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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八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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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眠一副“翻身不认人”的样子。沈易铭甚至颇为好心地帮她理好被子,自己半靠在另一边。
这是真不打算走了。
许眠从被子里探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沈易铭被她如此“不怀好意”地盯着,不免凑近对上她清凌凌的视线,“行使下男朋友的权利,不过分吧?”
许眠不置可否。
“你的眼神看我不太清白啊,许姐。”
“再叫一声。”许眠忽然掀开一角被子,露出一张招摇红唇。
她被取悦到了,像只酣足的小猫。
男人挑眉,“叫什么?”
许眠:“不叫算了。”
“许姐。”沈易铭把人连着被子搂进怀里,温温热热地交织在一起。
“你也有今天。”许眠憋着坏心,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把。
“何止有今天,明后两天也得是你。”沈易铭顺着她说。
许眠嘻嘻地笑。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下次把你带过去给肖彦他们掌掌眼。”
“干什么?”夜色缱绻,男人的嗓音低低往耳朵里钻。
“未免某人斤斤计较,总想着以前我和人家“勾肩搭背”的事儿。”
“啧。”
沈易铭眯眼,显然对她如此解释并不满意,“你是为谁着想?”
“为我自己,省得你以后总和我翻陈年旧账”
许眠有感而发嘀咕道:“小心眼。”
沈易铭:“也就心眼小。”
许眠似是在思忖他话里的“嫌疑”,然后趁着在被子里,干脆利落地踹上一脚。
沈易铭被她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委屈,邪火蹭蹭地往上冒,动作敏锐地勾住她的腿,“想歪了不是?”
“我心眼小,但作为男朋友,尽量给你最大化的自由。”
“什么?”
“谈恋爱或者是以后结婚,你都可以过和现在一样的生活,酒吧、演唱会你想去可以随时随地去,偶尔生气吵架动手也算是情趣,只要不涉及别的男人。”最后一句话不知为何许眠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许眠伸手往他睡衣里胡乱摸索,边动边夸:“我们沈总心胸好宽广。”
“你有本事往下摸,我也想听听你怎么夸。”
许眠别的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胆子大,真朝男人耳边故意吹了一口气,说了四个字。
几乎是话音半落的瞬间,许眠只感觉天旋地转一番,两秒后意识再回笼时,已经被男人压在身下。
“你今晚是真不想我痛快了。”
许眠表示她冤枉。
但没敢说出口,乖乖地蹭着他的肩膀,“没有。”
“你睡不睡,我想睡觉了。”
察觉到某人摸摸索索着要从胸膛退开的手,沈易铭直接一把拽住,引导着往下:“你告诉我怎么睡?”
许眠隐藏在被窝下手心不情不愿地发烫,渐渐连耳根也隐隐泛红,嘴上不肯认输,顺带又撩了一把:“好像更不得了了。”
闻言,沈易铭呼吸一重,近乎被她捏在手里。
凭着仅剩的意志松开越来越失控的动作,起身离开前,还不忘搂紧许眠的周身的杯子,狠狠地抱了一把:“睡觉。”
然后是淋浴间淅淅沥沥的水声,却不见几丝热气。
许眠缩在被子里,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一天的疲惫慢慢袭来,等到沈易铭一身凉意重新出来时,某人倒是睡得安稳。
点完火不知道收拾,撩完人就睡,也不知道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是和谁学的。
躺进被子时,反手将人困在怀里,“活该欠你的。”
许眠寻到倚靠,反而往他怀里待得更舒服,甚至颇有有劲得拱了拱。
沈易铭手臂撑着她,没忍住吻了下她发旋。
一夜好梦。
别看许眠平时风风火火,但睡起觉来的时候倒比白日老实。
第二天,太阳透过深色窗帘的幕脚隐约爬进一点光亮,许眠准时醒来,眼神聚焦,对上的是沈易铭一张清朗俊逸、不加修饰的正脸。
已有所感,沈易铭闭着眼,下意识将人搂得更近。
“沈总,该起床了。”
“早就醒了。”男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除了眉眼间尚有初醒的淡色,“今天周末。”
“沈总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人赚钱还分时间。”许眠也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紧接着温热的胸膛再度贴上后背,男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
“以前分。”他的嗓音淡淡浓情,像沉淀了一晚的秋茶。
“现在呢?”许眠枕着脸,男人的手穿过,鼻尖有意无意地摩挲她的耳垂。
“现在不孤寡了。”对此,他与有荣焉。
“睡好了没?”
他再次吐露感性的嗓音,熟悉的感觉重又袭来,许眠顿时警铃大作,一条腿伸出被子外就打算跑,却还是被男人一个眼疾手快撂倒在床上。
“睡醒了知道跑了?”
晚了。
许眠见逃跑不成,又想到自己前几次肆无忌惮的点火,“那…能不能先轻点?”
“你当我这儿点菜的?”
“不是,我当你是要和我如胶似漆。”许眠太懂得怎么拿捏他了。
她说话的间隙,男人已然有所动作。
要命,他太熟悉她了。
她咬着下唇,潋滟水光。
蛊惑的话响在她耳边,“慢一点受的了吗?”
许眠两只手抱着他,任由自己起了又落,男人把吻往前送,“别咬自己,咬我。”
许眠又难耐又享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张牙舞爪又亲又咬,“你给我个痛快呜呜。”
如同打湿的一叶扁舟,只能看着太阳的光线丝丝缕缕被静谧的微风扰动在窗帘后。
她似乎也跟着动,反过来被他掌握。
沈易铭沿着脉络,吻舐她莹白的脖子,“想要什么,许姐告诉我。”
“我想要我们一起。”
她还敢。
许眠哪里知道无意间又撩了他一把,这下连话也说不出,只剩下一声惊呼被男人咬进嘴里。
“你还能再勾我点。”
“呜呜…”
一场混战结束后,是许眠满脸春色被人从浴室里再度抱出来。
床上已经不能看了,沈易铭索性搂着人坐在沙发上。
他从隔壁家里穿着的睡衣已然凌乱,此时换了一件搁在浴室里的浴袍,刚好过膝。
女人则裹着沈易铭的一件白色衬衫,一双隐隐发颤的腿被他不轻不重地揉着。
“你还能更要点命吗?”许眠一想到他刚才不管不顾的几次,没好气地怼他。
沈易铭餍足,挑笑着开口:“你指谁的?”
“我的命在你身上还能更搭进去点。”
许眠踢上他的手,怕他来真的。
他反问:“你不是也很享受。”
叫那么舒服。
许眠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床上的事实两个人的事。
“你比我更享受。”
沈易铭:“因为我出力多。”
许眠冷哼。
“饿不饿,十点了,先吃早饭,还是早中饭一起?”
沈易铭扣着她的腰,坐在沙发上慵懒恣意。
许眠的领地意识莫名露头,“这里好像是你家。”
“我哪敢,这里面哪样东西不是你,连我都是。”
许眠气顺了。
最后沈易铭带她出去吃了一顿加餐饭。
许眠还要瓶酒,小酌一口,美名其曰为:“事后一杯酒。”
沈易铭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嗯?你在想什么?”
“在想是不是给你自由过了火。”男人直视她。
许眠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直觉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你不让我好好吃饭。”
“只是不让你喝酒。”沈易铭气定神闲,又往她盘子里夹了几样菜,“多吃点,别胡思乱想。”
许眠挑食:“我不喜欢吃西红柿。”
沈易铭:“西红柿对皮肤好。”
许眠的心思被他一击即中,“其他蔬菜也有好的。”
“嗯,你说的对,既然好的不一定要吃,对身体的不好就先断了。”
许眠一凛,知道他还是耿耿于怀自己吃药的事。
“前面才说过既往不咎的,转头你就和我翻旧账。”
沈易铭:“我是为谁,小没良心的。”
许眠:“良心都换这张脸了。”
“嗯,难怪漂亮,以后别再吃药了。”他不动声色地徐徐图之。
手上用力将许眠坐着的紫金檀中式木椅往自己一方靠拢。
“好不好,许姐?”
许眠沉默。
时间滴答滴答一秒一秒地过去。
十秒后。
“不说话,当你同意了。”
许眠筷子戳着西红柿往嘴里送,“你说话那么厉害,我哪能说不。”
沈易铭轻笑,“还要我们许姐善解人意。”
这句式一般情况是自许眠嘴里说出
——我们沈总如何如何。
现在倒拿这话来对付她。
但不免还是有被哄到。
等了半天,许眠才慢悠悠一句:“西红柿一点都不好吃。”
沈易铭一时之间又气又笑,“下次西红柿炒蛋吃不吃?”
许眠:“你吃西红柿。”
沈易铭:“我吃。”
许眠:“那我也吃。”
两个人一顿饭用得默契,无形之中拉近了距离。
吃过饭,许眠说要回二中一趟,“去拿老房子邮箱里寄的信。”
沈易铭挑眉。
“怎么?”
沈易铭:“看你挺开心?”
许眠骄矜,“哎呀”一声,“我高中时候喜欢的帅哥给我写的信,当然开心。”
她心花怒放,还真不是装的。
沈易铭转着空置的茶杯:“哪个帅哥,说出名字我听听认不认识。”
许眠指尖轻轻撑着脑袋,眉眼舒展,桌子下的脚一下一下踢着他裤边。
“某人闷骚又爱吃醋,我还挺好你这一口。”
沈易铭:“有你这句话,我脸皮还能再厚点。”
许眠利落收回自己的脚,“要点脸吧沈总。”
沈易铭低头,眼里都是笑。
——
老房子里还是许眠上次离开前的样子,花花草草开了一院子的墙边。
冬天稍显稀落,多了几片留白。
信箱挂在橙棕相间的墙上,里面按照时间算算,差不多是三个月的信。
许眠掂了掂,在某人的视线下毫不掩饰。
“让我看看里面写了什么?”许眠当着寄信人的面敞开信纸,挑了封内容缓缓念出。
“二高小街口抓到了只橘猫,又凶又胖还爱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像你。不过许眠你是看不到了,某人溜之大吉,连只胖猫都看不到。”
许眠读完,重重地哼了一声。
她还要去开第二封信。
沈易铭从后适时捉住她的动作,“别看了,再看都快不给我好脸色了。”
“带你去看那只胖橘猫,看不看?”
许眠惊讶,“那只猫还在?”
“它带回家后岁数到了,她生的一窝胖橘还分几只躺在院子晒太阳。吃得一个比一个胖。”
“但是在你家?”
“什么叫但是,合着你没想进我们家的门?”沈易铭不高兴。
许眠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我们才在一起第二天。”
沈易铭纠正她:“我们十年前就认识,半年前重新认识,一个多月前刚分手,昨天复合才上完床。”
“胆小鬼,小心连橘猫都不如。”
许眠:“……”
“那去吧。”
女人终究没有抵挡住诱惑。
不过,等见到四小只圆滚滚,或趴或跳的胖橘猫时,许眠觉得挺值。
她趁机好好摸了一把。
沈易铭依次给她介绍,“一筒、二万、三条、发财。”
又告诉四只等撸的“麻将搭子”,许眠是她们未来的衣食父母。
许眠手上柔软一片,不忘看他,“我以后既要养你,又要养这四张嘴。沈总家大业大哦。”
“分两只跟你姓。”
“我要这只发财,许发财。”许眠冲他盈盈一笑。
沈易铭亲了下她嘴角。
院子门口一阵脚步声,似有人寻。
许眠撸猫的动作一顿,她可不要被见家长,转头一脸无辜的求助模样望着男人。
沈易铭看透她的想法,“怎么办?”
“问你哇。”
“我也不知道,许姐,教教我。”
“要不然…”
“嗯?”
许眠倒数默念三、二、一,然后起身就要逃。
“许眠!”
紧接着,一声暴呵在原地炸开。
被叫住的女人脚步一停,瞬间晾干了晒住,手里那只“发财”懒洋洋地舔着爪子上的毛,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糟糕。
忘了带上某人一起跑了。
“跑什么!”沈易铭拽过她。
许眠委屈:“我说,我跑太急了,抓错了你的手,不小心抓了猫的,你相信吗?”
“信。要是这只猫不叫许发财,我就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