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秦城旧事》司寒·斯威尔特

11、第一案

　　突如其来的巨变，有些时候，在考验着人们的信任，但是有些时候，却在拉近着两者的距离。鼓舞生平，同时也代表着随时被生死相逼。果然，这就来了。

　　慌慌张张的一个店小二样子的小青年直接闯入了这个闺房：“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将军，楼下发生命案了！”

　　将军倒是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人，并没有半点慌张，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口渴，慢悠悠的喝上一口，回头瞥上一眼身旁的公子寒：“看看去？”

　　同样八风不动的公子寒，也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说到：“有劳将军。”

　　虽然说的是有劳将军，可是在后面推着他轮椅的，还是小桃。还是那样的左拐右拐之中，出现在大厅，此时的大厅气氛变得十分的诡异，就与之前的热闹是那么明显的对比，与火树银花一样的绚丽一起，告诉世人，生命就像绚烂一样短暂，唯一留下来的就是欲望的代表和追逐欲望成片的踏脚石。

　　本来想要看着周围的各种奇怪的嘴脸，却有些失望，基本上所有的人的脸都是惊恐，各种各样的惊恐，毕竟，在前一刻，他们还在享受着饱暖之后的欲望，后一刻却离死亡那么近。

　　从现场喷洒出来的血液看得出来，这是在一瞬间就形成的，那就是当时七窍流血的时候还顺带从口中喷出来。只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中毒。

　　“七窍流血，那就是中毒，他是谁？”将军已经抢先一步说出来了。

　　“他，是追随烟雨而来的方富商，”烟雨姑娘就平平淡淡的说出了这个人的身份，似乎，他的死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小女子到哪里，他就在哪里，本来小女子还想着在这里看见他，最起码，不会因为太陌生而害怕，不曾想……”

　　这一头，烟雨姑娘在讲诉这个富商的故事，另一头，公子寒在小桃的推动下，来到最近的那一桌打翻了茶盏的桌子：“这里，应该就是他的位置，”说着就拿起桌面上打翻剩下的半盏茶，拿鼻子嗅了嗅，“那并不是茶，姑姑，这个茶盏是这里的，能否为冥君分辨一下，是何物。”

　　姑姑也拿起来闻了闻：“不对啊，这合欢散，是哪位姑娘的吧。”

　　“合欢散，是什么？”小桃一个奇怪的问题抛了出来。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可是惹出了一些来这里寻欢的人忍不住笑了一声，就是一声而已，毕竟，这个氛围还是那么诡异的存在。

　　“妹妹啊，这合欢散，你这个正经人家就不要知道了吧。”

　　“为什么啊？”

　　“哎，”玄阳将军还是按住了问问题的那个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轻声嘴瓢一下，“春药。”

　　“什么？”小桃是没有听清楚吗？还是故意的？

　　“春药！”为了让这个小桃闭嘴，玄阳将军也是没有办法了吧。

　　“好了，小桃，别闹了。”施施然的公子寒终于喊停了小桃的胡闹，回归了这个诡异的环境，“姑姑，这合欢散是有剂量限制的吧。”

　　“公子，我们这合欢散也不是给各位客官的，都是姑娘们闺房里面的东西，除非这一份合欢散是这位客官从外面带来，过不过量，这倒是没有。”

　　“也就是说，只要没有过量，就不会导致任何的生命安全问题。”既然已经排除了这一个选项，那就要准备勘查另外的可能了。

　　回头看看富商的的脸，那一种煞白煞白中一对明显的黑眼圈就在那里挂着。

　　“烟雨姑娘，他还是原来姑娘认识的那个富商么？”

　　一句没头没尾的问句对于在场的其他人中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对于玄阳将军来说，这个公子寒，已经发现问题了，对于这个问题，关键点还是在于烟雨姑娘的回答。

　　看着若有所思的烟雨姑娘，并不知道她是在回忆，还是在为些什么要狡辩的。

　　“公子这样问，小女子倒是想起来了，比起以前的温柔，这一次他很是激动，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的他就是一个熟客而已，并没有这一次一样那么势在必得，今晚一掷千金的样子，小女子感觉很陌生。”

　　性格的突然间转变，有些毒物的确可以做到，而这些毒物很多都来自于沉积类的慢性毒物。

　　“恐怕，这一次的毒物，不是今晚才中的，而是积累了许久。”

　　那就是说，这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姑姑，这个合欢散和其他的药物吃会不会有什么反应？”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

　　“公子啊，老身不过就是会做点皮肉生意，药的事情老身不懂。”看来姑姑还是想要撇开一下的关系的，毕竟这个生意还是要继续做的，本能的反应当然是不知道任何的东西，比什么都安全。

　　蓄谋已久，那就是跟家丁有关系，这个推论就是将军所想到的，立刻传出犀利的目光锁定在站得远远的那一个衣着和顾客们完全不匹配的一个布衣少年。

　　“你，”将军指着那个少年，“过来。”

　　当威严的目光的所及的地方，就像掀起了一道飓风一样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力量，也许就是这股力量的提醒，布衣少年原来还在呆滞着的眼神终于活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面上，作为社会的底层注定被当作草菅的人命，卑躬屈膝是最后能够求生的能力。瑟瑟发抖之中，只能通过不断的重复，”不是我干的……“

　　“将军，仆人是忠心的，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示意小桃推着他过去，“少年，抬起头来。”

　　相比于刚刚凌厉目光造成的寒意凛然，耳边传来的那一声温柔的呼唤和被保护的感觉却是那么让人觉得和煦的阳光照在了身上一般温暖舒服。终于忘记了那重复的喃喃自语，缓慢的抬起头，与这一个维护自己的公子对视上了。

　　“要保住自己，就说实话。将军，必然不分出身阶级，公平对待。”这句话，表面上就是夸奖将军的人品高尚，但是，是不是变相逼迫将军要保住眼前这个人呢？

　　将军也是个聪明的人，毕竟这个事情怎么着也会影响到这里的生意：“好了，相关的人员，都到楼上的烟雨姑娘的房间吧，尸体，通知官府拉走，找仵作检查清楚再说。这里，暂时封锁起来。”将军发话了，没有人可以反对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官府的人把这里围起来了。

　　当在场的人都以为这些官府的人都是将军府派来的时候，却发现官兵们的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是将军府的，而是不知道哪里的。就是在一片混乱中终于出现了一个身着官服的人了。

　　“原来是县令大人，这样一个烟花之地怎么还能惊动官府呢？”

　　“下官本来呢就是在休沐，不应该管事情的，可乌纱仍在，朝堂之责仍在；可是一身便服，怕是污了朝堂的名声，便赶了回去换了一身官服便赶了过来，不曾想，将军也在。”

　　玄阳将军听到这里，不自觉的往自己的身上看，原来自己还是身穿着便服的。当然，那个不长眼的好像也看到了将军身上的那一身便服，突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回来找补。

　　“将军，下官不是在说您，将军的身份也不需要一身官服来表示身份的可不是。”

　　这马屁拍的，真的让被他略过的公子寒笑出声来了，也许，这个笑声只是让他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物吧。

　　“将军，这位是……”

　　“这位就是云游智者，冥君公子，如今客座于将军府。”将军亲自介绍，让本来还阴阳怪气的县令大人瞬间转变了态度。

　　“原来是云游客，冥君公子，有何赐教？”

　　“冥君没有什么可以赐教的，既然县令大人来了，案件的事情当然还是要交回到县令大人的手上，冥君倒是很想知道县令大人有何高见。”

　　“这个嘛，下官倒是要仵作协作，仵作！”就像是在找帮手一样，绕过了公子寒，直接用目光找着了尸体躺着色地方。

　　“血液呈现暗蓝色，乃毒物造成的，吐出物当中有结晶，很有可能是来自于长期沉淀于体内的毒物。我所知道的这种毒物，在楚地的当属乌头和附子，从已经结晶的样子已经可以看出，服药一段时间了，他是有伤寒之类的病症么？”仵作并没有管周围的人，自顾自的分析着尸体。

　　问到了服药的情况，县令大人也是很机灵的找到了那一个布衣少年：“你，说说吧。”

　　“伤寒没有，倒是前段时间又过一段时间的风寒，养好之后一个大夫一直都在给老爷配一个补药。”

　　“有药渣么？”仵作完成了初步的检验，就开始寻找进一步的验证了。

　　“在，在府上。”仆人准备要说在什么地址的时候，就直接被公子寒按住了，只见公子寒就在那个少年耳朵旁边好像在吩咐些什么。

　　县令大人哪里听过冥君的名声，冥君的如雷贯耳就只在野心者的圈子里面流传。对于这种夏虫，怎么知道冰的力量呢？就像看见了串供的证据一样紧张起来：“干什么呢，干……”

　　话还没说完，玄阳将军不知道是不是从心底里面就开始维护他，县令大人的不善被他捕捉到，就在县令大人接近之前就挡在了他们的中间。可是就一个县令的身子骨怎么可能跟一个常年在军营里面沉浸着的人呢？

　　“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本来还是给他开脱辩解的时候，听到了来自于身后的那个人的警示。

　　“抓住他！”随着坚定的指示，顺着方向就找到了那一个正躲在人群中伺机逃走的身影，立刻动身，被惊动的那个人更是加快了步伐，可是，迅猛的抓捕不容许这个人变成漏网的那个。

　　压着那个人来到跟前，对着县令就说到：“县令大人，既然犯人就在玄阳的手上，不如就交给将军府把这个案子办了，大王那一边，玄阳亲自去禀报。”

　　“恐怕，烟雨姑娘也要跟着走一趟了。”突然间的回头一枪，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