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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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阳光渐渐热烈起来，抛撒在世界里暖和和地烘烤着万物。散漫的风也带上了温度，热醒了树上沉眠的蝉鸣。
黑泽宅附近这个十字交叉的路口，虽比不上都市里的繁华，也能称得上一句热闹，白天来往的行人几乎没有断过。
为什么突然要关注路口呢？
因为黑泽理奈的特训内容就是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观测】。
按照西撒的要求，间隔着观测路过的行人。
西撒说这样可以通过魔眼的多次开闭来帮助理奈体会它的能力。
“你要去感受观测的过程，熟悉这双眼睛，尝试去掌握它，等到它真正属于你了，便会向你展示它的一切。”
乖乖坐在长椅上瞪着眼睛COS红绿灯的理奈表示，说的这么玄乎，不就是熟能生巧呗。
她已经坐在这快两个小时，为了不被别人当变态，还掩耳盗铃地捧了本书，用来遮挡她的视线。
在这两个小时里，黑泽理奈看到了太多死亡剪影。
虽然观测到的都是陌生人的未来，但也让她的心情很是沉重。
这些画面让她意识到人类是多么脆弱，离死亡有多么近。
大多数人死于疾病，在病痛的折磨中与世长辞。
还有许多人死于意外事故，被突如其来的祸事带走了生命。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足够幸运，或在睡梦中，或在亲人的陪伴下安然离世。
在这不公平的世界里，死亡成为了唯一的公平。
不管你的一生是多么精彩纷呈，波澜壮阔，亦或是平平无奇，一潭死水，终究都会回归死亡女神的寂静怀抱。
人与人的终点没什么分别。
哦，也不能这么说，像西撒一样特别优秀的选手还能在死后去英灵座报道，然后重新溜达回到这世界。
死后还要加班什么的…
不过如果给她这种机会，她大概也会同意，以英灵的形式存在于时间之外，这诱惑简直太大了，比陷入死亡的永眠有趣多了。
正当理奈胡思乱想地起劲时，一个踏入她观测范围的男人瞬间清空了她脑内所有无谓的想法，让她呆呆地愣怔了几秒。
按照顺序，这人本不应该成为理奈的观测对象，但她控制不住，没等当机的大脑下达指令，一双眼睛就擅自转出了漂亮的金色，迫不及待地粘在了那人身上。
他长的和空条承太郎可真像，黑色的发，绿色调的眼，甚至连身材都是一个画风的。
只是比起平时把好风景严严实实隐藏在风衣里的承太郎，这人明显要大方地多。
一身靛蓝的小袖和服展示出他肌肉饱满的胸肌，透过大开的前襟甚至还能隐隐瞥见腹肌的线条，颜色更深的腰带又完美勾勒出了紧窄的腰线。
黑泽理奈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异性的荷尔蒙冲击，不禁脸颊发热，为掩饰羞涩不停眨着眼，悄悄咽了咽口水。
可是她依旧没有移开目光，不是因为沉迷诱人的男色，只是这人身上还有更夸张的东西。
那缠绕在他全身的沉重锁链。
锁链的一端拴住他的手腕脚踝，一端沉入地底或飞进天上，让他整个人好似被天地所禁锢。
但他本人又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闲庭信步，神色随意。
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这么恐怖的束缚么？
理奈非常好奇。
魔力流转过眼眸，她如愿得到了眼前男人的名字。
【禅院甚尔】
至于他的死亡……
天哪，这也太夸张了。
看着观测景象中随手搓光炮乱轰的白毛疯子，理奈对勇敢反抗，最后被轰掉半边身子的禅院甚尔油然起敬。
强啊这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隐藏在暗处保护人类的无名英雄了。
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呢？
要不让西撒跟踪他送个匿名信啥的？提醒是提醒了，他信不信就不关我事了吧？
理奈在这边脑补地起劲，那边的禅院甚尔在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第一眼就注意到这个奇怪的小姑娘了。
他今天心情很不爽，准确的说他几乎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或许出来做任务捏死那些垃圾咒灵的瞬间能让他能有短暂地情绪发泄，但一想到他还要回到禅院那个垃圾堆，他就忍不住想吐。
至于路边那盯着他看傻了的小姑娘，在他这可太普遍了，禅院甚尔清楚的知道他这一身皮囊对女性的杀伤力，所以他才会选择从女人身上赚点零花钱。
凭借超绝的五感，甚尔甚至不用看，就能感受到黑泽理奈自以为隐蔽但实际上放肆地很的视线。
用余光暼一眼，是个美人坯子，甚至还是个少有的巧克力味蛋糕胚，只不过还没长开，看着也不像有钱的主。
不值得他浪费时间，甚尔撇了撇嘴。
可下一秒，一股与刚刚带着痴迷欣赏的打量不同的，仿佛从内到外都被看穿的暴露感迅速爬满全身，差点让他没忍住冲着窥视者飞出一把丑宝胃里的咒具。
这个小姑娘，还有点意思。
扭头看到那双如收拢了半日阳光一般耀眼金眸，禅院甚尔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野生的咒术师？还有双好玩的眼睛？这不是便宜他了么。
他调转步伐，冲着被吓成兔子一样跳起，准备跑路的理奈走了过去。
黑泽理奈一下子慌了，虽然理论上来讲她也没干什么，但偷窥别人的心虚感让她第一反应只想到跑路。
瞬间忘了刚刚自己还在脑补这人是个拯救人类的无名英雄。
但是没忘在关键时刻呼叫她的好伙伴:“西撒西撒，他不能过来揍我吧！要真动上手，那就靠你了。”
毕竟她现在连一个魔术都没学呢。
一直在旁陪伴的西撒还没来得及调侃看男人看傻了的御主，就被安排上了任务。
行吧，他一点也不在意小理奈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他。
发现禅院甚尔真的直勾勾走了过来，直觉这男人不是简单角色的西撒也不再隐藏，挡在了理奈面前。
“我家小姑娘的冒犯我替她道歉，还请这位先生不要生气。”
“哈？咒术师现在也玩起这种骑士和公主的恶心剧情了么。”
凭空出现的西撒丝毫没有让禅院甚尔感到惊讶，只是更让他确定了眼前两人咒术师的身份。
他又看了看隐藏在西撒身后的理奈，志在必得地弯了弯唇角。
虽说禅院甚尔感知不到咒力，但这不影响他感知到这双眼睛的强大，就算比不上那个白毛小鬼的六眼，肯定也能卖出一笔好价钱。
但他没有贸然出手，这种没有情报基础，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不是他的风格。
“我们不是咒术师。”看对方虽然嘴上说的不好听，但没有什么实际行动，西撒还是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
“凭空出现的你这么说可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你身后那位美丽的小姐都已经把术式亮出来了，是吧，小美杜莎？”
甚尔显然知道自己该从何处突破，他灵活地绕开西撒的阻拦，弯下腰凑近长椅上的女孩。
！！！衣服！这衣服敞地更大了！！！
被完全笼罩在禅院甚尔气息中，理奈的脸已经热地快能煎鸡蛋了，一双波光流转的眼睛东看西看，完全不知道可以落在哪里。
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她甚至能闻到禅院甚尔身上传来的熏衣香气，本应是沉静内敛犹如冬季冰裂的黑方调香，生生被他沾染出了难以掩盖的野性味道。
冷淡，但出奇的有侵略性。
“我们…我们确实不是魔术师，哦不，不是咒术师……”被甚尔的阳谋成功诱惑到的理奈现在已经完全思维混乱了。
上帝啊，她只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普通高中生，别这么对她……
看着满脸羞涩，手足无措的御主，心情微妙的西撒叹了口气，伸手把满脸通红的小姑娘从禅院甚尔的“狩猎范围”中拉出来，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这种表情看过我，没眼光。
身上曾挂着花花公子名头的意大利人对眼前这只黑毛孔雀肆意开屏的行为很是不满。
咒术师？阿赖耶给他灌输的知识里还真有关于这个主要活动在东方岛国的特殊群体的介绍。
“注意保持距离，陌生的先生。不管我们是什么身份，都与你没有关系。”
西撒摆出了意思清楚的警告，同时做好了这人再纠缠不清就赏他一记波纹的准备。
如愿收集到魔术师这个情报的禅院甚尔丝毫不介意被如此戒备。
他站直了身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魔术师么，他倒是曾经无意中听家里的老头子说起过。
也是些无视道德法律，伦理三观的垃圾玩意，和这个金发碧眼看上去正气凛然的外国人倒是有些出入。
“我只是想和漂亮的小姑娘认识一下，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吧。搭讪，懂么？”
见好就收的禅院甚尔决定今天先到此为止，更多的消息可以回头让孔时雨在黑市帮忙查清楚。
“甚尔，我的名字。要记住啊，小美杜莎。”
隔着西撒的身影，甚尔准确地捕捉到了理奈的眼睛，留下一个志在必得的眼神，便转身离开。
“等一下！”
回过神来的理奈想到方才观测的‘未来’，一股莫名的冲动从心底涌了上来，大概是她不想让这般风姿的人物早早逝去。
她伸手想抓住禅院甚尔的衣摆，不料却直接抓住了锁住他手腕的锁链。
咦？这锁链居然是有实体的么？
没等理奈惊讶完，铺天盖地的信息流顺着她抓住的锁链直冲大脑。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理奈只来得及发出一句短暂地感慨。
原来是命运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命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