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白杲沙

5、第 5 章

　　茉莉麻着胆子去潭边，确定没有什么姓赵的姓李的之后，开始沿着潭边找。这么大一潭水，还有上面瀑布的激流，想找一块石头哪里有这么容易。几次三番都无果而归。
　　越找不到，越不甘心。茉莉只除得了鞋袜外衣，沉到潭底。看石头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看看能不能凭着红绳找到。茉莉憋着一口气，在潭底慢慢地摩挲着。
　　呼，茉莉脚底踩着水，探出头深深地吸着气，双手把脸上的水、草、头发一股脑地往后抹。
　　“原来你会游泳。”
　　不会吧，真该死。茉莉心里咒骂着睁开眼。赵开石正坐在谭边石头上，冲茉莉笑。
　　“你别害怕，我是好人。”赵开石解释到“上次我以为你是鬼，吓着你了，不过我也算救过你的命。”
　　茉莉把自己往潭里沉了沉，想到上次的情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把姓赵的塞进去。
　　“哦哦，你先上来。我可没偷看你。”赵开石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抓起茉莉的衣服递过去。
　　茉莉都快气笑了，自己浑身湿透了，上去之后怎么穿衣服。
　　“你走开。”
　　赵开石听话地放下衣服，跑远了。
　　茉莉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远远地背对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从水里出来，躲到石头后面，把湿衣服换下来，还好自己有准备，都带了衣服。茉莉使劲儿地拧着头发，把头发草草地挽起来。
　　茉莉刚从石头后面出来，赵开石就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厚着脸皮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啥我每次见到你，你都在水里？”
　　“你又是谁？”茉莉没好气的问道。
　　“我是赵开石啊，上次我就给你说过了。哦哦，我是山下的村民，这边山高，有时间我就上来采点药材或者打点野味去买。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住在这里。”
　　“原来刚才我路过的那些菜是你种的啊，不过说实话，种得不怎么样嘛。”
　　“没有肥，没有粪，有的种子都是我自己找的，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赵开石没感觉到茉莉不喜欢他的话，接着说“我看你刚衣服都湿了，生火烤一烤吧。我还能从潭里抓条鱼烤着吃。尝尝嘛。”
　　“你让开。”茉莉卷着试衣服，推开赵开石的胳膊，往回走。
　　赵开石举着胳膊喊道“诶，你看，这是你上次给我掐的，都留下疤了。”
　　夏天过去了，秋意渐浓，院子里的落叶一天比一天厚。茉莉拄着笤帚，惦记起自己的小菜园。犹豫要不要再去瀑布边看看。既觉得找到的希望不大，又不想见到赵开石，但是始终有点不甘心。思来想去，他是他，我是我，不能因为莫名其妙的人搞得自己不痛快。
　　茉莉一横心到了后山凹，有点哭笑不得，菜园周围被细致地修了一排排木头扎的栅栏，夏季的茄子、豆角都拔了，地被挖过、平过，整整齐齐地种着一畦一畦的能过冬的萝卜、白菜，长势还挺喜人。
　　茉莉沿着小溪而上，坐在水潭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水面出神，反复自己一眨眼之间，看到水潭边上有自己的吊坠，或者是一条大鲤鱼跃出水面，刚好就叼着自己的吊坠。看得困了，迷迷糊糊地闭起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赵开石一个胳膊青红印子，不觉弯了嘴角。再睁眼的时候，水潭对面站着一个人影，可不巧真是赵开石。
　　茉莉转身要走。
　　赵开石道“我就知道肯定你会再来的。这两个月，我有时间上山就来等你，你终于来了。你见到我种的菜了吗，可比你的厉害吧。”
　　“你为什么把我的菜都拔了，我好些要留种子的。”
　　“哎呀，你的菜那么差，留的种子也长不好的，你想种什么，我下次上山能给你带啊。”
　　赵开石看茉莉又准备走，赶紧喊道，“这山高，我要十来天才能来一次，我是好人，要是真有什么坏心眼，就不会救你了。”
　　赵开石与茉莉隔着小溪往回走，到菜园的时候看茉莉停下了，赶紧一蹦三跳地踩着溪里石头跳到茉莉身边。得意地让茉莉看他种的菜，“我家院子外头也有一块菜园，从小我都跟着我娘种地，不过也只够自己吃的，后来跟着叔伯他们进山打猎，自己有肉吃，有时还能换点银子花。”
　　茉莉回道“以前我经常跟着爹娘种地，不过南北方毕竟不太一样，这边的好些瓜啊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种，随便种在土里，倒是也吃了好几次。这边真好，都快到冬天了，这些菜还能长的这么好。”
　　“啊，你不是这边人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呢？为什么到这边啊？哦，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难道我一直叫你喂，那个谁，不太好吧。”
　　茉莉在一长串追问中，有选择地回答“等我熟悉了这边的环境，种的东西不一定比你差啊。我叫茉莉，家里穷，养活不了，是跟着先生到山上帮工的。”
　　“茉莉，好巧啊，我家里也种了好多茉莉花，我带你去看啊，你见了肯定喜欢。”
　　茉莉笑了“谁稀罕。”
　　茉莉坐在菜地边，“你家有小鸡小鸭吗，我想在这边喂点小动物。”
　　“你放在这里喂狼吗？”
　　“这里有狼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还好你没有见过，冬天快来了，狼可以吃的东西少了，少不得要出来，你以后一个人少过来。”赵开石倒是好心，不过说得茉莉有些害怕起来。
　　赵开石笑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啊，以后我来了之后就去接上你，再过来这边啊。你住哪儿啊？”
　　茉莉摇摇头，不想告诉他先生住的地方。
　　“嗯，这边山这么高，还能住人，是不是那些很多圆石头的几个大院子，我也没有见过里面有人啊。不过能住这么个地方，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在这边隐居。”赵开石挺有头脑地分析着,“嗯，这种地方，我们一般是不靠近的。你那个先生是不是很厉害？厉害吗？应该是不厉害，还能让你有时间来开辟这个小菜园。”
　　茉莉起身准备回家，赵开石也不管茉莉不愿意，一路东拉西扯地聊着自己打猎的事儿，送茉莉回家。茉莉看到青瓦房的时候，不再让赵开石送，自己往回走。
　　“茉莉，我再过十天还来的，我在这里等你好吗，你要来啊。”
　　茉莉摆摆手，径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