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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锦觅入天界,初遇穗禾(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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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了,窗开了,却为何看不见你
看得见你,听得见你,却不能够爱你
……
真的来世吗?
那么,吾愿为一只振翅的蝶
一滴透纸将散的墨
一泣风化远去的沙
……
我惺了那淡水蓝的结界,一如既往地颇是有些弹性,比起葡萄皮还要滑溜上几分,却任凭刀载火烤也不破,听说是先花神布下的,我估摸着结界要是做成件衣裳倒是美观又实用得紧。
嗬!这不是小桃桃嘛?久违,久违,许久不见可安好?老胡作地从地下钻了出来,杆在我面前,那郊果是说不出上来地好。
锦觅我摸了摸胸口,心脏蹦了两蹦倒也颇稳妥地落了原位。我拍了拍这小老儿亮闪闪的脑门,提醒他;我们今日清晨方见过。
老胡小眼睛一闪,满脸褶子纠结着;桃桃这是笑话我年纪大,记忆不灵光了?
锦觅点头道;嗯,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桃桃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伤心啊!吾甚感欣慰,甚感欣慰。小老儿摇头晃脑,话说桃桃这是要上那里去呀?
听闻长芳主近日得了闲假,我拟了道秦请想递与她瞧瞧,我捏了捏袖兜里拢着的一片帛纸,听说花界外面很是有些意趣,我想去看看。
桃桃是想请长芳主放你出得结界?老胡一惊一乍。
我隔着结界眺望水镜外的一片花海,盼得有一两只路过的飞虫精怪可替我传了奏请给长芳主,一时觉得老胡十分呱噪。
哎呀呀!小桃桃这是中了什么魔怔,外面那是有意趣,危险得紧危险得紧。你不同啊,你身上有九条五爪金龙气啊!你一出妖怪都来吃你来补充它们修行啊!小桃桃你可想好了。
锦觅笑道;老胡,我不是有伴生不少法宝吗?手上出一把银色带着绿色剑把水晶宝珠,右手握着一拨出剑气势逼人,老胡我记得这把剑好像叫镇妖剑,想必定很历害的法宝吧。
老胡看着锦觅手握着一把镇妖剑,总觉得这把剑好像在那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道;算了,小桃桃不说了,我先回去了。
锦觅见老胡离开,有些失望,手握着镇妖剑插入剑销,回去的时候日头已经落山了,厢房里传来一阵阵焦糊的味儿,打开门却是连翘捧了团黑漆漆的物什在我案前端看,见我回来很是兴奋。
萄萄,你回来啦,你看我在后院拾到什么!话还没说完便将那团东西往我面前一举。
那焦味唬得我退好几大步才喘过气来,勉强侧了眼睛瞧了瞧,赞道;黑!真是黑得很啊!
连翘却不乐意了,道;我是问你这是个什么物件,你倒与我说颜色作甚?
连翘是个修仙未逐花精,平素里欢喜到处捡东西,但凡捡了点什么便往我这里扔。今日这物算不得最大,却定算得上她捡过最臭的东西。
不过一只将死的寒鸦,埋了做花肥便是。我依稀瞧得那黑漆漆的东西是一团羽毛,估摸着是一只乌鸦。
寒鸦?!连翘拨高了嗓音,萄萄,你是说它是一只鸟?!一只鸟呀!我这辈可子总算见过一只鸟了!说罢便激动地团团转着不知怎么办才好。
也怒不得她激动,这水镜里除了些小花小草小虫子,倒是从来不曾有只鸟儿能飞进来过,我是因在老胡的《六界物种大全》里翻见过,故而有些印象。
将死?那就是还末死咯?能不能救活呢?救活了,我们养它好不好?连翘扯了我的袖口央道。 我看了看连翘黑乎乎的巴掌,再看了看自己的袖,颇有些庆幸自己穿了件绛紫的衣裳,浆洗浆洗这衣裳还是能勉强穿穿的,便耐了性子与她道;生又何尝生,死又何曾死。生死皆机缘,万物自有轮回。它苦有命,便将它放在园里不食不眠也自会活返,苦无命,便于是我施救于它亦回天乏力。 萄萄一说那些空灵灵的话我又糊涂了,我只知佛日慈悲为怀。萄萄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锦觅淡淡道;你怎知我救了它便是慈悲?凡夫耽恋于生,熟知佛乃以死为渡,彼岸往生。生何其苦,死方极乐。
连翘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最后甚是迷感道;你且容我想想。便一路思索着我的话出了门去。
我乐呵呵地拎了那乌鸦上了后院,前年我在后院栽了棵芭蕉却不想总是长得不甚好,想是那土不够肥,苦将这乌鸦埋了作花肥,今年夏天应是能散枝开叶遮遮荫。
三两下便埋好了。我洗漱洗漱便回房就寝。
睡至半夜却突然想起这乌鸦是怎么闯入这水镜结界的,疑惑半日,复又起身至后院将那只乌鸦给挖了出来, 随手拈了片萄萄叶儿引来了一群萤火虫,拢起一尧萤灯,就着那光我翻了翻它的翅膀,在翅根处看见一层淡金色的镀光。果然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鸦,想来是只得了仙道的乌鸦,埋了作花肥就可惜了,不如将它炖了分了与水镜中一干精灵吃了倒是能长些灵力,免去苦修数年。
思乃此,我顿觉得自己的决断十分之英明。只是它如今已渐无吐呐,眼见便要僵了,若炖起来功效则委实要折上一折,吸收灵力最是讲究猛活鲜。只好先渡得它一口气,别让它僵了才是。
我想了想咬牙忍痛从床下拖出自己炼了五百年得的一罐密,舀了一滴蜜酿滴入它的乌喙之中,再渡口气与它。一气作完后,那乌鸦的翅膀倒是立马软热了些,我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手,转头便去灶房取锅子。
却不想待我取来砂锅后,原先被我拢起的一尧萤灯不知受了什么惊吓,散开来,满屋乱飞。
我一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些小虫子真是没有见过世面。
不过是那得道的乌鸦因得了我的蜜酿现了人形,正软软地半躺于条案之上。我端着锅子绕着它转了一圈,有些愁若,它这样化作了人形,我这两掌大的锅如何装得下,装不下自然炖不了。
思索片刻,我方才忆起但凡仙家、神怪都有一颗内丹精元,平生所得所有灵力道行都疑聚其内,只要得了内丹精元便得到了所有,适才是我傻了,竟巴巴地要将这只乌鸦整只齐炖。 只是不知这寒鸦将它的内丹精元藏在何处,我费力将它拖到塌上,把它身上破破烂烂的黑衣裳搜了个遍,顺道感慨了一遍乌鸦的审美观很是超出六界不在转回竟欢喜这样浑身是洞的打扮,也没找出像个丹丸的东西。想来是藏在它体内了。
我又颇是费力地将它黑漆漆、洞晃晃的衣裳给除了下来,摸了半日,有个颇为欣喜的发现。
这乌鸦小腹以下有团很有怪异的东西,我捏了捏,有些软有些硬。我回忆了一下自己身体构造,着实倒没有这团物什,想来那内丹精元定是藏在里面了,我果然聪明。
捻了段手上出现一把镇妖剑,拨出镇妖剑用自己的两根头发试了剑刃,触角即断落,我甚是满意。
举了剑锋,我背对着坐上那乌鸦的小腹,抓起那团物什正准备落剑,忽听得背后平地惊雷一声怒吼;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