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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电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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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二人称，没有排雷的习惯。自娱自乐，随心所欲的为爱发电产物。看漫画的时候波奇塔的叫声翻译“汪”，至于颜色因为我觉得像橙红色。
你讨厌公司任何名义为名的聚餐。
同事们为了节省工资，会选择狭小昏暗的小店，穿梭在吵闹的人群中，衣着光鲜的你们似乎天生高人一等，不用在领导请客的高档酒店里面弯腰敬酒，只需要挨挨挤挤坐在一起嗅着空气里的酒味儿和烟味，在酒精的麻痹下大着舌头一起咒骂领导日复一日的加班。
你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拍开男同事伸过来湿乎乎的手，对方悻悻缩回手，又去找另一位和其他人调情的女同事。
“话我已经带到了，你们继续。”你指着矮桌边送来的两箱冰镇啤酒“酒水我请了，明天见。”
“雪村君那么快就走了，再待一会儿嘛，这里的烧烤很不错的。”
“哎呀，人家雪村君可是很忙的，你们不要打扰她。”
“雪村君的舅舅可是大老板，才不缺这一顿呢——”
你掀开小店的布帘，同事们的声音淹没在清脆的碰杯声里，夕阳的余晖沾湿了地上的水洼。
青黑色的粗高跟有点磨脚，你慢慢悠悠往前走，刺眼的余晖在眼瞳里搅动，千万片破碎的玻璃渣晃晃悠悠在晶体里面摇晃。
“汪！”
红色的狗？
你眨了眨眼睛，有些愣住了，视线凝固在它镶嵌在脑袋里的锯片上，睫毛晃动了一下。
“汪！”
它四条粗短的腿在地上快速抓了几下，大而圆的眼睛锁定你，像是球一样朝你快速飞跑过来，在你疑惑的视线中啪嗒一声倒在你脚边，闭上了眼睛。
你：“……？”
“波奇塔——！”
巷子里面冲出一个脏兮兮穿着背心短裤的男孩子，头发是灰金色，他朝你扑过来抱住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狗，抽抽搭搭假模假样开始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拿眼睛去看你，脸上连一滴泪都没有。
非常糟糕的演技。
周围人的目光似有似无聚集过来。
直到小男孩的肚子发出雷鸣一样的响声，非常巨大的“咕——”一声。
你：=A=
汉堡店里因为最近设置了孩童的“游乐园”，下午开始，店里就会时不时有着孩童尖锐的笑声。
叫做“电次”的男孩子坐在你对面狼吞虎咽扫荡着桌子上的食物，他的身后坐着一桌母子，孩子正向妈妈撒娇让她把自己汉堡里面的蔬菜吃掉。
电次粗暴地用叉子戳起蔬菜往自己嘴里塞。
叫做波奇塔的红色狗狗试探地想要趴在你的腿上。
……哪怕是恶魔，外形是狗狗也很亲近人啊。
你伸出手抓住它翘起来的前肢轻轻捏了捏，眉眼带了笑意，波奇塔似乎感受到你的善意，颠儿颠儿过来趴在了你的腿上，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你忍不住轻笑一声，胸膛里的心脏在玻璃渣上翻滚，尖锐的碎片撩拨着麻木的神经。
“电次君，你的父母呢？”
“自杀死了。”
“你现在和谁生活在一起？”
“波奇塔。”
电次嘴巴忙着吸饮料，然后又要开始吃下一块炸鸡，你曲起手指轻轻擦掉他嘴角的酱汁。
你触碰的地方让他触电一样，整个身体麻了起来，他呆愣地看着你，心想：她……是不是喜欢我？
“我说，电次君，想要和我一起生活吗？”
电次手里的炸鸡掉到了桌子上，他看着单手撑着脸笑容美丽的你，瞳孔地震：她果然喜欢我！
“我、我还欠了很多钱、是我父母的债，梦想是吃抹了酱的面包……”
他手里的汉堡被他捏地稀巴烂，酱汁黏糊糊钻入指缝里面。
要、要和美女一起生活吗！
电次，容量不大的笨脑袋反复出现这句话，一直恍恍惚惚到第二天的清晨，枕边睡着打着呼噜的波奇塔。
他深吸了一口被子里面的香气，身上丝滑宽大的布料在被单上摩擦，被洗的干净的金色头发陷入绵软的枕头里面。
“波奇塔……这个梦不要醒就好了。”
枕边的波奇塔闭着眼睛“汪！”了一声。
而电次不知道的是，每一份来自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只不过这一次，不需要他支付报酬。
——因为已经有人为他支付了高昂的费用。
你将辞职信放在老板的桌子上，只带走了放在办公桌上的那盆盆栽。
当公司的信息轰炸你的手机的时候，你已经和电次坐在邮轮上，少年趴在栏杆上晃悠着腿，金色的头发被阳光晒得软乎乎的。
“电次，如果有一天，你成为英雄你会怎么办呢？”
你“看”着海岸线一点一点破碎在昏黄色的夕阳中，血红色的天空晕染开涂抹在你眼球上，玻璃碎片在眼瞳里摇摇晃晃，搁浅在一道一道被撕裂的划痕中。
“啊……不知道啊，我没有想过那种事情，我已经吃到了好吃的面包，好多酱抹在上面，还有睡在床上……”他蹭过来靠在你的身上，深吸一口气“还有漂亮的美女和我约会。”
约会？
你心头一软，揉了揉这个小孩子的脑袋。
“电次，果然是个笨蛋啊。”
“咦咦咦，当笨蛋就能吃好吃的还能和美女约会的话，好耶！”
海浪将邮轮撕裂，玻璃碎片从你身上掉落，散落在电次的身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你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晚安，电次。”
即使失去记忆，感情却不会流失。
谢谢你在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陪伴我。
……
玛奇玛将熟睡的电次胸膛上那枚闪闪发光的玻璃片拔出来，稍微一用力，玻璃片便碾成齑粉。
她轻轻吹了口气，五彩斑斓的齑粉在半空中逐渐透明，最后湮没在空气中。
熟睡的电次眼角滑下了一滴泪，又无影无踪。
桌上的盆栽发出“沙沙”的声音。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