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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肃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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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贼,给我站住!”
玄衣少年在人群中狂奔,街路摊贩都避之不及,总会挨上一掌,因而水街是宾临城门最近的一路,人多眼杂,是整个渭水城街商店贩最多的。玄衣少年奔过之处,更是乱矣。所有人的注意皆看向少年,并未发觉自己摊桌上的东西已经被少年顺走了几样。
在少年身后,是一位富家妇女和四位身材魁梧的男人,应是那妇女的家仆,手持木棍,面目狰狞,一看就不好惹。
玄衣少年奔过
某摊贩:“啊啊啊!我的钱!”
妇女经过,拿起瓷瓶往少年方向砸
某摊贩:“啊啊啊啊!我的瓷瓶!”
家仆男子奔过,直接掀桌
某摊贩:“啊啊啊啊啊!我的桌!”
……
少年虽跑的满头大汗,速度却极快,衣冠整洁,头发随意扎成了个马尾,眼眸深遂明亮看不出似个小贼。但假使有前几日去听书的人在场,一定会发现,这是那个说白河上仙仁心动世,功德无量的少年。
燕辞说过了,他运气不怎么好,但他没想到会不好成这样,他和祁霄进城不久,准备去打听打听消息,而此刻,一位不知从何而来的少年正紧抱他的左腿,嗯,没错,他是被敲诈了。就在方才,眼看着他直膝滑过来,双手捆住了他的腿。
“啊啊啊!兄长,你怎能弃我而离呢!”少年愁苦喊道。
祁霄:“你还有个弟弟?!”
燕辞:“……”
随后少年又望向妇女倾道
“实不相瞒,这位乃我离家已久的兄长,不久前吾家道中落,沦落至此,但仙宫在上,让我们重归此处。”
然后顿了顿,轻咳一声,语气轻调又带些喜愚,笑道
“我没钱,但他有”
燕辞心想道:“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燕辞没法,偷身变了些铜钱交付,虽欺人是不对,但眼下也无他法,燕辞现在心里一顿苦诉无处说。
“嘻嘻,多谢公子,这钱我改日定会交还”少年眉目清朗,若是无刚才那茬,燕辞一定会觉得这笑容甚是喜心。
祁霄:“是吗?你看上去可不像个没钱的人”
“我说过了,家道中落”
少年已经站起,掸了掸灰尘,直起身才到燕辞肩位高,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只好抬头才能与祁霄对视。燕辞眼看两人情况不对赶忙打诨。
燕辞:“等等,我们先不管这钱,敢问小公子可知哪儿能闻城中轶事?”
他们是来办正事的,得先打听消息。
说完这话,眼前人不知拿了个什么,展开来,只见上头欣然写了几个大字“江湖万事通”而后对燕辞笑道:“那公子可是找对人了,不瞒公子,鄙人姓肃,单名一个南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江湖人送外号,万--事--通!”
燕辞心想:“…嗯,怎么听起来那么不靠谱呢?”
肃南看向燕辞道:“看在公子方才帮了肃某的份上,自当效劳,公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燕辞”
“祁霄”
燕辞很是担忧,看祁霄对肃南的态度,只希望祁霄不要暴露身份的才好。
“我们乃是江湖道士,下山历炼,听闻此城有鬼怪做崇?”
肃南静黙了片刻像在思考什么后道:“的确有此事,但尚不知是不是鬼害人,他们都得了一种怪病,被感染的人身上会长满花枝,当花枝布遍全身后就会彻底死去。有人在他们死后剖开尸体,发现花枝是从心脏长出来的,死象一个比一个精彩。”
肃南说这话时不紧不慢,面色平静,倒像是见多了这个。
燕辞心想会不会是什么花妖作崇,这种怪病并不算罕见,经常有报负心理的鬼或妖对寻常百姓下手,有的只是觉着好玩,或只为了自身修炼所需,说法各有不同,出没时一般害人不多,反倒令人唏嘘。
“华原南部归属茯茶将军管理,难道就没有修什么将军庙镇压邪崇?”祁霄问的这个问题,燕辞也感到奇怪。
四鸣将各属其职,分别镇守华原四部,为了保佑平安,国土国君都会成建各仙官庙宇参拜,祈福会传到仙官殿内,香火越旺,感知越快。同时庙宇内的神像也可以看作是神官的分身,可以镇压一下低级邪崇。
肃南并没有去回答祁霄的问题,而是接着往下说:“这种病感染至今约有二十余人吧,早已不是寻常妖鬼能做到之事,而且…”
燕辞:“而且什么?”
肃南笑了笑道:“这城里的人可不管你是什么将军,他们不信这个,建了也没人参拜,自然没什么用处,哪怕是个小妖也能作乱。”
燕辞诧异:“何至于?”
然而肃南的下一句话更令他恍然。
“我不是城里的人,又怎会知?”肃南说的倒是云淡风轻,听者可不这么认为。
倒也是一直以来是他自顾以为,少年的确从未说过,这下祁霄还未反应过来,呆愣了片刻,像是知道了什么。
祁霄:“那庙里供的是哪位将军?在哪?”
“那庙不在城内,而在城外五里地左右,说来也怪,他们不修庇佑南林的茯茶将军,反而是去建了个离南林反向远在北原的…”话说到这里,肃南挑看了祁霄一眼后,有些轻倜道:“北茗将军。”
晚,城内客栈
“那明日便有劳肃小公子带路了”
“好说好说”
他明日想去那将军庙看一看,修在南边的北将军庙怎么想都有古怪,此事一提祁霄却是第一个不去的,燕辞就随他了,也好,不然路上避免不了肃南和他争论。
但这孩子总对燕辞欢喜,换作他人却置之不理,好比祁霄,在肃南说完北茗将军后,两人间的气氛是不太容恰,燕辞一路上便笑笑不说话。
燕辞:“哎,等等肃小公子”
肃南:“公子有何事直唤我名便好,不用如此拘谨”
燕辞:“好…呃,肃南,你说你家道中落,那你的父母何在?莫不要是自个儿偷跑出来的才是”
肃南听了这话似是高兴了些,眉语目笑道:“我可以理解成公子在关心我吗?家中人自然是知晓的,我只是出来游历的罢了”
燕辞托了托腮轻声道:“原来如此”
次日清晨,燕辞正想与祁霄说声别,他没见着,从客栈二楼望去,不见祁霄,却瞥见了一幕,肃南倚在门框侧着身,燕辞盯着却总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要真说起,此刻的肃南像个将军,清风月朗的绝尘。
将军庙
不,已不能说是将军庙了,眼前的房屋,门板漆落于地,风一吹起吱吱的响,牌匾不知用什么刮了,一道道刀痕深嵌其中,可想刻者有多么痛恨,但还是能依稀辩地出“北鸣将”几字,这么一看,祁霄没来反而是好的,看见自家将军庙宇不堪至此,又是作何心情。
肃南道:“看来北茗将军名声不怎么好啊”
燕辞不答,这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也辩驳不成。
“公子?”
“嗯?”
“这破庙倒让我想起了一些事,公子要不要听个有关北茗将军和个女子的故事?”
燕辞倒一惊,他从未听说过北茗将军有什么糗事,在仙宫中他的名声一向美名,他也知道北茗将军在飞升前便是一番清欲,肃南这么一说,他倒是来了兴趣。
燕辞:“什么故事?”
肃南: “挺风尘的一件事,世人给他取了个风流的名字叫…
北将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