。”贺炀提醒他，“不准反悔。”

　　白亭瞳无奈，少年怎么这么急色，是年轻人火气大？
　　事到如今只能由着少年胡来。

　　“你知道怎么弄吗？”白亭瞳觉得少年生涩的动作，他今天可能躺下享受不了，或许是要遭重了。
　　贺炀点了点头，两人的阵地已经转到了少年的浴室里去：“东西都准备好了，网上学习过这些。”

　　两个人贴合在一起，说实话虽然他没当过0，但是看着眼前人，白警官觉得还是有些期待的。
　　这种期待战胜了他的抗拒。
　　出乎白亭瞳意料的是，少年却反悔了。

　　贺炀问他：“你有经验吗？”
　　白亭瞳愣了愣，莞尔笑道：“我说过，我是1，也谈过男朋友，说没有是骗你的，但我不想骗你。”

　　“那好。”贺炀不会去介意过去的事情，只要现在白警官是自己的，是只喜欢自己的，就够了，“那你来吧，我怕弄伤你。”
　　小朋友怎么这么惹人疼呢？

　　白亭瞳吻了吻少年的唇瓣：“那我教你一次，下次你来，好不好？”
　　“好。”少年还是有一些的紧张和窘迫。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不可描述，
　　“隔音很好的，不怕，嗯？”
　　“乖，自己动。”
　　……
　　这样荒唐的一个夜晚便过去了。

　　既然开了荤，贺炀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知道了什么叫做食髓知味。
　　那晚他只觉得白亭瞳有些过分，可当在上面的是自己的时候，贺炀才知道，男人在那时候其实都很过分，喜欢是真，控制不住地想欺负人也是真的。

　　贺炀悄悄地在暑假将脖颈的戒指挪到了无名指上，只是暑假，应该没关系吧？

　　·

　　贺炀最近的心情并不算很好，只是不表现出来。
　　他配得上白亭瞳吗？
　　他们之间真的合适吗？
　　他总有一种无力感，有关于彼此之间的。

　　事情的缘由大概是许泽，某日的午后，许泽邀约了少年在一家咖啡厅会晤，许泽和白亭瞳本身就是过去式，他不想在意，可有时候不得不在意，人都是小气的，特别是对于在乎的人或者事物。
　　也因为如此，贺炀去了。

　　许泽似乎是摸清了少年的口味，提前给少年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成年人很懂虚与委蛇的客套，客套过后才算是正题，许泽扶了扶他那副金丝眼镜眉眼含笑，这笑意却未达眼底：“你只觉得最近他冷落了你。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了公司里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
　　他不告诉你，因为告诉你也没用，你帮不了他任何。”

　　少年被人说中心事，只咯噔一下，许泽说的是实话，少年人谈恋爱总是需要陪伴和关怀，稍有差距就会觉得受到了冷落和不安。
　　就算他知道他的白警官是有原因的，他已经足够了解白亭瞳，那也会觉得有稍许不悦，却没想过是为什么。

　　白亭瞳始终处于保护者的位置，贺炀只是仗着年纪小，脾气也不好，这样的自己有什么好喜欢的。
　　可他忘了白亭瞳也会受伤，也需要关怀，可少年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却没注意白亭瞳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又关你什么事，现在我是他男朋友。”贺炀摩挲着瓷白色的杯子，嘴角蕴起一抹笑来，可这抹笑却有几分嘲讽的意味，少年的气质总带着淡淡的迫人和生人勿近的气势。

　　“哦？”许泽依旧斯文，也不见他动怒，喝了一口冰美式，“你知道我们的事？
　　其实，我觉得，就算不是我，也不该是你。
　　初中毕业的一个小毛孩子？”

　　“但是我漂亮啊。”贺炀眨了眨眼，露出了无辜的笑容，“何况是他要和我在一起的，是他要养我的。”
　　少年的这句话的意思是白亭瞳离不开自己，而不是自己要傍着白亭瞳。

　　许泽得体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时至今日，有什么意思呢？他不过是放不下想见白亭瞳的心上人一面，看看眼前的人有什么值得他付诸一切去喜欢的。
　　见过了，也聊过了，发现不过尔尔，长了张利嘴，却无半分修养，率真还是伪装？
　　做错的是自己，放不下的是自己，到头来最狼狈的还是自己。

　　“祝你们幸福。”这是许泽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场会面也收了场。

　　自从白亭瞳对家里的产业慢慢接手了以后，两个老的就经常出去旅行，留下白警官和贺炀在家。
　　许泽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了少年的心里，许泽说的话让他无法反驳，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辩驳。
　　慢悠悠地晃到家里，难得见白亭瞳这样早就在家里。

　　白警官似乎在厨房做晚餐，听到少年的脚步声下意识地说了句：“回来了？我一直想着，最近工作有点忙，都没来得及顾上你，今天早点下班，陪陪你。”

　　贺炀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本能地眨了眨眼睛，没有眼泪，只是从后面抱住了白亭瞳的腰：“忙点没关系，以后我做饭给你送去，你要顾好自己。”

　　白亭瞳只是觉得少年的语调不对，却也没多想：“我最近学做了一些菜，你看我偷师成功不成功？”

　　白亭瞳的动作不是很熟练，切的土豆丝粗细不一，在厨房里看似淡定冷静，实际上像是在搞化学试剂一样令人心惊。

　　“你把我的活抢了，那我做什么？”贺炀松开了手，到水池边洗了手帮人打下手，老是这样抱着也不方便。
　　“我不能老是依赖你啊，等你以后上大学了，然后我点外卖？
　　而且你以后做音乐，手很重要。”白亭瞳慢慢解释。

　　两个人在厨房里配合得还算是默契。
　　“我糙惯了，做了十几年的饭了，怎么手还能断了不成？
　　而且能用手弄哭你就行。
　　白亭瞳，在我这里，你是最重要的，万物不及你。”贺炀说话没谱。

　　白亭瞳听得耳热，青天白日的讲这些，偏偏后面又跟了句不得了的情话让人觉得感动。
　　和白警官聊了几句以后，他也想通了，就如许多人说的，感情的事，本身就没配得上配不上。
　　他的事，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是有原因的，或许是为了自己好，也或许是为了别的。

　　而自己以后，也会努力去保护眼前这个人，为之遮风挡雨，不是用拳头，而是用实力。
　　少年终究是变了，从那个像是刺猬逃避现实的社会青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等到华灯初上，酒足饭饱，都说饱暖思那啥。
　　两个人虽然坐在阳台上看星星，少年却欲行不轨之事。

　　贺炀看着白亭瞳的侧颜，声音像是呢喃，在寂静的黑夜里却还算清楚，他说：“白亭瞳，我是混混，流氓，街溜子，总之不算是什么好人。
　　是你硬要招惹我的，
　　我喜欢你，只要你想我去做的，我都会努力去做到。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我有的。
　　可是哥哥，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
　　那我就把你杀了，然后自杀。”

　　少年的语调不算是开玩笑，他以前觉得，就算不爱了，强行留住人也是好的。如今却觉得，不爱他的白亭瞳就不是白亭瞳了，与其如此，不如让时间停止在他们相爱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他把他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或许是夜景太好，也或许是旁的。

　　少年看着白亭瞳的神情凝滞了一瞬，随即眉眼又舒展开来，说了句：“放心，不会的。”
　　少年终于是放松了呼吸。

　　“哥哥，我想在这里……”
　　“前几分钟你威胁我，现在你又想这些奇奇怪怪的？别想了。”

　　“阿瞳。”
　　“没门，不行，你疯了？”

　　“老公~”
　　“回房间，你想怎么弄，我都配合你，行？”

　　夜依旧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