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人偶后拯救了世界[西幻]》晏执灯

8、第 8 章

　　光明圣女参选又是什么？难道当光明圣女还有什么内幕吗？怎么说的和像选拔偶像一样。

　　薇薇安睁大眼睛，装佯不安的看向妮可：“可是妮可小姐…我，我好害怕，而且我们之前不是约好…”
　　虽然去哪里对她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但她总觉得这个圣骑士这样做是为了把她放在自己看得到的位置监视她…因为昨晚她听到苏西说的那些话！

　　是人偶…还是那个所谓的‘核’的秘密？

　　自己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在半路就被这个只有脸看起来正直的家伙灭口吧？

　　“亲爱的父亲大人？”
　　妮可收到薇薇安的暗示看向伯伦特男爵。
　　她确实不想凭白让薇薇安离开，毕竟按自己的预想，还有其他事情交给她去做呢。自己养了这么久的下人，万一真的成为了圣女，那岂不是要与他们平起平坐，连自己见了她都要行礼？！
　　想一想她都不可能接受这种场景——薇薇安只是自己带回来的一个可怜鬼罢了！

　　然而让她失望了，男爵盯着薇薇安半响，居然点了点头：“尼尔森大人说的没错，她真的很像…既然尼尔森大人坚持的话。”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的有些心不在焉：“我想，如果她真的能成为圣女，这将也是伯伦特家的荣誉。听说你是从贫民窟找到她的对吗？做的好妮可。
　　但既然要向教廷那边送人，她应该需要一个正规名号。这不是问题，男爵家的养女怎么样？哦，还需要找威尔森为她补习一些贵族常识。因为到时必然需要一场巨大的魔法测试，虽然我想应该没有什么意外你们会让她‘使用’光明魔法对吗…哦，光明神啊。”
　　他耸了耸肩膀。周围的人了然的点点头——这是一个必然的流程。

　　将少女假装成贵族之后送去参加圣女的选拔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他有自己的打算：一个下人而已，既然尼尔森坚持的话，就当做顺水人情了。如果成功了更好，不成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薇薇安渐渐听出一些门道来——光明圣女的选拔似乎充满了阴谋，更像一个包装的过程。
　　毕竟她可没觉得自己是会魔法的。而这其中，她的这张脸似乎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伯伦特的话倒是让薇薇安略略放下心来——如果是以伯伦特家的名义，那至少她是安全无忧的。而获得地位越高，她能越有机会找到将被动变为主动的筹码。

　　从这一点来说，成为圣女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眼见事已定论妮可只能放弃。
　　她看着薇薇安气愤的说：“她只不过是个下等人罢了！她怎么可以被选上。”
　　她虽然不会苛待她的下人们，但骨子里依旧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族的优越傲慢。
　　“这可是…”

　　是假的。

　　“光明神会宽恕我们的罪行的，”尼尔森叹息，“但现在为了奥托帝国的未来，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他们看向薇薇安，眉间露出了少许沉重的神色。

　　——————

　　在伯伦特男爵在众人面前宣布了认她将成为自己养女的消息后，她在马修·威尔森那里知道了更多的辛密。

　　“午安，美丽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戴着单边眼镜的植物学老师马修温和的和她问了好。

　　他们在府中花团锦簇的后花园中会面。
　　薇薇安欠了欠身向他行礼，然后在旁边准备好的座位坐下。伯伦特男爵说会找老师教她基本常识，没想到他话中的威尔森就是这位她曾经见过的植物学老师。

　　“我是马修·威尔森，或许你已经从伯伦特先生那里听说过我了。”他开口，气质温雅。一头稍乱微卷的棕色短发加上简约白色的长袍让他看起来很年轻，“我的本职是约书亚魔法学院的魔法植物学导师。现在受聘于伯伦特大人，来教妮可小姐一些简单的植物学入门。”
　　他看薇薇安疑惑的眼神，笑了笑继续解释：“在进入约书亚魔法学院教书以前，我曾在皇宫中专门为皇室服务，所以由我来教你一些必要的礼仪常识足够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连妮可小姐也对他十分客气。

　　“那么，在上课之前先来解答一些你会感到疑惑的事情吧，”马修交握双手，“从选拔圣女这件事说起如何？”
　　果然拿高薪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简明扼要直指重点。薇薇安矜持的点点头：“愿闻其详。”

　　“如果妮可小姐上课的时候能有你一半安静就好了。”他小声的感慨了一句，然后步入正题：
　　“事实上从三百年前开始，人类的能用的魔法力就逐渐在走向枯竭。我们完全不能想象三百年前，人类是怎样挥霍魔法资源的。据流传下来的书籍记载，那时的人们甚至会用魔法烧水做饭，光明神在上，即使是现在的国王陛下——劳埃德陛下也不会如此奢侈。”
　　“……”

　　原来是她来错了时代，不是她在这里见识少，而是现存魔法力已经不多了。

　　“而这其中，匮乏最严重的当然是本就稀少的光明与黑暗魔法。”
　　“连黑暗魔法也在减退吗？”

　　“当然。光明与黑暗虽是对立的，但它们又是相互依存的。在光明之力减少的同时，与之相对的黑暗之力也会减少。不过这是那些黑暗生物要烦恼的。对信仰光明神的人类来说，怎么解决日益稀缺的光明之力才是最头疼的问题。”
　　“众所周知，光明之力来自于信仰。越虔诚的信仰，得到的光明之力越纯粹。是否是因为近现代人类对神明的信仰不再虔诚，才导致的光明之力匮乏这一命题一直都存在争议。”

　　作为一个虚假的信徒，薇薇安心虚的眨了眨眼睛。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尼尔森祈祷时的样子——原来那就是在依靠信仰补充光明之力吗。

　　“这些东西讲起来总是这么玄之又玄，因为魔法总是奥妙无穷的。”他笑了一下换一话题，“那么来说点现实的吧。”
　　“这几年，虽然人们做了很多努力，但能够领悟光明魔法的人依旧在逐年减少。甚至现在的陛下已经到了不得不要求贵族们不得私自占用光明魔法师的地步。”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更隐秘的事情——已经有将近一百年的时间，我们都未找到光明圣女了。”

　　重点来了，薇薇安支起耳朵。
　　“光明圣女本身是由光明教会通过特定的方式聆听神谕，然后找到培养。但…”他皱起了眉头，“但自从上上代的主教做了一件极其严重触犯光明神的事情以后，教会中已有百年再无收到神谕。
　　非常糟糕，因为我们不能没有圣女。她不但是光明神的使者，更是沿袭上百千年的传统，是人们信仰的寄托。”

　　薇薇安露出震惊的神色——所谓的圣女选拔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如今的光明圣女的存在就和吉祥物一样，可以没啥用，但没有不行。

　　“所以…你们只能，选拔圣女？”
　　“听起来很荒谬对吗？”马修叹了一口气，“但我们不得不想出这个办法。因为这个秘密是不能被大众知道的，所以圣女的选择只能在贵族内部进行。挑选的条件中魔法逐渐变得不重要，毕竟在光明魔法匮乏的今天大家并不指望找到的人还会光明魔法。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条件变成了外表。
　　特别是那些外表美貌、看起来高洁优雅的女孩子。”

　　薇薇安恍然大悟，所以所谓的选拔圣女，其实是找人演绎圣女。

　　？？？？还真是选拔偶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金发是必要的对吗？”
　　“是的。”马修赞许的点点头，“正如你所见的那样，所有拥有光明魔法的人，最常见的特点就是一头美丽的金发。圣骑士尼尔森就是其中的代表。他的光明魔法力充沛，受魔法影响，头发的颜色看起来呈现金棕色。”

　　那如果一个人的魔法是绿色，岂不是头发也会变成绿色？！天然染发剂？薇薇安用跳跃性的思维思考，黑暗魔法难道是黑的？
　　像是想到了她在想什么，马修适时的出声阻止了她的思维扩散：“除了光明与黑暗魔法以外，其他魔法并不会影响发色。”
　　“……”

　　哦。薇薇安有些失望。

　　“不过拥有极致的光明与黑暗魔法的人，有些会改变自己发色。”他顿了一下，扶了一下镜片。
　　薇薇安惊讶的出声：“为什么？
　　”
　　“因为黑色是被誉为不详的。人总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没有办法彻底忽略别人的目光。当然，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些。”
　　“但恕我直言，即使外貌非常出色，你也不可能拥有魔法之力。不要对几天后的魔法测试抱有太大期望。”
　　他补充。

　　作为一个称职的老师，他会严谨的指出所有的可能性，但这不代表着他会觉得薇薇安拥有魔法。他从她的身上没有感觉到任何魔法波动，虽然她确实拥有一头美丽的金发和十分具有迷惑性的外表。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薇薇撇嘴，她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她也没有解释，偏见并不是一日可以改变的，她跳过了这个话题。
　　“那么，马修老师，能为我讲讲星湖森林的传说吗？”
　　比起这些事，她更在意那晚听到的秘密。于是她试着从其他方向找线索。

　　“星湖森林？”马修露出意外的神情，但很快他猜测了到了什么缘由，“是因为尼尔森先生吗？他似乎比我想的还要亲近你。”
　　薇薇安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继续装傻：“什么？”
　　马修挑了挑眉。接着她的问题讲起来：“星湖森林的传说并没有什么特别，除了至今人们都想弄明白到底那片湖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以外。而让这个传说演变的愈来愈神秘的是因为有人认为，湖底那片发光的东西大概和最后一个流落在外的人偶的线索有关。”

　　没想到这么直接就听到了其中一个关键词，薇薇安心下一愣，面上却毫无异色。
　　如此看来尼尔森的话里不能说出去的应该是和‘核’有关的。

　　马修停顿了片刻，摩挲了一下眼镜边似乎在思考怎样解说。他面上变得正经了一些，这让薇薇安有些惊讶——即使是刚才在讲述圣女的选拔这样隐秘的事情时他都没有这般正式。

　　“这并不是一件不能提及的事情。”
　　他斟酌的开口：“因为也许你会遇到到它们。”
　　“它们？”
　　“是的，它们。”

　　“但这也不不是一件可以随意提及的事。
　　除了人类、血族和狼人以外。在这片土地上，还有着很多生活在暗处、不愿意接受管束的人。比如以使用亡灵系魔法出名的魔法工匠老安德烈。
　　关于他的很多传说，你可以在一些书籍中查询到。而我要说的，则是他最大的成就——曾经耗尽一生的心血成功制作出七个仿造人类的人偶的故事。”

　　“安德烈的…人偶…”
　　听到这些词，让她心中泛起一种微妙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很快又转瞬即逝。

　　“仿造人类的意思是它们和人类一样吗？”
　　“至少外表是。”马修老师皱起眉头，他的眉间带上了一丝阴晦，仿佛晴日里突然蔽阳的阴云，“它们的样子几乎和人类一模一样，甚至拥有更加精美绝伦的美貌。凡是见过它们的人都会惊叹于它们的精致运转。”
　　“但它们的创造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在百年前，不少魔物要比现在更加凶恶强大。它们是作为能杀死大型魔物的杀器被制造出来的。”

　　“…杀器？”

　　“是的。“安德烈在世的时候他可以驱使这七个人偶驱赶魔物。但他去世后，它们便在长久的三族争斗中失散了。传言中，它们流落到了不同的地方。比如现在奥托皇室中是拥有数量最多的——我们拥有三个人偶；狼人族得到了一个，血族曾经抢到过两个，但是其中一个和皇室中的那个一样因为劳损已经坏掉了。
　　以及最后一个、已经失踪的那个人偶。”

　　“所以现在人类拥有两个还在运作的人偶，血族和狼人各拥有一个？”
　　“是的。所以最后那个失踪的人偶就变得至关重要了。没有人知道它是否还在运转，流落在何地。”
　　薇薇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马修轻叹了一口气：“血族和狼人的能力本就强于人类，不管哪一族得到了这最后一个人偶，局势都势必会大变。”
　　“那么马修老师，人们是怎么分辨人偶的呢？如果它们的外表和人类一模一样的话。”

　　“和人类一样的外表并不能让它们真的变成人类。它们只是一群看似拥有生命的魔法容器，本质依旧是一把武器。
　　若是想要分辨人偶，只需要看向它们的眼睛——它们虽然拥有非人的极其灿烂的金色眼瞳，眼中却是一潭死水。”

　　“因为人偶是没有灵魂的。”

　　***

　　马修的这句话在薇薇安的心中泛起了波澜。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很在意。直到某一时刻，她突然意识到，这或许与这具身体残留的潜意识有关？
　　但如果人偶真如马修老师讲的那般稀有，她这个贫民窟女孩又是如何有印象的呢？

　　“薇薇安？”
　　“薇薇安！”
　　贝拉担忧的看着身边的女孩。

　　“啊？哦。”薇薇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看眼一脸欲言又止的女仆笑了笑，“怎么了吗贝拉？”

　　“你最近一直在心不在焉。是因为那些流言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