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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真爱的时光 ...

  •   九月的北方,清晨便有了些许的凉意。

      开学已经半个月了,秋季的校服还没发到手,大家只能穿着入校时发的夏季校服参加军训。
      白色的短袖衬衫,藏蓝色的裤子,不分男女,没有一丁点儿的美感。

      班主任为了赢得校长的信任,而顺利度过带班实习期,不管什么事情都比其它班级主动积极。
      因此所有的集合我们班总是最早的。

      出发当天,全宿舍5个人在食堂吃过早饭,匆匆出来的时候,大巴车已经从校园里排到了校园外。
      直观的大巴车数量让大家感叹九个班级如此庞大的师生队伍。
      大家一路小跑从大巴车和大巴车的缝隙中穿过,漫瑞还好事地回头数了大巴车的数量:

      “1.2.3.4.5.6 唉?不对!1.2.3.4.5.6.7……一共 7台车耶,那还不是每班一台,得和其他班级一起坐吗?”

      “你看你操的那个心,你管几台车,不把你落这里不就得了!”舒悦正说着肖楠,由晓丽站在看台的阶梯处回头喊了句:
      “你俩能不能快点啊,班主任都到了!”
      说完由晓丽她们几个就快步下了楼梯,往班级队列的方向跑去。

      一年九班有个一米九的体育委员就是好,目标明显,容易发现。
      舒悦和漫瑞快步跑到看台,就看见关键正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挥手指挥着大家队列集合。

      队形跟平时上间操的时候一样,男生一列女生一列。
      所以下了看台,她俩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的操场整体乱哄哄。
      只有九班的同学在班主任的监管下,体育委员的组织协调下,已经列队集合完毕。
      主席台上,校长,副校长,年级主任,体育老师等几位校领导凑在一起。
      校长好像在跟其他的几位交代着什么,一会挥手指指操场一会指指校门口。
      而悬挂在主席台最上面的钟表,此刻的时间是6点35分。
      看台的楼梯过道上还有同学们和老师陆陆续续赶过来。

      舒悦站了半天,才发觉旁边男生的列队里自己的老搭档换人了,。
      换的不是别人,正是让他有些讨厌的何仲宣。
      舒悦不由向前探出脑袋,又向后转头寻找以前的搭档,却不见老搭档的踪影。
      什么情况?他不参加军训了吗?舒悦正在心里打着问号,就感觉一个高大的黑影向她飘过来。
      舒悦抬起头,正好跟眼前飘过来的“黑影”-体育委员来了个四目相对,舒悦确认了一下眼神:对方毫不客气地冲她凶了一下,五官突然地紧急集合。

      舒悦也没客气,把眼睛瞪得更大更圆,且一直没从肖健的脸上离开,等他飘到自己身边,舒悦的脑袋也随之扬得更高了。
      舒悦扬起了头,肖健却弯下了腰,在舒悦的耳边悄悄说了句:
      “班主任在后面盯着呢,你还敢东张西望!”声音虽然不大,但听着很刺耳。

      6点45分的时候,体育老师在主席台用麦克风开始喊话:
      “高一各个班级请注意,还没到操场集合的同学请尽快来操场集合,各个班级体育委员组织列队,大家保持安静!”

      6点50分,校长开始了他长达20分钟的军训动员演说。
      演讲之前,还不忘点名表扬一年九班的突出表现:
      “有组织,有纪律,有时间观念,希望其他班级向1年9班学习!” 这是送给1年9班的夸赞,听着像表彰大会。

      夸赞会让一个人不断向好,班集体也一样,且是个良性循环,这就是夸赞的力量。

      校长的长篇演说结束后,年级主任又在安全方面滔滔不绝了半天。之后体育老师接过话筒,大家才开始朝着大巴车的方向动起来。

      按照就近原则,9班离看台的阶梯步道最近,成了第一个上大巴车的班级。

      肖建和班主任在队伍的最前头,领着大家往校门外的1号巴士的方向走着。

      舒悦边走还边不放心地前后张望着,这都要上车了之前的老搭档还不出现,舒悦似乎还在幻想着身边的何仲宣会在最后时刻被换谁替换掉。

      舒悦很善于观察,刚刚一看到队伍这样排,立马就想到大巴车该怎么入座了。

      最近几天,何仲宣正是让她觉得有点讨厌的对象,等会车上,她可不想旁边就坐着这么个讨厌鬼。

      结果她越不想怎样就越怎样,还不差毫厘。

      上车的时候,车门处的楼梯很窄,只有一人宽度,何仲宣还绅士地在舒悦面前伸了伸手,示意让她先上。

      舒悦没和他客气,直接上了车。

      班主任在车中间的过道处安排同学们俩俩坐下,等走到班主任跟前的时候,班主任会提醒晕车的人坐窗边。

      何仲宣跟在舒悦身后,舒悦也没回头问问他晕车与否,直接移动到了窗边的座位坐下,而后何仲宣紧跟着卸下身上的书包,坐在了她的旁边。

      坐好后,舒悦赶紧把随身听拿了出来,塞上耳机,然后就闭上了眼镜。

      看不见,就不用说话,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沉浸在音乐中,一路也是不错的时光。

      从安顿好坐下,有一会儿的功夫,车还没启动,两人前后左右的座位都跟热闹,大家有说有笑。

      就他俩这排很安静,谁也不说话。

      何仲宣努力用余光感觉旁边舒悦的举动,只可惜舒悦一动不动,让他也不敢转个头看一眼,只得抱着怀里的书包,和舒悦一样安静不动。

      这样又过了一会儿,车子的发动机终于轰鸣起来了,车子一动,舒悦也换了个姿势,脑袋微微靠向窗玻璃,整个身体侧倚着,闭着双眼。

      余光瞥见舒悦的动作,何仲宣不由转头看了她一眼,才发现舒悦正闭着眼,戴着耳机。

      他想到了落座前班主任提示的话,可能她是晕车了。

      看舒悦闭着眼睛,他的目光就在舒悦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

      舒悦扎着长长的马尾,垂过一侧的肩膀到胸前,头发又直又黑,额头两侧有些碎发长长短短,前排车窗吹进来的风,带起她鬓角的碎发,漾在她白皙的脸上,窗外是飞驰而过梧桐树……
      那一刻,一切都映在何仲宣双眸里。

      舒悦的耳朵里一直听着的是朴树的那首《那些花儿》。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她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感受着如溪水般流淌地旋律,甚至忘了旁边坐着的不是漫瑞,而是何仲宣。
      曲终,她睁眼的一瞬间竟鬼使神差地用两只手抓住了身旁何仲宣的胳膊,嘴里刚喊出漫瑞名字的半个字:“漫,”
      她实在太喜欢这首歌了,听着听着竟激动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想跟漫瑞再念叨念叨这歌的好。
      可“瑞”字还没发出声来,睁眼看到的脸和大脑里想的竟有如此大的偏差,不由吓了一跳。
      舒悦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尴尬行为,一下子松开了手,坐正了身子。

      何仲宣从被她抓了胳膊的一瞬就转过头,一直看着她。

      舒悦转过去整理了坐姿,又重新倒回刚才的歌曲,重新播放。
      有几秒钟过去了,她感觉身边的何仲宣还在盯着她看。

      也难怪,这么突然的举动,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换了谁,谁能不奇怪?

      “做梦了?”半晌,何仲宣开了口。
      舒悦闻声转过头:“嗯?---哦。”
      有些差异,舒悦先是语调上扬“嗯”了一声,突然又觉得“做梦”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于是又肯定地“哦”了一下。

      这时候他看到何仲宣手里正拿着个巴掌大小的本子,上面写满了英语单词,这种背单词的方法岂不是和自己一样?瞬间有种被抄袭的感觉。

      “老何同学(漫瑞经常喊他老何,舒悦这么喊是第一次),你这是一种精神,还是一种精神呢?”舒悦指着何仲宣手里拿着的小本子,调侃地问!

      明明自己就很正常且带有关怀性地问了一句,何仲宣没想到舒悦却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不过这话问的倒让人觉得挺有意思。

      何仲宣看着舒悦,嘴角微微上扬,漏出的牙齿整齐洁白。

      “我这肯定是一种精神啊,你刚刚才有点神经好不好?”说完,何仲宣笑得比舒悦还不怀好意。
      舒悦本来想着就此转移个话题,好忘了刚刚的尴尬,没想到皮球又被踢回来了,而且对方还开了个大脚,舒悦被怼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

      而且关于肖楠和这歌的事情,一两句也解释不清楚,况且她也不想和他多说那么多话,只好顺着他的猜测又强调了一遍:
      “ 你这才是神经呢,我那是不小心做梦了!”舒悦用手指点了点何仲宣手里的小本子回复到。

      “怎么?你是看出我精神上有点神经了吗?”何仲宣带着笑脸合上了小本子回复到。

      听了何仲宣的回复,舒悦想笑,强忍着也没忍住:
      “哦,你这是病,得去看看!”她一边憋着笑一边说,声音明显有些漏气。
      “你去看了?在哪看的?医生怎么说的?你跟我说说。”何仲宣越说越正经,舒悦却越听越糊涂:
      “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我又没神经病。行了,我不打扰你了,你,你别合上本子,继续,继续看哈。!”

      “还说我,就像你没有一样!”何仲宣把小本子放进书包里,随之也取出了自己的随身听。
      嗯?我有?我有什么?舒悦有点不解,但很快又想到了他的那个小本子,自己也有一个,正放在书包里。难道她说的是这个我也有?。

      舒悦没再回他,看着他摆弄手里的随身听。耳机线整整齐齐的缠绕在随身听上,果然像漫瑞说的那样,有洁癖的男生,这回可眼见为实了。

      他一边反方向把耳机的线从随身听上绕下来,一边开口问舒悦:
      “你听的什么?不会日语磁带吧?要不怎么都睡着了!”

      在这是什么鬼话!?舒悦听着就来气!这要是不给他证明下自己随身听里的磁带不是外语磁带,那神经病的可真就是自己了。
      这么一想,她直接摁停了手里的随身听,拿出里面的磁带,送到何仲宣的眼皮底下给他看。

      磁带的封面印着许巍抱着吉他的照片。

      何仲宣目光在磁带上定了几秒,又把目光移向舒悦,舒悦瞪着有些敌意的大眼睛,又大又明亮。

      “不会吧,这么巧。”几乎和说话相同的时间,何仲宣把自己随身听里的磁带也拿了出来。

      两个人听的,居然是同一款磁带。

      舒悦看到他手里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磁带,一时无语,眼神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心理活动也变得复杂:尴尬吗?好像也没必要,巧吗?还真是够巧的!背单词用小本子和自己一样,听个歌吧,磁带也一样!

      舒悦一翻心理活动过后,旁边的何仲宣已经塞上了耳机,身子偏向过道一侧,脑袋歪到过道上,看着过道正前方大巴车玻璃窗的位置。
      交流似乎可以告一段落,舒悦把脑袋又一次歪向窗外。
      车窗外的景物一个个飞快的闪过 ,有的甚至来不及看清楚。

      何仲宣虽然歪着脑袋看着正前方,余光却能瞥见舒悦已经把身体转向车窗的一边,然后他也将倾斜的身体回了正。
      这时他的耳机里播放的也是朴树的那首《那些花儿》,这本磁带里他最喜欢的一首。

      既然有人喜欢听自己也喜欢听的磁带,那就会憋不住想要和对方讨论讨论这磁带的内容,就像追一部无比喜爱的电视剧,等着更新的煎熬空隙,缝人便想聊聊这部剧一样。何仲宣转头看向舒悦,见她望着窗外并没有闭上眼睛,于是开启了这个话题。

      “那个,你觉得哪首最好听?”
      “问我?”舒悦闻声转过头,反问何仲宣。
      “那你觉得我还能在问谁?”何仲宣说着笑了一下。
      “哦,我刚才一直看外面,哪知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呀?”
      舒悦说话一本正经,有板有眼的,何仲宣看着舒悦,倒吸了一口气,感觉像是白问了。
      “哦,我觉得都很好听啊,但《那些花儿》要更加好听一点儿吧!你觉得呢?” 舒悦见何仲宣表情的变化,赶紧回答起了刚才被问的问题,同时也把相同的问题抛给了何仲宣。
      何仲宣听了抿着嘴,点着头,心里想着:原来又和他一样。
      “我啊,我的话,《蓝莲花》吧,”何仲宣知道这是他俩对同一首歌的共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要是也给出《那些花儿》的答案,可能会让聊天变得尴尬起来,于是顺口就说了另外一首歌。
      舒悦点着头,“嗯,那首也很好听。许巍的歌我也喜欢。”
      说完,舒悦又看向窗外。

      大巴车在舒悦不认识的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拐进了山里,驶上了盘山公路。
      之后车在山间绕,有人在车里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我真爱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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