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
-
给心理系练了几天舞，苏月发现明菲其实很可爱。去给她们排舞也是件很有趣的事。于是，苏月常常在宿舍里不知不觉地琢磨起舞步，谈话也多了关于小西红柿的话题。
不过，感兴趣的只有刘凯。毕竟，明菲可是心理系系花级别的。
李辰默默地听着。
张晓阳冷冷地看着。
破天荒，有人约张晓阳出去烧频。
“我是要收钱的。”张晓阳有气无力的讲电话。
“四千！”对方很干脆。
“嗯？”
“四千！不然你告我绑架！”
“切！”
既然有钱，又比较好赚，张晓阳还是去了。跟钱有仇，脑残了吗？
坐进深蓝的凯迪拉克，眼镜帅哥立刻俯身过来给张晓阳扣安全带。身体靠近，似一个拥抱，甚至闻到他身体的味道，带着戈壁荒原的寂寞和狂躁。
看来这个动作，张晓阳不习惯。一向沉默不语的他破天荒地感到，不说话是件尴尬的事。于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顺口就问了出来：“田少爷，怎么不带你的小西红柿去？”
“什么？小西红柿？”对方一边开车，一边惊奇的笑问。
“没事。”张晓阳恨不得把嘴贴起来。三天都不讲话，开口就是错。闷骚的人果然是有罪的，永远不说话也是应该的。
的确，明菲在眼镜这里是专业PARTY女郎，在苏月那里才是小西红柿。
不过现在，明菲不是小西红柿，明菲是大茶壶。她正在死命得踢着苏月的腿，说：“你才给人包养呢！你全家都给人包养！”
“大姐，大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苏月摸着腿“咝咝”地抽着气。
“我告诉你，本小姐是田大校草的纯洁的正牌女友。这可是经过校园八卦协会官方认定的，你知道吗？虽然私下里可能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私下里不怎么纯洁啊。啊！啊！我的腿！我能吃饭能拿刀的腿啊！”（苏月童鞋，你有两条暴强的腿。）
“你知道什么呀，我们也就是聊聊天的程度，你这个色情的小孩儿。”
手机响了，苏月一看是李辰打来的，接起来说：“老大，今天不陪你吃饭了。我跟小西红柿一块吃了。”
刚说完，明菲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谁是西红柿，你说谁是西红柿。”
苏月来不及听对方说什么，急忙挂断电话，一边逃窜一边喊：“你不是小西红柿，你是大茶壶。”
拿着李辰手机的刘凯一听苏月已经挂断了，骂一声：“ＭＤ！重色轻友！”，然后拨了张晓阳的号。
“二哥，是我啊。”
“你？李辰呢？”
“别提了，可能是肠道疾病吧，情况不太好，我们已经快到医院了。”
“哪个医院？”
“市中心医院。”
“好，我马上去。”
挂断电话，张晓阳对正要走进某男装品牌店的那个人说：“给钱吧，我要走了？”
“这么一会儿。早退还要钱？”
“我有急事。你给不给？”
“我要是不给，你——”他想说：“我要是不给，你还能多待会儿不？”
结果，听到“不给”张晓阳立刻转身，打的，消失。
站在路边，呼吸着汽车尾气，田大少爷望着张晓阳消失的方向，想：“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扬长而去啊，还真ＴＭ跩！”
进了医院，张晓阳一见李辰，险些滚下泪珠。实在不是不太好，而是很糟糕。李辰已经昏迷了，脸烧得通红，即使昏迷眉头也还是拧着疙瘩。
刘凯告诉张晓阳，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同学们回去凑钱去了，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交了押金，大夫立刻给做手术。
张晓阳掏出三千块钱给刘凯，说：“先交这些，让他们马上给做。”
刘凯赶紧屁颠儿屁颠儿跑去了。
张晓阳坐到李辰身边，紧紧握住李辰滚烫的手。如果不是这样，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握一次这双手吧。如果不是因为人多，张晓阳真想搂住他，舔一舔他已经干裂的唇。
一定太疼了，才会昏倒。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替你受这个罪。只是，你肯定不会像这样，握紧我的手。
不一会儿，护士来作准备工作，幸好李辰晚饭也没吃，可以很快手术。
一个护士拿来Ｎ多张需要家属签字的单子。
刘凯早就跟李辰的爸爸联系过，可是，结果让人失望。
张晓阳问：“同学可以吗？”
“实在不行也可以，但是要承担责任的。”
一听这个，刘凯立刻想不如联系个系领导来签名。可是，张晓阳已经说：“那我签。”
于是，小护士开始一条又一条地念那些骇人听闻的条款。张晓阳擦了擦李辰额角的汗珠，说：“别念了，就跟我说在那儿签名就行了。”
张晓阳的手在抖，但是他想：早晚都得签，还不如让他少点儿痛苦。我就不信，我签了名，你们就敢给我胡治八治。
接着，有小护士开始给李辰做手术前的准备。张晓阳和刘凯很麻利地给李辰换好衣服。小护士很仔细地给李辰清洁腹部，还很仔细很仔细地刮毛毛。眼看着“韭菜”们被收割，本来躲在森林里的小脑袋这下彻底暴露出来，傻呼呼地趴在那两个可爱蛋蛋上，张晓阳的脸慢慢红了。
医院里太多陌生人来来往往。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身穿风衣，长身玉立的男子站在门口不远处，细黑边儿眼镜下，一双凤眼半迷，专注地看着张晓阳，从他掏钱到他脸红，一直专注地看着他。
小护士忙活完要走的时候，张晓阳叫住她，问：“有单间儿吧？给我们换一间。”
“单间一天二百。”小护士说完就走。她想：一伙儿穷学生住什么单间儿。
“二百不是最好的吧？”
“最好的一天八百。”
“还有吗，我们要一间。”
“有。我给登记上。他做完手术你们直接换过去。”小护士想：我上学那会儿怎么没这种极品呢？又帅又多钱。天哪！我怎么就毕业了呢？
刘凯皱了皱眉头对张晓阳说：“不好吧，老大嫌我们乱花钱怎么办？”
“我给。”
刘凯看着他，很佩服的点点头。
请美女吃罢晚饭也玩得颇为尽兴的苏月，回到宿舍，准备向各位同屋炫耀一番。可惜，宿舍里空无一人。于是，等，等，再等。
十一点了？人都哪儿去了？
掏出手机，苏月开始拨李辰的号码。
“喂，老大。”
“我不是老大，我是老三。”
“呀？老大呢？你们都干嘛去了？”
“老大进手术室了，张二哥在那等着呢，我回来拿东西。”随说着话，刘凯的人推门进来了，手机也收线不打了。
“怎么不——啊！咝咝——”苏月站得太猛，头撞到上铺，顿时眼冒金星。
“老大爷，您悠着点儿，我可不想再送一个进去。”
“怎么不告诉我呢？”苏月的脸上写着理直气壮的指责。
刘凯鄙视他一眼，说：“怎么没告诉你啊。你不忙着吃小西红柿了吗。唉！可怜老大白对你那么好啊！见色忘义啊！有兽性没人性啊！下半身思考啊！”
“滚蛋！滚蛋！快带我去！”
“吓他ＵＰ！快收拾东西，否则我取消你做我受受的资格。”
苏月没工夫计较什么了，上蹿下跳地收拾着，那叫一个麻利！
手术室门口，张晓阳坐得笔直。手术签名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和李辰有了一种休息相关的联系。所以，他一动也不敢动。他怕自己一动，李辰的手术会变得不顺利。
走廊的另一端，苏月像风一样跑来，吹得张晓阳原本宁静的心湖莫名地波动。
“怎么样了？”来不及喘一口气，苏月紧张地问。
“等吧。”
“怎么会这样。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阑尾炎。怎么搞的？真不让人省心。白痴。”苏月在手术室门口不安地走动，还发着牢骚。
埋怨，常常是看似责备，实则关心的一种表现。这个道理，张晓阳是明白的。所以，苏月的不安的埋怨，使他的呼吸有些抑郁。于是，张晓阳说：“别转了，坐下消停会儿。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带着肠胃不好的人吃川菜。”
苏月就像听不懂似的，立刻跑来张晓阳的身边坐下，问：“哥，阑尾炎这手术，好做吗？没危险吧。”
张晓阳一愣，原来苏月叫人“哥”的时候，眼神是象小鹿一样的。怪不得，李辰那样宠他。张晓阳暂时收起冷淡语气，说：“是常见的小手术，不要太担心。这么大医院要连这也做不了，还不如改垃圾场了。”
苏月点点头，靠在椅背上，呆望着天花板。
张晓阳从对面窗子里看他。他想：这孩子，无论是长相还是脾气，都跟矿泉水一样透明，干净。
李辰的手术终于很成功做好了。人还在在麻醉中，大夫说：“他已经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三个人终于放心。
八百一天的单人病房很是让苏月和刘凯震惊——原来住院也可以住的那么舒适。双人床，单人陪护床，厨房，电视，超大的沙发，竟然还有电脑，还能上网。ＣＡＯ！这真的是来住院的嘛？
刘凯想上网。张晓阳怕他ＰＫ起来大呼大叫，直接拔了网线。刘凯撅撅嘴倒在沙发里睡着了。
可能是病痛的原因，李辰睡得不安稳，手上吊瓶的针头常常被压到。张晓阳怕他鼓针，不敢睡。可是苏月坚持自己要熬夜看着李辰，张晓阳也不跟他争，躺到床上去了。
可是张晓阳一整夜都没有睡，他怕苏月熬不住。实际上，苏月是等李辰的针打完，早上六点才趴在床边睡着的。
张晓阳悄悄起床，到楼下给每一个人买早饭。回到病房，张晓阳发现李辰已经醒了。他正挣扎着要把被子搭到苏月的身上，脸上的表情虽然痛苦，眼神却温柔。
是谁说过：
如果真心地爱上一个人，那么，他就是你眼中全部的风景。
一瞬间，张晓阳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再挪动一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