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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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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法修炼是将灵气纳于丹田。连城渊丹田被毁,因此修不得仙。魔修功法不同,却是无须丹田。魔功本就速成,以连城渊之资质,入魔道,修行速度一日千里。
但也快不到瞬间就能学会使用血幽藤的地步。
钟离锦心中疑惑。
明明连城渊谨记母亲教导,一心想要做个好人。虽然一直被同门欺辱,被魔刀蛊惑,但他坚守本心,始终不肯入魔。
直到被血魔折磨的奄奄一息,生死存亡之际,他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才用肯学魔功保命。
此外,现在她还出不出去?
不出去。胡江等人死在连城渊手中,她的任务直接失败。
出去,她能否阻止入魔的连城渊是个问题。且她下界,用的是灵气化成的身体,万一被连城渊打散,不仅任务失败,她的本体还会大伤元气。
钟离锦正在犹豫,下一秒连城渊侧目。血幽藤缠住她的脚腕将她拉了出去。钟离踉跄几步,摔在连城渊跟前。
连城渊早已坐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四目相对,空气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连城渊眼下红痣犹在,脸庞苍白消瘦了不少。那双曾令小锦觉得耀眼的眼眸里,光与天俱已熄灭,只剩下冰冷漠然。
他打量她,似乎在猜测她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快他就失去兴趣一般收回目光。
蔓藤打破平静迅速靠近。不管她是谁,下一秒都会变成血幽藤的花肥。眼看就得出师未捷身先死,钟离锦勇气大增,扑上去抱住连城渊的大腿。
“哥哥!”
连城渊身体一震,目光狐疑地看向她,那些蔓藤跟着顿住。
钟离锦一鼓作气道:“哥哥,我总算不负惠宁娘亲的嘱托找到了你。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啊。”
怕他不信,钟离锦仰头将眼尾下和连城渊同款的红痣亮给他看。
“哥哥早先得仙人青睐拜入仙门,事迹在南州广为流传。我幼时对哥哥充满仰慕,时长去惠宁娘亲那玩耍。我娘去世的早,惠宁娘亲对我颇为照顾,一来二去,我便把她当成亲娘。”
“前些年你出事的消息传到家中,惠宁娘亲本就体弱多病,受不了打击病故。惠宁娘亲放心不下你,托我有机会来凌云宗看望你。只是凌云宗山高路远,我又年幼,一直没有机会。但是哥哥,我和惠宁娘亲一直惦记着您。”
天书告诉钟离锦,连城渊丹田被毁后被人骗过几次,有次还险些丧命,之后他便对刻意接近他的人充满戒心。
钟离锦占个妹妹的身份,与他沾亲带故,与陌生人相比,这身份更好与他接触些。
钟离锦借用的这个身份原本名叫连城馨。
连城馨与连城渊同父异母,连城渊十岁拜入仙门时,她不过才五岁,平日里与连城渊关系并不亲厚。
是以连城渊目光轻扫过挂在她的脖子上的玉牌,随即收回目光。血幽藤仍在躁动,哪怕搬出慕惠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妹妹也并没能让他有所触动。
——毕竟谁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不要紧,钟离锦有信物。
她选这个身份有多重因素,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她脖子上的这块“免死玉牌”。
连城馨之所以能和连城渊的娘亲扯上关系,是因为慕惠宁去世之后,就是因为她从慕惠宁的遗物中翻出了这块玉叶子。
玉叶子虽不贵重,但模样精致。
连城晋一堆妻妾子女,连城馨在家不受宠爱,这玉牌是她见过最好的东西,因此一直戴在身上。
连城渊入魔后睚眦必报。但他幼时与慕惠宁感情甚好,因着玉叶子的关系,上辈子连城渊不但容忍了连馨馨几次三番的冒犯,还在背后帮助了她几回。
可惜连城馨领的也是个炮灰的戏份,最终还是把自己作死了。
“这件东西哥哥一定还记得,这是惠宁娘亲送给我的。”
钟离锦索性将玉牌取下递给连城渊,好让他辨认。连城渊终于有所反应,伸手接过。
钟离锦松了口气。有反应就好。不管你现在有没有入魔,便宜哥哥,看在你娘的份上赶紧收手吧!
她继续和连城渊解释:“去年家中变故,我死里逃生来凌云宗寻你,因资质不错侥幸得入仙门。这样一来,我们兄妹二人有个伴,正好也能相互照应。”
“前些时日课业繁忙,一直没能与哥哥见面。今日我得空来探望哥哥,听人指点才跟到了这里。”
钟离锦突然冒出来,胡江等人吓了一跳,在一旁观察情况。见她将来龙去脉说清楚,胡江带头鼓掌:“凌云宗收弟子在春秋两季,现在已是盛夏,这个妹妹如此思念兄长,却能忍得到现在找来,真是好一出感天动地的兄妹之情。”
炼气期那弟子摸着下巴调笑:“莫不是得知了雪见草的消息,这才眼巴巴找过来要认哥哥?不过小姑娘,你打错注意了,东西没你哥哥的份。”
胡江点头赞同。
这群人倒也不笨,一下便看出钟离锦话中破绽。
钟离锦说的这些话半真半假。
事实上,原本的连城馨是个有主意的,她也想拜入仙门,巴结了林惠宁一些时日。不过那时连城渊风头正盛,林惠宁母凭子贵,身边阿谀奉承之人络绎不绝,连城馨根本排不上号。后来她得知这个哥哥废了,便不再与林惠宁来往。
连城馨得以拜入凌云宗后,自觉扬眉吐气,今非昔比,连看一眼这个废物哥哥都嫌费劲,更别提特意来找他。连城渊完全不知道有这号人,是以她秋季入学,这大半年来兄妹二人却是从来没有见过面。
不过钟离锦对此早已编好了理由,她正要说话,那胡江却是不耐烦听她扯那么多,打断她道:“不管你们怎么想的,现在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连城渊,你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之后有的是时间和你妹妹慢慢聊。否则我们不知道会对你做些什么,姑娘家胆小,怕是要被吓哭。”
胡江的威胁之意表露无疑,那几个外门弟子默契地将他二人团团围住,并没有把突然出现的钟离锦放在眼里。
哪怕他们从钟离锦的自述中得知她也是凌云宗弟子,但她看起来柔弱可爱,入门时间又比他们晚,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钟离锦话被憋了回去。她担心连城渊心生怀疑,可此时也只能先解决胡江。
她起身护在连城渊身前,拔出剑来。
“胡江,我兄长于你有救命之恩,你就这么报答他的吗?你还想挑拨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这等忘恩负义之人,就让我替兄长教训教训你!”
被一个小姑娘用剑指着鼻子,胡江勃然大怒:“哪来的丫头片子,不过一个外门弟子,竟然妄想教训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炼气弟子跟着道:“胡师兄,让这丫头知道你的厉害!”
胡江当即拿起佩剑朝钟离锦攻过来,他存心要给钟离锦好看,下了狠手,直逼钟离锦面门,有心要她破相。谁料钟离锦轻巧避过他的攻击。
胡江毕竟筑基入了内门,还是有些见识,当下心知不好。只见那小姑娘见招拆招,将他的攻势一一化去,随后闪到他背后,将他一脚踹倒在地。
被钟离锦用剑抵着脖子,胡江心知这还是她手下留情的后果,当下冷汗淋漓。
众外门弟子本以为胡师兄稳胜,此时皆目瞪口呆。
若是原本的连城馨,自然是打不过胡江的。但钟离锦是个仙人,虽然只是灵体下凡,可以她的功力,想对付几个筑基炼气的弟子,还不是简简单单。
好在钟离锦还记得自己现在是连城馨,她与胡江有来有往打了几个回合,才将他放倒。
胡江跌了面子,大声道:“你入门不到一年,哪来的如此功力。莫不是哪里冒出来的妖女,冒充我凌云宗门人?”
这是打不过就污蔑了。
钟离锦不慌不忙道:“我哥哥天纵奇才,作为他妹妹怎能给他丢人。且前些日子剑宗长老萧云飞见我于剑道上颇有天分,说想要收我为徒。”
“萧长老?!”
萧长老乃凌云宗宗主师兄,他不爱理会俗世,专心研究剑法,在剑道上造诣高深。另外他还有一个令他出名的特点,他特别惜才,也特别护短。
他们从未见过这个冒出来的师妹,她拜入宗门不久就能轻松打败胡江,足以说明她悟性和天资。被萧长老看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众外门弟子心有戚戚焉,那胡江见势不妙,大声道:“那又如何?如果你失踪在血魔洞里,还怎么拜入萧长老门下!兄弟们,这丫头想要雪见草,放过她,我们今天就白干了!且我们得罪了她兄长,放过她以后咱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咱们一起上,还怕收拾不了一个丫头片子不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几个外门弟子在胡江的调动下心思浮动。
此人着实歹毒,又善于挑拨人心。制不住胡江,今日这事不能善了。
钟离锦当即提剑刺入胡江肩膀,众外门弟子止住手上动作。
胡江惨叫一声:“妖女,你想做什么?”
钟离锦冷笑:“怎么,你想杀人灭口,还不允许我反击?这一剑,是让你还我兄长替你受的伤。你不配他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