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错耶？非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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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柔和，空气，很清新，大阳，很温暖，但是，人，很郁闷，非常非常非常地郁闷！
懒洋洋半趴在马背上，姬瑶光的眼睛在前方不远处的马车，与前前方不远处的某人身上来回直溜达，怎么感觉，有些心虚呀！
“现实总是残酷的。”叹了口气，姬瑶光开始直面惨淡的境遇了。
三天，整整三天了，姬瑶光基本是在思维混乱的情况下度过的，连一度让人赞叹的好胃口都极度缩水，在确认那天仲墨的话不是幻觉后，我们可怜的小光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影子了。自从仲墨看出了她的女儿身份，索性她的打扮从男装改为了――不男不女，现在她知道，女扮男装成功的，肯定是长的没女人味的那一种，象她这样扮成男人，恐怕正常人有一双眼睛的都看出来了，只是人家――就是不说！
极端活跃的人一下子变得沉默少语让大家都有些错愕，仲墨浅笑不语，楼离影心弦微动，司徒壁水怀疑面前的人得了“寡言症”，室火、危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虽然打败了强大的来袭者，姬瑶光现在所面对的，应该比生死大战还要难以应付。
心慌慌，意乱乱中，一行人继续上路，因伤不便赶路的楼离影和仲墨分别坐乖着室火雇的两辆马车，本来就不知如何告诉影子的姬瑶光更不愿憋在小小的车中，借口“好闷好闷”一溜烟窜了出来，骑着马落在最后，完全没有平日里“英俊少侠”的潇洒感，像只软骨虾似的半趴在马背上，时不时发出三两声叹息。
掀开青色薄纱帘，探出半个头，楼离影有些担心的朝后面望去，小光这丫头几天来都古里古怪的，饭也不好好吃，睡也睡不安稳，每次和自己的目光相遇，总是立刻躲闪开来，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一贯爽朗的性子变成这样，连自己都有些替她憋闷起来。
“怕是和前几天到仲墨的房间谈话有关吧。”看着姬瑶光无力地趴在马儿背上，楼离影微皱双眉，“这丫头，肯定是受了仲墨的憋，问她怕也是问不出来的，今儿已经是第三天了，以小光的个性，憋三天已是极限，只有等她自己说出来了。”
一路无语，时间超难捱，好不容易熬到晚饭的光景，姬瑶光已经快在马背上睡着了，要不是司徒壁水喊了一嗓子，怕是要立刻掉下马来。
“室火，找地方休息一下，姬瑶光怕是晚上没睡好，把补觉时间改在白天了。”车内传来仲墨的声音，一如往日的清雅嗓音，又仿佛带着一丝的浅笑，那丫头的心思，只要别钻了牛角尖就好。
“咯噔”一下，没来由的，楼离影的心猛跳了两下，仲墨似乎话中有话，而说话的这个调子又带着那么点柔情之意，那么点小小的宠溺，难道说…………
猛地一拍双颊，楼离影打平自己杂乱的心绪，何时变得如此敏感了，竟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是，将军。”忠心的室火到是完全听不出将军的口气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答应一声后一紧疆绳，马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危月已经打探过了，再走半个时辰，前面是个小镇，可以在那里休息。”
室火的话音还未落地，正前方一骑黑马突如闪电般疾奔而来，像是没看到路上有人般，直直地就冲了过来，竟是直朝着楼离影坐的马车而来，，众人大惊，只见那马来势又汹又猛，一时间哪里拦得住。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蓬”一声，疾驰而来的黑马竟硬生生被人弹开，撞在路边大树上“轰”一声巨响，击起一阵尘土飞扬，等尘埃落第，站在路中央的，是刚才还在马背上昏昏欲睡的姬瑶光。
白衣的少年将长剑插在身后，拍拍手，似乎刚才只是弹飞了某只苍蝇，一脸无奈地看着把树压折的黑马，叹了口气，“我说，不要以为我快睡着了就好欺负，敢当着我的面找我姐的麻烦，你想让我油炸了你吗？”
黑马大概已经被摔晕了，连声惨鸣都没有，只有一瘦弱少年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惊吓之色，或者说是面无人色的看着姬瑶光，这种拦马的方式怕是头一回见过。
“马……惊了……所以……我……你……”那少年结结巴巴说到，虽然只有短短几字，也大概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啊，马上还有人呀，你运气不错，没有一并摔死过去。”明显的心情不好的某人抬右手将‘裂天剑’扛在肩上，一步三晃的走到那少年身边，斜着眼看过去，明显要欺负人的模样。
“小光，我没事了。”那少年越发抖得厉害了，幸好一句软语解了围，掀开车帘走下来的正是楼离影，一袭黑衣的长发少女温柔的笑着，那浅浅的笑意让少年没来由的红了脸颊。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把剑收起来了。”姬瑶光老老实实退后一步站在楼离影身旁，算了，也就不再欺负小孩子了。
“谢，谢谢了。”那少年定定心神，深施一礼，嗯，惊吓过后恢复常态的他，也蛮有大家仪表的了。
“马是好马，可惜，不是你能骑得的。”风波平息，仲墨也下得车来，走到楼离影与姬瑶光身边说到，定晴朝前方看了看，一抬手，“是你家的人吧，怕是比你还吓得厉害。”
众人回头，一溜号五六个人正急急赶来，未到面前声音已经传过来，不外乎是“少爷，你没事吧？”“少爷，你摔哪儿了？”“天，少爷，你的胳膊，老爷要是知道了，可怎么交待？”，乱吵吵一通后，围着那少年左看右看的，得，这还是个有头脸的富家子弟呀！
“我没事，我没事。”见姬瑶光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那少年赶紧摆手让家仆们退下去，“幸好有这位白衣少侠，他拦住了我受惊的马。”
“谢谢，谢谢少侠，谢谢少侠救了我们家少爷。”那几个家仆们一叠声说到，或跪或鞠躬，这一通乱呀。
“喂，我说，你家很有钱呀。”上下仔细打量那少年一番，姬瑶光问到，“仆人的阵势不错呀。
“略有薄产而已，略有薄产而已。”那少年面上一红，“让少侠见笑了，在下姓李名寻欢，本是打马出游的，没想到半路上马惊了，幸好遇到各位，多谢多谢。”
“李……寻欢……”姬瑶光只差没大笑出声，这小子也叫李寻欢，乖乖，古龙笔下的人物出场了，可惜此寻欢非彼寻欢呀，“那你家也有好酒吧？”
本是无心一句，没想到那李小子听后眼睛一亮，“少侠怎知我家有好酒？家父李善长，最爱的是酿造美酒，这样吧，天色已暗，几位不如到我家的酒庄歇息一晚，让寻欢以家传美酒相谢。”
“还，真是巧合呀！”郁闷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些，姬瑶光冲着楼离影一笑，“好呀，有免费的美酒为何不去，这比住阀味的客店好多了。”
“几位一定要去，一定要去，我家老爷要是知道我们没有请到少爷的救命恩人，一定会怪罪于小的们的，几位，请一定前往。”听自家少爷这么一说，几个下人也七嘴八舌相劝到。
“如何？”回过头来，姬瑶光瞪了一眼仲墨问到。
“既然人家好意相请，那就去吧。”仲墨也不恼，冲着姬瑶光一笑，“还等什么，李公子，请前面带路吧。”
“好的，好的。”李家少爷异常高兴，偷偷又看了楼离影一眼，轻咳一声带着众人前行，约半个时辰后，一座小镇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算小不算大，不算繁荣不算冷清，是那种不大不小刚刚好，让人感觉蛮舒服的地方。
李家人早已得了家丁的报，一白须老者带着一大堆人迎在小镇入口，见到仲墨等人免不了又是一阵“谢谢、多谢、小儿多亏几位相助”的对白，然后将一干人等迎入酒庄，看这酒庄的布局与大小，就知道李家颇有财势，几进几出的大院落，丫环婆子下人一大堆，呵呵，免费的豪门夜宴上场了。
“李家的酒，果然是好酒。”眯缝着双眼，姬瑶光看着手中的青色酒盅叹到，没想到救了个小子，讨了个大便宜，手上的这杯“青泉吟”竟然是李家世代相传的酿制上品，不是最最珍贵的贵客是喝不到口的，李家家长李善长就只有李寻欢这一个独子，救命恩人到家又岂会藏私，直接就将不轻易示人的“清泉吟”搬了一缸出来，又看中姬瑶光少年才俊，身手不凡，如果不是家中无女，怕是立刻要招上门女婿了。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宾客竟兴而散，略有些醉意的跟在楼离影身后，姬瑶光轻轻打了个酒嗝，仲墨他们都是丫环下人带去客房，而她与楼离影却是李家独子李寻欢亲自相送，看眼前这客房的级别也是高级得不得了，独立的小院落，轻雅的布置，还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薰香味，呵，看这小子看影子的眼神，怕是看上影姐姐了吧。
“我说小子，不要想歪了，你，没机会了。”借着酒意，姬瑶光一抬手搭在李家少爷肩上说到，“我家姐姐，早就有心上人了，非常非常厉害的人物，知道吧。”
“小光，说什么了。”楼离影轻啐一声，赶紧把姬瑶光扶了过来，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我弟弟多喝了几杯在胡说了，不要见怪。”
“没事，没事。”怕是被说中了心事，李寻欢涨红了脸，赶紧摆手，“姑娘也请不要多心，在下确有些仰慕之心，只是放在心里，不做他想，不做他想，两位请歇息吧，再下告辞了。”一边说一边急急向后退去，差点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下一个踉跄，又赶紧跑远了，到是挺率真的一个人。
“好了，小光，别借着酒意乱说话，进屋去吧。”见李寻欢走远，楼离影一推姬瑶光，“你该不会又在吓那小子吧。”
“呵呵，还是影子厉害，一眼被看穿了。”姬瑶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站直身子跟在楼离影身后进了房间。
夜凉，如水，虫鸣，星动，坐在床边，看着灯下正替自己缝补衣衫的楼离影，莫名的有些冲动，也许是刚才多喝了几杯，姬瑶光突然迸出了一句，“影子……我……我想和你说件事。”
“终于想和我说了。”轻轻一笑，楼离影仍然把目光放在手中的衣衫上，“憋了三天，也该是说出来的时候了，憋在心里总是不好受的，说吧，出什么事了？”
“嗯，是……是……”看着影子，平素快人快语，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姬瑶光，心中所有的话又仿佛象隔了一道重重的铁门，怎么也说不出来。
“影子……真美……”看着长发垂腰，全神贯注缝补衣裳的楼离影，看着柔和的烛光一点点洒落在她又黑又直的长发上，看着她白皙光洁的肌肤，看着她温柔专注的眼神……姬瑶光心中不由暗暗念到，影子和那个仲墨，真的是很般配呢……
不不不！姬瑶光用力闭了一下眼睛，仿佛要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挤出去，可是，仲墨亲口对她说的是……他喜欢的是我，不是影子！
他喜欢的是我，姬瑶光！
虽然影子最后救了他，也亲了他，他却依然喜欢我……
可我……可我对他……他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心中，确确实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有很多点，也是喜欢他的啊。
姬瑶光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仿佛又出现那个身材高大，仿佛山一样的男子，总是挡在她面前，无论她怎样玩闹，怎样不羁，他却依然温柔地笑，坚定地保护着她，疼爱着她。
也许，我也是喜欢他的吧！
“小光，小光。”楼离影皱起眉头，拿起线团轻轻扔到姬瑶光身边，这个丫头，傻傻地看什么了，就是让自己看她发呆的表情吗？
“怎么了，又不想说了？”
“呃……影子……我，我替你问过仲墨了。”姬瑶光用力吞了口口水，看着眼前的楼离影听到仲墨的名字，稍稍低下头来，沉静的面容第一次有了害羞的神情，低声问：“你问他了……他……他怎么说？”
姬瑶光咬了咬牙，她觉得自己马上要做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告诉正在喜欢一个人的女孩子，那个人不喜欢她，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尤其是对影子来说，她了解影子，这个仲墨绝对是她的初恋，绝对是！
可是，如果二个人不能相爱，那不是更残忍？欺骗影子，那就更差劲！
姬瑶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他说……他讲……他那个……那个，你知道的，就是仲墨！他――仲墨那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然后他就……”瑶光的头越垂越低，快要钻到桌子底下面去，末了，突然站起来跑到楼离影面前猛地一拍桌子，喊道：
“我不管了！影子，我就和你老实说了，仲墨说他喜欢我――可是，他怎么会喜欢我了？！我这么鲁莽，这么贪吃，这么爱钱，这么……”姬瑶光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渐渐地听不到了，两颗豆大的泪珠自她脸颊滑落到地上，无声地摔碎。的
影子，对不起！ 的
真的，对不起……
楼离影怔怔地看着姬瑶光，她深遂的眼神仿佛随着瑶光的话，已穿过她的身体，看到瑶光身后更远的远方……昔日那总是沉静自持的少女，处变不惊的楼离影，她明亮的眸子渐渐地暗了下来，最终变得毫无生气。的
过了半晌，她嘴唇轻轻地颤动，终于轻轻说：是……是么……
她感到姬瑶光用力抱住她，痛哭失声，滚烫的泪水渗入她的衣服，烫得她的肌肤疼痛万分－－自己的记忆中，好象小光这样的哭泣还是第一次。姬瑶光口中不住自语道：“影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
记得每次小光做错事时，自己每次都是会耐心地原谅她，开心地接受她……她向来迷糊，却迷糊的可爱。的a5bfc9e079 保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小光没有错，又何谈原谅？情爱本就不能勉强……
可是，我更没有错！！为什么我却偏偏喜欢错了人！……的
楼离影死死咬住嘴唇，咬得嘴唇渐渐渗出了血，两滴泪珠儿终于还是抑制不住，缓缓顺着腮角滑落。
PS：这部分和小古商量后，小古决定让一个新人物出场，所以这章内容小古又重新修改增加，不好意思，大家再从头看一遍吧。。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错耶？非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