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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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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阿飞已是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榕树似有些发芽,鸟儿也开始回来筑巢了。
那天是阿飞的生日,我和曼丽到包厢的时候,他们划拳的划拳,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一个屋子有十几个人,有几个是我不认识的,应该都是阿飞的朋友。
阿飞招呼我们坐下,我看他们划拳、打牌。
曼丽终于抢到了话筒。
把一个递给我,问我要唱什么歌。
我说不用。
曼丽说阿飞过生日,我总要表示表示。
这时不知道谁之前点的《广岛之恋》出来了。
这首歌是有渊源的,法国导演阿伦·雷乃在1959把《广岛之恋》搬上荧幕,杜拉斯为其写的剧本。
电影我没有看到,只是读过小说。
在遭受原子弹轰炸之后的广岛,一个法国女演员邂逅了一名日本男子,两人产生一段短暂的爱情,中间穿插进她与一个德国士兵的往日恋情。
这时阿飞过来了,说这是他的成名曲。问我会不会唱。
我点头。
他唱: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我唱:终于明白恨人不容易合: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
我们合唱的时候,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
唱完之后,大家都起哄说唱得好。不知道还以为是情侣。
阿飞说我真人不露相,问我有没有兴趣和他们一起玩音乐。
我说只能在KTV唱唱,人太多我怯场。
阿飞说我音质好,有可造的潜力。
我笑笑。
大家都觉着我唱得好,都把话筒递给我。
我说唱歌没有好不好,唱得开心就行。
后来不记得都唱了什么,之前跟阮阮他们出去唱歌,也只点我喜欢的歌,刘若英、莫文蔚、许茹芸,歌唱几首会有唱歌人那时的光景,太多反而意兴阑珊。
其实最喜王菲的歌,只是她的歌没有她那样空灵的声音和那样的经历是唱不出那种韵味的。
酒过三巡,夜幕也悄悄降临,大家都玩累了,三三两两结伙而行。
几天后,曼丽打电话跟我说曲阳想约我吃饭。
我问曲阳是谁?
曼丽说就是那天阿飞过生日时坐我旁边的那个人。
我想了想没什么印象,就说不想去。
曼丽说挺多人一起聚聚,要是不愿意也不能扶了大家面子。
我去的时候阿飞、大兵、曼丽还有那个曲阳已经坐好了,饭吃了半个小时,几个人都说有事先走了。明摆了事先安排好的。
曲阳也是南方人,戴一副眼镜,人很斯文,不像其他男孩子那么张扬。
饭吃完了,曲阳说我们在街头溜达溜达。
我说好。
曲阳跟我说方渝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淡,像南方的小白菊。
我说我很喜欢这个比喻。
曲阳说方渝,我很好奇什么样的男孩子可以走进你心里。
我笑笑不答。只是说他是很优秀的男孩子。
曲阳没有问下去,我们心里都有答案,男女之事若是有情,终不能气定神闲。
曲阳送我到楼下,跟我说同是南方人也是异乡人,有什么事情别忘了联系。
我说好。
日子很淡,看李煜的词,读长长短短的清史,曼丽说我不近男色,颇有出家人的修行,无欲无求。
我告诉她佛曰:悠然,随心,随性,随缘。
只是我现在做得到,或许是情未到深处。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每个人都有情难自禁的那一刻。
南朝梁·丘迟在《与陈伯之书》这样写南方的春天,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而北方的春天不像南方的忸怩,扫过冬天的沉闷,温温的和风吹过,两岸的柳如烟地垂落,不起眼的丁香花开遍在刚刚下过雨的湿润的土壤,一片片,一片片。
一日,在图书馆看书,下楼的时候,看见阿飞在搬东西。
我和他打招呼,问他干什么?
他说做苦力来了,今天学校有活动。
我问是否要帮忙。
他说不用。
我转身的时候,阿飞地说上次的事不好意思。
我知道他指的是曲阳。
多一个朋友多一份关怀。
阿飞问我是不是有做家教。
我点头。
阿飞说他小姨家的弟弟正在请家庭教师,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说好。
阿飞的弟弟阳阳读初二,很聪明,只是爸爸妈妈上班没人管他,一个人在家打电动不学习。
阿飞领我进去的时候,阳阳躲在门口看我。
第一句话就是“阿姨你是表哥的什么人?”
阿飞弹了他的头一下,“不好好学习,瞎打听什么。”
阿飞跟阳阳交代不许调皮捣蛋,要认真听我的话。
阳阳郑重其事地说好。
可是阿飞前脚走了,这孩子就盘问我很多问题。
“老师,你是我表哥的女朋友吗?”
我无奈地摇摇说不是。
我让他把课本拿出来。
他边拿课本边问:那阿飞哥有女朋友吗?
我说好像有,我不知道。
我指着他的练习册,让他做习题。
他拿着笔在课本上乱画,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老师,那你喜欢阿飞哥吗?”
“嗯?”
他询问似地看我,“肯定有很多人喜欢阿飞哥吧,老师肯定也喜欢。”
我觉得这孩子真皮,“你好好学习,考上阿飞哥哥的学校,肯定也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阳阳很不服气地说了一句“现在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欢我。”
现在的孩子真早熟,弄得我哭笑不得。
阳阳的妈妈长得很美,待人很热情,天晚了就留我吃饭。
为了防止第一天的情况出现,我一直表现的很严肃,阳阳也不敢造次,有什么事会提前跟我说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等我答应了,他才可以溜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