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娇娘》青沅

7、第七章

　　楚刑站在酒楼中堂，微眯双眼，拧眉望着琼娘离去的身影。

　　一刻钟后，酒楼掌柜便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楚捕快，这位就是我们酒楼的掌厨方回，有什么疑问尽可向他询问。”掌柜的向楚刑介绍。

　　“这道清炒三丝是由你掌勺”楚刑指着桌上的菜问道。

　　方回看了看桌上的菜，低头恭谨回到:“是由小人掌勺。”

　　“你可知这里面有致人于死地的春生鹅膏。”楚刑厉声质问。

　　方回听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问到“官爷，何出此言，在下实在不明白。”

　　楚刑闻言仔细看了看方回“你把这道菜如何烹制，经过几道手细细道来。”

　　方回想了想，缓缓道“我们酒楼都是采用最新鲜的食材，每日卯时，由厨房的采买统一订购食材。等到食材入库房之后，再由厨房里的几个伙计清理干净，切盘备用。留待到客人到来，我便开始掌勺烹制……”。

　　“厨房采买在何处，使人去厨房将剩余未入菜的春生鹅膏取来。”酒楼掌柜闻言忙不起迭的找人去了。

　　待厨房采买到来之后，楚刑一一审问。很快便得知这是一起误杀事件。

　　卯时厨房采买如同往日一般去购买鸡枞菇，原本买家已经卖光了。鸡枞菇是酒楼大厨指明要的菜，如果没有买回去，肯定会重重挨骂。于是再回去的路上，看到路边有卖的鸡枞菇的便买了回来交差。不想错买成了春生鹅膏，这才酿成大祸。

　　至此，这桩案件便水落石出。楚刑押着酒楼后厨一干人等往崇远县城衙门而去，等待知县大人的宣判。并让人留意售卖春生鹅膏的人，一经抓获，也要立即押往府衙。

　　西市

　　琼娘拉着小姑魏秀，一路走到了西市。

　　在路上，魏秀喋喋不休的问到“琼娘，你是怎么区分出鸡枞菇和春生鹅膏的还有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被春生鹅膏毒死的……”

　　“小姑，你快消停会，我快被你念叨死了。”琼娘无奈的打断魏秀的话。

　　“那你快告诉我，你要是不说，我怕是今天晚上睡不着了......”魏秀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

　　“常见的鸡枞菇呈现斗笠状，伞盖较小，厚度很薄。春生鹅膏伞盖是伞状，伞盖较鸡枞菇大，菇体很厚。两者及其相似，如果不了解的人，无法分辨的出。我查验时发现菜里面的菌菇丝肉质肥厚，形状较大，便断定里面必然是毒性非凡的春生鹅膏.......”琼娘仔细的告诉魏秀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琼娘在心中感叹，要不是以前在世界各地采风时，偶然遇到过春生鹅膏。当时当地人非常详细的告诉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恐怕自己也不知道。

　　“琼娘，西市到了，咱们从哪转起？我对做生意可是一窍不通，我都听你的。”

　　琼娘看了看，“小姑，我们就这样一路过去吧。仔细看看，了解一下现在的集市行情。”

　　两个人便开始逛起。每到一个摊位琼娘都会仔细的询问价钱，衡量物价，慢慢的琼娘心里就有了大致的主意。

　　“小姑，目前西市大部分都是做小本买卖的，我看这每日的人来人往也不少，只要我们的东西够好，想必赚几个钱不成问题的”。琼娘斟酌着和魏秀商量。

　　“那你想好我们做什么生意了吗？”

　　“我们做熟食生意，每日卤些猪下水什么的来卖，小姑，你觉得怎么样？。”琼娘询问到。

　　魏秀不确定的说“会有人来买吗？而且猪下水这东西脏兮兮的，平时大家都扔了，也没人专门去买的。”

　　“我有办法专门处理猪下水。其实我本来想卤些猪蹄，猪耳朵，猪杂儿，鸡爪什么的，只是我们目前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去买，只能选这些次等的来做生意。”琼娘无奈的叹气。

　　“那好，就听你的，那咱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张。”魏秀挽起袖子积极的磨拳擦掌准备随时大干一场。

　　琼娘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一家猪肉铺，对魏秀道“小姑，我们先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如果准备齐全了，随时都可以开张。我看见旁边是一家猪肉铺，我们去问问有没有余下猪下水。”

　　俩人来到猪肉铺前，“老板，有没有剩余的猪下水？”

　　猪肉铺的老板正在嚯嚯磨着剔骨刀，听到声音转头笑望着两位姑娘“姑娘，猪下水那东西膻不啦叽的，没人吃，我这有刚杀的新鲜猪肉，两位姑娘有没有兴趣买点。”

　　“谢谢老板，我们就想买点猪下水。”琼娘笑着婉拒了猪肉铺老板的好意。

　　猪肉铺老板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姑侄俩“这猪下水不值几个钱，你们既然想要，我这就给你拿去。”

　　最后琼娘花了五文钱，买了整整两副猪下水。

　　姑侄俩又分别买了一些油盐姜醋等调料品，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回魏家村的官道上，姑侄两人轮番提着，累的气喘吁吁，这才勉强回到了家中。

　　魏家

　　琼娘和魏秀刚回到家，众人便将俩人团团围住。

　　魏秀将买的布料，胰子递给魏奶，便退到了一旁。

　　众人见两人买了这么多的猪下水，面面相觑。

　　“小姑，琼娘，你们俩咋买了这么多的猪下水？这东西臭烘烘的让人咋吃啊？”刘翠花大咧咧的问道。

　　“爷，奶，爹，娘，我和小姑准备把这些猪大肠卤制一番，然后拿到镇上去卖，赚点钱贴补家用，你们意下如何？”琼娘望着众人娓娓道来。

　　“不行，你们俩个小姑娘家家的，都快及笄了，安安生生在家呆着，赚钱还轮不到你们俩操心呢。”魏奶首先站起来表示不同意。

　　刘翠花闻言眼咕噜转了几圈“爹，娘，这有啥不同意的，小姑和琼娘也是为了咱家考虑，咱们要是把聘礼还回去了，一家子在不赚点钱，可不得去喝西北风啊”。

　　“你个败家娘们，这有你说话的份吗？这一切都是因为谁，现在你还敢说话。”魏奶一听刘氏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琼娘站在一旁向魏秀使了个眼神。魏秀点头回应，走到魏奶身边，帮魏奶顺了顺心口的气“娘，你就答应吧，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大嫂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是实情。我和琼娘也可以趁着机会帮补下咱们这个家。先不说我和琼娘还没及笄定亲，再说咱们乡下那还讲究这个呀。娘，你就答应了吧，我要是能赚点零花钱，也能孝敬你们不是。”魏秀一番话让魏奶心情舒畅不少，态度也不在坚决了，脸色也好看多了。

　　琼娘见此在暗处偷偷向魏秀树了个大拇指。

　　最后在一家之主魏爷爷的拍板下，同意了琼娘和魏秀的小本买卖。

　　傍晚，琼娘拉着魏秀商量着用猪下水做几道菜，一是让大家伙尝尝味道，二是增加下他们的信心。两人分工合作说干就干。

　　琼娘先将猪下水用清水洗一遍，把猪下水中的杂质洗掉，在用黄豆面和食用碱混合，使劲揉搓半个时辰，再用清水洗一遍，然后用清水加盐浸泡半个时辰。最后把水烧开，猪下水入锅焯一刻钟。这样经过反复清洗的猪下水才能放心食用。

　　那边魏秀已经把锅烧热，倒入猪油了。各种配菜已经准备齐全。
　　琼娘将猪肝切成薄片，倒入锅中，翻炒几下。放入葱姜蒜去腥，加入花椒提味增鲜，最后放入食盐调味，一道美味的爆炒猪肝就可以出锅了。可惜少了很多香料，也没有辣椒，要不然可以更加美味。琼娘略表遗憾。

　　剩余的猪下水琼娘准备早早卤制起来。琼娘奢侈的杀了一只鸡，熬作底汤，加入葱姜蒜橘皮，熬两个时辰，熬成浓浓的底汤，放入清洗完毕的猪下水，在煮一个时辰，出锅前放适量食盐。简易版的卤煮就做好了。

　　琼娘正忙碌着，魏秀也炒了两个菜，清炒荠菜，凉拌菇儿，熬了一锅香浓的玉米粥，贴了一锅的面饼子。

　　琼娘和魏秀把饭菜端到堂屋，一家子团团围做，开始用晚饭。
　　“爷，奶你们尝尝猪下水做的菜，试试味道怎么样？。”琼娘站起来拿起筷子给爷奶各夹了一筷子的爆炒猪肝，同时招呼着其他人也都尝尝。

　　魏爷首先夹起一块爆炒猪肝，尝了尝。又夹起卤煮试了试，然后抚了抚自己胡须半响无话。

　　“阿爷，味道怎么样？”魏秀急性子期待的看着魏爷。

　　“嗯，不错，唇齿留香，适合下饭。”魏爷笑着说。

　　“太好了，这下我们就更有信心了。”魏秀激动的拍了下桌子。

　　琼娘虽然很有自信，但是听到魏爷赞美，还是忍不住高兴。

　　“大家，都尝尝。”魏爷举起筷子，招呼众人都试试。

　　旁边的刘氏早就忍不住流口水了，听了魏爷的话，立马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一家子美美的吃了一顿，纷纷点赞琼娘的手艺，也对琼娘和魏秀到镇上摆摊做生意更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