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奥的世界征程》炸鸡执行人

4、 第 4 章

　　谁也料想不到，在外界掀起血之暴｜政，将反对自己的一切声音都扼杀的港口黑手党的头领，其真实面貌其实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森鸥外例行的被传唤到首领大楼的顶层，为这位喜怒不定的先生进行定期的体检。

　　“情况如何，森医生。”

　　跟外界所传说的残暴不同，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在面见森鸥外时，跟他对话的语气很温和，就像接待亲近的子侄一样。

　　“一如往常，首领先生，”森鸥外收拾着铺在桌子上，用作检查身体的器械，斟酌着说辞回答，“只不过，以您当前的生活状态，恐怕于健康无益。”

　　即便这位首领一直以来在他面前都表现的和蔼可亲，但森鸥外可不敢只把他当作一位好说话的和蔼老人。喜怒不定和过分猜疑都是这位老人的常有作态。

　　“森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上了年纪，不适合这个位子了吗？”

　　看吧，森鸥外在心里苦笑道，老年人特有的胡搅蛮缠现在跑出来了，依据这里的回答，如果不能让对方释然的话，说不定他都没法安然的回到自己的诊所。

　　“我只是谨守作为一名医生的本分，”森鸥外拉上医疗箱外面的最后一栏搭扣，站直了身子，面对着港口黑手党首领的方向行了一礼。

　　“如果因为这点让您感到被冒犯，那一定不是我的本意。”

　　首领没有立即说话，他眯缝着长满皱纹，眼皮松弛的双眼，看着被他唤来的医生一直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停在那里，只要他不发话，对方就不敢起来。

　　在确信自己还掌握着面前这个人的生杀大权后，港口黑手党首领慢慢起身，走到用发顶对着他的森鸥外身边。

　　“医生何必跟我这么见外，”首领枯枝一样的手按在森鸥外肩膀上，“说来可笑，在这整个港口黑手党里，我能相信的人却只有森医生一个人。”

　　“首领，您这是？”森鸥外面上只做足了惶惶的姿态，故作不知年老首领的话中真意。

　　“就是这一点惹人喜爱，底下的人都会合伙骗我，把我当作傻瓜，觉得我是个活不久了的糟老头子，就开始肆无忌惮了，”年老首领重重的哼了一声，“但森医生你跟黑手党没有牵扯，只为我一个人服务，使用金钱也没法买通你，让你在我的药里下毒。”

　　首领突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森鸥外心中一凛，回话越加谨慎，他是自信绝没有留下落人话柄的事情的。

　　“首领，您是在怀疑我对您的衷心吗？”

　　“咦，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刚刚不都说了森医生是我最倚重的人材，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加入黑手党，彻底的只为我一个人服务。”

　　“首领，只有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森鸥外像他第一次接到港口黑手党‘邀请’时那样，十分有原则的说：“我从医是为了救助大众，而不是为了金钱，如果我是个利益最大化的医生的话，早在港口黑手党邀请我之前，我就会答应某处议员的请求，成为高官们的私人医生了。”

　　“呵呵，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他们请你的手段粗暴了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森鸥外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茬，他在这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首领面前，一直表现的像个理想主义者，诚恳、心怀梦想的有为青年——同时也昭示着无害，绝不会参与港口黑手党内部的意向。

　　如果他在这给位首领当私人医生的期间，露出一丁点想要参与港口黑手党内部事务的意向的话，他恐怕就活不到今天了。

　　森鸥外在心里嘲讽的一笑，面前的老人是多么的疑神疑鬼，傲慢易怒，没人能比他能清楚此人的秉性。

　　“不过森医生不加入港口黑手党也好，这里的人粗鲁惯了，可能没法跟医生融洽的相处，医生也没法习惯这里人的作风吧。”

　　依据森鸥外在这位首领面前树立的无害人设，他应该露出一脸赞同混杂着为难，不知所措，没法回答的表情。

　　“呵呵，我只是开个玩笑，是玩笑啊，医生，绝没有勉强你的意思，也许现在这样，反而对我们双方都好，”年老的首领放声大笑着，背着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好像是只是心血来潮的想试探下森鸥外的品性，观察他的反应。心愿满足之后，他就又拉开了安全距离。

　　“那么此次复诊结束，我就先回诊所了。”

　　森鸥外把医疗箱挂在身上，正打算离去，首领却又开口叫住他。

　　“森医生，听说你最近收养了一个男孩？”

　　“是的，”森鸥外脚步顿住，笑容完美无缺的回复道：“是个可爱的孩子，我打算培养他继承我的衣钵，那孩子好像对于医学也挺感兴趣的，目前算是我的半个学徒。”

　　“你先前不是已经收养了一名孤儿了吗，是叫爱丽丝吧，她还好吗？”

　　“哎呀呀，上不得台面的小丫头居然惊动您了吗，她还是老样子，整日就知道在外面疯跑，连我的话也不听，完全没有迪奥君一半的聪明伶俐。”

　　“看来森医生很中意新收养的学徒，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首领是问迪奥君吗，”谈起这位少年，森鸥外的话匣子里的赞美之意明显就涌出到收不回来的程度，“迪奥君聪明伶俐，明明一周之前还完全不会这里的语言，现在却能坦然自若的跟本地人交流，口音一点都听不出来了，学习能力十分令人惊叹，我交给他的医学知识全都被他吸收……未来前景十分了得，真让人期待。”

　　“看来这位迪奥的少年令你十分中意，如果我让你必须在爱丽丝跟迪奥之间选一个呢？”

　　“这真是令人为难的问题，但如果必须选一个的话，我会选爱丽丝。”

　　“哦，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萝莉最棒了，”森鸥外毫不迟疑的回答，“虽然迪奥君在外貌上跟爱丽丝不分上下，也是令人喜爱的欧式美少年，但毕竟是男孩子，我的守备范围只有在12岁以下的幼女，虽然对迪奥君十分遗憾，但我还是果断选择爱丽丝。”

　　听闻他的回答，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打量着面前这名毫不迟疑脱口而出自己小众性癖的青年，怎么也无法理解。

　　“可惜了……”明明是才貌兼具的青年才俊，可惜却是个变态，这样的人应该没什么威胁性。首领脑中的思索不过短短一瞬，他马上下达了自己思考过后得出的结论。

　　“既然这样，就让迪奥君加入港口黑手党吧，看在森医生的面上，我会着重培养他，直到他成为港口黑手党的中流砥柱，长成独当一面的人材。”

　　“怎么会，虽然很感谢首领您的看重，但迪奥他还是个孩子……”森鸥外吃了一惊，“他这样的少年加入港口黑手党，只会成为您的拖累。”

　　“森医生，港口黑手党需要些新鲜血液，”首领之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森鸥外的所有反驳，他不容置疑的下达命令，“明天让他来见我，我会让他从十人长开始做起，这事你不用操心了，会有人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黑手党。”

　　“……是。”森鸥外自知首领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可能有改变的机会，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向对方告退。

　　“那么我回去了，还望您多保重身体。”

　　这次没再遭遇阻拦，森鸥外顺畅的走出了首领大楼。

　　“还好，在计划之中……”就算走到无人地方，森鸥外脸上也没有露出松懈的表情，就目前来说，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不管是每次来见首领，都要应付他突如其来的试探，还是把迪奥送入港口黑手党内部，这全部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虽然知道他多疑，但在我获取了信任的前提下，还想要在手中放置一个可以能够威胁到我的人质，”森鸥外叹了口气，“生活在这样的首领把控下，还真是让人无法安心。”

　　接下来，就是让迪奥乖乖听话来这里的问题了，据森鸥外的观察，名为迪奥的少年，年级虽小，但十分有主见，不会轻易因为他人的意见改变自己的决定，而且还要他配合自己行动。

　　“这倒是个难题，”森鸥外想知道他到底是钻石还是看似闪耀，本质却很普通的水晶。

　　“他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呢，真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