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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祁少沨着男装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出生时祁家从云泽山上请了俞徵真人的批命。说此子命数古怪离奇,不得用寻常的法子生养,否则三岁即折。但这非寻常的法子是什么,确是谁也不知。故而祁家全家商量了一番,将祁少沨扮作了男孩。只可惜祁家到底是没能参透这批命,真正的祁少沨还是在三岁的时候夭折了。而此时的祁少沨,正是借了这副身子的还阳之人。也正是因为少时说了些离奇的言语,祁二公子患有疯魔之症的传言才在市井中传了开。
      再说俞徵真人,虽然武学之道平平,但这批命改命的本事确实厉害。祁少沨的命数实乃罕见,所以在祁少沨三岁时专程下山,来到将军府探望。再见祁少沨,见她身上隐有煞气,想算清缘由,但算十次就有十种结果,依旧是古怪离奇。于是便将祁少沨收为弟子,想将她带回云泽山。但祁老将军担心祁少沨年龄太小,暴露了女子身份,毕竟长公主也在云泽山,便商量着待她再年长些在上山。俞徵真人也没有带幼儿的经验,自然同意。这事一拖就拖了十三年。
      而至于这还阳之人,此番占据祁少沨的身子已是第二次。连续两世未经轮回,附身到三岁稚童身上,早将自己最初那平凡无奇的身世忘的七七八八。但上一世祁少沨的事情,确是历历在目。自己仗着是穿越之人,搅入朝局,最终害得祁家满门抄斩。此番老天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祁少沨自是不会再涉朝廷党争,自小便设计毁去自己的名声,也方便日后远离祁家,一个人逍遥自在。
      此番救下昭月,也是存了私心。上一世昭月的命运与传言几乎相同,除了传言中的另一主角是个不出名的富家公子。所以这一世,祁少沨听了昭月的消息,便花钱打点,先一步见了昭月。本来最开始祁少沨想直接将昭月赎出青楼,但想到自己疯魔的名声,这么做有点太过正常,干脆设计了这一出戏。祁老将军只当这是小女儿存着保护身份的心思,开始没说说什么,待得流言传开,心中又气又急。到底是将祁少沨教训了一顿,也算是给这件事儿一个了结。
      眼下俞徵真人似乎又对昭月的感了兴趣,想要昭月的生辰八字为她详算命数。但昭月自小无父无母,哪里知道自己的生辰。俞徵真人只觉得可惜,又探了她的奇经八脉,竟是天生通脉,感慨着这么个修仙的好苗子,竟埋没了这么多年。
      祁少沨在一旁也是感慨,竟然随手一救就救了个奇才。倒是不知道这一世能不能自救。“师父,就算没从小修习,天生通脉也比一般人精进的快些。此番月儿也是要和我一起上云泽山的,不如师父也将她收做徒弟,若有了师妹的名义,也省的徒儿再落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公子哥的骂名了。”
      俞徵真人正有此意,听到昭月也是要一同上云泽山,当即收她做了弟子。
      不过短短三天,昭月的身份就从青楼女子变成了乾元内门弟子,心中感激之情无法言表,跪在地上,先拜了俞徵真人,又拜向祁少沨。
      祁少沨忙将她扶起来,这一动又牵动了伤口,脸上表情也是着实好看。“月儿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伤口疼,你别让我使劲了。”
      碍着伤,昭月只得顺了祁少沨,站起了身子。“月儿的命是公子所救。日后无论公子有何要求,月儿定当遵从。”
      昭月说的坚定,祁少沨却是歪想到了另一层意思,脸上先是一红,随即笑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师妹了,有什么要求不要求的。”却是没将昭月的话太放在心上。

      当晚,祁老将军摆下客宴,直至入了夜才散去。俞徵真人和昭月分别回了客房,祁老将军与祁少沨却是去了祁家的祠堂。二人共同向灵位行了礼,祁老将军缓缓站了起来,而祁少沨却没有动。
      “沨儿这是做什么?”祁老将军心中有了猜测,也不急着将祁少沨扶起来。
      祁少沨规规矩矩的朝祁老将军拜了三拜,道:“孩儿这些年,为祁府带来了太多麻烦,如今时机成熟孩儿想与祁府彻底脱离关系,请父亲将孩儿逐出族籍。”如此,朝廷之人再无人能在自己身上做文章,也可保全祁府上下人的性命。
      祁老将军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像是认命了一般,长叹一口气,道:“沨儿,你自小便是这样,打定了主意便谁的劝也不听。”
      “请父亲成全。”
      “也罢,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脱离了祁家你也方便恢复女子身份,嫁个……”
      “孩儿不准备嫁人。”祁少沨直接打断了祁老将军的话。
      祁老将军也是习惯了,道:“是呀,沨儿自小便不喜欢爹提及此事。不嫁便不嫁,爹只是不想你一个人。那昭月倒是个好孩子,肯放弃一切随你上云泽山。有她的照顾,爹也放心不少。”
      祁少沨无奈的笑了笑,道:“孩儿早就不需要别人照顾了。今日请求,还望爹成全。”没多为昭月争辩,倒不是贪图她什么,只是不忍再伤了祁老将军的爱女之心。
      祁老将军最后叹了口气,拿了祁家族谱,翻到了写着祁少沨名字的那一页。缓缓撕下,交予祁少沨。“沨儿,今日起你虽不在祁家族谱之上,但日后若有人欺负你,爹就算拼了老命,也会为你主持公道。”
      那我这事儿不就白干了吗!祁少沨心中腹诽,却还是湿了眼眶,又朝祁老将军拜了三拜。“今日起,我虽不在这族谱之上,但若日后有谁欺辱祁家,孩儿定会以牙还牙,百倍奉还。”
      “哈哈哈哈,好!好!好!”
      这一夜祁少沨与祁家断绝了关系,但祁老将军的笑声,却比当年击退蓐收蛮兵时更加洪亮、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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