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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折花令(十一) ...
陈弦被定为季谦的伴郎,主要是陈墨随跟季泽叨叨了一通,说他家臭小子二十有五了都没姑娘看得上,做季谦的伴郎好沾沾喜气。
季泽对此事的态度很随意,说引弓要愿意就行。
季谦对此事的态度也随意,反正他伴郎就两个人选,纪千推辞掉了,那就陈弦来。
陈弦表示来是可以,但自个儿不一定会成婚。
“等户部的摊子收拾完,我得继续会刑部做我的老本行,成亲只会影响我查案的速度。”陈弦如是说。
“我把你腿打断更影响速度。”陈墨随黑着脸说。
季泽便出面圆场:“引弓不是还年纪小嘛,而且可能没遇见自己喜欢的。”
“再拖下去就三十了,不小了。”陈墨随一面叹气,一面瞪着自家儿子。
陈弦不动声色地扯了纪千的袖子,把他胳膊举起来,“那也不能只催我,还有阿万呢!”
纪千冲着直系上司讪笑,努力想抽回胳膊,表示我真不跟他是一头的,上司您别搞我。
谁知陈墨随转眼面色和蔼,“阿万既踏实又懂事,哪像你。我给他介绍的相亲他都应下了,岂料那些姑娘小姐都有眼不识明珠,白白可惜了我们阿万。”便是又叹气,只不过和前一次的情绪完全不一样。
陈弦受到打击,放了纪千胳膊,搓自己手臂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爹,您知道您顶张阎王脸说这话有多恐怖么?”
在陈墨随再次黑脸前,季谦救场道:“我看你们长辈都挺偏心阿千的,上次我爹也这么说。”
“那你们不得好好反思下?”季泽笑着接茬。
一时间午后小聚吵吵嚷嚷,两位当爹的组成同盟,联手嫌弃儿子。
纪千悄咪咪地从座位上起身,溜到连诚背后,与他咬耳朵说:“我真得回去处理公务了。”
“那就回呗,说得像我逼着你留这儿的。”连诚笑眯眯地回,纪千注意到他在磨后槽牙,估计又有什么小情绪,而且小聚开始到现在,连诚都很少话。
“你帮我说说吧,我自己说不太好意思。”纪千说。
“咋还跟个小孩似的。”连诚扭过脸,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爹。”
纪千被噎了下,“行吧,我自己说。”
倒还蛮委屈的,这死孩子。连诚转回脸,拈了块茶点,余光里他另一位师弟又在瞪他。
他这回已经很少说话了,咋又惹到这祖宗了?估计又在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在欺负他好兄弟。
欺负能当着明面欺负吗?连诚又不是傻的,不过小孩还是扭扭捏捏,站他身后半晌都没敢吭声,成功将众人眼光都吸引了来。
“怎么了?”季泽关切地问。
罢了罢了,连诚咽下茶点,赶在小孩开口前说道:“阿万同我说他还有要事在身,想先行告退。”
纪千连连点头,“我任务没做完,很抱歉扫了诸位的兴。”
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陈墨随身上,纪千当然不能让直系上司难堪,忙补充道:“是我应该要完成的事情,与陈大人无关。”
哦,那就肯定是有关了。众人了然,陈墨随揉揉眉心,“你且去吧,我不会为了维护自己形象给你放假的。”
连诚笑出了声,“准你走了,我送你。”
纪千没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啊?”
“不然你自己走回去?”连诚挑眉反问。
“多谢师兄,也多谢诸位。”纪千只好拱手致歉称谢,冲投来担忧目光的季谦轻轻摇了摇头,“那我就和师兄先行告退了。”
“都夸你来着,怎么就坐不住了?”连诚由着纪千搀扶,做得一副弱柳扶风模样。
纪千一把掐在他腰上,强迫他好好走路,“我是真有任务,明明是你坐不住。”
连诚倒吸一口冷气,小兔崽子是真拧了一把他腰间软/肉,“小没良心的,皮又痒了是吧?”
纪千不多搭理他,冲门房点头致谢,门外谢予准备好了马车。
“话说怎么今天是谢予你来驾车?”看着谢予把连诚塞进轿帘里,纪千忍不住问。
谢予只说:“是大人安排的,公子快上来吧。”
钻进轿帘,连诚抱着软枕似笑非笑。
纪千感到一阵恶寒,“你又怎么了?”
连诚笑开了,“陈黑炭说你还去相了亲?”
纪千挨着他坐下,“上司的安排,不好推脱。”
“他那是整不到自己儿子,来整你过过瘾。”连诚笑得直不起腰,“有眼不识明珠,确实,师弟你那么白净,可不就是一明珠吗?”
“你这反应也太延迟了吧。”纪千白了他一眼,拢了拢自己的衣摆,表明和他划清界限。
但连诚没脸没皮地又凑过来,双手捧过他的脸,往他唇上砸吧了一口。
纪千还没反应过来,却听见连诚自说自话:“师弟的好别人怎么懂哦?”
“我警告你,连诚,现在还是白天!”纪千忙往角落里缩,奈何身形过长,行动笨拙地撞到了后脑勺。
连诚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像一只偷腥没偷够的猫,“再亲一口,你行行好。”
“你又......”纪千没同意,也没来得及反对,连诚直接撬/开了他的牙关,“犯什么病......”
“心病。”连诚说,他舔掉纪千嘴角的涎水,露出尖利的虎牙,“现在好多了。”
纪千被卡在角落里起身不得,双手无处可放只得圈住了连诚的腰,亲吻结束后才意识到这姿势的暧昧与尴尬,不过对于他俩而言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们这算什么呢,师兄?”纪千轻声问,是在问连诚,也是在问自己。
“相互利用。”连诚语调上扬地原话奉还。
纪千一下子笑出来,“好吧,我想起来了。”
“下午我没什么事做,就跟你一块去办公。”连诚说。
“啊?”
“啊什么啊!”
马车不徐不急地奔驰在青石板铺成的官道上,谢予慢悠悠地挥鞭,在温暖白亮的日光下眯了眼。
是个极好的天气。小陈大人说,适合旧友相会,说天侃地。
谢予赶着马匹停到季府后院,小陈大人正在梨树下练习跳高。
“我便说有缘能够重逢的吧。”小陈大人跳了半天,连一片梨花瓣子都没够着,不由得有些泄气,“你个儿高,帮我摘一枝下来嘛!”
谢予冷着脸走过去,小陈大人忙识趣地让了位子:“您请。”
谢予没摘花,只扭过脸来看他,“陈大人您真是......”
“锲而不舍?”小陈大人积极接话。
“死缠烂打。”谢予冷漠地反驳道,他身高也不够,但只轻松一跃,便将一枝位置偏高开得灿烂的梨花折下。
“多谢。”小陈大人笑嘻嘻地双手接过,“这春光明媚,最适合旧友相会,说天侃地了。”
“我没带酒,改日吧。”谢予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想几步翻墙越瓦,离开这是非之地。
连大人已然察觉到什么,不然不会特意安排他来驾马车。
“我有备酒,可否赏光来府上一叙?”小陈大人将身一扭,双臂展开挡在他面前,天青色的衣袂落上梨花透明的瓣子,招摇如水层层的波纹,泛着柔和的光。
谢予被这光晃了眼,抬眸对上面前人弯弯的笑意,却只能狠心别过头,“近日事务繁杂,恕小人拒绝。”
“没事儿,没事儿。”陈弦好脾气地说,收回胳膊小心地把花拢在怀里,“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什么时候约。”
“大人这又是何必呢?”也许是这光太晃眼,谢予眉心疼得厉害。
“交个朋友嘛。”陈弦声音很软,跟暖阳下冒出的汩汩泉水一样。
谢予叹了气,他无可奈何地看回陈弦清秀的脸,“我就不该救你。”
“你不会不救。”陈弦笑意盈盈。
所以谢予果然骗了他。连诚表示心很累,他玩着小孩的衣襟平复自己不爽的心情时,脑海里又冒出一件不爽的事情。
他明确记得自己在训练暗卫时有认真下了绝情蛊,动情一次则呕出一口心头血,极端的疼痛让暗卫仅能听命于他,断绝一切情愫只为快准狠地完成任务。
可眼见着谢予这颗首席白菜就要被陈射箭拱了,连诚老父亲异常心痛,但他不能说,偷窥不能被暴露。
而且他也不能急吼吼地去惩罚谢予,毕竟不久后还有任务等着谢予,其他人来,连诚不太放心。
天杀的!
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谢予拉紧缰绳,强行停下马车。
连诚刚想出声就被纪千堵住了嘴,纪千好声好气地问:“怎么了,谢予?”
“无事,纪公子帮忙照顾下大人。”谢予声音沙哑,喉咙里似乎堵了什么。
“无事就好。”纪千道,连诚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
这怕什么来什么啊,他只是猜动了心,结果还真他妈动了。
连诚满肚子脏话发泄不出,狠狠地咬上纪千的虎口。
纪千怕又惊到外边的谢予,压着嗓子低呼道:“哎哟,祖宗!”
纪千的办公房每走两步都得被什么绊倒或磕到,但又不能说很乱,只是堆放的东西过多,有很大一部分是竹制或纸质的文书。
文书被按时间顺序整理好,一摞一摞从书架堆到地面,连诚仔细瞅瞅,能看到小孩用浆糊贴牢的时间标签。
“文书库还没被打扫完毕,所以这一部分就暂时放在我这儿,陈大人说我比较细心。”纪千解释说,他正拿一块抹布擦窗边的宽凳,阳光照进,灰尘四溢,“你就坐这儿吧,太阳晒着舒服。”
“硬板凳啊。”连诚伸长脖子瞅了瞅,嫌弃道。
“不然呢。”纪千把板凳擦得光亮,便把抹布扔窗框上挂着,“不坐站着。”
“师弟你好冷漠。”连诚捂着心口,一副受伤的表情。
纪千没搭理他,自顾自坐到桌案前,开始翻看整理。
连诚溜过去看,猫一样睁大琉璃般的眼睛,“这字儿好丑啊。”
“这位大人练的草书,写得稍稍豪放了些。”纪千也看得头痛,“遇上这样的我还得重新誊抄一份再分类。”
“你字儿是还可以。”连诚点头,“只不过缺乏力道。”
“写工整就行了,不讲究那么多。”纪千很快翻了页,“而且师兄你是刻章的,对力道的要求自然比我高。”
“你劲儿也不小啊,都可以把我压倒。”连诚又不知不觉说起荤话。
纪千自顾自屏蔽他,看文书看得起劲。
连诚不死心地凑他耳边絮叨了好一阵,都没得到想要的反馈,只得讪讪地坐到窗边,嘟囔了句:“我好像知道该送谦儿什么礼物了。”
纪千心一动,余光瞥到连诚,他正眯着眼迎着午后的阳光,身上裹着白色毛茸茸的披风,是一只软乎乎的大猫。
连诚安静下来后有种很自然的温柔,让人短暂地忘记他是个铁手腕硬心肠的变态权臣。
纪千集中了注意力,把文书翻得沙沙响。
猫不知何时把板凳挪到角落,半个身子倚着墙,也不怕角落的灰尘落满身。
连诚睡着了,阳光擦着他的下巴,落在他交握的双手上。
纪千屏息起身,轻手轻脚地近前,他脱掉外衣,搭在猫起伏有序的身子上。
连诚睡得很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纪千抬了手,摘去猫发顶细碎的蜘蛛网。
纪千也想到要送季谦什么贺礼,决定找个时间把玉如意还给连诚。
反正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
“你可得抓紧时间酿酒了,梨花的花期也不是很长。”马车里,连诚执意蹭着纪千,因为他的白披风白袍子落满灰尘的痕迹,想祸害一下师弟。
而纪千翻白眼表示,这祸害的不是他而是负责洗衣服的涟漪棠雪他们。
“等忙过这段时间吧。”纪千说,“或者今年不酿了。”
“嘿,你小子竟然敢糊弄我!”连诚拧了把纪千胳膊,虚张声势道。
纪千毫无感情地拨开连诚的爪子,“我公事太多,自然要把不重要的事情往后推一推。”
“那给谦儿做伴郎也是不重要的事情?”连诚不依不饶,他这人讨就讨厌在热衷于给人伤口上撒盐。
“是引弓比我合适,而且陈大人不是还特意请求了师父的么?”师弟死鸭子嘴硬,脸别了过去。
“你不推辞,那陈黑炭能不考虑你的感受?你都被他器重到给介绍相亲了!”连诚表情夸张道,余晖游走在他脸上留下橙红的印子,像戏台上妆色浓重的丑角,而后又故作恍然大悟,“对哦,你可以请他给你免些任务,他虽不近人情,但还是挺欣赏你的勤奋踏实,说不定给假呢!”
纪千终于忍耐不住,往那张浓墨重彩的脸上狠狠掐了一把,却抹不掉一点粉末。
“你能不能闭嘴!”纪千咬牙切齿道。
“不能。”连诚被掐得脸都变了形,声音含糊地坚持说道。
“你早晚会遭报应的。”纪千松了手,倒不是怕掐痛了连诚,只是觉得自己这样过于小人,违背了师父所教导的君子之道。
不能同小人一般见识,而且还是个没自己高没自己壮的小人。
“反正我的报应又不是你。”连诚笑嘻嘻道,似乎没有痛觉。
“师弟啊,其实你难受可以同我说说,我嘲笑你两句就不难受了。你看我嘲笑你,你还能跟我动手发泄发泄,你自己憋在心里,什么办法都没有。”
“你总不能跑去季府同谦儿互诉衷肠吧?”
“所以呢,说出来让你不难受,让我也找找乐子,两全其美,很符合我俩这互相利用的关系。”
“哎哟哎哟,你怎么也不说话了呢?好没意思呀......”
纪千在心里默念了几十遍“谨言慎行”,又在脑海播放着师父诵读的有关君子之道的古文,而后睁眼对上连诚猜不透心情的琉璃眼,“你怎么没因为你那痨病死了呢?”
谨言慎行破碎,君子之道更是碎成了渣渣。
而连诚如猫般笑得狡黠,“这不是有师弟你照顾着嘛。”
不过放对狠话还是有好处的,猫缩回了他的角落,头顶的耳朵似乎也耷拉了下来。
纪千用余光瞥了眼连诚的发顶,没有蜘蛛网,他不用多此一举地伸手拂去。
“阿千,我同月儿商量过,待我和她成婚后,我们会搬去将军府,到时你同我们住,就不用再看连诚的脸色了。”
小聚之前,季谦把纪千拉到角落里,神色诚恳道。
纪千不知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勉强挤出笑容,“劳你费心,其实真不用这么麻烦,我住师兄那儿也挺好,真的挺好。”
“我看出你们关系是还不错,估计我没在京城这两年,他真有如父亲所说,予你照顾。但他的人品,我着实放心不下,现在我回来了,自然不能抛下你不管。”季谦蹙了眉有种严肃的美感,纪千呆了会儿,又很快别开了目光。
“我懂你的意思,若......阿谦。”纪千定了定神,把目光转回来,里面是柔软忧郁的笑意,“我也二十有四了,之前仰仗你许多,可不敢在你婚后继续叨扰。”
“我知道,你又得说咱俩谁跟谁,我也没想跟你客气。只是,我以后的路得我自己走啊,你不能罩我一辈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跟师兄的恩怨,但单凭我个人的立场,我万万不能说师兄半个不是,我不能忘恩负义。”
“所以,很抱歉啊,阿谦。”
纪千觉得这两年跟连诚学到许多,例如演戏。
台词说得情真意切,他自己都要掉点儿眼泪来感谢连诚的“大恩大德”。
季谦应该对他很失望吧,他都同连诚狼狈为奸了。
但季谦只是很宽容的笑笑:“是我考虑不周,没考虑你的感受。”
“我不是那个意思......”演戏演过了,剩给狡辩的用词不多,纪千苦笑道。
“以后有事儿尽管跟我说,别憋心里就行。”季谦拍拍纪千肩膀,“我只是......”
他没只是下去,而纪千也没在等下文。
纪千不着痕迹地避开季谦的手,很快拾起得体的笑容:“我好像听到师父在叫我们了。”
季谦微一点头,叹口气道:“那过去吧我们。”
个人不负责任地觉得,师兄还是对师弟蛮好的。
这一章其实也没什么啊,咋就过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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