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君临》思月水光

51、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
　　这是他们待在冥界的一个星期了，面对着茫茫一望无际的森林、却始终没有看到头的希望。
　　每天过着打怪、猎物、寻找资源的日子一日复一日，说实话真的让人感到有些气馁和无措。
　　刚打倒一批魔物后、众人站在血泊下喘气休息，说实话每天过着这种紧绷又难以放松的生活、身体和心理都处于一种令人疲惫不堪的状态。
　　“ 今天早点找个地方休息吧！” 灸舞甩掉剑身上的血迹、然后抹了额间上的汗水。
　　“ 在下赞同、最好找有水源的附近。” 无餍魔君在战斗中被魔物的血溅了半身、此刻他只想找个能洗澡的地方。
　　“ 刚刚我好像听见水声、想必这里附近应该有条河流。” 一君感觉到他的脸上似乎刚刚溅到什么似的、下意识伸手一摸却沾了一股黏稠感。
　　那难闻的味道瞬间涌入鼻间、手间的血液顿时让他感到恶心无比，正当他皱起眉头的那瞬间、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灸舞提起自己披风干净的一角擦拭着一君脸上的血液，那一脸认真温柔的模样好像在呵护着贵重的宝物似的、可惜一君看不见。
　　一君的眼睛虽然还未完全痊愈、但至少能看到模糊隐约的画面，灸舞就站在他面前、可是视野里只看到一个依稀的人廓形状。
　　“ 咳、好了吧... ”
　　“ 别动、快好了。” 灸舞扳过一君不自在而别过一边的脸、指腹轻轻揉开对方脸上一丁点的污迹。
　　等了一会儿、一君再度发问，“ 好了吗？”
　　灸舞瞥了一眼一君被擦得干净的脸蛋、指腹仍然恋恋不舍地贴在那细嫩的肌肤上面，半眯起眼睛微微一笑道，“ 还没呢、这血迹黏糊得很，还需要一些时间。”
　　“ 那我可以先去找条河洗脸... ”
　　“ 在那之前先让我帮你擦干净、鬼知道这些血液有没有毒。”
　　“ 那我自己来擦... ”
　　“ 你自己看不到、哪擦得干净。”
　　一君深信不疑，“ 哦、那快点吧，我还想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灸舞呵呵一笑，“ 很快好。”
　　修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自家盟主仗着魔界至尊眼盲而趁机耍流氓、他这个当属下的除了闭一只眼还能怎样。
　　但是...现场恐怕唯一不开心的只有...
　　修悄悄瞥了一眼无餍魔君的神情，果然对方虽然一脸面无表情、可那皱起的眉头快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在这几日的相处、无餍魔君发现灸舞越来越肆无忌惮在他面前对他们家魔尊毛手毛脚的。
　　一开始一君还会顾及无餍魔君而避开灸舞、但是灸舞死缠烂打的功力也不是盖的，久而久之也就由着去了、或许说一君根本就没有很认真地抗拒灸舞。
　　作为代代守护狄阿布罗家族的魔君、他自然不会赞成自家看到大的魔尊和白道勾搭上，但是魔尊的开心也是他想要守护的、可为何偏偏是白道界的代表人物...
　　众人闻声寻到了水源、而且那还不是普通的河流，而是泛着朦胧的雾、硫磺气味夹带其中的温泉水。
　　无餍魔君用手碰了碰泉水、见没异样便盛起一手的泉水，多余的泉水从无餍魔君的指缝溜走、滴里搭拉地落在泉水上还泛出一波波的涟漪。
　　“ 这温泉没有问题。”
　　一君点点头，“ 那我们就在这附近安顿下来。”
　　负责观测环境的修从高处的大石跳下，“ 五里之内没有魔物的踪迹，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布置一下结界比较好。”
　　“ 看来我们运气也不算太差，劳累了一个星期、遇到温泉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灸舞看着那足足有一个小游泳池大的温泉道。
　　这几日他们压根就没好好洗个澡、即使找到河流也是快速冲一身便罢，但身为现代人还是会觉得浑身难受。
　　温滑清澈的泉水让灸舞情不自禁回想两年前的事，那时候他和一君正处于即将不欢而散的境遇、而且离别的前际似乎还在温热舒怡的温泉里酣畅淋漓宣泄了彼此的感情...
　　灸舞下意识吞了一口水、然后下一秒懊恼地扶着额头一把，如果他家师傅知道他这个不肖弟子在寻找他老人家的路上还不忘心猿意马着什么、搞不好会直接一击神行九步打过来吧...
　　别乱想了、只是泡个温泉，而且还有其他人在、哪是他真的想做些什么就能得逞的。
　　虽然灸舞是这般自我安慰、可是实际上遇到一个护主的无餍魔君挡在他面前，他发现连自家恋人都靠近不了的那一刻、真的有感觉到一瞬间的失望。
　　视野隐约瞄到不远处某件挂在树枝上的衣物、随后隐隐传来的下水声不断扰乱着灸舞的心绪，直到无餍魔君不耐烦的一咳、灸舞才回神过来。
　　“ 无餍魔君、大家都是男人，泡了温泉罢了、有必要如此分你我吗？” 灸舞悄悄挪动脑袋企图望过去、下一秒无餍魔君就移动身子挡住了他的视野。
　　无餍魔君可是清清楚楚看见灸舞眼里一闪而过的欲求不满、他瞬间成了一个极力要守护儿子贞操的爸爸似的，一脸不屑地双手抱臂轻哼一声。
　　“ 是灸舞盟主说希望我们能放松的吧！真不好意思、如果连泡个温泉还让白道出现在我们魔族面前，在下和魔尊可真一刻都放松不了。”
　　“ ... ”
　　一君站在温泉中解开了眼睛上的绷带、然后把丝滑的绷带落在温泉外池的地面，抬头撩开了前额的刘海、缓缓地睁开暗藏暗红的眸子。
　　【这百年温泉真不是盖的，如何可以的话、真想挖会在下家的旅馆。】
　　随着水声翻动的声响、一君头也不回道，【无餍、本尊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黄花闺女吗？】
　　无餍魔君一点都不意外一君听到了他和灸舞鞋对话，【在下绝无此意，只是...不希望尊上期望过高罢了。】
　　【 ... 】
　　无餍魔君靠在池边、双手大臂大展倚着池边边缘，【相信尊上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吧？两个星期的时间出来寻找上任魔尊、如果直到最后仍没寻着... 】
　　【 w...本尊知道，如果没找到、就得放弃。】
　　无餍魔君盯着一君的背影沉默了几秒、他印象中的孩子不知不觉已经成长挺拔，【尊上、属下明白您和灸舞盟主的感情，你们不能再接触过深了、否则最后痛苦的还是你们。】
　　【 ...本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需你多言。】
　　沉重的气氛让无餍魔君不禁懊恼地自责自己是不是语气重了些，他眼睛鼓溜一转、微微抬头仰望橙光如秋天景色的天际。
　　碧玉般的温泉水如细浪荡漾、一君把脖子一下都浸入温泉里享受着来自天然温热的怀抱。
　　他模糊的视线隐隐看到缥缈的云烟在泉水面手若离若即，突然一段令人害羞的回忆遽然涌入脑里、那是一段在温泉池和某人吻得难以分舍的画面。
　　微烫的泉水和体内的热潮仿佛混为一体，嘴唇贴上柔嫩温润的触感、还有气息被剥夺的刹那。
　　胸口莫名一热，一君下一秒闷头二话不说连头部都沉入泉水里头。
　　一君在水里憋着气、嘴里和鼻腔的空气咕噜噜冒泡朝上涌，耳边是回荡着嗡嗡作响的闷声、泉水像绸缎细腻吻在他全身。
　　肺部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像是赌气般地忍耐着缺氧的窒息感，直到等到胸口发涨的那一刻、他才猛地从泉水里钻出头来。
　　水声哗啦啦地落下、冷风看准时机拂过他暴露在水面上的肌肤，泛起一丝鸡皮疙瘩。
　　一君吸了一口气，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当他把手从脸上移开时却发现到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道模糊的人影。
　　一君还来不及错愕、他此刻发现视野逐渐清澈开阔了起来，站在他面前的是赤着身子的灸舞、而对方脸上的惊恐也瞬间映入他眼眸里。
　　“ 阿舞？！”
　　“ 你...在干嘛？” 灸舞一脸紧张地握住一君的双肩问道。
　　“ 呃...没干嘛啊！” 总不能说他只是想冷静一下发昏的头脑吧...
　　灸舞抿了抿嘴、下一秒松了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
　　灸舞的戛然而止实在可疑、一君茫然地歪下脑袋，“ 以为我什么？”
　　“ 你的眼睛好了？”
　　灸舞的手抚上一君的眼角、然后那只手顺势扣住了对方的脑袋，等一君回神过来、才发现他们俩的距离如此靠近。
　　“ 别动、让我看看。”
　　灸舞的脸越来越靠近、仿佛只是单纯想确认一下他的眼睛一，而当一君下意识想要退后时，腰间突然搭上来的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一君微微一抬头对上灸舞深邃的眼眸、两道视线在空中微微交汇，“ 我... ”
　　他突然想起这几天在冥界的路上、灸舞偶尔会照顾他般地牵住他的手行走，还有吃东西感到不方便时、灸舞偶尔会亲手喂他和擦拭嘴角。
　　虽然看不到、但那温暖确实存在过...
　　距离回去魔界还有一个星期、而他...也只能抓着这份温暖的时间不多了。
　　“ 没有、还没恢复。” 一君选择闭上眼睛断开了于灸舞的对视、然后一只手搭上对方的胳膊。
　　“ 是吗... ” 仿佛受到鼓动般、灸舞轻声嘟囔着的同时一边凑近对方，至于一君的眼睛是不是真的没有恢复、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泉雾缭绕，隐隐约约的雾气氤氲下、两道人影最后亲密地贴在一块。
　　一刻钟后、灸舞牵着一君回到栖息地时，只见无餍魔君臭着一张脸倚在角落。
　　灸舞不禁佩服他家属下修竟在无餍魔君散发的低气压下仍能毫无波动地蹲在火堆旁炭烤着他们今晚的晚餐。
　　无餍魔君气势汹汹直径地走向一君、然后隔断了俩人之间的连接，【尊上、你没事吧？】
　　一君轻轻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啊？】
　　无餍魔君敏锐地瞥到自家魔尊脖子上暧昧的痕迹、忍住不发作，只得咬牙切齿地瞪向灸舞，“ 灸舞盟主可真玩得一手好调虎离山计啊！”
　　灸舞不以为意的一笑耸耸肩。
　　无餍魔君决定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灸舞身上，【尊上、你眼睛上的绷带呢？难道视力恢复了吗？？】
　　留意到灸舞盯在他脸上的目光、一君脸也不红道，【不知道丢哪了，至于眼睛...还是看到模糊一片。】
　　无餍魔君有些失落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温泉的效果有助于恢复尊上的眼睛呢... 】
　　【是啊...真可惜呢... 】一君莞尔一笑。
　　无餍魔君无奈地叹息、轻手牵起自家魔尊的手指引，【来吧、属下这就帮您上药。】
　　无餍魔君把一君带到距离火堆处不远的地方、他从魔息空间拿出一箱医药箱、然后背着一君半跪在地从医药箱里拿出必需用品。
　　无餍魔君侧头悄悄瞥了一眼站在火堆旁和修对话的灸舞、然后轻声地用着只有他和一君听到的声音道，【尊上、您应该拒绝的。】
　　【 ... 】
　　【上任魔尊还未寻到、属下认为您眼下的心思应该... 】
　　【本尊做错了吗？】
　　无餍魔君回头仰首，透过火光四射的逆光下、看到的是自家魔尊一脸的纠结和痛苦。
　　无餍魔君始终还是心有不忍、但是有些话他还是不得不说，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在一君的面前俯首顶礼，【尊上自己很清楚，魔界和灸舞盟主您只能选择一个、不是吗？如果属下说错了、请尊上惩罚！】
　　一君收紧了拳头、然后放弃似的松开，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下、欲说还休，【你没说错。】
　　无餍魔君仍没有动作、继续保持着半跪俯首的姿势。
　　【时间一到、本尊...不会再有所留恋。】
　　和修聊天着的灸舞其实一边悄悄观察着一君他们那边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一君和无餍魔君在说些什么、但是在无餍魔君半跪在一君面前时、那气氛瞬间变了。
　　那边的气氛有些凝重、灸舞心想大概不是什么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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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修？！”
　　一切意外来得太快，越接近北面、那里的魔物越是凶猛无比。
　　魔物的前爪尖锐无比，明明身躯庞大、动作却如此敏捷迅速。
　　当魔物的利爪插入修的肩头时，一道幽绿的火焰从旁窜来、魔物反应极快地抽爪跳开。
　　鲜血涌出、修吃痛地颤颤巍巍退后几步，然后半跪在地、一手捂着肩头的伤口。
　　魔物刚跳离受到攻击的位置、下一秒细小透明的物体瞬间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等魔物反应过来时、它已被那看似水状针形的水柱插成刺猬似的。
　　“ 修！” 一君第一时间赶到修身边，看到对方肩头被插成的血窟似的、急忙从魔息空间里拿出一大片纱布按在修的伤口。
　　倒地的魔物浑身布满细小的血窟窿直冒出血、可仍还有一丝气息地企图爬起来，灸舞凝聚起异能正想做些什么时、一道幽绿的火焰从他后方窜出直击魔物。
　　火焰瞬间把魔物燃烧成火团、噼里啪啦的火球掉出几颗星火，然后魔物一动也不动了。
　　灸舞侧过头往后看去、只见到无餍魔君手里捧着一团幽绿火焰走过来。
　　“ 修、你怎样了？” 灸舞赶紧走过去。
　　“ 盟主、无碍。”
　　“ 哪里无碍了、都中毒了好吗？” 无餍魔君双手扶着头、一脸事不关己道。
　　经过无餍魔君的提醒，众人不约而同望向修的伤口、果然流淌出的血液略显暗黑。
　　灸舞的神情立马沉下、二话不说撕开了修肩头的衣物，一副打算低下头给对方吸出毒素的姿态。
　　“ 盟...？！”
　　修惊愕，还未来得及推开灸舞时、一君先是快一步制止了灸舞。
　　“ 等等、以人类的体质冒然吸毒太危险了！”
　　“ 修是因为我的任性而来了、如果他因我而出事，我该如何向呼延觉罗家交代、如何向阿香交代？！”
　　“ 盟主、属下堂堂禁卫军统领，早已做好为时空、为盟主献出生命了！不管是呼延觉罗家还是阿香、他们早已有心理准备！！”
　　“ 修、你怎么还是这样固执啊？！”
　　一君叹息，“ 你们俩人都被吵了、我来把毒吸出来。”
　　“ 那更加不行！” 灸舞和修不约而同道。
　　“ 尊上的提议是对的、魔物的毒素对魔族的影响不大，吸进几滴毒素还不至于致命、况且说到底还不是你们人类太过脆弱了。” 无餍魔君一副看戏的心态呵呵笑道。
　　“ ... ”
　　一君按住灸舞搭在修肩头的手，“ 放心吧，交给我、我不会让你的属下出事的。”
　　灸舞沉默了一下才让出位置、可是这次却轮到无餍魔君阻止了一君，“ 尊上、这种事情还是让属下来吧！”
　　身为堂堂魔界魔君、怎么可能让自家魔尊来干这种危险的事呢！
　　“ ...嗯，交给你了、无餍。”
　　无餍魔君一脸嫌弃地半跪在修的身边、顿了顿才一副即将壮烈赴死的模样低头贴近对方的伤势，猛吸了一口毒血、然后转头吐出。
　　‘吼！！！！’
　　一阵振聋发聩的吼声骤然在他们后方响起、吓得在场人一顫，他们反射性转头一看、只见那本应该奄奄一息的魔物用尽自己最后一分力吼叫。
　　“ 不好、它在呼唤同伴！” 灸舞恍然大悟、立马击出一招致命的异能，被击中的魔物才彻底断了气倒下。
　　果然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骚动声往他们方向冲着来、惊动得树上的飞禽扑离乱飞、
　　一君担忧地看向修，“ 我们还不能走，修的毒素还未吸出、一走动随时会让体内的毒素快速进入心脏。”
　　这次的情形可比之前严峻了许多，光是和刚刚那一头魔物战斗就花了他们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得了、现在却还来了一大群。
　　修严肃着一张脸，“ 盟主、一君，你们还是别管我了、快逃吧！”
　　无餍魔君吐了一口血、然后抹了沾上血迹的嘴角道，“ 在下正有此意。”
　　当然无餍魔君马上被自家魔尊怒瞪一眼，“ 你闭嘴、继续帮修治疗就是了！”
　　“ 一君、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俩负责引开那些魔物，待无餍魔君把修治疗后、我们再回来和他们会合。”
　　一君点点头，“ 好、就这么办！”
　　提议一落下、灸舞和一君立刻给无餍魔君和修的周围布置下三重防护磁场。
　　看着三重黄绿叠加的防护磁场、一君一脸认真对着无餍魔君说道，“ 无餍、如果我和阿舞没有在天黑之前回来...你应该知道... ”
　　无餍魔君一脸肃然地打断了一君的话，“ 一君大人、请您早去早回。”
　　“ ... ”
　　“ 修、我... ”
　　“ 盟主、我们会等你们回来的。”
　　“ ... ”
　　冥界不愧是被称为最恐怖的地域，一般麻瓜落在了冥界、通常都活不过一个小时。
　　即使是魔族和异能行者，若没有足够的武力和体力、根本难以应付那些一见生物就张牙舞爪冲过来的魔物。
　　灸舞和一君成功把群涌出来的庞大魔物从修他们的位置移开、但是魔物异常敏捷的速度也很快拉近了与灸舞他们的距离。
　　当魔物的利爪猛往下挥、一君立即用剑身挡住，但是体型和实力的差异还是微微让一君招架不住。
　　于是他一手挥出魔功扰乱了魔物的视线、然后趁机蹬地一脚踢向魔物的眼睛，最后与其拉开距离。
　　凌厉的风响和旷阔只有沙石的地面让一君意识到他竟被魔物逼到森林外，但是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身后不远即将是没有退路的悬崖绝壁。
　　三五只魔物一步一步地逼近、一君下意识看向远处灸舞的方向，对方仍还在和其他魔物拼搏、根本就无瑕顾及他这里。
　　一君分心的刹那、一道粗大的尾巴从旁突面而来，前者闪退不及、顿时被带有刺状的尾巴划伤了腰侧。
　　‘咔哒！’ 一君捂着伤口往后退、不料脚下差点在悬崖峭壁踩滑了碎石，碎石零零落落地坠落、底下是深见不到底的深渊。
　　魔物龇牙咧嘴地紧盯着眼前的美食、血腥味更是刺激了它们天性的虐杀欲。
　　【魔炎焱！】
　　幽绿的火团宛如熔岩激荡喷涌而出、惊吓得魔物们反射性退后几步，火焰在它们面前划出一道火墙、顿时没有一个魔物敢上前一步。
　　“ 嗯... ”
　　一君吃痛地捂住伤口跌坐在地上、黏稠的血液顿时沾染了整个手掌，麻痹感在这时毫无预兆地袭向他全身四肢、看来是毒素开始发作了。
　　魔物的毒素虽然对魔族不至于造成致命、但是还是有多少的影响。
　　火墙的火势逐渐减弱、见状的魔物更加蠢蠢欲动了，一君挣扎着欲爬起身时、魔物挥手泛起地上的沙石把火焰扑灭了。
　　【魔炎... 】
　　“ 销尔特、呜拉巴哈！”
　　金黄色的防护磁场瞬间再次阻挡了魔物们的前路、一君抬头看向瞬移挡在他面前的灸舞，“ 阿舞！”
　　灸舞加固了防护磁场的强度后、赶紧转身扶住一君，“ 你怎样？”
　　“ 全身无力、我站不起来了。”
　　灸舞看向一君腰侧的伤势、那里流出的血已经隐隐泛黑，神情顿时有些阴郁了几分、一君见状便不自觉伸手抚平对方蹙着的眉头，“ 别这幅表情嘛、我没事。”
　　灸舞侧头看向那群不断撞击着防护磁场的魔物们、他心里明白那防护磁场根本就撑不了多久，以一君现在的状况、能不能带着他冲出魔物们的重围还是个问题。
　　“ 对不起、我连累了你了，如果没有生命链接、你本可以活下去的。”
　　“ 说什么傻话... ” 灸舞回头紧握住一君的手，“ 我们可是灵魂伴侣啊、有没有生命链接都无所谓，如果都少了谁、我们的灵魂再也不是完整的了。”
　　‘咔嚓...啪！‘
　　一阵玻璃破碎声骤然在后方不远响起、随之一道凌厉的风冲涌而来，灸舞瞪大了双眼、迅速地把一君推开。
　　魔物的利爪瞬间刺入灸舞的腹部、那画面宛如成了慢动作的电影，那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让一君感觉到他的心脏有一霎那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