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送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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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珀也不是德里克，按理说也不会这么穷追不舍，这里面的文章，你最好打探清楚。”
奚音书挂了电话，眸色沉如黑水，安珀确实是不会明面纠缠不休的人，这也就意味着背后手段层出不穷。
他给对方发信息——地点，时间。
明辞把订票记录给奚音书看，顺带提起旁事，“今天那个怎么回事？跟求偶期发作的——不对，这么形容也不恰当，总之有点怪。”
奚音书看见一串订票记录，“你订这么多票干什么？”微蹙眉头，“什么奇怪？”
明辞解释，“这么高雅的艺术当然是要让所有人都感受一下，接受艺术的洗礼，从灵魂上……”卡顿须臾，“绽放出一朵、两朵、三朵……”
视频里的花太抽象了，什么花好呢？
奚音书已经挂上耳机先从听力开始洗礼，对方这会的状态，就跟刚确定恋爱关系时一样，憋着劲的往外现世。心绪一沉，忽然抬起鸦翼似眼睫，看向明辞。
明辞顿时心绪潮涌赛过钱塘江，“我又干了什么令你刮目相看的事？不要太崇拜我，主要是你找对象的眼光好，万里挑一，千年一遇的人都让你——”
“闭嘴。”奚音书觉着房间过于聒噪，等静下来，他才问：“你是专业的吧？”
明辞目光一滞，继而肃然，“你问哪方面？追你我也是专业的，比那个一分钟看你三十次的专业多的不能再多了，而且我目光比他长情，他那目光简直就像在打量什么东西——”恍觉措辞不当，“不是啊……算了，没说你。”
最后总结，“总之看着不像我单纯，我就图你人，那个人就不一样了，可能另有所图。”
以下，又是贬他褒己的自我赞赏。
奚音书显然是没有再听他长篇大论，观察自己？打量自己？查令十字街……
他问明辞：“你那个票除了要给秦耀他们，还有谁？”还多出几张。
明辞高速心算，“何小姐和许晁然啊，谭宵彻女朋友，还有我老板，虞学长和时学长，哎，你那个外国学长要吗？也免费送啊。”
奚音书木然地问：“还有吗？”
明辞迟疑着说：“可能还有几个同学……”
奚音书按桌而起，丹田气流蹿走五脏六腑，至今才了然乔伊斯说的‘败家子’深意。
他说：“你干脆包场办酒席算了。”至少还能收点份子钱回本。
明辞陡然站直身子，喜出望外地说：“你也觉得时候到了？！”
奚音书不理会他，径直回书房，门锁咔嚓作响。跟着他明辞果然只能晒太阳喝西北风，人家批量购票是为了当黄-牛发财，他批量购票大方送人，还一送送好几万。
门敲响，奚音书一本砖块似的文献扔到门边，好一声哐当。
“我忙着呢，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明辞蹲门口，寻思着这流程是不是有点误差，按理说这睡书房不应该是自己吗？他怎么还跑书房去了。
不过时间还早，他在门口送票也相当专业。
群里炸鱼。
秦耀：大手笔啊，你实习工资都这么高吗？！
明辞：这倒不是，全靠男朋友养着。
秦耀：……多年后，你还是走上吃软饭这条大道。
谭宵彻：……不瞒你说，我刚去官网看了视频，睡得真香。
秦耀心说这两人可能要来一场巅峰对决，熟料……
明辞：不瞒你说，我今天也强撑的看完视频，这要不是丈母娘长得实在像男朋友，我那会就该闭眼了。
秦耀：？？？？？？？？
秦耀：我听你说你们定了家规，你要不要撤回消息。
谭宵彻：二打一，小心点，别走夜路。
谭宵彻：@明辞，要不是她怪喜欢，我都不打算给你面子，到时候我带本魅力数学，咱两看看猜想。
明辞：也行。
明辞：记得带电子版的，我看着光线不好，到时候省的看不清，更困了。
谭宵彻：那我带哪一本电子草稿好？
明辞：A5吧。这上面有个猜想我觉得挺醒脑。
误入学霸集中营的学渣流血流泪，这会单手截图，然后颤抖的把截图发给奚音书。
秦耀心说以后追杀总比现在凌迟的痛快。
奚音书看了遍截图，对明辞败家子行径的郁气消减，算了他也不容易。
他开门的时候，明辞正靠在门上给老板送票。
明辞：老板笑纳。
远在异乡的赵寻瞅眼对面坐着的人，软件关联真踏马好，自己这接到什么信息对方都能第一时间获取。
他没动手机，“你看啊，这是别人跟我示好，我什么表示也没有啊，我清白，无辜，贤良，正直——”
杜从简纠正，“你不直。”
赵寻一副碰瓷似的有缘，“巧了，你也不直。”
杜从简显然不打算跟他浪费口舌，“你还喜欢看人跳——舞？”
赵寻一怔：“什么？”
“一般来说，送礼都会趋附上司的喜好，”杜从简把屏幕亮给他看，“主舞很漂亮，气质难得一见。”
“？？？”赵寻细看，神色冷肃，“跟那年除夕夜的你差远了。”
杜从简微不可知颤动睫羽，半晌没说出话。赵寻却在给看似企图贿赂上司的明辞发信息，“你不知道你老板有家属啊？”
明辞：……这有什么关系吗？
赵寻：连夜哄老板娘。
明辞：？？？
明辞：老板，主舞，是我丈母娘。
明辞：这是艺术，伟大的、民族的、世界的、高雅的舞蹈艺术。
这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他老板的份上，这会他都要蹬鼻子上脸戳着人家脑门呵斥，你怎么能这么粗俗呢？！难道看舞蹈表演看的不是舞者高超的舞蹈技巧吗？！看得不是从灵魂绽放的……美丽之花吗？！
“看见了吗？”赵寻强调，“人家丈母娘，你少看两眼。”
杜从简纳罕地打量他，“你带着人出差，你手下的实习生送自己丈母娘的演出票，柯植嘉居然敢把事务所独立的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赵寻冷漠看着他，瞧不起谁呢？！“难不成还能等改名柯植淳当他弟弟的傅见嘉掏空他的家底？”
杜从简微沉眉，“不过，你手下这个实习生拖家带口，你们也不好签栽培协议吧，毕竟家属在国内，你们送人去波士顿进修，太远。”
“呵哼，到时候直接绑了卖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知道的以为你们是律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土匪搞传-销。
明辞来不及掩藏手机，连屏幕都没敢熄灭，“你也看见了，你看啊，我老板出差都带着家属，他先动的手，所以我才说丈母娘……”
“我买的棒球棍你放哪了？”奚音书问。
明辞一个激灵，根据谭宵彻转述，有暴力倾向，“太晚了，打什么棒球。”他十分怀疑几分钟后自己就是那个挨打的球。
奚音书说：“谁说我要打棒球，拿出来验验货而已。”
“！”明辞犹豫不决，“你除了射箭之外，还有什么擅长的运动项目吗？我了解一下，好做个心理准备。”
奚音书径自去门口储物柜，“跑跳的都不怎么擅长，就喜欢原地不动的运动。”
棒球棍刚寻到手，人就被明辞拦腰顺走，边走边说：“那睡觉一定是你最擅长的运动项目。”
“……”奚音书心说算了，反正找出来也不是跟他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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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石阶攀上，气温愈发降冷。两侧的路灯渲开明光，逶迤一地星辉。
奚音书戴着漆黑的棒球帽，手里拎着棒球棍，今天明辞加班，天时地利人和。
装棒球棍的长条包看着像似包装红酒的礼盒，事实上，安珀也想不到奚音书会带着一根棒球棍来夜景台见他。
安珀温笑，“你这位中国先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甚至，说不上的眼熟感觉。”
奚音书站在两步之外，棒球帽檐遮住他长眉以上部位，夜色衬得他有几分阴鸷。
他说：“你说什么？”
安珀微愣，继而解释道：“不是之前那个意思，我不是为猎奇而来，德里克的事我听说了，他不会调回来了。”
奚音书倒希望对方因为前者原因远道而来，“你去查令十字街查到什么？”
安珀自嘲，“原本是跟着你去的，只可惜，对方有点太难取代。就打消了主意，”话锋突转，“没想到另有一番际遇。”
他言语意思愈发模糊，“我以为自己跟你很像，前一阵见过他，我觉得自己跟他更像，你没觉得吗？我本来看见你那张壁纸想假装一下他，没想到见了真人，还真有点像。”
奚音书在对方言语之时，抽出棒球棍，说：“当初那份心理鉴定报告是你提交的吧？时间卡的很准，我论文都来不及发。”
安珀下意识看向观景台下的风景，这可不是二楼几米高，猛然想起奚音书之前的行为。他焦迫道：“你也许该正视那份鉴定，好，就算是我买通医生故意出具那份鉴定给你的老师，企图让你休学回不了国，但是，那份结果也并不见得就是——”
假的二字未出口，棒球棍就落在他肩膀。
奚音书微昂下巴，“这件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如果你在把查令十字街的话乱传，我不保证你能带着脑子回国。”
安珀钉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你就不怕我告你吗？”
奚音书似笑不笑，“你以为就你能伪造鉴定书吗？神经病干什么都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
安珀沉下眸子，“他的母亲要找他，你也能拦得住吗？”
“那是我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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