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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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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赵小君嘴巴一撇,说话夹带着哭腔,“哥哥,小君好苦啊!呜呜……”
杜月澜待不下去了,这种置身茅坑将要窒息感觉,给她熏了个猛虎落泪。她觉得自己再多待一刻,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不行,我要吐了……”杜月澜直觉胃里犯潮,“赵玉英你自便吧,我先回房间换身衣裳!”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卧房方向走去。
望一眼杜月澜远去的背影,赵玉英再将视线放到谢长情身上。
“你就是谢长情?”赵玉英看起来不太待见他,“本小姐也是服气了,杜月澜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在你这里居然能受这种欺负。”
末了,她厌恶地瞅着赵小君。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挺能装柔弱扮可怜。好心提醒你一句,想好好过日子的话,最好别招惹杜月澜,小心落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看到“粪球”微微缩了一下身子,赵玉英还算满意地收回了目光。而后,便疾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走出了谢家大门,赵玉英的婢女不解地问:“小姐,你刚才是在替杜小姐说话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替她说话了?”赵玉英明显不悦,“我说的也没错,杜月澜打人伤人的事情做的还少吗?再说了……”
小彩又问:“再说什么?”
“那颗粪球也配同我欺负杜月澜?只有我能欺负她。”赵玉英的口吻尽显高傲。
杜月澜步履匆匆地回到了卧房,本来只是想换套衣服的,但是总感觉身上的臭味去除得不干净。
“珠儿,吩咐后厨烧水,我要洗浴。”杜月澜站在屏风后面跟丽珠说话。
“好,珠儿这就去办。少夫人您就在这里等着,不需要去浴房了。”丽珠。
“不去浴房怎么洗澡?”
“您看看你的旁边,不是有个浴桶?今早公子让人把浴桶放过来了,他还添了两个仆人,往后您在房间里就可以洗浴了。”
杜月澜这才注意到,她的脚边确实有个浴桶。那一瞬间心情有些奇怪,像是平静的水面被微风吹皱,漾开了涟漪。
“哦……好,去准备热水吧。”她迟钝地回应丽珠。
稍微整理了一下发梢,她抬头看到屏风上挂着的衣袍。这件淡蓝色的男子长袍,是谢长情今早在书房的时候穿的那件。
杜月澜顺手取下那件衣服,并悬空展开,这才看清了这件长袍上的污渍——左边的肩膀上有明显的墨色脏迹。
“这是墨水?什么时候染上的?”杜月澜自言自语。
回忆起在书房的时候,是自己不小心将茶水泼到了他的左肩,当时还有些许头发丝覆在上面。好端端的,茶水怎么变成了黑色的了?
鼻尖凑近污渍处细嗅气味,杜月澜更疑惑了,这不是墨汁的味道,倒像是药味。
正在疑惑之际,耳畔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抬头就看到了匆匆行来的谢长情。谢长情瞥了一样她手上的那件衣服,眸色淡然。
“你拿着我的衣裳作甚?”他问。
“这里怎么脏了?是茶水留下的污渍?”不知道为何,杜月澜居然觉得这个问题大有学问。
“不是,刚才喝药的时候不小心洒到的。”谢长情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你喝什么药?”
“平喘顺气的药,调理顽疾的。”谢长情说,“我身子不好,这个你应该早就清楚了。还有,你为什么一直抱着我的衣服,莫非真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杜月澜“呸”了一声,当即将衣服扔在地上。
“虽然我挺欣赏你这种无知的自信,但你还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杜月澜可太瞧不起他的自许了。
谢长情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尘。
“其实就算你真的有那种想法,也没有错,毕竟我们是夫妻。但是如果你不承认、不说出口的话,那你就永远只能想想罢了。”
杜月澜微微敛眸看他,眼神有些不可描述。谢长情这两句话里头,某种暗示也太明目张胆了些。说实话,她确切是受到了惊吓。
“我看想入非非的人是你。上回占了我的便宜之后,你心里面就一直惦记着呢吧?好你个衣冠禽兽。”
谢长情目不斜视地看她,露出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之后,什么话也没说,便离开了房间。
等杜月澜刚泡上热水之后,他又回来了。两个婢女一看公子回来了,都非常识趣,闷声不吭地退下了。
“珠儿,给我按一按脑袋。”杜月澜像往常一般,双眸轻阖地躺在浴桶里,“我上辈子怕是欠了姓赵的,今天被赵玉英揶揄也就罢了,赵小君还直接爬我头上撒野,真是有够晦气的。”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面也没有人应她,更是听不见半点动静。杜月澜觉得有些不对劲,缓缓睁开眼睛,透过氤氲的水雾,她看见谢长情正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自己。
这一次,她没有羞得无处找缝,也没有如同往常一般暴跳如雷。谢长情很是沉稳冷静,那她装也得装出来能与他匹敌的气势。
“都开始明目张胆看我沐浴了?”杜月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你大白天的为什么要洗浴?”谢长情作古正经地说道,“穷侈极奢。”
杜月澜:“……???”
真是一个让人无言以对,又甚是不解风情的男人。杜月澜有些受挫,她这么一个大美女泡在香雾缭绕的浴桶里,而谢长情却只看到了她的奢侈?
“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些什么。
有一瞬间,谢长情看起来有些呆愣,仿佛是在找措辞一般,沉默了片刻。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算了算了,他真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来招惹她了。
杜月澜已经反应并过来了,她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你也太抠门了谢长情,要不是你的那个赵小君,我至于惹这一身骚臭味吗?还敢怪我大白天洗澡?你那点柴火是有多能耐,要留着烧赤壁还是烧青山啊?”杜月澜面色愠怒。
谢长情没有料到她这么较真,居然真的生气了,当下也是有口难言。刚才他自己脚步不听使唤,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进来。在四目相视之后,说出来什么话全是嘴巴的功劳,跟一片空白的脑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