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魔仙小木木

14、至少曾遇到过你

　　聂凯的声音带着勾魂的诱惑。许再。许再。许再。
　　明明只喝了一碗酒，怎么感觉自己就醉了呢。眼前是聂凯泛红的脸，呆滞地傻呵呵笑着。多好看的男孩子啊。还有对生活的热情，多美好。许再，这样的男孩子，你不要去碰他，多少，也给你自己留点美好吧。许再笑了，把碗底的酒一饮而尽，就像是竹叶清刚入口时那般苦涩，尽浮笑底。
　　许再把聂凯带回家，很自私的顺着自己的想法，没有把他送回寝室。聂凯坐在车上，很乖的坐姿，甚至没有忘记系安全带，他说，“我们还要回去画画吗？明天早上我有早课，要是不小心睡着了，你帮我闹个闹钟。”说完一路在车上小鸡啄米，许再实在看不下去怕他脖子磕断了，等红灯的时候伸手把座椅放平。脸从聂凯的胸前擦过，混杂着洗衣液、沐浴露还有竹叶清，带着聂凯的体温蒸腾在一起的味道，许再顿了顿，很轻地深吸了几口气。
　　下车的时候许再推了一下聂凯，聂凯迷迷糊糊睁开眼，又闭上睡了回去。但哪怕是喝醉了酒睡得不省人事，聂凯还是能借着许再的力自己挪到许再的家。很省心的男孩子。
　　聂凯的睡相很好，躺在床上都没有翻身，一直保持着许再把他放下的姿势。许再拿了速写本描着。他不喜欢画脸，画出来的面孔能被记住，但面孔的主人，他一个都留不住。他的父亲，他的朋友，小时候到家里来教他文化课的老师。笔尖下聂凯的脸很快就出现了轮廓，眉眼，鼻尖，扬起来的嘴角，那个泪窝。
　　就算是留不住，就算只是过客，但至少，我也曾遇到过你。
　　聂凯的睫毛颤了颤，皱起了眉，像是做了个不好的梦。眉头皱了很久，许再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床前蹲下，伸手想抚平聂凯的眉。他没有成功，聂凯偏了偏头，眉毛皱得依旧。
　　你也不快乐吧。
　　许再用自己的手机给聂凯调好闹钟。转身关上房门，给自己倒了杯酒。蜷缩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酒杯。琥珀色很清透的酒，透过玻璃杯可以看穿酒杯后的一切。沙发很柔软，整个人都可以陷进去。许再喜欢这个姿势，感觉自己被紧紧包围着。
　　闹钟响的时候聂凯整个人一哆嗦，眼睛一下就睁开了，心跳都快了几拍。一看时间，七点四十。许再时间掐的好，八点十分的课，留了半小时，打个车过去没准还能在学校门口买俩包子。
　　走出房间看到许再已经起了，正端着两碟蛋往餐桌放。“卫生间给你放了牙刷毛巾，要冲澡的话旁边有一套我的衣服，新的。快点弄完吃个早饭我带你过去。”
　　“不用麻烦了，一会我打车就行。”聂凯愣了愣，被许再的周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你那么早就醒了啊，我睡你房间了你昨晚睡哪？”
　　“没睡，赶了个活，你快去弄，一会迟到了。”许再催着聂凯。
　　许再给他放了件卫衣还有条运动裤，他们俩身形差不多，都是瘦高个，但是就第一次看到许再就知道这人喜欢穿大衣服，都堆在身上，所以卫衣跟个麻袋似的套在聂凯身上。聂凯觉得挺别扭，他妈管的严，从小到大都没在别人家过夜过，更没有穿过别人的衣服，这次一下就穿了内裤，虽然是新的，但还是觉得怪怪的。
　　“昨天给你添麻烦了，但你不是跟我说没度数嘛，我喝着好喝多喝了点。”
　　许再炒了两份炒蛋，淋了点酱油，喷香。照例是两杯热牛奶，还放了包吐司，配了瓶花生酱。
　　“度数是没多少，后劲足。再说了，你那是多喝了点吗，一瓶都让你一个人倒干净了。”许再拿了片吐司慢慢抹了花生酱，抹得很均匀，递给聂凯。
　　聂凯接过吐司放到嘴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花生酱，很香。“谢谢，你那么会享受生活的吗？这早餐营养均衡全面发展了。”
　　“一般我都中午才醒，没有早饭这个概念。”许再看了眼时间，“快点快点，不然我飞车过去都来不及。”
　　聂凯挺不好意思，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睡了人家的床，还麻烦人家那么早起床。是不是在干活他不知道，但是许再确实眼睛里不少血丝，眼睛底下浅浅泛青，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飞快把吐司塞嘴里，又把炒蛋在嘴里盘了几下囫囵吞咽下去，最后把大半杯牛奶一口气喝完了。起身收拾餐具准备拿去洗。
　　许再看着面前的人三两下把东西解决了，又急匆匆准备收拾，“别忙活了，放着我回来弄。”喝了口牛奶拿上车钥匙两个人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