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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四.赌坊佳人 1~2 ...


  •   四.赌坊佳人

      1.
      一座清新别致的茶馆坐落于岸边,茶馆的后方便是湖,若是夏天,这湖中必然开满荷花。如今虽是寒冬,但这里却像是有了些许春的气息,比起塞外,江南的气候显然要暖上几分。
      在江南最有名的就是这间名叫云水阁的茶楼,名字端的是清雅脱俗,茶楼全是用好木搭建,柱上雕着漂亮的花纹,却不像其他人家的柱子一样上色,而是保持它木材的颜色,看着也竟有一番滋味。楼内墙上所挂的是一幅幅名家的作品,更显出了云水阁的高雅。
      茶馆内所坐的全是一些不似寻常人家的客人,上至各门各派,下至一些江湖草莽,只要往着坐上一个上午,保管你能知道不少门派的事。
      听到门口响起马蹄声,小二照常迎了出去,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大马车,驾驭马车的是个中年男子,长相普通,穿着的衣裳也是普通的布料,车夫将马挺稳,便静待一旁。
      车里传出了一道格外好听的说话声,只听的问:“到了吗?”
      “是的,姑娘。”车夫回答着。
      接着车帘一掀,一个活泼俏丽的蓝衣少女从马车中跳出来,在她身后出来的是一位甜美可人的黄衣女子,接着再出来的是一位穿着红色绣裙头戴宝钗的美貌女子,她一双美目婉转多情,一下子便吸引住了路过的不少路人,就连小二也暗自想着这究竟是哪家大小姐,这般的好看。
      可是接下来小二便看见这红衣的女子竟回头柔声对马车内唤道:“请主子出来吧。”
      这时小二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是主人,真正的主人还在这马车中坐着呢。想到这,小二赶紧打起精神盯着马车,想看看能让这几位漂亮姑娘做奴做婢的一定不寻常。
      轿帘微微掀开了少许,一只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搭在马车外红衣姑娘的手背上,这只手着实好看,十指纤长,却隐约泛着一种病态的白。
      待得轿帘全部掀开,一个身着白衣外披猞猁毛皮的人下了马车,那人有着一张清秀俊美的脸,额头中间一抹红点,衬得他面如冠玉,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枚玉簪束在脑后。他的双眼却似最冷的寒冬一样,一眼看过去,毫无任何感情在里面似地。
      “主子,行了这么久的路,您也累了吧?不如在这家茶馆稍作休息再上路?”红衣的女子正是赤虹,她看着汝鄢凤略显苍白的脸,上前要去搀扶他。
      汝鄢凤却摇摇头,他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还没有弱到时时刻刻需要女人搀扶的地步。
      绿儿和黄烟赶紧在小二的带路下先行去茶馆里找位子,赤虹见汝鄢凤不用自己扶着,也安静的跟在他身旁一同上楼。
      来到二楼的雅座坐下,赤虹结果小二端来的茶水给汝鄢凤倒了杯茶,将茶壶放在桌上,这才轻声对他道:“主子,我们这次来江南是要找谁?”
      “是啊,为了此行,青云她们四个都留在谷里,不能跟着出来,多没意思啊。”一向都很能吃的绿儿此时正大快朵颐的吃着桌上的糕点,因嘴里含着糕点有些口齿不清的问着。
      黄烟有些无奈的看着旁边这个像是饿死鬼投胎的绿儿,顺手也给她倒了杯茶,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噎死了自己。
      “先去找荀娘问点事情,接下来的再打算。”汝鄢凤喝了口冒着热气的茶,淡淡道。
      “如果是去找那荀娘,我们要送什么礼去?”黄烟也问道,她还记得前年主子找她问件事情时,她要主子送件用蟒蛇皮做的抹胸去,害的他们主子竟还真的蹲点在沼泽等着扒蟒蛇皮拿去做抹胸送她。她简直是对荀娘的兴趣爱好佩服到要五体投地。
      “车里的那盒龙涎香便是要给荀娘。”汝鄢凤回道,他也想起前年自己亲手扒下的那块蟒蛇皮了,虽说龙涎香很贵重,但是比起荀娘要的他去找的那些奇怪的东西,他还是宁愿送龙涎香去。
      绿儿很费力的咽下嘴里的东西,有些可惜的说道:“蓝晶对主子那盒龙涎香可是想要的不得了呢,主子你这次拿去送荀娘,蓝晶知道了大概要难过一阵子了吧。”
      汝鄢凤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道:“出门前我早已放了一半在蓝晶房内。”他岂会不知蓝晶每次一提起龙涎香就是一脸向往的样子呢?虽然她从没开口对自己说过,但对这七个女子,他也是一贯的放任似的宠,表面好似主仆,其实内心却早已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家人一样。
      “哇,那蓝晶看到不是要幸福死了!主子你真好!”绿儿瞪大双眼兴奋道。就说主子从不会亏待她们几姐妹的。
      休息了少许,四人再次乘着马车往前方而去,当四人消失在街角,二楼另外一边的雅间缓缓打开窗子,一个半边脸戴着黑色面具的玄衣男子半倚在窗前,看了眼马车消失的方向,对身后道:“听闻国医圣手出了忘情谷,果真如此。”
      只听得房内有人低低的笑,道:“长的倒是一幅好模样。”
      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无语了片刻,然后说道:“出去之后别说你认识我。”和那人在一起他丢不起这脸。
      房内那人却笑的更加开心。

      2.
      马车的车轮在青石板的路上不急不缓的驶着,不一会儿马车来到一座楼前,车夫勒住马缰,对车内道:“谷主,到了。”
      一下马车便可看见高挂在楼前的旗子,旗上一个大大的黑字“赌”,这赌坊的名字着实奇怪,却叫“四面八方”。若不抬头看那大大的“赌”字,还真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地方。
      赌坊出出进进的人很多,看的出这家赌坊生意很不错。
      守门的是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崭新的小袄正高跷着腿磕着瓜子倚在门口,滴溜溜转着的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很是灵活,当他看见汝鄢凤一行人来到门前,马上像打了鸡血似地扔掉手里的一把瓜子,随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就蹦到他们跟前,热情十足的打着招呼:“汝鄢谷主好久不见啊,这次也是来找我们老板娘有事的吗?”
      像是已经习惯了少年的热情,汝鄢凤只点了点头,便问他道:“小武,你们老板娘可在?”
      “在里头,不过说不准又和人赌起来了,您也知道我们老板娘平时没什么爱好,就这点最嗜好了。”名叫小武的少年边说着边把几人往里头带去。
      这赌坊里赌客甚多,不论来人想赌什么,都可以在这里面找到自己擅长的来赌,因为赌的花样各式各样,赢的物品也是种类多样,除了金银珠宝和贵重物品,甚至于连命都可以拿来赌,不少人在这一夜暴富,同样的也有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一些赌的欠下一屁股债的人也会来找这儿的麻烦,却总是吃不到好果子只能自认倒霉的走了。
      大厅中央是个大的桌子,这桌在赌的是骰子,这是种以掷骰子定输赢的赌博,看似很简单的博戏实际上却是很有影响力的,围在桌旁下注的玩家们很多,等着庄家打开骰盅。
      待得骰盅一打开,就听到玩家们有的叹气有的高兴,此时有个大汉满脸不爽的拍着桌子对着庄家大喊着:“老子就不信把把都输,一定是你们这动了手脚!”
      那庄家也是习惯了闹场的人,他抬眼看着那大汉,说道:“这位客人,如果您想闹事就请出去,我们四面八方不欢迎来闹事的客人。”
      那大汉一听便火了,一脚踢开椅子,作势要掀桌,对庄家喊道:“你什么意思?老子还就怀疑你们动手脚了怎地?有种让老子看看骰子!”
      “你不去管管?”汝鄢凤站在原地看着,然后对身旁的小武问道。按理来说一般有人闹事,他们这些人应该去管一管。
      那小武却只是笑,用手指了指正走过去的人,说道:“有她出马,还需要我们干什么?再说了,这个月我被罚看门,也管不了。”
      汝鄢凤顺着他的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如此。
      “呵呵,这位客人火气别那么大,能到这来的都是为了寻个开心,何必闹的这么僵呢,是不是?”不知何时一个身穿淡金色衣裙的女人从庄家的身后走出来,她身上那件淡金色衣裙上细细的绣着精致的花纹,衣袖和领口上是暖和的狐狸毛,胸口轻纱似地的里衫隐隐约约的透出小半截红色的肚兜上的花式。
      女人云鬓半挽,斜斜的插了只金步摇,金步摇上的那只孔雀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摆动,栩栩如生,孔雀的嘴里衔着一颗翠绿的翡翠珠子,很是好看。
      “老板娘。”庄家喊了声就退到一边去。
      “这位客人,我一直在旁边看着,看样子你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输啊。这赌博嘛,都是有赢有输,很正常的,我们这儿的庄家是不会做什么手脚。”荀娘说着,用手抚了抚并没乱的头发。
      “老子会输了一晚上,肯定是你们在骰盅里做了手脚。你们说是不是?”那汉子边说还边煽动旁边一些赌输了玩家起哄,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认为一个女人总是怕他们这样的大男人的。
      荀娘听了也不生气,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似地捂着肚子笑的花枝乱颤,那汉子皱着眉头问道:“你笑什么?”
      “你说我们动手脚?那我来和你赌一把,如果我输了,你从昨晚到现在输掉的银子我们全数奉还,如果你输了… …”荀娘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眼光上下打量着汉子,看的那汉子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我输了怎么样?”汉子问道。
      荀娘冷笑道:“我只要你砍下你的右手。”
      旁边的玩家们哗然,小声议论着。荀娘也不理会旁边议论纷纷的玩家们,只是挑衅一样的看着汉子,问道:“怎么样?赌吗?”
      汉子一咬牙,忿忿道:“好!我就跟你赌了!”
      见他这样说,荀娘接过庄家手里的骰盅,口里说着:“我们就玩最简单的,赌大小。”骰盅在手上变着花样的摇着,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突然她抬手将骰盅扔向头顶,然后又快速的接住降落下来的骰盅,“啪”一声闷响,将骰盅扣在了桌面上。
      “请。”荀娘左手一挥,意示那看的有些愣的汉子可以猜了。
      “大。”汉子有些犹豫的说着。
      荀娘笑了,芊芊玉指揭开骰盅,“不好意思,是小。”只见
      “我不信。”汉子不相信的叫着。
      荀娘不以为然的将骰盅顺着光滑的桌面丢给汉子,对他道:“那就换换,你来开,赌注照旧。”
      “跟老板娘赌,这人输定了。”小武闲闲的说着,再往赌桌上看去,那汉子已经满头大汗看着荀娘,还不时的用手擦去头上的汗。
      “赌之前我说什么来着?”荀娘摸着鬓上的那只步摇,风情万种的对着满头大汗的汉子说道。
      汉子此刻也不敢再说对方做手脚了,因为他每局开骰盅总是输给荀娘,他开始后悔刚才夸大海口说自己要和荀娘赌。
      仿佛知道他心里所想,荀娘突然笑了,她说道:“算了,看在你第一次来我们这,我就不和你计较,再有下次可真要你留下一只手臂了。”
      那汉子连声道谢,慌忙的转身离开了赌坊。
      “老板娘,汝鄢谷主来找您了。”小武领着人走上前来喊了声老板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四.赌坊佳人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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