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如狼》叫我李工

51、神秘

　　“夏之风，你疯了，王八蛋……”
　　虽然隔着贴身的衣服，可庄晓梦仍旧觉得像是被陌生人侵犯了一样，内心说不出的恶心和恐惧。
　　“啊——”
　　夏之风蜷缩着身子窝在了地上，缓缓抬起酷似夏如柏的那双眼委屈巴巴地望着庄晓梦，虽然已经不是头一遭了，可今晚他是完全没有提防到她会出这一狠招。
　　“你……”
　　庄晓梦默默地后退了几步，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她太清楚，面对夏之风，任何的力量对抗她都占不到好处，只能出奇制胜。
　　“你谋杀亲夫呀。”
　　过来好大一会，夏之风才终于试着站了起来，只是还未曾站稳时便又疼得蹙起了眉头。
　　看到他表情痛苦像是被被扯到了一般，庄晓梦心里不由跟着紧了一下，可一想到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她又禁不住冷着脸咬起了后槽牙。
　　“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庄晓梦语气粗暴地直接拒绝了。
　　“我送你。”
　　挨了庄晓梦那一下，剧烈的痛感倒是让他发热充血的脑子清醒了大半，冷静下来的夏之风已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浑蛋了，所以他急需将惹庄晓梦生气的罪魁祸首处理掉。
　　“我先去洗手，你等我一下。”
　　“你随便。”庄晓梦完全没有要等他的意思，说着就要往外走。
　　身子转到一半，夏之风用力将她拖拽了回来，庄晓梦生硬、冰冷甚至决绝的态度就像一柄利刃，刺啦一下划破了他心底最娇嫩最柔软的地方，而他的那颗心，本已经是遍体鳞伤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了。
　　“这都几点了”，夏之风震耳欲聋地吼道：“庄晓梦，我说过了，我送你，是听不懂吗？”
　　夏之风炸雷一般的呵斥震得庄晓梦耳朵疼，她一时不明白这人又怎么了，这事也不值得发这么大火吧。
　　神经病呀，庄晓梦在心里诅咒似地小声骂了一句，她想起上一次夏之风对着他发火好像也是因为这种事，真是理解不了，神经病。
　　手腕被夏之风拽的生疼，她眼睛里也只微微泛着红，却不敢再有其他的方式表露出来，实话实说，夏之风真得发起脾气来确实是挺吓人的，她不想再继续招惹他了。
　　于是，她站在原地，瞧着夏之风去屏风后面洗了手，还喷了两遍酒精，之后又在她眼前极其幼稚地来回晃动了好几下。
　　从T会所出来，两个颀长的人影，一前一后各怀心事。
　　耳侧尽是嗖嗖呼啸的风声，头顶的月光倾泻而下，勾勒出路边苍凉的枝干，庄晓梦眼前竟然出现了滟滟千里波光粼粼的幻境。
　　今夜，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归。
　　不远处的地铁口，流浪艺人在拿着吉他弹奏，夏之风双臂抱紧站在一旁。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
　　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
　　天知晓
　　……
　　他在等庄晓梦的解释，而同样的，庄晓梦也在等着他的解释。
　　然而，两个同样邪性的人，一路上，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下了地铁，夏之风一路跟着庄晓梦，直到了她家楼下，他才停住了脚。看她走进了楼道里，夏之风抬起头的瞬间，依稀瞥见6楼闪着一点亮光，等他眨眨眼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那亮光又消失不见了。他想起庄晓梦跟他说过，那房子早就没人住了，难道刚才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吗？

　　夏之风一时想得出神，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庄晓梦家里的灯已经亮了。他没注意到的是，庄晓梦上楼时，三层和四层之间以及四层的楼道灯，今晚都没有亮。
　　庄晓梦是垂头丧气的状态走回家的，因为心里头情绪万千思绪纷乱，她完全是凭感觉走到了家门前，所以丝毫没意识到楼道灯的异常。
　　脱了衣服，庄晓梦直接进了浴室。十一月初，京城的天气已经冷得很明显了，她站在淋浴喷头下面，贪恋着热水流过身体时残存的温度，不知冲了多久，身子渐渐地热了起来，庄晓梦的手指不经意地从某处掠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快感从脑海中快速闪过。
　　从浴室出来，也说不清是为什么，许是悲极生乐的恣肆，许是自暴自弃的放纵，也许只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庄晓梦克制着颤抖的双手地从衣柜的最上面拿出了那件神秘的礼物。
　　……
　　同一晚，京城某豪华酒店里，麻莉娅也在经历着她迄今为止人生中最难忘的第一次。
　　晚上，她正在宿舍里浏览着招聘网站，手机里突然传来了不一样的提示音，那是她为他设置的特别提示音。
　　麻莉娅激动地抓起手机，已经一个月了，她寻着借口三番五次地给他发消息，他都没有回过。
　　今天，一如上次一样，他先是发了一个定位，然后还是两个字“现在”。不过，没过几秒钟，他又发来一句“打车过来”，接着，麻莉娅的聊天页面上便出现了一笔微信转账。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旁边的室友凑过来头不解地问。
　　麻莉娅急忙将手机摁灭了，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出去一趟。”
　　“都几点了，出去干嘛？”
　　见麻莉娅披了外套就往外跑，室友在后面急问道：“几点回来？”
　　“你锁门吧。”麻莉娅头也不回地说。
　　室友看着已经被麻莉娅带上的门，咧嘴一笑，“嗯，有点意思。”
　　从宿舍出来，坐在出租车上，麻莉娅盯着手机看了老大一会，仍旧没舍得去点那笔转账。
　　出发前她在手机上搜了一下，距离不算特别远，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钱。
　　其实，原本她是打算坐公共交通的，学校门口就有地铁站，只需要转两趟地铁就能直接到那个酒店，只是又担心他等得太久会着急，她才有些心疼地叫了辆出租车。
　　“你……你找我？”
　　麻莉娅全身紧绷地站在满铺的地毯上，两只手垂在大腿两侧，指节泛着白。
　　他依旧是端着酒杯，上上下下打量着，然后表情轻佻地笑着问：“今天怎么没穿那一身？”
　　上次回去之后，她曾经问过室友女仆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室友解释说只是一种职业装扮而已，不过，在帮忙解她围在脖子上那一圈的时候，室友无意中一句“这项圈可真难解”反倒引起了她的注意。
　　原来这东西叫项圈，那不是拴狗用的嘛，怪不得看着有几分面熟，麻莉娅第一反应是懊恼，心道都怪自己蠢，那个人不知道在心里怎么笑话他，接着又有些害羞地联想到了两个人的关系，她带着项圈去找他，就好像已经默认了他是她的主人似的。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在用手机搜索了相关名词之后，麻莉娅禁不住脸红心跳地浮想联翩，然后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我以为……你不喜欢。”麻莉娅一只手搓着裤子，羞红着脸说道。
　　那人鼻子里轻轻一个哼笑，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指了指对面，说道：“过来坐。”
　　“好。”麻莉娅脱了鞋光着脚走过去坐好。
　　“你还有个哥哥？”他拿起红酒瓶边倒酒边聊家常似地问道：“也在北京？做什么工作的？”
　　麻莉娅想了想，才慢声回道：“他是……做施工的。”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去观察他。他的脸色一如刚才，并没有她预料中的变化。
　　“你很听他的话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眼睛盯着麻莉娅，说话时手里的高脚杯不知为何晃了一下，红酒霎时间洒在了他身上，“这是你哥哥跟你说的吧？”
　　后面的那句麻莉娅没怎么听进耳朵里，眼看着他裤子脏了一片，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蹿跳了过去，双手拉开抽纸盒子拿出一沓就往他大腿上擦拭，嘴里喃喃自语，“这能洗掉吗？”
　　一条裤子而已，洗不洗的掉又有什么关系，扔了再买一条就是了，他有几分迷惑地想。
　　“你脱下来我帮你洗一下吧，等干了就更不好洗了。”
　　看着她一脸的惊惶之色，他的心头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不过，转瞬即逝的思绪他才懒得去抓，下一秒，一双手已经将人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啊……”
　　短促的一声尖叫之后，麻莉娅立刻将拳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实在笑得太过好看。
　　“你真的要我脱吗，就现在？”他说笑着又把麻莉娅往上托了托。
　　小学毕业那年的夏天，她在自家地里翻红薯秧，头顶的太阳晒得直晃眼，她连个遮阳的草帽都没有，额前的头发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粘连成一绺一绺硬硬的贴着皮肤，汗水早已将前胸后背的衣服全部浸透了，刚刚开始发育的乳.房被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轮廓。
　　同村大她5岁的男孩，用一根5毛钱的雪糕把她骗进了地头看麦子的小土屋。在那间黄土斑驳摇摇欲坠的小破屋里，她大口大口不知餍足地舔着那根牛奶雪糕，而那个男孩也在贪婪的看着她。
　　温度太高，雪糕融化的太快，白色黏稠的液体滴在了裤子上，男孩说她衣服脏了。
　　记忆里那个男孩慌着放开了她，之后帮她整理好衣服，从小屋出来竟还帮着她翻了两垅瓜秧才离开。
　　除了幼年模糊且朦胧的那一次记忆，这是她第一次与异性如此近距离地接触。
　　她闻过哥哥身上的味道，有浓浓的汗酸味、刺鼻的香烟味，还有满身的油臭味，可他的身上竟然是香的。
　　“你的衣服也脏了”，他抽出手，拇指和中指捻了几下，“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