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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水火不消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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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无霜16
一言既出万火难追。
霜采离出些卧雪珠上的碎雪,点在大川境地观星台中的神火渊里。
如此,整片大川神泽,果真热温淡了许多。
整个大川都知道也岩神君丢了鸡,传来传去成了大事,这是大川境地第一起盗窃案。
多日查不出,是哪个小火崽子所为。
而九曲十里貌似也不上心,各神君们都偷偷议论,君主从有了君后,便沉迷女色,无心理会大川的大小事了。
沉迷?
霜轻声冷笑,他要是沉迷,大川也会变成沧海。
霜自以为一起吃了鸡,和他的关系多少也近了一步。
除了每隔三日,观星台共施以水火神力平持两族,霜无事也会去秌火宫。
谁知,他竟说:“我喜好清净,少主若没事,就尽量多在寒星殿。”
这般直言直语,让人听了着实难受。
有一日,霜忍不住问:“你到底有多讨厌我?”
九曲十里:“谈不上,我若讨厌你,你根本进不了九曲煌宫!”
霜窒息了……
想到玉湖提起的一句话,妤空神君曾说过,他天命就是做君主的料,做夫君可不合格。
果然,的确如此。
可……感觉哪里不太对?他不是命北司去沧海立过字据?
霜又把那张字据拿出来,自个儿念了念:
一、九曲煌宫定不会亏待水系神族。
二、婚后,唯夫人马首是瞻。
三、凡事,夫人说了算,吩咐就好。
四、至死不渝忠心不二。
五、若有非议者,扔出去也。
怎么全全对不上?是他说出来的?
霜琢磨不明白了,她打算试一试,可又没胆问,总觉得这字据有鬼。
她想了个法子,让玉湖给她拿了坛大川最烈的酒!
抱着坛子喝下去大半,把玉湖急的心怕,“君后,切莫如此喝呀!这酒……就算大川酒鬼花悟神君在此,也得走路直晃。”
霜听了,高兴极了,要的就是如此。
不让玉湖跟着,她摇摇晃晃一人去了秌火宫。
九曲十里又在花池旁钓鱼,月儿明亮高高的,打着烛灯钓鱼!
亏他想的出来。
脚下花盆里放着许多石子,霜顺手抓了一把,二话不说,就坐在池边。
九曲十里斜躺在那,慵懒的很:“有事?”
霜醉醺醺:“嗯,的确有件事要问你。”
九曲十里注意到她醉酒的模样,淡淡一声:“说吧!”
霜揉揉泛晕的额头,思索一番,尽力保持清醒,“你和我成婚的时候怎么想的?”
妤空和北司正巧也来,一听见这句话,妤空直接拉着北司躲在墙角,示意他不要出声,偷听。
九曲十里:“少主又不是不知,为何问我?”
是的,霜再明白不过,不就是为了水火两族,说好的相敬如宾,共平水火。
可她想知道的,却不是这句话。
“除了这条!当时,你还想到什么了?”霜问。
九曲十里:“什么也没想!你究竟什么意思?”
他真的什么也没想,倒是霜,把手里攥的石子握的咯咯直响。
霜头痛欲裂:“联姻的时候,你就没想过,如何待我?如何待我沧海?不要跟我说为了两族,我知道!除了这点有没有其他?”
九曲十里见她越说越激动,朝她看去一眼,说道:“少主是来讨伐我,怨我待你不好?”
霜:“我就问你有没有其他?!”
九曲十里:“自然没有。”
他的鱼线落在水中,霜朝那里扔去一颗石子,鱼儿本就没有上钩,这一颗石子落下去,都跑了。
九曲十里收了鱼线,起身朝宫中走去,再也不打算理会。
霜把那些石子索性都撒水里,也跟在他背后,九曲十里关了门,霜一脚踢开门!
晃晃悠悠走进去,他正坐在矮椅上悠悠喝茶。
烈酒在腹中似火烧,大川格外平静,可霜实在太难受了,她想要施寒冰求术,让自己舒缓一下,可徒留的理智告诉她,不能!
“我问你,你有没有对沧海立过字据?”霜站在他面前,气呼呼的盯着问。
九曲十里一怔,很快脱口两个字:“没有!”接着,旁若无人般的倒茶。
霜又升了四分火气。
从袖里拿出那张字据,捏着边缘给他看,气的手发抖,“你是不是说过这些话?”
九曲十里定睛细看,仅看了一眼,闭眼看不下去了,这字迹,他可一眼便知。
第一条他看下去了。
第二条,死活下不去眼!
霜气的要命,声音不觉高了几分:“说!是不是说过?”
九曲十里也随着怒声回应:“并非我所说,谁写的这张字据,你就去找谁!若不然,我这就派人把他抬在你面前!”
外面的北司立刻转身逃离,妤空一把抓住他,小声问:“你去哪?”
北司:“茅房!”
果然了,还真是如此。
那张字据揉成一团,毫不客气扔在九曲十里身上,“冷巴巴大冰溜子,胡说八道登徒子,你们九曲两位灯子真是邪乎!”
九曲十里被她这一砸,加上北司乱写,火气也上来了。
要不是碎雪压在神火渊,想必此时的大川境地,已经如火中烧了。
他站起来,斥责道:“少主别忘了身份!这里还不是你耍酒疯的地方!”
霜扯住他肩上垂下的那缕白丝,拽在手里,恨不得把他全脑袋薅秃毛,“说的对!我本是沧海少主!既然说过的,联姻只是为了共平水火,那君主自然管不得我!管我发不发酒疯?我就是要在这耍酒疯!你敢怎么样?”
九曲十里收不回头发,不便与她一介女子撕扯,只好出手握住她手臂,施以烈火术。
霜顿觉疼痛无比,加上体内的烈酒,整个人如同被扔在火中那般。
他一出手,霜也不再顾及神泽,也施寒冰术抵抗,今日,就算沧海凝结成冰,她也非要和他斗个输赢!
九曲十里较理智,见她竟施寒冰术,立即加施神火克制她散施。
“松手!你要烫死我了!”
“我没嫌弃你体凉就是好事!”
你施我克,换来换去,两族神泽并无波动,可屋里的两人水火两重天。
整个秌火宫,一会焰如火天,一会寒胜雪地。
霜无力一垂,撑不住了,确切的说,是酒劲上头加上神火攻心,晕过去了。
九曲十里抱着她回了寒星殿,吩咐玉湖和上枝好生照应,又回了秌火宫让羽澈去找北司。
北司早跑了,跑去人间了。
别人找他难,九曲十里要找他,那掐个火苗就找到了。
九曲十里摊开那张皱巴巴字据,“啪!”一掌拍在桌上!不语,等他回应。
北司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一张纸,再说了,你写我写还不都一样。”
九曲十里:“你是你!我是我!”
北司故装愚钝:“那你的意思是……得自己写?”手脚极快地凝了个诀,幻出一张空白宣纸,外加笔砚,共排在那张字据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