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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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从未知道人心险恶到如此地步。
它咬牙切齿地看向屏幕，上面是上川笠的系统化成了黑猫模样，绿眼粉肉垫，用无辜又讨好的姿态来诱惑它的宿主。
【无惨大人，我的编号为999，您可以称呼我小九或者九号】对面的系统喵了一声，乖巧恭敬地自我介绍。
再看无惨大人的表情，好像没什么变化。但疑神疑鬼的系统总觉得无惨大人的嘴角是不是上勾了一点，眼神是不是稍微柔和了一点？
这让系统很有危机感。
一道黑光闪过，系统化成了一只黑色渡鸦，扑棱着翅膀停在桌面上，暗褐色的虹膜在昏暗室内显得越发暗沉。
【无惨大人，我的编号是7，您可以叫我小七～】谄媚过头的夹子音，夹得让对面的小九都打了个哆嗦。
虽然那系统对宿主表现得过度肉麻，但要是它有这么厉害的宿主，让它当夹子，它也能夹啊！
九号悲从心中来。
它的废物宿主上川笠，现在估计已经睡死了，等着它明天调闹钟喊他八百遍，才肯起来跟着同期们一起训练。
自从摊上那个宿主，它是出钱又出力，攒的一点家底都给掏光了，才勉强立住他的人设。
如果这次不是这野生系统主动联系它，估计又是马马虎虎地破案，勉勉强强拿那点声望值，回本都不够的。
九号急需声望值来自救，迫不及待想摆脱现在的局面。
【无惨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呢？】它急急忙忙道，【或者想知道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鬼舞辻无惨对它恭敬卑微的态度很满意，他喜欢听话的。
他低着头，摆弄各种簇新的厨具，微卷的长发垂下，贴在苍白如纸的侧脸上，修长漂亮的手指握住汤匙，缓慢搅动。
他穿着宽松的衣服，外面套着围裙，勒出一截细细的腰。
升腾的热气裹挟着食物香气飘散出来，缭绕的烟气贴着他的脸颊缓缓消散，那张俊美苍白的脸上神情淡淡。
“你私自联系宿主以外的人，这是被法则所允许的吗？”
【系统的任务是收集积分，任务过程…一般来说，总系统不会插手管教】
九号顿了顿，【除非是天赋系统，任务都在极短时间内高效完成，系统会自动开启录屏模式，记录过程】
锅里的红色辣咖喱已经熟透，浓郁的汤汁不停冒泡。
黑发男人拿起木勺，盛出一勺咖喱，平举在眼前，像是在观察。
——按照人类的眼光，土豆、洋葱，鸡肉，融合在粘稠偏红的汤汁里，看上去十分诱人。
卖相够了。
“系统有没有权利篡改漫画里的画面？”他问。
他动作生疏地将锅里的咖喱转移到餐盘里，袖子滑落至手肘，露出一截依稀可见青蓝色血脉的纤瘦手臂。
【无权改变……】
鬼舞辻无惨动作一顿，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九号察觉到不妙，立刻亡羊补牢：【但系统可以选择对宿主有利的画面！】
【一般来说，系统都会准备十几个版本的最新话更新，可以利用一点春秋笔法，也就是嫁接画面、修改台词，或者模糊时间线，来到达有益于宿主收集声望值的目的】
这是系统间常用的作弊法。
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来说都会同意选用系统提供的版本。
但九号完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上川笠扶不起来，平时的高光点都要它耳提面命，更别说维持人设这种长久任务。
它熬夜修图、P图，把怯弱退缩的神情P成淡然自若，就已经快把它榨干。
【不过系统的影响有限度，太过脱离事实会被驳回】九号最后补充道。
“嗯。”
鬼舞辻无惨眼神晦暗不明，“上川笠，是漫画主角？”
【理论上不是，漫画组主角一直是警校组，上川笠是半路插入主线的角色，所以会在漫画中属于他自己的戏份】
鬼舞辻无惨心不在焉，他望着面前一桌人类食物，食欲兴起。
想要稀血……
九号看出鬼舞辻无惨喜弱厌强的本性，立刻示弱卖好。
【无惨大人，幸亏遇到了您，不然我真的要因为上川笠那个蠢货，任务失败被销毁了！】还不忘踩一脚自己的宿主。
九号察觉鬼舞辻无惨吃软不吃硬，立刻见缝插针，积极示好。
【无惨大人，为表我的诚意，我买了一张“不惧阳光”的永久有效卡，特此来献给无惨大人】
——对于普通人来说，雪中送炭可能会更加印象深刻，但对无惨大人这种强者来说，更适合锦上添花。
虽然这张卡总价六十六万积分，九号当然买不起，这是它分期付款欠债买来的，但相比于讨好无惨，后续蹭他给自己带资源，完全是一笔不亏的投资。
随着它话音刚落，一阵白光闪过，技能卡自动生效。
鬼舞辻无惨周身闪过一层浅浅的、温柔的白光，黑发男人半阖上眼，等待技能卡完全起效。
虽然没有明说，但能看出来，他对新系统的投诚很满意。
七号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
新来的系统不但长得美，还会来事儿，它不会变成电视里的糟糠之妻，沦落到被嫌弃的一生吧？
【无惨大人……】
七号颤巍巍地开口。
“什么事？”
叮——
烤箱里的饼干刚好，七号屁颠颠地用鸟喙把饼干盒推过来。
【无惨大人，您需要的造梦卡我已经买了】七号从九号那边抢夺无惨大人的关注，一张纯黑色的卡片蓦然出现在桌面上。
鬼舞辻无惨让肉傀儡把卡片拿走，去佐川政人梦中，进行美妙的诱导。
七号还在兢兢业业装饼干，又感觉实在不方便，两只翅膀重新幻化成人类模样的手，把烤箱里滚烫的托盘拿出来，然后一个个往盒子里塞。
做到一半，七号忽然意识到，它好像错过了很多事……
比如装饼干，收拾屋子这种杂事，还有帮无惨大人布置计划这样的复杂事情，它完全是看戏状态，忘了要帮忙。
七号一悚，这么一看它真的挺没用的。
幸亏总系统对系统绑定宿主宿主这类事有硬性规定，绝对性一夫一妻制（？），不然它这种野生系统没有编制，天然对宿主无约束作用，很容易被别的系统趁虚而入。
七号被这个猜想吓到魂不附体，立刻决定把别墅每天的卫生包了。
这时九号插话道：【对了无惨大人，上川笠那边我已经瞒过去了，他完全没有起疑心，您放心】
“嗯。”
【就是积分……】九号期期艾艾，毕竟关系到它的生存抉择，得问清楚。
七号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扬高了声音：【无惨大人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你说这话是怀疑无惨大人吗？不信就别来！】
“闭嘴。”
鬼舞辻无惨眯了眯眼。
【对不起无惨大人】七号系统噤若寒蝉。
楼梯上，同样苍白美艳的月彦夫人缓步走下来，黑裙红唇，病美人的模样。
鬼舞辻无惨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他不太确定做出来的那些东西是否能给人类食用，需要找一个试毒的。
想了想，脑海里冒出那个中年酒鬼，想来现在应该没睡。
他对着肉傀儡说道：“把那些给毛利小五郎送去吧。”
现在十点半左右，“月怜”与“月彦”的肉傀儡，和毛利小五郎一起刚录完笔录，想来他不会拒绝一顿宵夜。
九号见鬼舞辻无惨另有事要办，很懂眼色地自己提出告辞。
七号见外人（系统）走了，瞬间拿起抹布和洗洁精，开始清洁厨房，鬼舞辻无惨看见它诡异滑稽的姿态，轻笑出声。
微卷的黑色半长发随意挽在耳后，下颌线清晰锋利，露出苍白的脸，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雾霭天气里的伦敦，有种疏离又阴森的美。
——他总是这样。
愉悦时难得给一点好脸色，生气时冷漠从躯壳中破土而出，随意吞噬掉了属于“人”的外壳，他永远是高不可攀的。看似冷静，下巴抬起的弧度仍旧是倨傲睥睨的，眼神天生带着倦怠与轻蔑。
他眼底一点人的感情都没有，仔细看一会，幽深得让人浑身战栗。
他不在意任何人的死活，不关心任何事，就像是一尊邪神，冷漠俯视人间。
就像酒吧老板第一次看到他时，下意识想到的“神性”。
鬼舞辻无惨即是神。
九号和七号的交锋他并不看在眼里，他只想得到他想要的。
无论是谁，系统。人，亦或是其他生物，在他眼里，一切都是可以被他玩弄，控制在掌心的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