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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老祖讲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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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平日里便黏糊，此番新婚燕尔，更是日日没羞没躁。
先前还不觉如何，可这合籍大典过后，分明两人似乎与以前没什么不同，但即便立在一起时什么也不做，那看着对方的眼神也让旁的人觉得自己不应该在现场而应该在树上。
简而言之便是两个字：虐狗。
然再看看不远处和温宁还有几把灵器飞来撞去的焕生，众人默默摸摸鼻子，心塞无比，不止被当狗虐，还得被狗虐啊。
时光飞逝而过，两人如此过了两月。
五月的某日清晨，火红朝阳微光透过窗棂照在床上的人儿身上。
平日里素衣若尘神色清冷的蓝忘机面上一层细密水珠，发丝凌乱的与魏无羡的纠缠，束在额上的抹额早已不知所踪，看着身上的人儿目光柔和得如能滴出水来。
魏无羡懒懒的伏在人臂弯间，神色餍足得如同一只初醒慵懒的猫儿，面颊上缀着细密薄汗，几缕青丝胡乱的贴在颊上，眼角微微上挑，目光流转中蕴着盈盈水光，凌乱发丝与蓝忘机的纠缠一处。
他勾起笑意，懒懒的挑起蓝忘机的一缕发丝，在手指上一圈一圈的绕着，凑到蓝忘机耳边轻声说道：“二哥哥，你好生厉害！”
声音带着些微沙哑，却勾得人心痒痒，本就还未平息下来的蓝忘机眼神又是一凝，瞬间收紧了手臂，将人死死环在怀中，仿若要将人揉进骨血，他隐忍着，无奈道：“魏婴，别闹。”
魏无羡眉眼弯弯，抬手抚在蓝忘机臂上绑着的红色发带，腕上的抹额与之并为一处，却没有一丝突兀，他轻轻在人唇上一啄，笑道：“才没有闹，二哥哥真的好厉害！”
捉住人作乱的手，蓝忘机正色道：“魏婴，别闹，我有事和你说。”
“嗯？”魏无羡摇了摇被抓住的手，纹丝不动，不满的嘟了嘟嘴：“蓝湛！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干嘛抓着不放。”
蓝忘机用额头在他额上触了触安抚，道：“魏婴，你愿不愿意到兰室讲学？”
“我？讲学？”魏无羡诧异：“我的性子你也知道，叔父他同意？”
“你很好。”蓝忘机道：“是叔父与兄长让我先问你，你若不愿，便不必勉强。”
魏无羡歪了歪头，回忆了下以前蓝启仁的讲学，再把蓝启仁的脸换成了他的，不由抖了三抖，一脸惊恐：“蓝湛！要是像叔父那样严肃，我还是我吗？”
“不必如此。”蓝忘机唇角浮起笑意，安抚道：“按你的想法做便是。”
“好……好吧。”
即便与蓝忘机日日相处，也能隔三差五见到他那稀缺的笑容，每次见到时笑容，魏无羡依然被那晴光昳雪的笑容给迷得七荤八素，这便不知不觉的将自己给卖了。而后回过神来，魏无羡随意思索了下，他既然已经成了蓝家人，为蓝家做些什么也是应当，为一群孩子讲学而已，他堂堂夷陵老祖难道还怕这个？想通了的他瞬间将之前脑海里那个一本正经满脸严肃的自己给拍飞，换上了笑容可掬整得兰室学子们鸡飞狗跳的自己，笑得满脸荡漾。
“蓝湛！要是因为我讲学被罚，你可不许罚我！”
蓝忘机道：“好。”
到了讲学这日，魏无羡身着蓝氏家袍，在兰室门外瞅着那大门好一会，想想曾经的他作为求学之子踏进此处，常常气得叔父胡子直抖，将他赶出兰室，没曾想他还有作为先生踏入这里的一日。感慨了一会，魏无羡都没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抬脚一迈就踏了进去，直直走到讲台上。
眼瞅着他进来，早得到他会来讲学消息的学子们规规矩矩的站起身，齐齐鞠躬道：“先生好！”
魏无羡回礼道：“小朋友们好！”
学子们面面相觑，而后面上再也绷不住，爬上了笑容，精神齐齐一振，魏前辈可真的很有意思啊，他的讲学一定不会像蓝老先生那样规矩严肃古板无聊的！
魏无羡让大家坐下后，随口介绍了自己：“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吧？什么？不认识？那没关系，现在咱们认识了啊，小朋友们。我呢，姓魏名婴字无羡，大家也别叫我先生那么正式，就跟着蓝家小朋友们一起叫我前辈便是，哎，想我魏无羡风华正茂，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被称作先生，一下子感觉老了几百岁，感觉自己亏大发了！”
“噗嗤！”
“哈哈哈！”
“对对对，魏前辈你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风华正茂，真的风华正茂啊！”
“魏前辈，你真的好厉害！是一道开山祖师啊！”
“魏前辈，听说您求学的时候，和含光君月下定情真的假的？”
“……”
此话一出，满室俱静，齐齐看向魏无羡，期待从他口中听到真主八卦。
魏无羡哈哈一笑：“小朋友们对我和含光君的故事很感兴趣嘛？以后慢慢讲给你们听啊，回归正题，我是来讲学的，要是不教给你们点东西，那多不负责对不？”
兰室里面嘻嘻哈哈，纷纷回应着：“是是是，魏前辈是个负责的好先生！”
“魏前辈，你要教我们什么？”
“听说魏前辈什么都会，剑道符箓炼器音律鬼道等等无一不精，真的好奇啊！”
“魏前辈魏前辈！我们可以学学鬼道吗？”
“……”
魏无羡听了听学子们的话，回道：“你们都知道，我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精，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至少生孩子我就不会。”
“哈哈哈哈！”
“哈哈，言归正传。”魏无羡笑眯眯的和学子们说着话答着疑，“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擅长什么，该教你们什么，索性想到什么教什么吧。既然你们说到鬼道，那我就先讲讲这个。”
“众所周知，我会修炼鬼道是因为失去了金丹，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修习了鬼道，走上了这条独木桥。其实当时的情况是，我被人扔进了乱葬岗，那个地方比现在要可怕得多。当时的我仅仅只是想要活下来，在那一念之间，忆起了求学时与蓝老先生说的一时戏语：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怨气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当时我并未细思，为何邪祟与怨气越来越多，灵气越见稀薄，只知控制怨气，可让怨气为我所用。事实上不仅仅是你们的前辈们认为鬼道是旁门左道，就连我自己，心里也是如此认为的，毕竟运用怨气，便是与那些邪祟打交道，这于伟光正的剑道来说，是不可取的。直至乱葬岗被围剿之后，我为人救至一处秘境，方知世界之大。”
“这世间万物皆是相克相生、此消彼长。初时灵气怨气均衡，是对等的。而后光修灵气，每用掉一点便少一点与怨气的制衡，即便有去消除怨气，但有些怨气无法度化无法镇压亦不能灭杀，这日积月累之下，便形成了可怕的力量。像夷陵乱葬岗那样的地方其实有不少，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因此既然不能消灭，那引以自用其实是可取的，故鬼道存在是合理的。”
“但怨气与灵气不同，怨气会侵蚀人的意志与心志，若心志意志稍有偏移，便会反被怨气控制，失智而为。我曾经便失控过。”
“鬼道这一门，这两年我有在修正完善，此道对修习之人的心性要求极高，到时我还得弄个考验心志的东西出来，此道危险，不能随意让人学用，但你们可以了解一些。而后便是一些不入门的，对心性无甚影响的小法术，若你们真想学，我倒是可以教教你们，有些东西用灵气对付不了，还得靠别的手段，那就都涉猎一下。”
学子们纷纷道：“要学要学！”
兰室外不远处立着蓝启仁与几位长老，听着课上那些学子嘻嘻哈哈踊跃发言却又叫嚷着要学，蓝启仁固然皱了皱眉头，想说一声不成体统，但不可否认，似乎这样，真的能够学进去许多东西，并且因为是自己主动去学，反倒记忆更为深刻。蓝启仁不由沉思，难道他的讲学方式真有问题？
有疑存在心里是不对的，因此蓝启仁问起了身旁几位长老：“我的讲学方式是否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几位长老面上一僵，瞅了瞅明明年纪比他们轻十几二十岁，却留着一大把胡子看起来比他们年长的蓝启仁，再一想想蓝启仁讲学的时候和魏无羡一样嘻嘻哈哈，顿时虎躯一震，咳嗽声此起彼伏。
一位长老语重心长的道：“启仁啊，这人呢，各有各的风格。你的讲学确实过于冗长了些，那些什么家族谱系的，各家自己记记就好，咱们没必要逼着他们去记。这些东西，其实平时也不怎么用得上，讲学几个时辰，你自己不觉得，在下面听课的估计已经天人大战到天外游玩不知多少圈了，剩下两个估计也睡着了。就该像无羡一样，多讲些实用的。但人的性子摆在那里，无羡他本身是那个性格，跳脱之人自有跳脱的讲法，若是启仁你突然跟着无羡一起跳脱的讲课，我想着，估计大家都会以为你被那什么夺舍了，得吓掉大半条命去 。”
其余长老连连附和：“说得是说得是！启仁呐，你就改改你的教学内容便好，可别学无羡那样的风格啊，老夫人老了经不起吓。”
蓝启仁：“……”
他什么时候说要学魏无羡的风格了？他自己想想都得抖三抖好吗？极其不雅正的翻翻白眼，几人放心的将兰室交给了魏无羡，说着话走远了。
接下来的日子，魏无羡真的是啥都教，他教得最多的便是符箓炼器以及阵法，由于讲学时幽默诙谐，大家嘻嘻哈哈的就完成了，轻轻松松，课下时也爱宛若玩耍般练习，记得特别扎实不说，还能有所创新，也会给魏无羡看。魏无羡对他们大加称赞，鼓励他们多发散思维，并不困于他所讲的。
更甚者，他还与蓝忘机一起带着一帮学子出去夜猎，一直当养在温室里的娇花，那怎么成？山下的邪祟们遭了殃，本来在这姑苏它们就得夹着尾巴藏好了不怎么敢出来，就偶尔暗戳戳出来作个小祟，结果就被一帮年纪轻轻的学子们围殴，殴完还因它作的祟并不致死把它放了，下次若看到它继续作祟还继续围殴。
邪祟们哭了！
还不如直接给个痛快呢！
纷纷往离姑苏远的地方去，然而这就没事了吗？既然姑苏找不到邪祟了，那就继续往外走啊……于是邪祟们逃离的圈子扩大……
欲哭无泪，做邪祟好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