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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现实·进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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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告诉我吗？”陈璟一没有直接问她，只是在等着她开口。
有些人的苦衷不要主动去问，等到时机成熟，她自然会告诉你。
“嗯，我想说。”洛北芸朝着陈璟一那边挪了挪，才声音低低的记接着说，“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当时才十八？十九？”
她说完之后，又转了个身，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才接着说：“我不认为我是个有感情的人，尤其是我喜欢同性这件事情就更加难以启齿。”
“我懂。”陈璟一淡淡的说着。
“嗯，在我眼里也不算是谈恋爱，大概是关系很好的……额……朋友？”洛北芸说完之后自嘲的笑了一声，“可是她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当时的洛北芸发觉自己喜欢同性这件事情时，心理受尽了折磨。
除了那个她无比信任的人，她谁也不敢告诉。刚成年的人内心总是单纯无比，以为的朋友就是可以永久的保守秘密，以为朋友就是无话不谈。
现在想想这个想法真的有些可笑，而那个人也确实印证了这个想法确实可笑。
顾槐宣传她的事情只是个导火索，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爆炸的源头。她平白无故的在别人嘴里和那个人谈了好久的恋爱。
甚至连/上/了几次的床都被编的像模像样，洛雪彤当时所说的温素贞的疯，大抵就是这件事情了。
她所谓小叔叔的死大概是个催化剂，加速了温素贞病情的爆发。
即便梦境告诉她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感觉还在，记忆还在，假的就已然成了真。
可是，现在想起来，那个人具体什么样子她已经记不清了。
所谓朋友或敌人，现在也只不过是被时光迷糊了面孔的故人。
“陈璟一，那都是骗人的，我没有和别人谈过情，说过爱。甚至连句像样的可供回忆的话语都没有。”洛北芸用胳膊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你只能听我告诉你，不能相信那些虚假的东西。”
陈璟一撑着头看着咬着嘴唇的洛北芸，无声的抽噎最让人心疼，陈璟一没有说话，甚至连句安慰的话语都无法付诸于口。
那些日子一定很难熬，那些被痛苦缠绕的日子，那些她不在身边的日子，想想她都心疼的发颤。
她知道洛北芸在发泄，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怨恨终于在此刻爆发。
泪水决堤，浇灌着荒芜的内心。
不知道多久，洛北芸才停止了哭泣，陈璟一看着红着眼的人突然笑了起来：“姐姐，你这样看起来超好欺负哎。”
“陈璟一，我在很认真的告诉你。”
陈璟一听着这话一顿，看着洛北芸噘着嘴的模样，这人是在和她撒娇？
她的内心有些欢呼，手指不有自己的在洛北芸身上游走，直到被洛北芸捏住了手指甩在了一边。
“姐姐，你好无趣哦～”
洛北芸看着陈璟一这个样子，突然笑了起来：“真好啊……谈恋爱的感觉。”
“哦？”陈璟一眉梢一挑，“是我好，还是谈恋爱好？”
“别闹，明天陪我去医院找花梨。”
“我在和你谈恋爱，你和我谈花梨？”陈璟一垂下了眼，“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得到我了就不爱我了，你好过分啊。”
洛北芸立马捏了捏她的脸：“我在和你认真的说，我们总要脱离梦境的吧，我觉得花梨知道的比我们……”她一顿转过头看着陈璟一淡淡的问道，“你是不是认识花梨？”
“嗯，认识，我入梦不多久就认识她了。”
洛北芸记得在蓝天博物馆即将出来的时候，花梨和陈璟一就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可惜的是，当时的环境太过嘈杂而且距离又远，她根本没有听清她们在说些什么。
只记得两人的交谈很不友好，只是看起来是许久未见的敌人。
“嗯……”陈璟一见洛北芸一直没说话，嗯了许久才接着说，“这么说吧，你拥有的那张可以复活的卡牌，就是她从我这里得到的。”
洛北芸闻言，突然想起了什么，腾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陈璟一就见她慌慌张张的从床上走了下来，看着她脸上带着些疑惑，但还是跟着翻身下床，抓起外套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了？”
洛北芸翻动着从梦境出来之后就归还的腰包，之前出来的时候就想着那点儿事情了，忘了找一找腰包里的道具。
她没有回答，慌张的把腰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床上，终于看见了那张卡牌。
“小璟！第四个格子！亮了！”
洛北芸看着在夜里也能清晰看到的第四个备注满血的格子，脸上带着些惊异，除了江渠使用过之外，第四个是因为什么。
她是因为那个蝴蝶标本才会重新活过来，和这张卡牌似乎没有什么关系，那第四个是谁的？洛北芸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从她进入自己的梦魇遇见洛祁山的时候就存在了。
此刻，更加强烈。
“小北，有没有可能……”
“江渠！”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他能进入你的梦魇，而不是和赵景然和赵经年一样离开，不但没有被波及，反而因为你的梦魇破碎出了梦。”陈璟一一口气说完之后，注视着洛北芸低垂的眉眼。
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她们似乎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但是这个可能性又很矛盾，又构不成可能。
因为江渠没有死过，最起码在洛北芸进入水天森林梦魇的时候，那张成为身份卡牌的复活卡依旧是注满血液的三个格子。
那新格子的出现，只能在水天森林出来之后。
“这张复活牌是我在梦里的身份牌，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见这个格子是怎么——”
“不，或许你被眯了眼，还记得情人链吗？你不觉得赵经年最后手里那根链子也和情人链很像吗？”
洛北芸听着这话，手指敲了敲下巴，在床边来回踱步。是这样的，情人链按道理来说在小红帽作为数据死去的时候，就应该不存在了。
赵经年手上的那根确实很奇怪。
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就只顾着拉着江渠躲避攻击了。
这场梦的进程并不完美，甚至很多地方都不符合逻辑。
为了存在而存在的小红帽，说的蘑菇到底是属于什么，而且又在映射什么。白雪王后和马戏团长之间到底因为什么划分了童话世界的地界。
洛北芸停在了陈璟一面前，飞快的说着：“我觉得我们麻烦了，这场梦太过复杂，场景太多，甚至于有点不连贯。你没发现江渠在这个梦里就像是一个bug吗？我们只知道他从马戏团出来，但是他经历了什么，干了什么我们一概不知。
“还有江酒，他呢？江渠是不认识他的，他为什么知道江渠戴了一张假脸，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只是因为他是一个高级NPC吗？”
陈璟一听着她这一大长串的话歪了歪头：“你说的很对，这些和花梨有关系吗？”
“花梨是可以不按时入梦的容纳者，换句话来说，她很自由。她比我知道的更多，我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我觉得花梨这个人一直在瞒着我什么事情，我父——”
洛北芸顿了顿，抿了抿嘴唇才接着说：“嗯……洛祁山的事情她肯定早就知道了，她在骗我，尤其是花枝她并不想让我知道这一切。”
“你是在怀疑花梨是吗？怀疑她和洛祁山串通好了，她洛祁山故意留下来的线索是吗？”
洛北芸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陈璟一长出了一口气，把洛北芸拥入了怀里，手指摩擦着她的手臂：“小北，我陪你一起去。”
“嗯。”洛北芸在她的怀里蹭了蹭，“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去趟医院。”
陈璟一看着她：“医院？”
“洛祁山的身子骨还躺在太平间呢，我得给他处理一下。”
陈璟一挑眉，抱着她摊在了床上，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哦……不过要先睡觉……我好困。”
洛北芸刚要开口，耳边已经传来了陈璟一均匀的呼吸声，她一笑，搓了搓陈璟一那张红色消退的脸颊。
“陈璟一，你可真是个尤物。”洛北芸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像抱个宝贝似的环住了陈璟一，往怀里挪了挪。
有人陪伴真好，而且还是久别重逢的爱人，而且这个人还可盐可甜，还长得非常好看，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为幸运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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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郊区公寓。
江渠手指交握，坐在床边，低着头看着地面上放置的那面镜子，嘴边发出一阵阵磨牙声。
在窗帘后面站着一个人，他身高挺立身形挺拔，如果洛北芸在这里会发现这就是上次来的时候，她看见的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江渠，你的脸怎么这样了？”那人低低的说着，掀开窗帘走了出来，他蹲在了江渠面前，笑容洋溢着看着满脸阴霾的人。
“我……不知道……很奇怪，全术的手臂被切断，我的脸就这样了，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那人知道江渠在害怕什么，全术是江渠之前的执念，所以那张脸皮才会如此贴合，一旦执念消失，这张脸也就毫无用处。
他又是他了。
可是他却害怕了。
但，在害怕什么呢？
“江渠，你在害怕那些流言蜚语，还是害怕某人只是喜欢你的脸？”他说的语气淡淡的，但是这句话的意思，倒是非常明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