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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他是不是生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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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任与骞都在憋笑,手里是他从叶容舟那儿抢来的大白兔奶糖,他看着小同桌的背影,觉得那才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但安保还不错,这个点了还有巡逻车。叶容舟有些路痴,带着任与骞绕了一个大圈才找到房子,任与骞没来过这儿,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哪儿不对。
叶容舟租的房子四楼,楼道里有声控灯,随着两人的前行,声控灯一层层亮起,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拾阶而上,一前一后,影子随意的搭在一块儿。
“小叶子,还在生气呢?”任与骞趁着叶容舟开门的空档趴在了他的身上,懒懒散散,没个正形。
叶容舟才不理会他,进门开灯,然后扔给任与骞一双拖鞋,接着就往房间去了,直接把人晾在了客厅。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林姨把两个房间都收拾出来了,这让叶容舟松了口气,午睡在一块儿睡已经是极限,晚上是万万不能一起睡,他还没有做好把身体的秘密告诉任与骞的准备。
当任与骞知道要一个人睡时,脸上写满了失落,明明他不是一个喜欢跟别人有身体接触的人,但他偏偏就惦记着要和叶容舟一块儿睡。
次日,两人一起到了学校,早读课一下课,老李就把两人喊到了办公室。
任与骞的住宿申请通过了。
市一中是宁市最好的中学,各种配套设施自然也是最好的,宿舍只多不少,但任与骞特地要求了要和叶容舟住一间。按理来说,这事儿老李直接安排就行,然而叶容舟是他的宝贝疙瘩,平日里和任与骞做同桌就算了,如果中午还一块儿睡,老李担心影响到叶容舟。
老李把顾虑说了,他发现任与骞这学生就是成绩太差了,品性还是十分不错的,索性就把话摊开来说了。
“你和容舟商量得怎样了?”老李以为他们已经商量好。
叶容舟一头雾水,神色迷茫地看着任与骞和老李。
经老李一提,任与骞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他想着两人已经在一个屋檐下睡过好几次,叶容舟肯定不会拒绝,于是咧嘴灿烂一笑,道:“可以的。”
老李嘴里嘟囔了两句,拿着签字笔在申请表空白处填上了寝室号,“你们觉得行就行。”接着又警告某人,“任与骞,可别让我抓住你在寝室里带叶容舟打游戏。”
任与骞一口应下,“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叶容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老李把表填好了,继续说:“学校上午就会把寝室布置好,中午应该就能睡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叶容舟稍作猜想就明白了大概。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任与骞,所以他就这么被卖了吗?如此不清不楚,罪魁祸首还在笑。
任与骞根本没给叶容舟反应的机会,事情一敲定就揽着人往外走,那张俊朗脸蛋上挂着欠揍的笑容,“小叶子,接下来我们就是室友了,开心吗?”
叶容舟:“……”他为什么要开心。
想了片刻,叶容舟觉得这样不行,得找老李给任与骞换一个寝室,然而在视线触及到任与骞的笑容时,这个念头便动摇了。
听天由命吧。
中午回寝室休息的时候,叶容舟旁边就已经多了个人。
任与骞的床铺摆在叶容舟的旁边,相隔有一米宽。
开了空调后,房间没多久就变得暖和起来,叶容舟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宽松的毛衣,毛衣是浅咖色的,同他的皮肤很相称。
两人准备午休时,任与骞的手机响了,叶容舟侧身有些好奇的去看,就看见对方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是谁啊?”叶容舟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妈,”任与骞用手枕着头,打了个哈欠,“左右就是这几句话,我听着都腻了。”
任与骞以为徐青曼已经走了,结果一踏入客厅就看见了她。
任与骞撇撇嘴,当作没看见,拎着背包就往楼上走。
徐青曼起身,道:“站住。”
任与骞继续往前走。
徐青曼威胁道:“你再走一步试试,我保证你明天就坐在京城的学校里上课。”
任与骞这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说:“当初是你们逼我来的,现在又逼我走,什么意思啊。”
少年身形高大,眉眼中带着些许桀骜不驯,但徐青曼有的是法子治他。
徐青曼气定神闲地看着儿子,说出来的话却不客气,“任与骞,你自己先想想你在京城都干过什么好事儿,打架、斗殴、飙车、泡巴,就差没杀人放火了,五毒俱全这四个字送给你正正好。”
台阶上的少年面对着母亲的指责完全没有悔过之心,他耸耸肩,道:“那你和我爸也五毒俱全啊,一个两个都在外面养人,偏偏还不离婚,在那儿恶心谁呢。”
客厅里除了他们,还有李姨夫妻俩,他们在任家做了那么多年事儿,对于任与骞说的这些也知道一二,但如今被挑到了明面上,他们就不好再听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客厅。
“我和你爸的事儿轮不到你管,”徐青曼并未动怒,“你来之前我就同你说过,得到什么就注定要失去另一些东西,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和你爸不可能离婚。”
任与骞眼神一寒,“爱离不离,所以我爱回不回。”
闻言,徐青曼往前走了两步,那双美眸藏着薄怒,“你是铁了心要待在这个小地方?”
任与骞梗着脖子,道:“这里很好,我很快乐。”
大概是知道说不动任与骞,徐青曼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连早餐都没有同他一块儿吃。对此,任与骞倒是乐得自在,宁市有他的小同桌,他才不回京城。
叶容舟很努力的再给同桌补课,但人成绩还是不上不下,弄得他有些怀疑人生,但当看到任与骞那张漂亮脸蛋时,又觉得对方成绩差是可以理解的。
上天是公平的,任与骞的智商都用去换了美貌。
眼看着已经三月底,这天已经彻底暖了起来,市一中的学生换上了春季校服,白底天蓝色条纹,全国至少有一半学校是这个款式的校服。
叶容舟喝热牛奶的习惯仍旧留存,但没有再给任与骞带,他察觉到了人家对牛奶不感兴趣,牛奶改成了豆浆。
任与骞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小同桌的好,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一班大部分学生的眼中钉肉中刺。
快升高三了,大家都想跟成绩好的人成为同桌,这样问问题会很方便。
叶容舟就是一个香饽饽,还是个热心的香饽饽,他每日对任与骞进行的那些专项对点教学,坐在他们附近的同学都看在眼里。奈何任与骞不明白叶容舟的好,简直让一班的学生捶胸顿足,恨不得马上就取而代之。
任与骞数学又只考了四十分,叶容舟抿着唇,十分严肃地看这张试卷,明明上面很多题目他都讲过,但任与骞一个都没做出来。
“你是不是不想学啊。”叶容舟很认真地问,他的手心沁出一层汗,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给任与骞带来了困扰。
“对啊,”任与骞漫不经心地捏起叶容舟的发尾,大少爷是真不想学,“你也看见了,我大概就是榆木脑袋,学不会的。”
任与骞最近看着挺勤快,其实就是找一理由哄着叶容舟陪他,他对学习是真提不起劲儿来。
说完这话之后,他本以为叶容舟还会同往常那样像老夫子似的教训他,然而左等右等,等到的居然是一个淡淡的“哦”字。
叶容舟把试卷还给任与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拿出数学题开始做。
那是学校专门整理的数学竞赛题,旁人可能一道题都难做出来,叶容舟却很快,只要稍微推演一下就能得出解答过程。
叶容舟的目标是国赛,他的人生向来很简单,那就是做到最好,可是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他还是被扔到了宁市。
晚自习之前,叶容舟先回教室拿一些东西才会去集训班,任与骞桌上摊着一本物理五三,他眼巴巴瞅着小同桌,看对方会给自己布置什么作业,结果叶容舟直接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一个多月已经让任与骞融入了一班,他戳着裴曼的背,有些郁闷地问:“裴曼,小叶子怎么不给我布置作业了啊?”
裴曼无语,翻了个白眼,“你不都说了自己是榆木脑袋了吗?叶子肯定嫌弃你。”
任与骞还是觉得不对,他皱眉深思片刻,陡然有了个猜测,“他是不是生气了?”
闻言,裴曼找了,看任与骞像在看白痴,“您总算反应过来啦?”裴曼向来心直口快,“叶子每天花那么多时间教你做题,你别觉得他聪明就可以不在乎这几分钟了,他年底要冲国赛的,那个个都是天才中的精心,他教你这时间都能刷俩题了,你可好了,一考还是这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