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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回到出生山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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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志就猖狂的丫头,宁辞望着她的背影,很想上前捏捏她脖子。
江闲北对宁辞心思依旧一无所知,她现在惊喜地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距离自己出生的那个山洞没有多远。
虽然这个山洞她没呆多久,但自己的出生地,她还是有感情的。
她跳上古木,蹲在树枝上,往下伸手,“大宁,来,我拉你上来。”
自从得知宁辞废了,江闲北就处处照顾他。
宁辞挑眉,伸手握住,心安理得地等她拉上去。
江闲北往上拉了拉,有点重,“大宁啊,你该减减肥了。”
宁辞有股给自己使个千斤坠的冲动,不过考虑到江闲北的实力,加了个百斤。
唔,真的好重。
江闲北使劲往上拉,没拉动,见宁辞笔直地站着,忙道:“你脚借力啊,踩在树上借力。”
宁辞从善如流。
见宁辞踩着树借力了,江闲北也开始用力,同时狐疑地盯了宁辞一眼,心道,大宁脑子好像不太灵光,连借力都不知道,这是修炼久了修傻了吗?
等宁辞上了第一层枝桠,江闲北再次往上跃,借助同样的方法拉宁辞上来。
直到与山洞等齐高,江闲北踩在通往山洞的树枝往前走。
走了几步,她扭头往后瞧,问道:“大宁,敢不敢走?”
宁辞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这种被人小心呵护的感觉倒是新鲜,他伸出手,懒洋洋地开口,“不敢走。”
可惜呵护他的人心思不纯碎,比起关心他,更像是在他面前得瑟。
知道他不能拔剑后,这个谎话连篇审时度势的骗子就抖了起来,在他面前充大佬。
这种感觉,也十分新鲜。
江闲北给他个“你怎么这么废,我除了宠你还能怎么样呢”的眼神,握住了他的手,扶着他往前走,“大宁,小心脚下,慢慢走。”
宁辞故意走的歪歪扭扭,在江闲北一叠声的小心中勉强通过树枝,到达山洞外边的平台上。
宁辞没怎么着,江闲北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
“大宁,你这平衡能力不行啊。”江闲北感叹了一句,以手做扇给自己扇风。
宁辞失笑,视线在江闲北额上冒出的细汗上扫过,哄了一句,“所以,以后要多麻烦老大了。”
“放心,我在,你在。”江闲北给了宁辞一个安心的眼神,迈步走进山洞。
虽然宁辞现在废了,还失忆了,但说不定哪天就恢复记忆,重立道基了呢。
她现在自然要对他好点,就当投资了。
而且,之前她喊他爹爹时,这人明明识破了她的谎言,洞悉了她的心思,却没有赶她走,而是默认了。之后,面对她捡资源的要求,也没有镇压,而是默默纵容。
这可能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善意,又或者是拿她当趣子,可是却给了她在这个世界唯一不带算计的庇佑。
她不是没良心的女人,自然不会在他废了后翻脸不管。
宁辞摸摸下巴,望着江闲北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露出个笑,有趣,好像是个道义之辈。
山洞简陋,除了石头,一无所有。
江闲北走到最里边的石坑外站定,望着这个浅坑心生感慨。
数月前她从这儿走出,现在她又走了回来,可是经历了颇多事情。
宁辞走近,问:“这儿什么都没有,怎么住?”
“去外边砍树,做家具。”江闲北扭头,道:“你只是不能拔剑战斗,斩断古树枝还是可以的。外边那些树的树枝那么粗,斩断两根,就够做桌椅床了。”
确定这丫头不是说笑话,宁辞点点头,道:“行。不过我不会做,你会做?”
“这还不简单,斩个大圆柱做桌子,斩几节小圆柱做椅子,再斩更小的圆柱做碗筷,床的话,就斩截大圆柱,两边劈平就可以了。”
江闲北以手作刀,连比带划,好似这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一样。
宁辞眼珠子眨了眨,面色忽然苍白,同时捂着胸口,痛苦道:“我胸口痛,伤势复发了。”
这么巧?
江闲北狐疑地盯着宁辞,不过见宁辞面上痛苦不似作假,忙扶住他肩膀往坑边带,“你在这儿坐坐,我给你做张床躺躺。”
宁辞捂着胸坐在坑边缘,见江闲北取出清水剑开始做事,面色的痛苦褪.去,饶有兴致地盯着江闲北瞧。
江闲北荡平山洞内碍事的石头,又挑出可用的石头刷刷刷地斩成四四方方的一块块的平板,之后这些平板靠着山壁磊叠着,砌成两米宽两米长小腿高的床。
察觉到宁辞的视线,江闲北扭头。
在她扭头的瞬间,宁辞饶有兴致的脸又变得苍白痛苦,望着江闲北充满愧疚,好似愧疚自己身体太差,不能帮忙。
江闲北心一软,安慰道:“你安心呆着,很快的。”
宁辞朝她虚弱一笑。
美人如花,一笑倾城。
江闲北双手合十紧握,被这笑迷地七晕八素,之前的怀疑都抛到九霄云后。她乐颠颠的取出大兔子皮,铺到床.上。
宁辞抬眸,虚弱地开口,“兔子皮没处理,有臭味。”
这张兔子皮在宁辞剖解时简单地处理下,因为本来是用来卖的,只把脏污弄干净,没做更多的处理。
江闲北低头嗅了嗅,果然有股淡淡地臭味,她扭头对宁辞开口,“你等等,我用草木灰处理一下。”
皮毛没经过鞣制,会变臭变硬,躺在上边确实不舒服。
离开前,先前被先把那根古木制成的棍子递给宁辞,“拿好别动,只要你握着这根棍子,就不会有妖兽攻击你。”
——棍子上挂着芙蓉泪,只要激活芙蓉泪,宁辞的气息便会和古木一样,不会引来妖兽攻击。
至于她,卜了卦,没有危险,而宁辞实力远甚于她,她无法对他卜卦。
为了稳妥,江闲北把芙蓉泪留给宁辞。
宁辞接过棍子,神识飞快地在芙蓉泪上扫过,对这灵宝的功用了然于心。
了解了芙蓉泪功效后,宁辞面色微变,他只是想逗逗这小骗子,小骗子对他倒是一片真心实意。
小骗子的实力他知道,林中任意妖植妖兽都可轻易击杀她,现在她把保护自己的灵宝给了他,自己准备单枪匹马地在林中去逛?
嫌自己找死不够快?
“你,”宁辞起身,“我陪你一起去。”
“你坐着,我很快就回来。”江闲北拎起兔子皮,见宁辞起身,执意要跟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乖乖坐着,你跟着我,我还要费精力照顾你。”
江闲北望着他苍白的面容,欲言又止。
万一这人走到一半伤势复发了怎么办?反倒碍事。
江闲北什么都没说,但她双眼什么都说了。
宁辞顿住,垂下眼眸,轻声道:“你嫌弃我废了?”
他面色乍然苍白,垂着的睫毛如扇子般遮住眼底失落情绪,在眼睑上落到轻飘飘的阴影,就如他此时的心情一样,压抑而伤心。
江闲北受不住美人垂泪——他没垂泪,比垂泪更让人心疼——立马改变主意,“好,你跟着,有哪不舒服要跟我说。”
她从怀里掏出回春丹递给宁辞,“当糖豆吃,聊胜于无。”
“我不爱吃糖豆。”宁辞抬眸,把棍子递给江闲北,道:“走吧。”
不用直视宁辞的盛世美颜,江闲北的智商又回来了,她把芙蓉泪重新挂好,若有所思。
这也是个试探,若这人真心安理得地呆在这,放心让她一人出去,那等她回来后就跟他分道扬镳;显然这修士人品是真不错,没有无视她安危的意思。
只是这人毫不犹豫地跟她一道去了,她又怀疑这人是在装病。
看这人行走矫健,也不像重伤的样子。
不过高阶修士,或许跟凡人判断标准不一样,凡人重伤会气血虚浮,高阶修士就不会?
江闲北存着怀疑,纠结地跟在宁辞身后,他到底装没装病?
到了洞外,宁辞没急着走,而是站在树枝前,把手递给江闲北——他还记得自己人设,不敢单独走树枝。
江闲北拉着宁辞的手,扶他过了树枝。
到树杈处站着时,江闲北忽然俯身捞起宁辞腿弯,一用力想把宁辞公主抱。
没抱起来。
再用力,依旧纹丝不动。
宁辞垂眸望着江闲北,声音里好似噙着笑意,“你在做什么?”
江闲北理直气壮地开口,“抱你跳下去。”
她一直觉得,美人入怀,四目相对,在空中旋转着圈圈落下的画面很美,若是有桃花樱花般随舞,那就更美了,自己没体验过,现在美人在眼前,她想体验一下。
宁辞窥破她的小心思,不过他并不打算纵容,他一个大男人窝在女人怀里,像什么样。
“我手脚没残,这么点高度,跳下去不成问题。”宁辞捏捏江闲北的后颈,将她拎直身。
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从后颈泛至四肢五骸,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宁辞手指离开的时候,江闲北意犹未尽,甚至有股让他继续捏的冲动。
不过冲动之后,理智回归,江闲北幽幽得盯着宁辞,“我现在不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