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前世夫君的小诀窍》笔墨笙歌

5、缘起缘灭未可知1

　　不知为何，最近我总是想看以前奉正写给我写的书信，不时便翻出来看一眼。虽然他负我在先，我却总忘不了他。他的信我不舍得损坏，放在一个小匣子里保存着。
　　近些日子陆墨书开始进我屋子，他总是在我吃药时来，吃完药后便离开。
　　我不与他说话，他便从不开口。
　　他来时撞见了我正在看匣子里的书信，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匣子，便转身离开了。此后每日他来，总少不得盯一会儿那个匣子发呆，我便让明乐将那匣子收了起来。
　　他进门后倒没有直接进来，墨发上沾了雪，黑狐大氅已被雪染的花白了，索性直接抖两下递给了身边的小斯。又在火炉边烤了一会火，才走到榻前想喂我吃药。
　　我躺在床上多日闷极了，“好久不曾出去了，都不知外面竟下起雪了。”
　　他走到圆桌旁将药碗放下，转身道：“院子里的梅花开得正盛，素知阿姜喜爱梅花，可想出去看看？”
　　我笑着点头。
　　他便吩咐下人将美人椅搬到院子里去，顺便让人铺了几层软垫，旁边还摆了几盆炭火。准备这些之后，他将我裹在棉被之中，抱着我出了房门。
　　院子已被大雪覆盖白皑皑一片。刚出门我便觉得冷风向我袭来，我在他怀中瑟缩了一下。
　　他似是察觉到了，“阿姜可冷？”
　　我摇头道：“不冷。”
　　他便继续往外走，他坐在我旁边将我放在美人椅上。
　　我看着院子里的红梅。那梅花开得极盛，被雪衬的娇艳欲滴像血一样，寒风中一枝独秀不失傲骨。它的生命力可真强盛啊！我想若我是一株梅树该多好，我笑道：“真好看！”
　　陆墨书听我这样说，便道：“阿姜是觉得这梅花开的好吗？”
　　我点头道：“它开的真好。若我是它该多好啊！”
　　“阿姜比梅花好看。”
　　“你可真会哄人。我这么丑，怎么能和花比。”
　　“阿姜才不丑，阿姜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他这话我自是不信的，我那有这花好看，“也就只有你会这样夸我。”
　　“那我便夸阿姜一生可好？”
　　不知为何，听他这样说，我总觉得心好痛。
　　坐着有些累，他便将我的头放在他腿上，我趴在他的腿上觉得很暖和很舒服。
　　我看着那株梅花说：“若是我熬不过去，便将我葬在阳山顶吧，那里高些，我还能望望长安。”
　　“若我离开了，不要告知爹娘，我不想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要告知奉正，我不想他伤心难过。”
　　“明乐自小便跟随我，与我情同姐妹，我知她对你有意。若你对她有意，便留她在身边吧。若你…你对她无意，日后为她寻个好郎君也可。”
　　陆墨书一直在听我讲话，他身子轻微颤动着，虽然隔着棉被我却能觉察到。
　　我问他：“表哥，你冷吗？”
　　他哑声答道：“不冷。”
　　“不冷就好。”
　　两滴水珠落到我脸上，有些凉，“这雪可真大，都落我脸上了。”
　　他有些哭腔道：“那我替阿姜拂去可好。”
　　“好。”
　　我知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他，我对他说：“这一生是我负你，若有来生……若有来生，我定早早地将你认出，心里眼里全都是你。”
　　他颤抖地更加厉害了，他道：“若有来生，我…我只盼你能过得开心顺遂，有我没…没…没我都可。”
　　“好。”
　　“我好困，好想睡觉。”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而后轻轻拍打我的背道：“睡吧，累了就睡会吧。等你睡醒了，墨书哥哥就带你去买你爱吃糖葫芦。不过可不许贪吃，吃多了牙齿会坏掉的。”
　　眼神好模糊，我竟看到了雪地里走来了两个孩童，那两孩童身高差距有些大。
　　男童十几岁左右，束着发髻，穿着一身青衫，温文尔雅。
　　女童还尚小，扎了两个小犄角，穿着一身粉色衣裳，脖子里还带着一把长命锁。
　　女童手里拿了一颗糕点，迈着笨拙的步子追男童道：“奉正哥哥，你等等我嘛。”
　　男童听到女童唤他，便停住了脚步，转身抱起了身后的女娃娃，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阿姜，现在下雪了，地上可滑了，若是摔倒，可痛了。”
　　女娃将头一扭，假装生气道：“人家还不是想给你送块糕点吃，这糕点可甜了，本想讨奉正哥哥欢喜，没想到竟被数落。”
　　男童继续笑着说：“是哥哥不好，误会了阿姜，哥哥道歉，阿姜原谅哥哥可好。”
　　女娃转过头，将手中的糕点放到男童嘴边道：“阿姜不生气，奉正哥哥快尝尝这糕点好吃吗？”
　　男童咬了一口，在口中慢慢嚼动。女娃焦急的问：“甜吗？”
　　男童吞咽下去道：“真甜，甜到心坎里去了。”
　　女娃嘴角笑弯了说：“我就知道奉正哥哥会喜欢的。”
　　男童抱着女娃继续往前走，道：“哥哥带你去书房看书可好？”
　　女娃趴在男童的肩上说：“好。”
　　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我的眼眸湿润了，渐渐模糊中我看到了一个人影，那是他，是我的奉正哥哥来接我了，我用尽浑身力气喊道：“他来了，他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