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抽签系统以后》吹彻高台

131、第74章上

　　“我愿你能永远翩然起舞，为此我愿身阻万难，刀锋为你荡平前路，直至魂骨皆殒。”

　　李云舒木愣愣地看着眼前之人似是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番话。

　　她觉得自己像是飘摇在了火红的云霞间，或轻或重的让她恍惚不已，那炽热的颜色融进了她的骨血里，所以心动难平。

　　直至此刻，韩修尧还是未曾说过喜欢她，但她却已经想不出还有比这更动听的言语。

　　他所求的清平盛世是为苍生，也是为她。

　　“殿下……”沉默了一会之后，李云舒开口想说些什么，只是刚一张口，一滴眼泪便滚了下来，她一边抬手抹掉，一边笑笑说道，“殿下，你忽然说这些，还怪让人感动的。”

　　“殿下，怎么大家都是活了那么多年，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你功课好，心里还总是装着家啊国啊什么苍生的，不像我那么懦弱，没胆子也没能力尝试。”

　　不过感动归感动，她却没有动摇离开的想法。

　　在韩修尧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未尝不是没有过思考。从前她是迷茫的、纠结的，但这么久的时间里，也足以让她这个愚笨之人想清楚一件事。

　　韩修尧的情她承得起，但是瑾王妃的位子她担不起。

　　在她的世界里并没有书里所写的那样为了爱情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勇气，更何况，离开锦都早已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她就这般回望着韩修尧，几乎是瞬间，韩修尧就明了了她的意思。胸腔里那个地方还是不免得感受到了压抑和疼痛，但正如她说的一样，哭着哭着就习惯了。

　　“明日，你离开，希望我来送你吗？”

　　李云舒转而正视前方，摇摇头回道：“不用了，我不太喜欢生离死别，所以不要来送我们了。”

　　静默了数息。

　　“也好。”韩修尧点点头，“明日暖风和煦，人间清平，卿可缓行矣。”

　　“嗯。不过殿下，明天等我离开以后，你千万记得要拆新年礼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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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早，惠风和畅，天朗气清，连黄历上都注明了这是一个适合出行的好日子。

　　韩修尧与韩思齐身着便装，登上城楼，目送着前方三人两马，头也不回地在前路上渐行渐远。

　　此时，韩思齐左手握着折扇，面色沉郁地看着那三个渺小人影消失不见。

　　“二哥，李姑娘走了，你不要太难过。”

　　他知道痛失所爱的滋味有多难受。时至今日，他还能记得当年失去他二哥送他的那只小猎犬时他有多悲伤，他抱着那只猎犬哭了许久。

　　然而，事实上，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

　　隔了一会，他没等到韩修尧的回应，于是侧首望去，只见他二哥唇边竟似有一个微小的弧度。

　　怎么回事？！难道这世上还有悲极生乐？

　　韩思齐再默默观察了一下，发现韩修尧一直在看着手中的一张宣纸。

　　“二哥，这纸是李姑娘送你的？”

　　“嗯。”

　　依旧是不慌不忙、毫无起伏的简练回答。不过，韩思齐也早已习惯，在他二哥那边，一个问题代表一个回答。

　　于是他接着问道：“二哥，纸上写了什么？”

　　“两条鱼的故事。”韩修尧一边说着一边将纸叠好，小心地收进怀里，“她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忘于江湖，这是告别啊！”韩思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你怎么看得这么开心？”

　　“重点不在后半句，重点在相，彼此相交接才曰相。”韩修尧挑眉一笑，目光里有些自得，“她也喜欢我。”

　　“……”

　　韩思齐陷入了沉默。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二哥脑子可能有大病。

　　这会功夫，韩修尧已经收拾妥当，准备下城门楼，于是韩思齐立刻跟上，他还是不赞同他二哥的理论。

　　“二哥，依照我个人经验，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你看有几个许诺相守一生的能有好下场。你可千万……不，是我建议，不能痴等李姑娘。”

　　“你的经验？”对于韩思齐的建议，韩修尧未置可否，只是侧首望向他，通透的眼眸令他感受到了巨大的挑衅与质疑。

　　韩思齐手中折扇一开，轻摇慢晃，“二哥你别不信，我打过交道的女子可是比你多过数倍。”

　　韩修尧看着自家弟弟颇为幼稚的举动，忽然觉得，他或许能够依据他浅薄的经验给韩思齐提个醒，免得他将来铸成大错，自食恶果。

　　“可是你从来没有真心爱过哪位姑娘。”

　　“二哥，此言差矣。虽然你久离锦都，但你应当不会不知道近来我已有了心上人，林黎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