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不逸》魇山人

3、传道、解惑（二）

　　葱林的树木中，黑压压的一片，灌木都是阴深般的黑色，时不时还传来乌鸦的叫声，显得十分诡异。一个男子，他步缓轻盈，踩着地上的落叶，却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但是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脸，一片模糊，越是想看清楚，就越是模糊。
　　他走到前方的湖泊前，顿住了脚。伸出手隔空在湖面上挥舞了一下衣袖，好像是在用法术，是镜幻术，就是找一个镜子或者和镜子类同的作为载体，通过此法术，可以看见自己意念中想看见的场景。
　　只见那人嘲讽地哼到‘真傻，有用吗？’可以感受他嘴角的上扬，和满眼的讽刺。
　　就这样，随着树叶一片一片的飘落，但是那个人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动，大约一柱香时间后，他嘴里念动些什么，召唤出一团烟雾一样东西，像云，像雾气，更像灵魂，在那人面前飘动着。
　　然后他又念动法决，瞬间，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涌起漩涡来，本来清澈的湖水也变得一片鲜红和黑压压的黑色混杂在一起
　　那人化作一匹狼，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伸手去抓，却始终是抓不住，无力而模糊...........

　　‘啊～’随着一声细软的声音响起，一人惊起，额头上满是汗珠。意识到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才平定情绪，用角下绣着‘淅’字的白色方巾轻试着脸颊，在月色的余晖下显得五环格外的清秀，仿如隔世的仙人。
　　左淅从梦中惊醒之后，变没有再继续入睡，他走到屏风外，在平常打坐的地方调理自己的气息，然后闭目养神。
　　这里并非是他专门修炼的宣午阁，而是他的宫殿，岚心殿，岚心殿虽没有上清殿那般宏伟气势，却也是蕙质兰心，整座殿都是以花草树木为点缀，，如心静的世外桃源一般清雅闲质。

　　第二天，上清殿上，各门派派来的代表已经到场就位了，他们坐于客位，但是仙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律，那便是四大仙门是要坐于客位最前面的，也是离主位最近的位置，而主位最中间核心的便是掌门位，其次两旁的主位才分别是掌门师兄左尽和下一代掌门左淅位置，在次就是掌门首徒和其他弟子之位，这些位置的排序也是很有讲究的，里面有辈分，地位，尊卑等的分别，十分细仔。
　　大殿的中间站着的则是此次通过考核的人，大约有一百左右，比以往都多了些，大概是因为此次要选坤淅君的首徒吧！
　　中间站着的人，一片肃静，氛围异常紧张，要在百人之中挑一两个，那机会可小了，是谁这么幸运会被选上呢？大家都在这么想着，不由着都在环顾着四周一起通过的同伴，四下打量着。
　　而客位上的各门各派却闲不住，打量着中间站立的人，也都在评头论足，时不时交头接耳
　　‘听说这次左止化让左淅收徒，意在把掌门之位传于他’一个白胡子老道说到。
　　‘新掌门继位，不是要掌门仙逝或者不在时才能继位吗？’另一人继续道。
　　‘这次左淅收徒，听说左止化，左尽都不在，好像是有什么事吧？’老道到
　　‘能有什么事，仙门从立门开始已有千年，除了几百年前，那也没有掀起多大的浪啊，何况左止化也是有百年修为的人，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恶传罢了’另一人疑惑不解
　　老道又道‘也是，按正常的算，左止化也该培养下一代掌门了，仙界各派基本都是百年一换掌门，除了上远派的那位........’
　　‘你是说沈澈？就是那个仙界一千年才入上清上元境界修成仙道的三个人之一的沈澈？’另一人疑问道
　　老道答道‘还能有谁，听说他性情冷淡，禁欲无求，至今也无子嗣，现在各家掌门都是第十代向第十一代的传承了，可以说已经是第十一代了，而他却是第十代掌门，也没有所出，难道四大仙门之首的上远派就要就此断了吗？虽然沈澈修为了得，但是也活不过千年啊！’
　　‘两人尽是摇头，对沈澈的敬仰之外也是有些不解的。’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主位上的人并没有来，中间的通过着们开始了议论纷纷。
　　‘怎么这个坤淅君还没有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还是他不想收徒啊？’一个性子比较急得少年说到。
　　‘不会吧？於山派也算是四大仙门之一，说出的话是有份量的，也是收不回来的。’他一旁的同伴回答道。
　　‘你们说，这个坤淅君长什么样子啊，我还没有见过呢？他会不会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人群中一个高大的少年发问道。
　　‘我听说啊，这个坤淅君，俊美出尘，清秀文雅，很是温柔的，传闻，各派中有不少女修仙者远远见过他一面后，都是脸带桃红，芳心暗许，据说他的一曲紫竹萧音更是一曲惊人’说话者，也都是满眼崇拜般的描述，
　　他身旁的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衣少年也正想开口说话，但听大殿之内的於山弟子报道‘坤淅君到～’
　　众人屏住呼吸，都朝后殿进主位的地方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人缓步走来，既不急躁也不慢步，腰间悬着一支紫竹萧，萧上挂着一个红穗子，随着步态轻盈而轻摆于衣间。
　　他虽没有笑，却是给人一种温柔，柔情的感觉，眉目清秀如画，清心脱俗。
　　因为师父不在，主位只有自己一人，现在他也是暂代掌门之位，理应做在主位最中间的掌门之位上。
　　左淅坐于正位后，说道‘多谢各派前来参加我於山派的新弟子招收，以及我将选出弟子，作为我的关门弟子。’
　　说完又视角转向了殿中央的弟子们，四下扫视了一遍，心中暗自想着‘这次的新弟子都很不错啊，根骨优秀的也不少，若按修为，怕是有失公平，因为有些一看就是有过修炼的，而有些則什么也没有，再说，修为这些都是可以后天勤奋补进的，那就按原来想的来吧。’
　　想过之后，左淅又开口道“现在，我出一个题目，可以说说你们的看法。”
　　四下皆是一愣，本以为会选潜力大者，或者这次三关通过名列前茅的人，怎么也没想到是问题。
　　“我派自开派以来，都是以修柔、修文的逸法，
　　所谓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
　　将欲弱之，必固强之；
　　将欲废之，必固兴之；
　　将欲取之，必固与之，作何解之？”
　　话音刚落，全场静谧，各是抿嘴扶额，不知如何做解。
　　左淅见状，莫名有些好笑，下面有各种各样的姿势都有，感觉他们走错了地方，而去的应该是武林大会一样。
　　终于，一个人开口了，看上去就很有见识，不过带着几分傲慢，说到“於山以修柔和修文，更是对柔悟以参化，以柔弱胜刚强，所以至柔之道是为最强之法，於山派在逸法的修习上是先者，在仙门中理应是为首位”。
　　话落，在场的人都是一脸的差异，而各仙门却是有些愤怒。
　　左淅听后觉得有趣，这人在如此大的场合公开说唯逸法独尊，而逸法的修行大家是於山派，这不挑明了在奉承吗，为了想当上首徒，也是狠下心了。
　　弟子当中，半多的人对于左淅提的问都是不能明意，选择放弃了。在少数明意的人中，又不知如何回答应对才是正确的思维方向，都是不敢轻易回答，等着看别人如何解答。
　　半响，店中也竟无人能答，左淅认为，作为关门弟子，这类的保有於山派仙门地位的重担担负者，只有根骨是不够的，如果都不能明白逸法至柔至文发挥出来的作用，的要理话，怎能担任此发扬於山的重任。左淅正觉得之前的满意有些太快了，是否要终止片刻的时候。
　　一个身穿黑色长衫，虽然衣服破破烂烂的却并没有影响他高挑的身姿和俊俏的面容
　　他站出来说到“最柔弱的东西里面，蓄积着一些看不见的巨大力量，使最坚强的东西无法抵挡，柔弱在于柔弱本身，和他的无为清心的境地，因此柔弱是可以胜刚强的～”
　　过程中，这个青年眼睛直盯着左淅看，而左淅听得入了神也没在意，然后他又接着道
　　“万物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这是自然界运动变化的规律，也是世上人世运动变化的规律，也因此，柔和刚是平衡的，逞强恃暴不会长久，同时为了避免柔弱胜刚强的不平衡，所以有了至文，以文的规劝和教化修养为约束，才能刚柔平衡，万物阴阳协调～”
　　说完，大殿里满是称赞的声音，左淅也看在眼里，觉得这个少年悟性很高，潜力无限，很是欣赏，心中默默点点头，可以看出是个有刚强有决心的同时又有温柔两者兼济的心性，但是也能从其中看出，他也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执念偏激的性子。
　　左淅站起身来，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祁”少年回答道
　　左淅衣袖轻挥，一道青光飞向那少年右手中指的第一根骨节上。
　　这是一个淡青色的印记，是有如两片青竹叶的形状，一片的左下角印上一个小小的祁字，另一片的右下角印上了一个小小的淅字，两叶都弯成弧形，如阴阳八卦图一样相互勾旋，意在师徒同心。
　　在场的人也已明白，坤淅君首徒已出，这是於山派特有的师徒结，一般是掌门与其首徒，师徒二人皆有印记。
　　这也算是拜了师，然后左淅对身旁的弟子吩咐事后，便离开了上清殿，后面的都是交由掌事的弟子主持、招待和安排宾客和新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