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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五虎退X金鱼婶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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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守阁二楼,审神者房间——
“小、小晞,那个,我有话想......”
五虎退跪坐在黑发金眸的小女孩面前,紧张的说道,明明是今天早上就做好的决定,但他一直犹豫到了晚上才做好了心理准备来见她。
“不行!我不同意!”
白发金眸的小短刀一开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女孩鼓起腮帮子,一脸不高兴的说。
“小晞......”
五虎退感到有一些难过,耸拉下了脑袋,未被额发遮住的那只金眸湿漉漉的。
“退退,你听好了,我,不,准!”
女孩硬起心肠,无视他的表情,双手撑在他们之间的矮桌上,直起身子向五虎退那边倾斜,凑近了他,十足的压迫姿态,同样耀眼的金眸里满是不赞同。
“我知道退退想要变强,可是出去修行...太危险了。”
看到那双时常怯懦软弱的金色眼眸中流露出的坚韧,似乎令她感到有些熟悉,记忆里却对此空空荡荡,女孩微怔,又坐了回去。
“我不想你去,我担心你,我...我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
发现强硬并不能令对方改变态度,女孩子的态度软和了下来,撒娇一般的说到。
本来...本来就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啊......
“小晞,没有多久的,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五虎退深吸一口气,努力表现出可靠的样子,直视她的眼睛。
“我也想要自信一点,我也想要保护你,我不想一直...一直躲在哥哥们身后。”
第一次这么有变强的意愿,五虎退鼓起勇气大声的说,声音微微发颤。
“......”
听到这句话,女孩凝视着他金眸中闪烁着的温暖火苗,突然说不出话来。
退退...真的长大了。
“那,你就去吧,修行装备之类的,我会叫一期帮你准备好的。”
虽然得到了同意,五虎退看到黑发金眸的女孩微冷的神情,又开始慌乱。
“小晞...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五虎退金眸清澈而明亮,蒙着一层水雾,小心翼翼的问到,却没有说出如果自己的这个请求会让对方生气就放弃不去修行的话。
“不是你的错。”
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劲,女孩微微垂眸,将所有会令他感到不安的情绪尽数收敛,才抬眸甜美一笑,看不出丝毫异样。
“是我自己的问题。”
黑发金眸的女孩伸手捏捏小短刀柔软的脸颊,看着自己手下的白皙肌肤逐渐染上绯红,轻轻的说。
善良的人,连拒绝别人都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退,我在本丸等你回来。”
她收回手,绕过两人之间的矮桌,也跪坐下来,抱住了他。
成长是一笔交易,是小孩子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来与世界交换长大的勇气。
退退...退退......
“你要记得给我写信哟?”
女孩把脸埋进白发金眸的小付丧神温暖的颈窝,轻嗅着他颈间似乎是糯米团子的甜香,忍不住想要咬他,像真的咬糯米团子那样一口一口把他吃掉,却还是忍住了,只是蹭了蹭他。
“嗯...”
女孩的长发蹭过敏感的颈间有些痒,五虎退红着脸,没有勇气回抱住她,只是点了点头,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害羞的应到。
时间这种东西啊,过去了才觉得快呢。
距离退退出去修行,过了多久?
掰着手指算天数的女孩在桌案前托着腮,翻看着五虎退的来信,终是拿起笔写下了回信,至于狐之助怎么把信送到嘛,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退退啊,你再不回来,我就又要忘记你了......
第一封回信——
【致退退
我知道了你到了越后,见到了拥有“越后之龙”称呼的谦信公,
我一直想:是不是人类能体会其他人或者生物的喜怒哀乐而繁衍到现在?
是不是人靠着尽量帮助他人的善念才能搀扶到了食物链顶端。
奇怪,原来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谦信公是这么温柔随和的人吗?
武运在天。铠甲在前。功勋在脚下。
以必死之心作战则可生还,抱着想要生还之念作战则必战死沙场。
不想着归乡则能够归来,想归乡者必成不归之人。
虽思想无恒常之道,但身为武士则不能心有动摇。应一以贯之。
这是谦信公的出阵之词,退退你应该很熟悉吧?是不是发现我删减了一些?
我希望并且祝愿,退退你能够成为谦信公这样的武士】
小晞去掉了“时时刻刻都将敌人放在掌心开展合战”与“习惯伤痛”,这两句......
五虎退细细的把信藏在衣襟内,拿着自己的本体短刀去找景虎大人。
第二封回信——
【致退退
只能打败小猫?退退这是被谦信公取笑了吗?哈哈,抱歉,我不该笑的。
虽然退退你一直在和文武双全的“军神”谦信公学习武艺......
但是我并不觉得你能真的赢谦信公五次呢。
除非谦信公放水(笑)】
景虎大人才不会放水呢!
再次被利落的放倒的五虎退忍住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自己被打飞的本体短刀,再次向挑衅的对着他笑的景虎大人冲过去。
第三封回信——
【致退退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生正逢时,奈何天不假年。
谦信公......
极乐地狱之尽,必有光明,云消雾散,月怀心中。
四十九年、一睡梦,一期荣华、一杯酒。
这是谦信公的辞世句。
谦信公,是一个为理想和信念而活的人,没有人能打倒他。
退退,你很厉害。
还有,欢迎回来】
五虎退怀揣着三封信,带着一只极化后变大了的老虎回到了本丸。
不管哪一天都会回来。
因为,不回来会很悲伤。
“五、五虎退,回来了。那个,只打倒了三只老虎......对不起。”
极化后的五虎退来到庭院,对着黑色长发及腰、背对着自己浇花的女孩,因为激动,他金色眼眸泛起一层水雾,湿漉漉的满是渴慕。
他已经变强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哭,他想告诉她,他可以保护她了。
“你是谁啊?”
黑发金眸的女孩拿着花洒,转身回以警惕的眼神,面无表情的问。
“小、小晞?”
五虎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金色的眼睛里泛起泪花,看上去可怜又可爱,他所有历练后得到的勇气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从她的眼神里他能看出,不是恶作剧...而是...她、她真的不记得他了......
“你喊我的名字叫得好亲密哦...你认识我?”
女孩歪歪头,眨了眨眼睛,说出的话却无意识的扎心。
“可是...当初、当初是小晞你让我这样叫你的呀......”
五虎退有些语无伦次的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可不记得。”
看着白发金眸的陌生小短刀要哭不哭的样子,女孩不由皱眉,放下花洒转身离开,她最讨厌小孩子在她面前哭了,还不如去找太爷爷他们喝茶呢。
被丢在身后的五虎退往前迈了一步想要追上去——凭借极短的速度他追上她轻而易举,但他没有,只是被女孩突如其来的遗忘弄懵了,茫然无措的呆在原地,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退,怎么了?”
做完内番从这里经过的一期一振看到幼弟一个刃站在这里,走上前半蹲下来与之对视,用手帕替幼弟擦眼泪,关切的问。
“一期尼......”
五虎退终于忍不住,抱住了敬爱的兄长,把头埋进他温暖的怀里,失声痛哭。
“退,别哭。”
看到一旁的花洒,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一期一振无奈的叹气,温柔的抚摸着幼弟的头。
“小晞她为什么、为什么会忘记我呢?”
五虎退努力的压抑自己的哭腔,双眸清澈而茫然。
“主公离开本丸的时候对我说过,除非必要,不要和小晞有太多接触,我现在大概是明白了......记忆是有时限的,就常人而言,痛苦记忆或快乐记忆可能直到生命终结,这段思维记忆才会结束,但是对小晞来说...无论是怎样的记忆,在她那里都只能储存一个月的时间......”
没想到这么些天幼弟会和主母有这么深的感情,一期一振斟酌着用词,尽量详细的解释。
“所以...忘记我,不是小晞主动的...而是、必然吗?”
大概听明白了的五虎退想到这里,又开始难过。
被迫忘记,这该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啊,无论是忘记别人还是被人忘记。
五虎退修行时,以为小晞和他一样相念,以为小晞和他一样始终惦记着对方。
却发现,其实......
自己决心要保护的人并没有那么想念,
并没有那么不舍,
她已经接受了分开,忘记了他,已经继续往下走了。
他说不上小晞这般洒脱好还是不好,
只是、只是为自己感到难过。
五虎退还抱着回忆,被她留在原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