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流水落花春去之探春故事》月冷千山

15、月华如练

　　哪知树森这一去却没了消息。

　　也不知前线战报如何？经过十多天的音信阻隔，探春也不由得担忧起来。快去请左侍大将军问问前线战报！探春吩咐侍书。
　　好的！侍书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一会儿功夫，砚和台便随着侍书一起来到银贝宫。还未待他行礼，探春便摇手示意不必拘礼。前方战事如何啊？探春单刀直入地问。
　　战事不是十分吃紧，目前双方均各有胜负。砚和台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就捡紧要的说！探春道。
　　嗯！砚和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殿下怕是马上就要回来了！
　　探春“哦”了一声道，不是各有胜负么？她抬眼紧盯着砚和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照直说吧！
　　战事虽未结束，但胜负已见分晓。本来这次我们就是抱着必胜的把握去的。不过…….
　　别不过啦！探春这次放下心来，笑道，不过什么啊？
　　不过殿下这次亲征却是冒了很大风险的！砚和台这才说道，殿下在乌台一战中中了箭！本来也不是什么要紧部位，谁知引发了旧疾！正在回宫的路上，估计很快就到了！
　　啊！探春大吃一惊，手上的杯子“珰”的一声掉在地上！你说什么？！

　　我怕是不行了！树森卧在床上，手里只是紧握着探春的手不放。你只跟我这么些日子，我直觉得有些对不住你！树森气息微弱地对探春说。
　　干嘛说这些？你不会有事的！探春说着也不由滴下泪来，哪那么容易就去了呢？
　　不过你也不要太伤心，树森接着说，幸而我们也没有一男半女，按我们摩罗传统，我死之后，你可以继续做王后，这个，你也没什么不愿意吧？他仔细观察着探春的脸说。
　　探春不由握紧了手心，心里却猛跳了一下，口中却什么也说不得，只一味痛哭而已。
　　其实，树森自顾自地接着说，我本想立我们的孩子做君主，可惜，我没等到那一天！
　　听到这里，探春紧紧握着树森的手，又是感激又是伤心。
　　我以前不是说过，金日轮如今也大了！才干上与金照夕也不差什么！金照夕母亲如今被黜，他再继续当王储怕以后会惹乱子。趁我现在还清醒，倒是可以找众臣商议一下此事！对你来说还不是都一样！树森缓缓道。
　　探春这时却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不住劝树森好好将养身子，不急在这一刻。
　　嗯！树森乏力地说，我是累了！
　　是啊！先养好身体才是正理！探春忙替他盖上薄被，又请太医问诊开药，一面又吩咐春归她们去煎药服侍。

　　宫外早就聚集了一大批人等待树森的消息，探春让春归出去告诉他们殿下无大碍，不必整夜守候，明儿再来不迟。不知就里的人群逐渐议论着散去。
　　月华如练。
　　静谧的深夜，只有树森浓重的呼吸声和春归轻微的呼吸声一起一伏，探春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遭逢如此变故，心里怎能平静？一会儿担心树森真扛不过这几日，一会儿又担心真得换储该如何。往后的不确定性使她暗暗叹息筹划，正在这时，门外却有一小宫女蹑着脚儿跑了进来。
　　怎么？探春低声喝道，这么晚了，做什么啊？那小宫女忙指指门外，原来是侍书在和她招手。探春忙走出去，问，怎么回事？
　　金照夕宫里的人这会儿要见姑娘呢！侍书小声说道。
　　探春已明白他必是为立储的事而来，顿时冷淡地说，告诉他殿下伤势没那么严重，让他明儿再来吧！说完转身走回屋里。
　　没过一会儿，侍书便又回来道，来人说是要见姑娘那！事急。
　　没什么急的！探春不紧不慢地说，告诉他我这儿走不开！

　　又过了一更，探春悄悄叫起春归，说，快去金照夕宫里一趟，就说金日轮宫里来人找我了！
　　还有么？春归疑惑地问道，就这一句话？
　　没了！探春道，他知道什么意思！
　　好的！春归也就急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