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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出手相助（修改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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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永和宫·主殿
“额娘，我知道错了，您可不可以，不要再打小栗子了？”清亮的童音夹带有一丝惶然，细辨之下，还有些浓重的哭腔。
“哦？你也知道自己错了，那你对额娘说说，你错在哪里？”女声倒是温柔，不急不缓地反问。
“我错在，不该偷偷溜出宫去玩耍，更不该强自出头，和太子哥哥的门人结怨。可是，额娘，那人实在太嚣张，若不好好教训一下，我咽不下这口气！”刚才那个小鬼头也就是十四阿哥胤祯，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出，心下还是有些忿忿。
“这些个事，自有布司衙门置办，你跑去搅合个什么劲？来，过来，瞧你这一身汗渍，来啊！传本宫的的话，香汤沐浴伺候！”永和宫的正主也就是德妃搁下茶盅，起身拉过小儿子入怀，边替小儿子擦汗，边吩咐着左右。
“嗻，奴婢遵命。”一旁伺候的宫女自是福身领命，前去张罗。
“额娘，既然，您不生气了，那您可不可以，把小栗子给放了？”小家伙皱眉，甚是粗鲁地扯过帕子胡乱抹了抹脸，趁热打铁，继续先前的话题。暗道：我都多大了，额娘还当我是小娃娃呢？我才不要她抱呢！
“放了？这般教唆主子外出厮混，置主子安危不顾的奴才要来何用？”见小儿子仍替那该死的狗奴才求情，德妃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若说错，也是儿子的错，是我逼着他替我隐瞒。再说，儿子也带了几位随从出去，并未遇上什么危险。还有就是，儿子还未四下逛逛，就被四哥抓回。所以，儿子求您，看在小栗子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伺候儿子的份上，您就饶了他这次吧！儿子保证绝无下次！”暗暗翻了个白眼，胤祯轻扯他老娘衣袖撒娇。
“还有下次？算了，算了，不过是一介奴才，也值得你这般护着他？胤祯，你要给我记着，这主子永远都是主子，奴才永远都是奴才，你是皇子，这一举一动，更是要万般小心，没得落人话柄，知不知道？”收起帕子，德妃对怀中的小儿子正色叮咛。
“嗯，儿子知道了，谢额娘！”见额娘的口气有些松动，胤祯忙不迭点头应允。
“嗯，别给我这般漫不经心地敷衍，有些事，你要给额娘记在心里就成，不可轻易表露，明白吗？”见小儿子一副心不在焉地模样，又怎会不知他德行的德妃也是无奈，复又殷殷叮嘱。
“是，儿子明白了。”胤祯貌似乖巧地应下，心道：总之，无论额娘现在说什么，我都答应便是，免得她待会又是长篇大论地没完没了，真是聒噪啊！
“嗯，那就好。来啊，传本宫的话，将那个奴才给放了；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关暗房十天！”对胤祯的反应总算满意的德妃，改口惩戒。
“嗻，奴才遵命。”
“额娘，这……”胤祯大急，不由瞪眼，还待分说。
“别再跟我提这事，这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皇阿玛此刻也不在宫中，凡事更是要倍加小心。行了，你随他们下去梳洗梳洗，去吧。”怎会不知小儿子所想，德妃面色肃穆地甩出大道理。
“哦，好吧，额娘，儿子告退。”唉，算了，额娘心情不好，我还是不惹她为妙！胤祯依言，自德妃怀中起身，甩袖行礼。
“嗯，去吧。”德妃端起茶盅，含笑目送小儿子远去。
这孩子毕竟年岁尚幼，有些个事还不懂，行事莽撞，这太子岂是好惹的？别的不说，光是皇上将这内务府总管一职交由他的奶父凌普掌管，就可见一斑。唉！这孩子啊！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不知天高地厚，做事没轻没重的！这让我怎么不为他操碎了心？
不免思及另一个儿子，德妃更是不住叹息：这孩子，打小就不在我身边，我更是猜不透他的想法。早些年，性子不也是这般急躁，被皇上训斥了几句之后，倒是有所好转。这些年，许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倒是显得愈发沉稳。可是，我不懂他，从来都不懂，为何，我与这孩子如今就形同陌路呢？
都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不好！是她！是她夺走了我的孩子！我恨她！凭何？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亲骨肉就要交由你抚养？只因当时的我不过是个低下的妃嫔，不够资格抚养自己的孩子吗？就因为你是领侍卫内大臣佟国维之女，家世显赫，更是皇上的表姐，而我不过是个区区从三品的包衣护军参领的女儿吗？哼哼！身份尊贵又如何？不也承受不住那天大的荣宠，一命呜呼了吗？犹记当年那个女人的死讯传来时，自己心间涌过的那股快意，非言语可表。
只是，胤禛这孩子自此就与我愈发生疏，每次见他，总是冷冷淡淡，看我这个额娘的眼神更是漠然。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那个疼了一天一夜，自鬼门关里绕了一圈，才将你生下的亲生额娘啊！为什么你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修饰得毫无瑕疵的长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的感觉传至心扉：哼！这些算得什么？这些皮肉之苦又怎及得上我心里的那份苦楚？德妃本是尚存几分年轻时清秀风韵的面容现出几分狰狞。
离和硕额附府不远的街道旁，两人一马颇有些尴尬地相对。
“唉！”不知，该说我幸运呢？还是霉星高照呢？笑笑揉了揉不住生疼的额角，无奈地看向伏在自己身前不起的美女。
“我说，这般好不好？我给你些银子，你先去寻家客栈住下。然后，把你爹的后事尽快办了，让逝者入土为安，其它的事，我们再慢慢商量，你先起来，好吗？”笑笑软声和美女打着商量。
“碧莲谢过恩公的大恩大德！碧莲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为奴为婢终生伺候公子，只盼公子能收下小女子！”碧莲闻言，又是一顿叩首。
“好，好，好，你起来，我答应你便是了。”偶的亲娘！我真受不了她的这份执拗，还是先答应她再说。否则，她大有一副磕死在这儿的架势啊！
“我说，你这小子，你这只马，打哪偷来的？”墨星的后方，一道人影翻身下马，开口便是责问。
哦！偶的上帝！今儿个是怎么了，为何每个人都说墨星是我偷来的呢？难道，我天生一副贼相？怒意不可自抑，刚才那个没礼貌的家伙的前账，我这口气还没消呢！怎么又冒出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哼哼！算你这家伙倒霉，本姑娘现在是一肚子火正愁无处发泄呢？你就等着吧！
笑笑闻言，暗地里摩拳擦掌，只待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倒霉蛋，待看清楚来人的相貌之后，却呆愣当场。
天啊！你快降下一道雷将我劈死算了吧！怎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小鬼头？哼！就知道，每次撞见他，准没好事！好歹也是个皇阿哥，整天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吃饱了没事干，在这大街上闲逛？可真是够悠闲的！笑笑忿忿地瞥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目瞪口呆的某人。
“你是嫣……”胤禟下意识地唤了声，话方出口，就被笑笑疾速近前，以有着谋杀当朝九阿哥的嫌疑，拎住衣领，捂住嘴巴。
“嘘，小声点，别说出去，知不知道？”笑笑语声低沉，威吓意味深浓。
“唔…嗯…”满意地看着这小鬼头配合地点头如捣蒜，笑笑放开那只罪恶的手掌。
“那个，艾公子，好巧啊，咱们也有多日不见了吧？”笑笑扯出一抹虚伪的笑意，打着马虎眼。
“啊？哦，是啊，燕公子，咱们是有好久不见了啊！”胤禟微愣，旋即会意，亦是皮笑肉不笑地回着。
嗯，不错，这小鬼头还算机灵！若不然，看我怎么玩死你！笑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个，不知艾公子，今日来到此间，有何贵干？”笑笑决定不再绕圈子，直奔正题。言下之意，就是你这家伙该知趣地给我滚回你的紫禁城里去，别有事没事地在我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我真怕，待会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在这大街上胖揍一顿你这个放着好好的阿哥不当，没事找抽，乱管闲事的小鬼头！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与几位兄弟约好，来离此地不远的‘醉香居’喝酒。不曾想，倒是在这里遇见了燕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燕公子，你说，是不是？”胤禟微笑，眨了眨他那双与宜妃如出一辙的丹凤眼。
“喝酒？醉香居？”笑笑重复了句，心中划出鄙视的手势：这小鬼头，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不过，喝酒？我也好想去喝酒！自打回到阿玛额娘身边之后，每日不是被额娘追着进补，就是给那些个条条框框的规矩啊什么的给烦死，自己已经好久都没尝过酒是什么滋味了！现下，这小鬼头刚巧要去喝酒，不如，随他一起去喝酒？一想到喝酒，笑笑就觉得浑身来劲，也没细加留意这小鬼头的话语，人家可是与别人有约在先，又怎会让你半路横插一脚？
“对。”胤禟笑眯眯地有问必答。
“那个，艾公子啊，既然，今天咱们这么巧遇上，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一起去喝酒？”笑笑面上貌似温婉地提出建议，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眸底眼刀子磨刀霍霍：小鬼头，你若是敢说不，我就要你当场好看！
“既然，燕公子如此盛意拳拳，艾某又岂会拂了燕公子的美意，请！”胤禟非常识时务，闻言潇洒地一拱手，摆了个请便的姿势。
“那就叨扰艾公子了，艾公子，请。”笑笑亦是扯出一抹却之不恭虚伪的笑容应下，回身看向碧莲：
“这是银子，给。我现下要随朋友去喝酒，你事情办妥之后，就去前面的‘醉香居’找我。”
“对了，如果，那儿的小二不让你进去，你只要在门口用力喊两声燕公子便可，明白吗？”自怀中取过一些碎银递给碧莲，似是想起了什么，笑笑又补上一句。
嗯，差点忘了，这叫什么碧莲的美女一身热孝在身，古人都是比较忌讳这个的；更何况，是那些个更是迷信的商贩。是以，笑笑自以为好心地又叮嘱了句。可她又忘了，古代的女子，基本上，都是较为斯文含蓄，又怎会像她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扯着嗓子叫喊呢？唉！可真是个空有一腔热血，做事却考虑不全的迷糊虫！
“这位姑娘家中，是有人过身吗？”胤禟忽然接口问了句。
“是，回公子，家父不幸于日前病故，小女子今日承蒙燕公子相救，正待去料理家父的后事；不曾想，却耽搁了燕公子和艾公子把酒言欢，碧莲惭愧！”碧莲见是这位恩公燕公子的好友相询，不敢怠慢，垂首回着。
“哦，是这般情况，那倒也无妨，小春子！小春子！”胤禟点了点头，朗声召唤。
“爷，奴才在呢，奴才一直都在呢。”一名青衣小厮应着，自胤禟身后赶至，俯身行礼。
“我和这位燕公子前去喝酒，这位碧莲姑娘的事就交由你。待她事情办妥之后，给她寻个地方先安顿，其它的事，待我回去再说，懂？”随意扫视了眼碧莲，胤禟吩咐着小厮。
“是，爷，奴才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还请爷您放心。”小春子欢快地应下，心下却自以为了然地暗道：原来，咱们爷又看上了一房！嗯，不错，这姑娘的相貌还真是不错，也难怪咱们爷动心了？
“嗯，燕公子，请。”哪知小厮当下的误解，胤禟蹬鞍上马，一扬马鞭，当先奔过。
“好。”笑笑颔首，翻身跃上墨星，紧随其后。
二人信马由缰前行，笑笑暗暗松了口气：这位碧莲姑娘由这小鬼头出面来解决那是再好不过。毕竟，这京城里他比我熟，再说，我现在的身份，随随便便带一个陌生人回府，终是不太妥当。你如何解释与这碧莲结识的来龙去脉？说你扮成男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哦！my god!no!no!no!那会把我阿玛和额娘吓晕过去的！所以，为了二老的健康着想，这件事，我就交给这位无所事事的家伙去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