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北蛰》一木未末

4、第 4 章

　　他经常约吗？这个意思？我去，不行，没带套啊昨晚！“我艹。”楚元蛰难得爆了句粗口。回上海周一要请假去医院做个检查赶紧。
　　从出租车下来，走进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楚元蛰在小区门口买了份盖浇饭，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向家里走去。小惟？搬走了吗？
　　他走到家门口，钥匙刚插进去，门就开了。
　　“元蛰，你回来了。辛苦了。”小惟说完就准备抱楚元蛰。但是被楚元蛰躲开了。
　　楚元蛰的房子，是毕业前父母买的，装修是刚毕业的时候楚元蛰自己一点点盯着，做完的。装修的比较中式。两室一厅95平的房子，是父母大半辈子的心血，他也很珍惜。毕竟，靠自己在上海有个立足之地，估计很难熬。
　　“小惟，我们已经分手了。”楚元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墙上他跟于惟的合照。那是去年一起去日本的时候拍的，樱花季的时候，在上野公园的草坪上，两个人一起野餐，让一位日本奶奶拍的。照片上，他搂着小惟，两个人穿着情侣卫衣，笑的特别开心。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元蛰？为什么要分手啊。我们在一起四年了，感情也很好的。我去南京，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的呀。我是想去给你一个惊喜的。”
　　于惟跪在楚元蛰的腿边，楚元蛰看着他对着他皱着眉头。他不喜欢别人哭，小时候他不是很乖，爸妈也很喜欢动手。他哭的再怎么惨，都没用，甚至哭的越惨，父母打的越凶。所以他很讨厌别人哭。
　　于惟很了解他，知道要是他现在哭，估计楚元蛰转身就走了。所以他们每次有矛盾的时候，于惟都忍着，实在忍不住，就自己跑到房间，哭完再出来。
　　当然，楚元蛰脾气超级好，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很少会吵架。
　　“小惟，我不想当你爸爸了。我累了。。。”
　　两个人共同的朋友，老是说，楚元蛰很变态。喜欢养成系的，自己当爸爸，照顾儿子一样去谈恋爱。
　　其实前面几年，也没什么，楚元蛰喜欢照顾人，就多照顾一点。家务，赚钱，生活，小惟依赖他都行。
　　工作了几年，他本身就不是很喜欢过度，他也会计较得失，也会心累。
　　小惟就像还在学校里面一样，什么都指望着他。他的工作本来就有很多应酬，他也需要自己的生活空间，他也希望他能长大一点。
　　没有，一而再，再而三。一味的索要，他给不了了。
　　小惟请假，特意去南京，准备好惊喜的事情，感动的是谁？反正不是他。
　　他过去是谈一个僵持很久的项目，很多家在追着。
　　他在的公司是表哥开的，公司不大。表哥家今年又是添了二胎，还是双胞胎儿子，然后伯父身体今年也不好。光是治疗都花了百来十万。
　　他回酒店看到一屋子的花瓣，气球，还有地上的蜡烛。突然觉得很可笑。
　　如果是以前，可能他还应付着，甚至也会表演一下自己被感动到了。
　　现在不行，他没精力了。公司的情况很不好，他父母把养老的钱都砸进公司。最近这几个月，他一直在开拓新市场。
　　小惟自己，这都换了十几分工作了。这个工作还是他找朋友进去的，刚进去，第二周就请假来南京给他过生日。
　　“我们到头了。于惟。我给你转了一万块钱，你东西我看你也收拾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楚元蛰把客厅的行李箱还有两个箱子拿到门外，看着于惟。本来应该是想给楚元蛰看一下，要闹离家出走的于惟，突然就知道了。这一次，估计他怎么样，楚元蛰也不会哄他了。
　　关门声很大，楚元蛰起身把电视柜的照片，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接到了南京那边的公司电话，对接人说准备好合同，下周寄过去。
　　要是电话早两个小时，可能，他心就没刚刚那么硬了。也许小惟闹一闹，他就又哄了。
　　可是生活没有如果。他也不想再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