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剑三混合同人之上善若水》风过潇然

11、第十一章 接手

　　世分六界，神魔妖仙人鬼。在漫长的时间流逝中，妖仙散落六界，鬼界被魔界吞并，花界新立，六界名存实亡。
　　梁州，自古以来便有天府之国的美称，肥沃的土地，丰富的物产，美丽的风光……这些与徐长卿记忆里别无二致的一草一木，皆已凋零枯萎。原本繁华的城池，因六个无花之年，人们跑的跑散的散，如今只剩一副萧条景象。
　　俊美整洁的徐长卿的到来受到了隆重欢迎。
　　这里是他去天界时停留的最后一个地方，他在梁州收集情报，看到的情况比钟离怀阮天成口述的更加凄惨。这里不仅没有蜀山派，甚至因为食物比别处多而更加混乱。外乡人千里迢迢来到此处，却得不到想象中的吃食，好多人看到他两眼冒火光，仿佛是在看一大锅香喷喷的猪肘子。受到反击后便不断的叫骂，吵嚷的声音自通讯仪传到了景天耳中，二人取得了联系，徐长卿这才知道花神的十年孝期。多年的习惯让他对围困他的百姓做出了必定竭尽全力为大伙儿解决困难的承诺。如今许多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花苞，徐长卿重回此地，梁州城的百姓自发聚集，对他行叩拜大礼，发自肺腑的表示感谢。
　　在最外圈，一队穿着明显整洁许多的队伍簇拥着一个中年人，分开骚动的人群，来到几人面前。
　　为首之人骨瘦如柴，颌下蓄着一簇小胡子：“你就是他们说的道士，徐长卿？”
　　“正是贫道，不知阁下是？”
　　“大胆，这位就是蜀王何大鼔，还不见礼。”
　　徐长卿行了个道家礼：“蜀王为此地之主，可曾见百花开放。”
　　“怎么和道长说话呢。”何大鼔把那小兵踹到在地，咧着嘴和徐长卿道歉：“道长别和这些蠢人计较，俺刚才收到消息说，不止这梁州，连旁边的村子镇子都开花了，五颜六色的，可好看了。听附近的百姓说，都是你使的法子？”
　　“百花之主仙逝，仙凡共哀，方有敛蕊之六年。如今上天体谅，收回成命，以后也不会再发生类似之事了。”
　　“百花之主？”何大鼔朝地上瞟了一眼，以前随处可见的小野花，现在一朵也没有了。而凡间就因为死了一个神仙饿殍千里，男人硬生生把一肚子咒骂封了个严实，嘴角又往上挑高三分，露出一口黄色的大板牙。
　　“道长，咱是穷苦人出身，听不大懂你说啥，你的意思是你还能管得了神仙的事哪？”
　　徐长卿迟疑片刻：“此事，说来话长。”
　　“哦哦，对对对，瞧俺这记性，徐掌门请，俺们家离这不远，马上就到。”
　　一行人来到何大锤所说的王府，却也只是个略微宽敞的院子，大门落了漆。
　　徐长卿下榻何府的消息很快传出，魔界的卞城公主鎏英，天界的夜神润玉，花界的芳主山茶，三界中颇有身份的人迅速赶来，却只有相顾无言。侍从把徐长卿一行人带入大堂，众人皆起身相迎。
　　徐长卿不卑不亢地表示感谢：“劳烦诸位，不知人间如何了？”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想开口，最后还是润玉道：“传回很多消息。早在十几年前，人间便是水涝接着大旱，许多城镇起兵谋反，人口锐减，良田早就荒废。自从百花敛蕊，人们都传是陈朝皇室不敬天地而招来的天罚，自立为王者不知凡几。可是没有粮食，他们只能靠战争抢夺，战争又引发了好几次瘟疫。另有人在求神拜佛无用后，投靠了妖魔，从他们那里获得衣服粮食，为其所用，为虎作伥。”
　　人间的大一统王朝四分五裂，什么消息也出不了村子。徐长卿当机立断，根据大司命的解说，让水族之人做蜀山弟子打扮，迅速赶往人间各地，联络幸存的世家，官差，族老等领头人物，组织人手，发放衣食被褥，治病救人。
　　鎏英主动请缨，和暮辞一起去帮助火神旭凤降妖除魔。他二人自多年前追随重楼，如今在妖族里小有人望，因为昨夜的信息整合，现在的他们要比旭凤让徐长卿放心。
　　“即便现在百花齐放，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朝廷早就没有了，我要不是原本在外地，出事后想着死也要死在自家里，也不会知道那么多东西。”钟离怀问：“道爷，你说你是蜀山掌门，那你手下有多少人啊？”
　　“如今的蜀山，就只有在下一人而已，贫道是掌门，亦是弟子。”
　　“谁说的，难道你忘了还有我这个蜀山大侠吗？”景天马上跳起来反驳，“虽说我现在不是凡人了，可你也成仙了啊，咱们俩，半斤对八两。”
　　青年刻意把下巴抬着老高：“而且，我还是你的老大，别以为换了地方就不做数了，清微老头儿可是亲口吩咐的，要我，监…管…你。”
　　“哦？”此事徐长卿当真不知。
　　被他一笑，好不容易提起来的气势跌落。景天缩回拉的老长的脖子，道：“这里有权利对人间指手画脚的人太多了，各个还都修为高深，肆无忌惮，你真的有办法吗？”
　　“破而后立，如今人间满目疮痍，正是抛弃旧的规则，建立新的秩序的好机会。或许凭我的能力根本做不出什么成就，但至少可以给后世留下一些火种。等到阳光雨露都充足的日子来临后，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
　　景天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明白所以才更加紧张，他的好兄弟到底要做那敢为天下先的人，三灾九难十劫没有尽头。可他同样明白，徐长卿绝不会退，虽九死其犹未悔。并非他不知以卵击石的残酷和虚与委蛇的重要，而是他始终清醒的明白，天下众生皆可退，唯蜀山弟子，披荆斩棘一往无前，才能撑起苍生的希望，指引他们走过漫长的黑夜。
　　民以食为天，一切问题的源头都可以追溯到粮食的严重短缺。权财名利成为掠夺的筹码手段，人们为了一口饱饭，只能逐渐抛弃自己所有的其他事物，钱财地位女人失去价值后，名誉，尊严，人性也逐步被踩在了脚下。连妖怪频繁的出没，也成了让人提不起兴致的普通事件。
　　但其实，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转折点。
　　有了妖怪的参与，温饱得到缓解，人们随之丢弃的东西却越来越多。很多人忍耐着饥渴，抵御着病魔，却终于败在失去良知的痛苦之中。
　　六年后的现在，徐长卿便是接手这样一个人间。
　　百花可以靠着神仙手段一夜开放，馅饼却不会凭空掉下来。
　　旭凤查抄了所有被他打杀了的妖怪洞府，从里面挑出凡人可用的东西，水族捐赠一些海鲜，花界魔界鸟族各支援些许衣药用品，却仍如杯水车薪。
　　凡间的大夫看病主要靠行针服药，可惜因为没有粮食，杂花野草顺势成为主食，过去漫山遍野的草药，如今再难见踪影。甚至有很多人都是因为乱吃东西中毒病危。
　　吃不饱饭，又谈何气血充沛，便是再高明的大夫对症施针也收效甚微。
　　如此，温饱尚无办法，徐长卿又不得不同时解决缺医少药的难题。
　　大灾之后有大疫，现在本该是疫情泛滥的时候，妖怪们却当机立断灭了整个源头。凡是传出哪里因为生病成片成片的死人，妖王就会直接出手解决，以保证其他凡人的安全。当然，这样的保护只是猎人对储备粮，劳动力，或者其他什么私有物品的应尽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