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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黄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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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声如期而至的丧钟,头顶暖洋洋散发光明的LED面板灯熄灭,年轻女人手中滚烫的锡兰红茶摔碎在地,微微泛红的眼尾瞬间被黑暗吞没。
“停电了!”她惊声说。
“没关系。”警官沉着地回应。
门外传来ICU呼唤备用发电机组和呼吸机的声音,对于例行停电,布鲁克林医院中心的职工已经能够有条不紊地启动应急预案,在各处急匆匆的脚步声中,庞大的建筑仅仅瘫痪了几秒就重新复苏起来。
霍尔扭开警用手电筒,一束雪亮的蓝光钉进天花板。犹如在深夜的密林中提起一盏马灯,房间被光线分割出道道浓黑的阴霾。他们旁边忽然挤满了庞大的影子,生活物品被拉成扭曲的、舞蹈的巨兽,像某些远古部族与巫术相关的的驱傩仪式,火焰在洪水中滚滚燃烧,光怪陆离得让人害怕。
警官的眼睛里似乎有些金色的碎光。
“其实启动备用电源也只是一刻钟的功夫,不用担心,夫人,我还在这里。您应该没事吧?”他温和地说。
“嘶...不太好,我好像扭到脚踝了。”在暗室的衬托下,楚夫人的面色似乎更加苍白了,秀丽的眉眼因为疼痛皱在一起。
“介意我帮你看看么?我在上警察学校时曾经修过一点临床护理学。”
在充满医生的医院里展现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任谁来看都会觉得不对劲了,但楚夫人似乎依旧毫无防备,她对警察有着天然的信赖:“麻烦您了。”
她为轻信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惊愕地张大双眼,结膜很快浮起一层晶莹的水雾。他似乎并不理解那张浸湿的手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的,但那又确实是眼前人的手笔,清晰的世界正在离她远去,最后在视线中的是一双危险的金色瞳孔。
年轻女子像被抽走了骨头那样软绵绵滑到地上。
“看起来您做了错误的决定啊,夫人。”警官冷冷地俯视着她。
在帮助群众的时候,霍尔的每一条肌肉都是为和煦而生;可一旦脱下警服直起脊梁,那些按部就班的特质就立刻烟消云散。熹微的金色电流在眸底明明灭灭,某些无法受控的东西解开了缚索,在空气中无形地肆虐——简直像某种刚刚苏醒的爬行动物。
而狩猎才是冷血动物的本能。
“我只是很担心您的孩子,您应该不介意我把拿出来看看吧?”他散漫地拉着长调,淡金的眼珠似乎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要是介意也无伤大雅,我总能找到办法为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士排忧解难。我亲爱的下属伊桑·马丁认为只要坐在办公椅上就能飞跃他愚不可及的人生,而事实如此吗?当然不。”
“使我们飞跃人生而变得超凡的,是更加不朽的文明。那神国乐土之所以能够凌驾眼前的尘寰,是因为深渊其下,堆积着牲畜的尸骨与幽灵。而为更加伟大的造物献出生命,怎么能说不是你们的荣耀和价值呢?”
警官把夹克外套搭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从真空袋中取出橡胶手套和手术刀,流程严谨如外科医生。华美的辞藻修饰不了他的目的,他是一位演练了千遍百遍的开膛手,一种造物主般的残忍正在他彬彬有礼的举止中敞开,更可怕的是,他正在欣赏猎物垂死的一刻。
“是你...”楚夫人使劲捏着喉咙,像一条脱水的鱼。
乙.醚开始生效,她的神经中枢迅速麻痹,很难说出连贯的句子。更不幸的是,喉痉挛的副作用似乎接踵而来。霍尔能听见她渐急的心跳声,心脏最后一次把滚烫的动脉血泵向全身,像暴风雨前拉起横帆的寇克船,那是地理大发现时代最安全的海上堡垒,可是,中世纪的一叶扁舟怎么能抵御大西洋深处呼啸的飓风?
“嘘。”
他把食指放在唇间,饶有兴致地聆听。
难以想象,穆德尔·霍尔警官潦草的面孔上竟然可以流淌出“虔诚”这样精致、细微、 乃至于富有信仰感的姿态。霍尔亲密地俯视着她,像是雨霁的午后,一位园丁在注视着一朵茎叶俱断的中国兰花——花朵瞬时的、令人屏息的美,总来自于注定的死灭与终亡。
咚、咚、咚。
“是我。”他闭目微笑,认领了自己的功勋。
“在药物起效的过程中,我很乐意与你分享我是如何酿造这些艺术的,夫人。因为你无用的慷慨,也因为你浅薄的姿色和小聪明,这正是与你相配的价码。”
“先是怀特,那女人真够能叫的,差点把我的同事引来;于是在雷明顿和张的身上我稍微做了改进,在家里合成了一点乙.醚,这对于我来说简直不成问题;至于一周前的桑托斯,她挣扎得太厉害,噢,像一头横冲直撞的母牛,制服她可费了不少劲儿。”
霍尔用刀背慢慢滑过楚夫人的脸廓,贪婪地欣赏着猎物颤抖着、褪去颜色的双唇,“要我说,那种感觉非常曼妙对吧?我们会逐层进腹,切开腹部皮肤、筋膜层、脂肪层,分离肌肉层,打开腹膜,就像剥开一颗恰好成熟的葡萄。你能感觉到刀尖在指尖起舞,动脉血像沸腾的黄油,流淌的熔岩,的裙摆,或者其他那些鲜艳和诱人的东西。你觉得这首曲子是弗拉明戈还是La Vie en rose,也许两者皆有?”
“你的大调会是什么?我是说,皮肤下那些可爱的颈骨折断时,响起的音乐会是什么呢?弦乐,管乐,蝴蝶夫人,或者梁山伯与祝英台?”
回答他的只是急促的喘息。
“我把你留在最后,因为你是最好的。不要慌张,那可能只是有一点疼痛。”霍尔循循地咏叹:“施舍的事总该行在暗中。我代替上帝行他的旨。修剪在地上跑的、唇里言的、脑中想的人命。银子该在熔炉中炼过七次,永恒也是如此,永恒就在羔羊纯净的血中。我们饮用冥河殷红的水流,以此逃过恶魔的巡查,触碰不朽的界缘...得着生命的,将要失丧生命!”
与其将此时此刻的霍尔当做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不若说这个人已经沦为暴力的信众,他被亢奋无知无觉却又理所应当地俘获,在自己的世界里双颊通红、似喜似悲,掌心的4号手术刀像闪着光的银箭,也是一种细长、残忍的器官。他将用他身体的延伸将另一个女人撕裂成两半,欣然品尝那些痉挛的痛苦——像狂兽,也像君子。
只是。
“上帝存在吗?我不知道。霍尔,可撒旦今晚没有打烊。”他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
恶魔睁开了眼睛。
-
凛心中默数到90,这是楚子航刚刚好可以赶到的时间。然后她跳起来,一脚踹翻了桌板。
“说得挺好,下次别说了。”抡起木板就往真凶脸上拍。
为什么反派都这么喜欢在动手前哔哔赖赖?你搁这给我白宫就职演讲呢?凛使劲儿皱着眉,她真的不太理解这些中二巨婴的xp,按照她的设想,你再变态也得保护自身安全,把人切片之后和福尔马林里的黑白眼珠子调情不是更有艺术感更疯批,德州电锯杀人狂都直呼内行。
凛先发制人,然而,霍尔不愧是“A”级血统,在一瞬间陷入了惊愕,双臂却反射性地格开桌板,劈手朝她抓来。
凛没给他任何机会,小腿上撩,凌空踢中对方的手腕,霍尔失力,武器脱手飞出,寒光可鉴的4号手术刀在两人头顶飕飕转了好几圈,刃朝下插进地板缝里。
她懒洋洋地捏住了嫌犯砸下的拳头。在某个时刻,霍尔几乎觉得被卷进了一台液压钳,在巨力的挤压下,所有指骨都在刺耳地惨叫。
他在警察学校的格斗成绩是Expectations(超出预期),如果把他的进攻比作狂风骤雨,这个年轻女人居然是一座象征着绝对静止的水平面,飓风不会在海洋中留下任何痕迹,她可以举重若轻地拨开他的拳脚,也能这么轻轻击溃他掌控全局的自负。
这怎么可能?
“Surprise!单抽出奇迹了呀御主,这不是你最熟的业务么?最高明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凛一脚踹进他心窝,把他镶在茶几里动弹不得。
她单手反折到背后松开绑带,硅胶假体砸在地上。
犹如一条从蛇蜕里舒展身体的毒蛇,浑身骨骼正在发生轻微的爆响。两盏黑沉沉的眼睛焰光燃起,熔金的铁流迸溅开来,厉光四荡。她不再掩饰血统的时候,任何人直面她的气势都仿佛对上巍峨的群峰!
“你是you know where的人!”霍尔跌跌撞撞爬起来,嘴角流血。
他忽然想起在纽约市各道混血种地下组织里的一条潜规则,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街头法则:你不能把烧杀抢掠做得太过火,否则就会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杀胚找上门来。这些杀胚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来自一个叫“you know where”的地方,你可以和他们聊聊天气,逃避虽然可耻但是也没用;你也可以和他们聊聊家里的女性祖先,杀胚们会欣喜若狂地说太好了,我可是职业选手,然后掏出振金盾牌和绝地武士光剑两炮送你归西。
霍尔喜欢单干,他虽然看起来是个詹姆斯·莫里亚蒂式的犯罪天才,实际上对杀人癖好以外的情报压根儿不感兴趣。换言之,他可能是个讨人嫌的自大狂。在纽约地下庞大的混血种社区里基本没有人缘,这就代表了他至今不知道黑话里的“where”究竟是where。
“嗯嗯对,正道的光照在大地上,我还阿兹卡班呢。”凛敷衍地说。她当然也不知道执行部在口口相传中已经变成人类补完委员会之流的神秘社团,真心实意地认为对方在玩她。
不过不是说好两面包夹芝士?
她的搭档为啥还没到?
凛继续应付中二巨婴的搏杀,缓慢地运转了一下海马区,然后发现了令人遗憾的事实——她忘按通讯器了。
好吧,事实上也不怎么遗憾,她想。虽然搭档的业务水平挺不错,呃,准确来说可能是个非常标准的杀胚...但是目标洗脖子送到你面前等着杀了,这时候总不能再呼朋唤友地谦让起来,不然像身体上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
楚子航本来就没有走远,停电时他就来到了楼梯间等待信号。只是约定的通讯迟迟不来,骤然间他察觉到一些异常,以为凛遇到了棘手的情况,导致消息没办法及时传递出来。
超“A”级的听力令他在走廊也能察觉到病房里的打斗,不只是冷兵器碰撞声,还隐约传来玻璃爆裂的声音,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穿越走廊时反手抽出村雨。
随即,他破门而入,看见凛正骑在嫌犯脸上削。
“筋膜层在脂肪层上面是吧,我要是你解剖学教授,就把你期末全都挂了,”她在嫌犯耳边呵气如兰,“傻逼。”
楚子航:“...”
凛百忙中高兴地扭过头来:“孟德你来啦?”
楚子航有点犹豫,觉得可以把门带上:“看起来是我打扰了你们。”
凛抱臂偏头,险险躲过劈脸敲来的一枪托,“嘿,冷静点儿,警官。他不是来打扰我们的,他是来加入我们的。”
“所以你三分钟内还没解决只是为了逗他玩。”楚子航说,心中有了些判断。相较于嫌犯,凛在绝对实力上必定有压倒性的优势,不然不会在这种场合还三心二意。
“你不会在和杀人犯共情吧!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性格才对。”她目瞪口呆。
楚子航摇头,对她的称不上恶趣味的恶趣味不感兴趣。虽然不具有可比性,但猫也喜欢慢慢折磨猎物,这并不耽误它们成为最受欢迎的伴侣动物。目的总能保持正确,过程缺德一些也无足挂齿。
“我只是想问你是否记得按通讯器,如果你的格斗水准没有超过平均值,完全可能被目标腰斩。”
凛简直不知作何表情:“...答应我好吗,下次和女孩讲话前多看点儿电影。虽然我知道你是在表达关心,但‘怕有危险’和‘你被开膛’效果是一样的么?换别的女孩过来你绝对会挨揍吧!”
楚子航金灿灿的眼睛转了过来:“如果冒犯到你很抱歉。但我认为那是恺撒·加图索的专长。”
“呸。真男人就要在对手擅长的领域击溃他啊楚君!”
“是么。”楚子航很认真,看起来真的在考虑把修习电影列进人生计划。
这倒不是因为什么恺撒,是他真的意识到自己在知识上有些盲区。平心而论,如此情况也怪不到他头上。他的亲生父亲和苏小妍都是缺心眼的人中翘楚,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楚子航水平可想而知。这么想来沉默寡言居然堪称一种优点,起码很好地掩盖了他的社交残疾。
凛十分欣慰:“我甚至可以直接请你看电影,但是答应我,千万不要靠近罗素,也不要靠近全世界最不好的盖里奇,好吗?”
“呃。”楚子航迟疑了。
凛耸耸肩,显然,让基本只观看BBC科教纪录片的狮心会长能够理解“全他妈赖盖里奇”的世间至理,还是为之过早。
-
在任务中闲聊总给人一种不太尊重任务对象也不太尊重执行人这种保密职业的感觉,但以楚子航的脑回路和凛的缺德程度,显然都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好比医生在手术台上一边做手里血淋淋的精细活儿,一边讨论食堂今天的菜色。潜伏生涯已经够煎熬了,有些心理上的变态也属正常。
但执行部的企业文化并没有感化霍尔,他听不懂中文,只感觉到了鄙视:“不管你们是什么,狗男女,去地狱做亡命鸳鸯吧!”
“你有病吧。”凛大怒。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她已经没啥清誉了,但那毕竟是任务要求。她的搭档还是个纯洁的青少年,怎么听得了这种这种不符合精神文明建设的肺腑之言?
虽说当事青少年脸上似乎写满了“我耳背听不清”,完全不为所动,还兜头一刀盖了过来。
霍尔急中生智,猛地拔出警用配枪朝他开火!
凛想也没想,拔起手术刀向前猛掷,格.洛克22扳机扣动的同时,子弹割开空气发出蜂鸣,一匹雪亮的刃光也爆射而出。
谁都不清楚她究竟是怎样在几毫秒中做出这样的计算。制作外科手术刀的440C钢是一种柔软的钢材,可就是这枚看似脆弱不堪的金属,碰撞的瞬间如同彗星,硬生生弹开了高速旋转的子弹,“嗤”一声没进墙壁。
“哈。”凛冷笑一声。
楚子航站在原地,微微侧着浅青的刀锋,有些不解其意。
队友能力太强加上不够知根知底,双“A”豪华阵容的配合还是产生了罅隙。楚子航的近战意识丝毫不弱于凛,只是格.洛克22未必能伤得到他,在他的预想中,只要横过刀身就足够把子弹震开,再上前一步挥斩切下枪管,那柄警用枪就会变成两截平滑的废铁。
不过现在也来不及说了,村雨斩出,势如破竹。
霍尔也明白,自己是踢上铁板了。
在这场反客为主的猎杀中,他甚至没能搞清楚客人的来历。仿佛辉煌的幸运终止在了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也是在那一刻,诺恩三女神的纺线不会再降临于他的身体。他沉入深海,感受到没顶的窒息。
他被神放弃了。
霍尔萌生退意,大脑从未像此刻一样高速运转。对上极致的暴力,他那点儿花拳绣腿,在对方眼里充其量只是“奇技淫巧”的程度。和凛交手时肋骨大概断了几根,那柄神出鬼没的日本刀则更危险,三两斩就差点削掉他半个脑袋——不管他们是什么,总归是某种见不得光的保密职业,他必须逃出去,只要能逃到公共场所!
他扭头向虚掩的房门冲刺。
果然,凛和楚子航同时向他扑去。凛赤手空拳,单纯只想把目标抓回来,但楚子航似乎正好相反,他手持高危冷兵器,行动起来无所顾忌,整个人化为高速移动的黑影,直接用膝盖送进霍尔的肋骨,把他整个人顶向窗口。
超“A”级别的膝撞,先后两次,感觉无异于被重型卡车反复当胸撞击,霍尔的肋椎几乎立刻粉碎了,一霎那的剧痛使他失去了视觉。他失去了离场的最佳时机,而这个年轻的中国人是真的想杀掉自己。
求生欲驱使霍尔死死锁住了楚子航的双臂——他的体重超过220磅,而对方的体重只有150磅,在自由落体过程中把对方甩到身下去,这将是他惟一生还的机会。
不幸的是,他依然低估了这个清秀的中国人,就像他始终不了解“you know where”究竟是怎样杀伐果断、不容忍任何灰色的暴力机关。
而这种错误在此时此地无疑是致命的。
一蓬亮晶晶的光雨凌空炸开,两人撞碎了玻璃同时坠落。楚子航在空中扭转身形,单手掷出村雨,一脚蹬在大楼外壁上。带着巨大势能的长刀贯穿了霍尔的前胸,血从后背喷射出去,就像用喷漆管在外立面上喷了一道淋漓的红色,身体重重砸在花坛上。
楚子航猫科动物般无声落地,冷冷四顾。
凛大受震撼。
楚子航走过去把刀拔了出来,动静太大了,必须得立刻撤离,凛也知道这一点,翻窗跳楼,顺着消防管道降落到他们身边。只是太黑了,根本没有路灯,深一脚浅一脚的,她踩进了花坛膨润土里。
“见鬼,我的Bowhill&Elliott。这是泥地。”凛低头使劲盯着自己的鞋底,发出资本主义余孽的声音。
她在尸体的后背心随便蹭了几下,最后干脆两脚都踩了上去,像站在一座岛屿上那样四处瞭望。尸体手臂最后指向的地方有个隐约的红点。凛轻轻眨了眨眼睛,红点还在。
“这什么东西?”她皱眉。
“医院新装的摄像探头。”楚子航走过去简单粗暴一脚。回头,对上搭档欲言又止的目光。
“怎么了?”他以为凛在顾忌影响,开口解释:“现在确认任务完成,稍后执行部后勤部门会过来处理。”幽微的星光下,永不熄灭的黄金瞳闪耀夺目。
“不。只是忽然反应过来,好像被队友k头了...”凛喃喃地说。
凶手:她喉痉挛了。
凛妹:捏紧脖子避免笑场。
终于写到我们对A双排上大坟了(?)
用了《失控玩家》的梗,RR整活水平不下于复联4的“Hail Hydra”,盖掏出美队盾牌的时候全影院都沸腾了。至于“You know who”和“you know where”这个HP造句法大家应该都懂吧!咳,学院杯就是拉文克劳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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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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