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被狗拐了》犬十三

17、听见爱情摔倒的声音(1)

　　“我不够认份所以怕再为谁作出牺牲
　　爱要有天份所以我始终学不会放任
　　我不够天真不允许我傻傻的等
　　对自己残忍多残忍我要有分寸
　　我太过认真所以才相信所谓的永恒
　　爱让人恍神所以止不住不小心沉沦
　　我太负责任不允许有太多悔恨
　　对自己坦诚多坦诚我自有分寸……”
　　狗狗盯着电脑上播放的歌词，感叹里面写得正是自己的感觉，但是她实在是对这曲子喜欢不起来。她已经连续三个礼拜把自己关在家里了，除去上班的时间，她将所有的时间用在了网络里，甚至连程龙家也不再涉足一步。嘟嘟约她出门，她就借口说生理痛，没力气，心情不好。过了两个礼拜，狗狗忘记“生理痛”已经用过了，又用了一次，结果，被嘟嘟骂得狗血淋头，只好坦白承认自己在搞自闭。
　　“晚上出来。”嘟嘟不由分说地命令不争气的狗狗。“五点半，吴山广场。”没给她支支吾吾的时间，就挂断了。
　　狗狗觉得自己平常在单位里还是挺有主见、挺强悍的一个人，怎么滚到嘟嘟面前就成了虫。
　　哐当……
　　冰块在玻璃杯里融化，发出清脆的碰撞，狗狗吃撑的身体深陷在沙发里，乱糟糟的头发歪向一边，眼神呆滞地望向窗外，灯光柔和地洒下，照亮了嘟嘟漂亮的侧面，她端着冰咖啡，糖匙缓慢搅动。
　　“事情就是这样的。”美女嘟嘟淡淡地说，在她的脸上完全看不见有任何的不满。
　　狗狗打了个大大哈欠，泪水迅速盈满眼眶，她将注意力转向大彻大悟的嘟嘟，露出个甜甜的笑容，道，“恭喜你，终于想通了。”
　　听到狗狗这么说，嘟嘟突然正脸朝向狗狗，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狗狗……”她压低声音，缓慢地说道，“你刚才有在听吗？”
　　“咦？”眨眨困惑的眼睛，狗狗的表情泄露了真相。
　　“什么都没听进去，对吧？”嘟嘟的话立刻像机关枪里冲射出来的子弹，“突突突”地瞄准了狗狗，“那个叫猴子的，是个混蛋，说好是要跟我相亲的，竟然都没看过我的照片，幸好我第一时间回绝了，要不然面子才丢大了，还有，这男人看起来仪表堂堂，没想到人品这么差，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你说我气不气？难怪都找不到女朋友，瞧他那尖嘴猴腮的坏人样，就算有女人看上他，也会很快就发现他的真面目，肚子里的坏水都赤裸裸地表现在脸上了，当坏人也要有点水平，当得好，叫做腹黑，当得不好就是猥琐，我看他就是猥琐，姑奶奶我一眼就看透了，相对而言，杨扬就好太多了，各方面都不亚于那男人，要身高有身高，要才华有才华，要学历有学历，要仕途有仕途，要……”
　　狗狗听着听着就又快睡过去了，泪水从眼角溢出，随口应着，“对啦、对啦……是、是……就是、就是……正确、正确……”
　　“喂！！！”冰咖啡飞溅出来，洒在桌子上，嘟嘟快气爆了，面对这个不好好听人说话的女人，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叫狗狗出来听自己发牢骚。“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两句吗？”
　　被嘟嘟怒火吓得不轻的狗狗，肩膀有些轻颤，这才将瞌睡虫赶出了身体，满怀歉意地看着嘟嘟。
　　叹了口气，嘟嘟放弃了长篇的牢骚，决定将重点最后说一遍，“我答应了杨扬交往看看的要求。”
　　“啥？！”狗狗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刚刚还害怕的心情，此时成了惊讶，不，是震惊。“你说的杨扬不会就是我在想的那个吧？”她像见鬼似的，瞪着面前的女人。
　　相对于狗狗的变化，嘟嘟显得异常的冷静，用餐巾纸擦干净桌面上的咖啡，眼底看不见所谓的爱情，而是一片理性的汪洋，浅笑地说，“对，就是程龙的室友，他问我要不要交往看看。”
　　耳边莫名地奏响了范晓萱的《蓝旗袍》，一个自信的女人缓缓从旋律中走出来，狗狗仿佛看见了女人脸上的淡然和忧伤，顺了命运是否就是幸福？她并不清楚，但嘟嘟似乎就是这么认为的，只要是好男人，只要是能相处，就是最后的归宿。
　　“没想到我不过是宅了几个星期，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狗狗挪挪屁股，有些不知所措，她只觉得背后凉凉的。
　　“哼，你再宅下去，地球就毁灭了。振作点吧你，把过去的霸气给我拿出来去相亲！”嘟嘟鄙夷地瞟了狗狗一眼，带着几分嘲讽说。
　　狗狗低头斜瞟窗外，嘴里小声嘟囔着，“说得像是你知道我过去似的。”
　　“刚见你的时候，没见过你这么孬。”
　　狗狗的小声没躲过嘟嘟的千里耳，才刚说完，就被顶了回来，她回看嘟嘟一眼，又说，“你真打算跟杨扬谈？”
　　“难不成玩假的啊？杨扬条件不差，身高、学历、才华、收入样样拿得出手，就算配我也不委屈。”
　　狗狗不想自以为是地多说什么，没有真正经历爱情的她，没资格教育嘟嘟，但她不赞同这样理性的思考方式，女人理性不是坏事，但是太理性会不幸福。
　　“好啦，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讨论杨扬的，只是来知会一下，但是，关于相亲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饮尽了杯子里剩余的咖啡，嘟嘟换上了感兴趣的表情，略显苍白的脸飞上两朵红晕。
　　白眼对上嘟嘟，狗狗不悦地架起了二郎腿，“你不是说那男人是个看起来仪表堂堂，人品却很差，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这样的人介绍给我，你就不会内疚？”
　　“不会。”嘟嘟回答得很干脆，就像她嘴里啃的西瓜子，声音响亮且清脆悦耳，“我并不是说真的，不过，他让我有点丢面子，刚开始说好是跟我相亲，结果连照片都没看。”
　　“说不定他也不会来相亲地点？那我丢的脸比你还大。”狗狗看似动摇，但内心依然坚定，她架着的脚没有丝毫放下的意思。
　　“不，他会的，我有预感。”
　　嘟嘟的预感是真的，但并没有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