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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逃开的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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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逃开的人影
这个世界是如此得真实,残酷得令人兴奋,又无聊到可怕,人们都避开自己的内心,跟着这道光走。她被这帮人捉了之后,被丢进一个他们称之为“监狱”的地方,这里充满了规则和教义。累了,眼皮慢慢拉上,只觉得她的头顶上应该看得到那漫天繁星,和古时候说的一样,不想知道明天怎么样……
“呼呼呼,呼呼呼……”好像是直升机启动的声音,她知道有人是要出门去了。“大人,该醒醒了,时候不早了。”她想:这声音是在叫我吗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我不想跟谁确定什么。她依然穿着来时的衣裙,那是我亲爱的妈妈为她缝制的,这是她对家唯一的记忆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轻轻地从门缝中望出去,人们已经恭候在那里了,人人都一脸正经和严肃。
“请问是在叫我吗?”
“是的,大人,大家都已经到了。”
……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推开房门,外面的目光齐刷刷得打过来,顿觉身子有点失去平衡。人群中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对着她直呼粗气:“有里大人,你终于醒了,你还记得我们吗?他们都说你失忆了,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有里是谁,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印象。”
旁边一个像侍从的人说话了:“不管怎样,今天还是和我们一起告别您的母亲吧?请您再看看她最后一眼吧。”
她完全处于一片空白,寻着他的眼神望去,有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木悬在半空中,里面的人身影似曾相识,但是关于棺中人的一切她都忘了。虽然怕说错什么,最终还是淡淡得说了一句:“仪式可以开始了。”人们开始哭泣,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哭泣,为了配合他们的气氛也只能表现得十分忧郁。终于可以离开那么多人了,她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一个人又回到房间,坐在窗边,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什么都没有。开始整理一下思绪,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谁?”
“有里,是我。”
管他是谁呢,反正都不认识。“进来吧。”
进来一个老太婆,她满脸皱纹,梳着油头,身穿一件深紫色长袍,遮住了双脚,胸前挂了一大串菩提子,说:“有里,不要因为你妈妈的去世太难过了,你要振作,肩负起这个家的重任,你的责任太重大了,你没有时间去悲伤。”
“没事,请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一切本来你都知道,但是大家都说你脑子坏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看到外面的沙漠了吗?我们这个家族一直就是这样,生活在沙漠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曾经外面的人来找过我们,想找到你的母亲,但是他们很多人基本上还没到我们这里就死了,这些事情至今都是一个谜。”
“我母亲,就是刚刚去世的那位吗?找她干什么?”
“他们想找到你母亲,然后杀死她,因为外面的人都说你母亲的存在会威胁到他们,但具体是一种怎样的威胁,我们一般的人也不知道,只知道你母亲曾经去过外面的世界,一直在被人们追杀,所以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生下了你,然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那她是怎么死的?”
“她是死于一种奇怪的病:人老得很快,最后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死前突然喊出来了一句:找到她……”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去沙漠深处玩,好多天都没有回来,直到前几天我们发现你回家了,就在房间里。你这几天去了哪里,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她皱起眉头,本来觉得渐渐明朗的事情又变得不好理解了。
“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回来了,你妈妈去世后,你就是我们这个族群的希望。有里大人,我们族人愿意永远追随您,请您不要背弃我们。”她向我鞠躬,眼皮都没抬起来,她那满脸的褶皱让我十分不安。我轻轻得摆了摆手:“好,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她轻轻得退了出去。
她想道:大人?呵呵,我究竟是什么大人啊?看来这个地方不适合我待下去了,我要出去,去到他们说的外面的世界。月夜笼罩下的沙漠真美,我站在窗边,闭上眼睛,感受这沙漠风的抚摸,就像妈妈苍老的手,突然,她想到了妈妈,想到了远方的家。她从房间走到大厅,外面是金碧辉煌,四周的雕刻也十分精细,壁画上人物的嘴唇似乎要说什么,都静静得看着远方,但我只想出门走走,于是又从大厅走到另一个房间,想找一道门,一道可以走出去这个房子的门,但怎么也找不到,就连回去房间的门她也认不到是哪一道了。最后只能呆在原地,在一架钢琴旁坐了下来,打开钢琴,试着照着上面的曲谱弹了两下,竟然十分熟练,完全无发控制似的一口气弹完一整首《月光曲》,心中顿生莫名的伤感。
“嘻嘻。”
突然听到门边有人:“是谁?”
“真不好意思,原来是有里大人,我听到了琴声,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月光曲》,打扰到您了,再见!”这声回应似有似无,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有人说话。
她从门那边望去,一个少女的背影在奔跑,头戴花环,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舞,一身白衣,那身影快要消失了,快要消失在拐角处了。她奋力追出去,她觉得不可思议:竟然在追她,真不敢相信,对什么都冷漠的我竟然会在奔跑着追逐一个陌生人。我只想看到她的脸,只想听听她的声音。我气喘吁吁,一口气竟然跑出了这一偌大的房子,不,在外面才发现,它是一座在沙漠中的城堡。巧妙的建筑构造竟然抵挡住了这终年的风沙,以至于里面完全不受风沙的干扰。她去哪了?四周早已没有了人影。
不过,还是要谢谢她,终于出来了,她站在门口轻轻喘气。外面的夕阳被吹起的风沙轻轻拨弄着,在视线的尽头满是沧桑,但却依然如鲜血般灿烂。
这里的树木如此巨大,连草都比我高,有一双手拉着她,这个人的脸十分模糊,我看不清楚,她笑着飞快得往前奔跑,突然间,掉入一个巨大的黑洞,一只眼睛发出幽幽的光,空洞的瞳孔里面那颗眼球飞快地闪烁和旋转,偶尔聚焦在某处,但又离开,它似乎没有看到她,但又感觉到她的存在,飞快得四处搜索,就在那一刻四周突然一片光亮,那眼睛终于定焦在她处,她大声惊呼。
原来是一场梦,梦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伴随着头疼,她轻轻走到温泉池,池边有一个巨大的眼睛雕塑,它流出的眼泪正好汇成了涓涓溪流,温暖地滋润着我的肌肤,什么都不想再思考了。侍女兰狄静静得待在旁边,跟个木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