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上校偏头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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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游棋觉得自己有点心累，不想跟他多做纠缠，只在连捷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见他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也不会再产生丝毫同情心软，量子切割刀收回来按在他的脖子上，冷声警告：
“我闻不到信息素这件事，你要是敢说出去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会亲自用这把刀割开你的脖子，明白吗？”
知道自己是Alpha后，装可怜大法就对上校失去了效果，连捷很遗憾地叹息一声：“哎，可是我更希望你用别的地方来亲自‘杀’我呢……”
说这话时，连捷不但表情暧昧，甚至还胆大包天地在上校大腿上来回摩擦了两下。
“你要是想被我踢断脖子，大可以试试。”路游棋收起刀，拍开连捷恋恋不舍的手，站起身。
他的头发因为被汗水打湿而软软的贴服在脸侧，柔和了棱角分明的轮廓，加上只穿了一件堪堪遮住臀部的白衬衫，整个人散发着无防备的惑人气息。
忽略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炽热视线，路游棋动作迅速地穿好衣服，不出一分钟又恢复成平日沉稳的模样。
“老大，警卫都撤走了，”胖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过走之前放了话，说还会过来调查。”
“嗯，进来吧。”连捷懒散地倒在椅子里，也不急着穿衣服，说话的时候眼睛就没从路游棋身上离开过，欣赏着对方穿衣服的动作，嘴角满是兴味地微微上扬。
胖子走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事后感极强的场景，恨不得团成个球圆润地滚出去。
“那少年你准备怎么处理？”连捷问。
路游棋扣好衣领上最后一颗纽扣，看了一眼暗门，神色里闪过一丝复杂：“先留在你这边吧。”
“不杀他？”连捷一手撑着下巴，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他可是一心想置你于死地呢。再说，你不是说已经知道足够的信息了吗，留着人还有什么用？我可不记得你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人。”
路游棋也不否认：“你说的不错。想杀他很容易，只不过现阶段，他活着对我更有好处。”
连捷笑了笑，也没再追问，站起身穿好上衣，跟在已经走出门的上校身后：“等等，我送你从侧门出去。”
空中花园的清晨相对夜晚来说更加清冷，行人寥寥，半空中时不时快速划过的飞行器也是静悄悄的。清洁机器人正在清理一夜狂欢过去后残留下来的痕迹，在街上不知疲倦地来回跑动。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连捷双手插在兜里，笑得有点痞，不过说出的话却很真诚，“你知道我对你肯定是有求必应的。”
路游棋根本不信他，非常冷淡：“是吗？只怕我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低吧。”
他走到飞行器的门口，脚步停顿了一下，又回过头对连捷说：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做什么生意，我现在也没有精力来管。我可以跟你暂时合作，但你要搞清楚一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最终的胜利，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一丝一毫对帝国不利的地方，就别怪我今天没提醒你。”
连捷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路游棋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再多做停留，长腿一跨直接登上了飞行器，很快离开了。
连捷目送上校的飞行器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视野里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查到那伙人的行踪了吗？”他停下来，突然自言自语般问了一句。
一个人影从僻静阴暗的角落里慢慢走出来，兜帽拉得很低，看不清楚面孔，说话的声音也像是使用过度后的沙哑：“有新的发现，还在观察确认。”
“嗯，尽快。”
“是。”那黑影又慢慢退了回去，除了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整个过程都悄无声息，好像一道难以察觉的影子。
连捷走回酒店，径直回到地下室，胖子正在给已经清醒过来的少年松绑。
“你他妈的给老子打诱导剂？!”少年一看到连捷，顿时像只被激怒的野兽一样暴跳而起，一把推开胖子，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连捷。
连捷扯着嘴角懒散地笑了笑，没有半点歉意：“我不是说过吗，做戏就要做得真一点。更何况我家上校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不来真的，他不会信的。”
“你可真他妈行啊，连捷，算了，这笔帐我迟早会找你算的，”少年揉了揉手腕，接过胖子递来的镇痛剂打了一针，“妈的，下手真重，那一脚踢得我肋骨都断了！”
镇痛剂很快起效，少年长舒一口气，脸色都好看了不少，倒回椅子里，任由胖子把绷带一圈圈缠到他身上：“你说，他会去紫金星吗？”
“会的，”连捷答得很肯定，“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去的。”
“你们两个不过是十多年前的同学，你能对他有多了解？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这么多年他没变？”
连捷没有解释，他低头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指尖，五指收拢握进掌心，轻声喃喃：“他会的，因为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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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游棋一下飞行器就直奔宿舍，他这一趟去空中花园，一晚上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还遇上连捷这个难缠的家伙，身心俱疲，好在并非全无收获。
连捷其实是Alpha这个颠覆性的事实给他的冲击先不提，这天晚上发生的很多事都值得去仔细地深挖。
这一场刺杀来得突然且可以看出精心策划过的痕迹，最终却结束得有些荒唐。
按照连捷那帮手下的说法，可以肯定昨晚上有两伙人，一伙人很明显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而另一伙人的动机则比较可疑。
既然不是来刺杀自己的，为何会对自己的行踪这么清楚？战斗速度非常快也非常专业，造成致命伤的手法不像是一般雇佣兵，似乎训练有素。
这样的人一两个不难找到，但要形成一个高配合度的小队，并没有那么容易，幕后主使的身份绝不简单。
而且连捷这个人，就算要利用他也不能全信，必须先调查清楚才行……
路游棋一边飞速思考着，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不期然在走廊上碰到了自己的副官。
他不时低头看看手上的通讯器，好像在等什么消息，不断徘徊的脚步透露出一丝焦虑，看起来非常不安。
“爱冯！有什么事吗？”路游棋眉头微皱，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副官闻声猛然转过身，快步迎上前，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欣喜：“上校，您回来了！”
“你眼睛怎么回事？”路游棋不是一个对他人特别上心的人，但副官眼下的两团青黑实在是太明显了。
“没什么……”副官侧过头避开了路游棋的视线，又忍不住转回来，想要看着自家上校，“我就是昨晚上没睡好。”
一晚上没睡好能有这么重的黑眼圈？
路游棋表示怀疑，但没有多问，打开宿舍门：“行了，今天没什么事，准许你完成日常训练后就回去补眠。我先去换身衣服，上午没什么要紧事不要打扰我。”
一晚上没睡，他得抓紧时间休息休息，毕竟还有一堆头疼的报告要写。
“上校！”副官突然低喊了一声。
路游棋停下动作回头看他。
副官脸上浮现出些许挣扎的神色：“您昨晚……”他想问什么，但终究没问出口，勉强维持了得体的笑容，改口道：
“您看起来很累，请好好休息。”
说完利落地行礼，然后大步走开。
路游棋看着副官莫名略显萧索的背影，一瞬间有想要叫住他的冲动，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道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转角了。
路游棋回到房间，脱掉衣服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他的头隐约作痛，这是很罕见的。作战期间长时间不睡不休是常有的事，但他身体素质良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头痛过。
或许是受到了连捷威压的影响，或许是保持长时间的高度紧张所致，无论如何，上校都决定先睡一觉。
路游棋很快就睡着了，只不过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安稳，不久就做起梦来。
他梦到了连捷曾经给他送过的那束白色小花，只不过更少一些，都不能用束来形容，只有可怜的四五朵。
小小的脆弱的花，被自己捧在手心里，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种柔软的触感，一种纯粹的喜悦充盈了整个胸膛。
“它们很美……”他听见自己这样说，带着由衷的感叹。
“嗯，以后去……你会看到更多，有一大片！”
回答自己的声音非常稚嫩但很清脆，路游棋这才看见自己面前站了个人，面貌不甚真切，只依稀看得出是个少年。
“好……”
他回答，与此同时那少年的身影却如雾一般愈加模糊，四周的光线骤然变得昏暗起来。
他心里无端涌上极大的恐惧，好像将要面临什么危险，手里的花迅速枯萎消散，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朝他压来！
“不！”他撕心裂肺地抗拒，却发现身体根本动弹不了，最终被那只手重重按进了粘腻的液体当中！
救救我！
他想要呐喊，来自四面八方的液体却挤压着涌进了他的口鼻，让他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他感到窒息，觉得头痛到快要炸开，连挣扎都越来越微弱的时候，一股极大的力道把他狠狠推了出去！
路游棋猛地睁开眼睛，只感觉到自己头昏脑胀，看到天花板似乎都在旋转。
他深呼吸几下，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撑着脑袋慢慢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摔下了床。
打开抽屉胡乱摸索了一阵，翻出一支镇痛剂，路游棋抖着手给自己注射，试了三次才对准静脉扎了进去。
头痛逐渐消退，路游棋靠在床边慢慢调整呼吸，仍然对梦中那极度真实的感觉心有余悸。
他出入过无数次战场，甚至前不久才在生死线上徘徊过一次，却从未有过那样强烈的恐惧情绪。
这本应该对他而言陌生的情绪，却在梦境里体现的那么真实，就像是源自于他的内心。
路游棋伸手盖住脸，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很少做梦，偶而有，也是千篇一律的一片白光，他孤身坐在那光里，不知时间流逝，没有心绪思考，连时间都停滞了一般。这是他第一次拥有内容这么丰富的梦。
回想起梦里不过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和那熟悉的白花，路游棋有些困惑，要知道他十六岁以前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按照母亲的说法，他十六岁那年大病一场，高烧不退，让他脑部受了损伤才会失去这些记忆。
他的父母宽慰他不必去费心想起那些回忆，而要着重于眼下的生活和充满期待的未来。
他的父亲是曼达齐四大贵族之一的陆氏家族的现任家主，他的母亲是皇帝表兄的女儿，身份尊贵，而他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这一切荣誉的继承人。
他有着令人羡慕的光明未来，确实没有必要执着于过去的东西。
他总是这样想，逐渐就真的不再在意这件事，就好像他的人生，从未有过缺失。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上校偏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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