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爱》金若嘉

19、第 19 章

　　车子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门口，亮子把四个男人交给了一个叫华叔就走了。他没让林莉下车，“亮哥，我老婆，我老婆也下车吧！”马八强抓着林莉的手，却被硬生生的分开了。“你不管，跟着走。她有她的去处。”
　　马八强他们几个男人，跟着进了酒店的后厨，才被摘下头套。华叔说，让他们在店里打杂，不准跑出店门，不准打电话，监控都有，发现了直接干掉。他做出了一个扭断脖子的动作，吓得他们不敢说话。只有马八强叽叽歪歪，想打听打听林莉会被送到哪里去，却被华叔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眼冒金星。
　　林莉抽泣着，害怕他们把她送到那种不好的地方。车子又行驶了很长时间，才停下来。车门打开，亮子拉着林莉上楼，在一个被亮子称呼为“娥姐”的女人面前摘下了黑黑的头套。“吆！带过来了呀！我看看。”娥姐是个将近四十岁女人，很瘦，脸上的皮肤有点儿干干的、皱皱的，只能靠厚重的粉底和浓妆遮掩。“哎吆！你家大哥可真有意思，”娥姐踩着她细细的高跟鞋，风情万种的扭着屁股，一下向左、一下向右地走过来，“亮，你自己看，她这一身肥肉，哎！”亮子把双手插进口袋，低着头，左右摇晃着走到娥姐身边，紧紧地靠上去，不留一点儿缝隙。他甚至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放到了娥姐的屁股上，“就是，太胖了，哪儿有我娥姐身材好？”娥姐骚情的笑了起来，依偎住亮子。“长得还行，虽然比不上你。但五官也还算漂亮，收着！别让兄弟难做。”亮子的手越来越用力，还突然扭了娥姐的屁股一下。娥姐跳了起来，笑着说，“收着！收着！只要是你亮子送来的，丑八怪我都收着。”
　　眼前的这对狗男女让林莉觉得反胃，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娥姐告诉林莉，“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从哪儿来？到了我的地盘上，就得听我的。你现在的名字叫丽丽，从现在开始不许出这个门，不许打电话。知道了吗？”她打电话叫来了一个叫小兰的姑娘，让她带林莉出去，自己和亮子要好好的聊一会儿，任何人不要打扰。
　　林莉心想，这下可彻底完了。但看这个女人艳俗的样子，就能知道她十有八九是个老鸨。她跟着小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很大，中间都是电脑，大概有三十几台的样子。电脑跟前，坐着的都是女人，她们忙着打字，头也不抬。还有五六个男人，手里都拿着电棍，围着这些女人一圈圈的走来走去。她看见一个女人偷偷抬起头，刚想伸手拿东西，就被电棍打了回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林莉害怕极了，小兰把她带到一边，告诉她，她的工作就是在网上找男人聊天，有钱的男人。她让林莉站在自己身后，看自己怎么和男人聊天，“丽丽，你看好了啊！要是聊得人家都不和你聊了，娥姐和那几个男人可饶不了你。”她教给丽丽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说话要大胆，专门说能撩拨男人的话，还要会撒娇，让男人想要保护你。
　　虽然要说这种羞于开口的话，但至少不用献身，林莉的心里还是踏实了许多。她拿着小兰给她的客户信息，开始给对方发消息。一开始，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半天才回复一次，还就只有两三个字。后来他们每天都能聊上半小时，还聊出兴致来了。几天过去，两个人像是都长在了网上，不停的聊。就连中午吃了什么饭，下午喝了什么茶都聊。林莉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像是又恋爱了。
　　“丽丽，我想你，今天必须见到你！”看到电脑屏幕上弹出的这行字，丽丽不知所措。她焦急的问小兰，应该怎么办。小兰却夸她聪明，才几天就钓上了鱼，还让其他的女人们看看丽丽的成绩，要大家向她学习。
　　小兰问丽丽，这个男人多少岁？做什么的？长相身材如何？两个人都聊过些什么？并一一记录下来。然后给了丽丽另外一个客户信息，让她再和这个男人聊。之前的那个，约好在人民路上的“相遇咖啡馆”见面就行了，不再用她操心。丽丽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也不敢问。
　　马八强那边天天不是忙着端盘子，就是忙着洗盘子。心里懊悔不该冒冒失失跟着蚂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现在自己天天累得像条死狗，打不了麻将不说，连自己的老婆都护不了，很有可能让这帮子杂碎给卖进了窑子。特别是看到蚂蚱上窜下跳的在华叔面前献殷勤，他就恨得牙根痒痒，想直接给这孙子两拳出出气。
　　“秃头，你来前面吧！收拾收拾桌子，端盘子洗盘子的活不用你了。”华叔观察了几天，发现这四个当中就属马八强最机灵。马八强当然高兴了，毕竟收拾桌子轻快了许多。他只负责收拾桌子，没活的时候，就站在吧台边上，听候华叔的安排。华叔也不怎么支使他，像是有意留他在身边。渐渐地，马八强看出了窍门。
　　华叔给客人结账的时候，只要现金，偶尔遇到没有现金，要网上支付的客人，脸就拉的老长，像别人欠他二百吊似的。后来，华叔索性在吧台上，放了一个牌牌，上面写着“只收现金”。
　　而且，马八强还注意到，这些拿着华叔找回的现金离开店面的客人，前脚儿出了店门，后脚儿华叔就安排人跟了过去。跟过去的这个人，多半回来的时候是笑嘻嘻的，但偶尔也有哭丧着脸回来的时候。马八强也找机会，偷偷地问过他们，问他们去干什么。可他们都像是嘴上装了拉链，还是隐形的拉链，严丝合缝的。
　　马八强看到了表面的这些现象，却想不到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天天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