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间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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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干完活，走出宴会厅的时候，月亮已爬上了中天，柔和的月光洒满了一地。草丛间虫子的时不时的鸣叫，衬着这个夜晚有股沁人心弦的静谧。
月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声音响起。
“王在哪？”
立即有侍女的声音回答道：“回将军，王已经回寝宫休息了。”
月的心被揪紧，有点喘不过起来。她没有回头，竭力镇定地走着，脚步却不由地加快。
“月？”身后的佐维发现了月，赶紧连走几步，兴冲冲地喊住了她。“月，好久不见。”
“将军这是什么话，前些日子奴婢还见着了将军呢。”月停下了脚步，低着头。
“月？”佐维的笑容僵住，伸手要去拉月，月微侧了身子，避开了那只手。笑容渐渐淡去，佐维的视线落在他伸出的微曲的手掌上。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东西真的很难掌握着，哪怕它很微小。
月抬起了头，迷茫的月光落在轻抚在脸上。她挤出一丝笑，用微弱的声音说：“将军，我累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夜风掠过灌木丛的草尖，夹着冰凉的青草味，穿过了月和佐维之间。温度骤降。佐维无力地垂下了手，笑笑道：“那你好好休息吧。”
月什么也没有说，转身，飞快地向前迈步。紫发和裙裾借风力微微扬起，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刚从里面出来的绮绮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立在门口，没有出声。
佐维转过身来，看到她，苦笑了下，问：“她……怎么了？”
“也许……是累了吧。今晚的工作挺多的。明天会好的。”绮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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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还没进屋，就听到了绮绮的喊声。月没理，径直走回屋里。绮绮跟着进来，道：“月！你很不对劲！”见月没出声，又急切道：“不会连我也不想理了吧？”
“如果你还是那样大呼小叫的话，我会考虑这么做的。”月冷声道。
“哟，你到底怎么了？尽和人闹别扭。”绮绮近前仔细端详着月的脸。“别的我也不多问。我只想知道，是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月被这一问，不禁笑了笑。
绮绮见气氛缓和了点，便趁机问：“你们闹矛盾了？”末了，觉得这真是废话，又问：“是不是王跟你说了什么？比如，你配不上他啊，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啊，这些？”月摇了摇头，笑笑，道：“丫头，你又想哪去了呢。王怎么会有闲心管这些事？”而后表情渐渐趋于平淡，又透出一种隐隐的哀伤道：“只是我的问题罢了。”
“你有什么问题？不是很好么？”
“你觉得佐维怎么样？”
“很好啊，尤其对你。”绮绮贼笑了下。
“我知道。”顿了顿，月又问道：“你说他怎么会注意到我们这些小角色呢？”
“……你怀疑他？”
“不是怀疑。”月转头看向窗外，窗台是一片澄净的月光。“只是怕有些不纯。我……一直都很想……很想纯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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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好天气。
佐维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他想到月昨晚的刻意疏离，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已经瞒着他发生了似的；一会儿他又想到同事切塔尔的打趣。切塔尔是他的属下，和他的关系很铁。今天早上他受到了月的影响，闷闷不乐的，切塔尔调侃说：“是不是为情所困啊？看老兄你闷成这样八成是了。怎么？和女孩子闹别扭啦？哎呀呀，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吸引女孩子无数，却还不懂女孩子的心。买些小玩意哄哄就可以了，女孩子嘛，都需要哄的。”
佐维认真想了想这番话，似乎挺正确的，便决定花一个下午的时间来逛逛大街，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送给月的。埃及夏日午后的太阳一如既往地毒辣，佐维把松了的亚麻布头巾整了整，视线一一划过街边的铺子。月喜欢什么呢？佐维突然发现这个问题自己以前一直没思考过，心下有些吃惊，原来自己对她的了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他皱了皱眉，只好决定，哪里年轻女孩子围得最多的摊子，就去哪里。
晃了很久，佐维在一间订做衣服的店门前停住了。里面的布料多是从外国新进的，月喜欢搞服装的东西，会不会对这些布料感兴趣呢？佐维走了进去，仔细地看着。来这里挑布料的多是女性，而且店里的布料偏贵，这些女性中大部分是被贵族小姐差遣来这里买布料的，模样都不错。她们看到佐维进来，都眼睛一亮，嘻嘻哈哈地猜测着他的目的。如果说目光可以非礼人的话，可怜的佐维同学已经清白难保了……
这个似乎不错。佐维的手摸上了一匹米白色丝绸。思量了一阵后，他刚要开口叫老板来收钱，却被一个女声抢白道：“这个我要了。”随即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了佐维手下的那匹丝绸。佐维的视线上移，对上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水灵灵的大眼睛绽着骄傲的眸光，微微显尖的下巴翘起，嘴角得意地上弯，脸颊旁的一对小酒窝极深。
“没话说了吧，这个是我的了。老板！”女子虽矮了佐维一个头，却不输气势，叫嚷着要买了这匹布。这又是那家的千金呢，看年纪也不过是十五六岁，却这么嚣张。佐维在心里摇了摇头，面上却笑着说：“姑娘，这个是我先要了的。”女子一听，斜了一眼过来，道：“是么？”随即看向唯唯诺诺的老板，道：“他说这布是他先要的，你可承认？”
老板见她衣着华贵，身后还跟着护卫，便讨好地笑笑，支支吾吾地，眼神却瞟向一旁的佐维。佐维暗自叹了口气，问道：“老板，可还有别的这种布料？”
“嘿嘿，真不好意思，这布料能买得起的没多少人，我们一般都不进这种布料的，这匹只不过是图个新鲜，放在店面里撑撑场子，所以……”明白了，此货仅此一家仅此一匹。佐维向来不怎么擅长跟女孩子吵架，当然他也不会去吵架。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他只好笑笑说：“既然这样，那就让给你了。”女子还不善罢甘休，道：“什么叫做‘让’，明明是我先定的。”佐维笑笑，没有理会，便转身出了门。
这下该买什么好呢。佐维一出门就后悔了，因为他是在想不到还可以买些什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一声叫卖：“快来看啦，新上市的配饰，新奇着呢，价格又实惠，不买白不买啦！”佐维循声望去，一群女孩子正围在那里挑选着。佐维顿时高兴起来，疾步走去。原来是玻璃做的腰带挂饰。各色的玻璃花式，乍一看有些玛瑙的感觉，不过玛瑙可找不着这么全的色调。
佐维的目光流连在摊位上，忽然视线定在了一块挂饰上。这块挂饰是的坠子是染成紫色的玻璃，形状正好像一朵爱情之花——紫罗兰，连着的带子是黄色的。佐维喜上眉梢，这一切正合他的心意。他伸手过去，眼看就要拿到手了，一只纤纤玉手竟从他大掌地下抢先拿走了。佐维怒了，怎么今天老有女人跟他过不去！他抬眼，又看到那张娃娃脸，娃娃脸的主人正拿着这块配饰向他得意地招着。
他在忍不住在腹诽了她几句，然后很好气地笑着说：“这次该姑娘让给我了吧？”女孩撇撇嘴，道：“都说了那不算让！而且，这次明明是我先拿到的！”佐维已经没耐性跟她耗了，心生一计，道：“姑娘戴那个并不好看，应该选色泽合衬你的。”他随手拿了块蓝色的配饰递给她。“不如姑娘看看这个如何。”女子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住了。她狐疑地看了看佐维。当对上佐维那无比真诚的眼光时，小脸蓦地一红，然后接过蓝色配饰，嘴里仍不依不饶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好看找你算账！”
“你可以问下别人。”佐维笑眯眯地接过紫色配饰，然后好心地建议道。女子就真的拉住跟着她的一个护卫问道：“哎，你说，这个戴上去好看么？”护卫还能有什么答案呢，他也只能说：“回小姐，很好看。”女子喜滋滋地立即戴上，仔细地看了看，手一挥，后面就有人自动上前付钱，而她似乎沉浸在喜悦中，转身就走了。忽然她又回过身来，朝佐维招了招手，道：“谢谢。”然后又一蹦一跳地走了。
佐维愣了愣，然后窃笑。傻女孩，居然被我忽悠过去了。他看了看手里的配饰，心里一半喜悦一半忐忑，不知道月会不会喜欢呢？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间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