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Part 4 ...
-
肖战在汪倾城抬头后才真正看清她的样貌——本来就近视，眼镜度数好久没更新了，看东西没有特别清晰，加上之前也顾不上观察女生的脸，于是她在肖战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看清楚她的长相之后，肖战暗叹，长得好看的小姑娘真挺危险的。
汪倾城不是那种娇艳的好看，但也不是平淡无奇的端正，她是带有一些攻击性的冷艳长相，加上气质很沉静，给人乍一眼就有看见古代名门闺秀的感觉。
眼睛是最出挑的，主要是大，左眼眼角还有一颗痣，肖战不怎么和女生这样对视，伸手欲扶她时，一不留神撞进她的双眼，让高中还没毕业的他突然局促起来。
汪倾城也还在看肖战，她不明白这种熟悉感是从哪里来，就怔在原地，也不知道把手伸给对方。
画面好像定格了几秒，再次打破这个静止帧的，是肖战稍显紧张的声音：“起……嗯……能起来吗？”他又重复了一遍。
“啊，可以，谢谢。”汪倾城也没和男生这样接触过，她原本想自己起身，但鬼使神差地把手放进对方的手里。
肖战本能地使劲，汪倾城被拉起来时，还能感觉到手被握紧，有温热的触感。
汪倾城的手可比肖战的冷多了，甚至能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至少肖战在拉起她之后便冷静了下来。
两人无言地并排走着，汪倾城走得慢，肖战也就维持着在她身前半步不到的速度，慢慢走向地铁。
其实肖战挺想说几句，让气氛不那么凝滞，可惜他不擅长和女生聊天，也不太好意思去扯些话题来跟女生攀谈——搞得像是他要去搭讪。
汪倾城还沉浸在“他是谁”“好熟悉”“怎么办”这样的自我怀疑和灵魂拷问交织成的漩涡中，当然也不会开口说话。
好在地铁站不远，肖战看到之后，轻声道：“到地铁站了。”
汪倾城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再去想那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轻声回应道：“我大江站下 ，你呢？”
“我也是诶，我下车换297。”
“啊……我也换297。”
好像是终于有了共同话题，两人从“家住哪里”开始，聊了起来。一路从平时上学方便与否、学习压力有点大，聊到两人就读的学校和专业。
肖战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位说话轻声细气，但音色和外貌都高冷非常的姑娘，还是个令艺术生窒息的学霸。
“所以你跳级了？”
“嗯……现在和你一样开学准备高考。”
“牛……咳。”肖战想说牛啤，但在意识到了汪倾城是个漂亮的、比他小两岁的、学习成绩优异的女生后，打住了剩下的字眼。
害，巴蜀已经是强者才能就读的学校了，居然还是个巴蜀中的学霸……那可不就是学神。
“你是艺术生的话，联考结束了？”
“你还知道联考啊？巴蜀也有艺术生吗？”
“不太清楚……我其实社交范围比较小，我们班上是没有的。”
肖战一时语塞，想着，清北班能有艺术生就怪了。
“但我邻居家的姐姐是学美术的，说是之前联考都是12月，”汪倾城补充道：“联考前还集训了很久，感觉很辛苦的样子。”
她难得说这么长的句子，说完还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肖战。
肖战：害，这样看有点可爱。
距离二次元并不遥远的艺术生肖战，一时间脑子闪过许多三无少女形象，又觉得眼前这位虽然算不上三无，但就是有点戳到他的萌点。
哇……感觉有点良心作痛。
汪倾城，一个几乎在学龄前就和动画片说分手，除了学习没有多余爱好的姑娘，当然不能理解肖战的想法，只是目光开始变得更加疑惑，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肖战一个激灵：“嗯，不辛苦，都辛苦，我们不算辛苦。”
…………
气氛又开始有些凝滞，两人同时在心底为自己的不善交际叹了深深的一口气。
和女孩子/男孩子交流，真的有点难。
地铁上人不是很多，在站了两站后，两人都有了座位，正好还是连着的。
之前坐着两个位置的，是一对小情侣，动作过分奔放，让人不禁脸红。
两人都是头一次和同龄异性靠这么近，互相都想找些话说，避免尴尬。
“啊……”
“那个……”
“你先说？”
“你先说吧？”
…………
“就，嗯，你怎么会遇到那个人的？之前有过这种事吗？”
肖战说完就有些后悔，他把画具箱往座位里踢了踢，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
汪倾城倒是没有想太多：“之前就遇到过，所以才跳级的，考完他也不会知道我在哪了。”
肖战其实有点担心，但又觉得双方没有很熟，只好把话咽回去：“嗯，早点毕业也好。”
之后的路程，两人扯东扯西，谈了不少话题，却和没谈也无甚区别，不过对话渐渐没那么干巴巴，距离感也磨灭不少。
“你高考志愿打算填哪里？跳级会影响吗？”
“影响应该不大，我们班进度快，就算不跳级，开学也要到高考第一轮复习了，所以志愿上和我高一进校时候的想法应该不会差太多。”
“……学霸就是不一样，志愿都是高一就决定的……”
“也不算是高一吧……我小时候家里人就问过我是想考清华还是北大。”
肖战想要一个人静静，他觉得这天有点聊不下去。
——小时候问清华还是北大，那难道不是开玩笑的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是选了清华还是北大？”
“北大。”
“……哦，”肖战感觉自己魂魄已经出窍，说话纯凭本能：“祝你考试顺利。”
“你也是。”
地铁到站时，肖战还没有从学霸的发言打击中清醒，但汪倾城在聊了一路后终于没有那么拘束，她看着路边的饮料店，小声道：“我请你喝茶风暴？还没谢过你呢。”
“好……”肖战本能答复后又反应过来：“不不不，我自己买啦，不用请我，真不用。”
但汪倾城已经开始看菜单了：“你要喝哪种？”
……“和你一样就好。”
可能是学霸的气场吧，肖战觉得自己没办法驳回汪倾城的任何要求。
捧着奶茶，肖战和汪倾城坐上了公交，汪倾城下车很早，和他说了声还有两站就要下车后，肖战突然反应过来：“要不要加□□？否则只后估计找不到了。”
“好啊，你号报给我？”
可惜此时的两人，谁也不知道——有种朋友，叫躺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Part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