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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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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娟紧紧抓着管晓弦的手,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就什么都没了。
从22岁的风华正茂睁眼变成51岁的人近黄昏,杜娟觉得她的人生真荒谬。
但是再荒谬能荒谬得过她对管晓弦的执着?
没有回应,还跟中了邪一样,头撞南墙一次又一次,头破血流。
如果要想问她感受,偏偏杜娟还想说,下次还敢。
杜娟知道自己太恋爱脑了,多次发誓,只要管晓弦找了对象,对象比她好,比她更合适管晓弦,她就退出。
再也不死缠烂打了。
但管晓弦根本没想谈恋爱,而那些对管晓弦蠢蠢欲动的人,在杜娟看来,没有一个好人。
杜娟确信,她就是管晓弦最好的备选项,等到管晓弦要做情爱这道选择题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选她。
可惜,她怎么会跟别人结婚了呢?
她承认当时她有赌气的成分,但答应了就是答应了,父母兄长的面子她不可能不顾及,若是真把她送回去,她会哭死过去的。
虽然这里,她已经51岁了,但人近黄昏的年纪想来也不会再有人逼着自己再婚。
之所以告诉管晓弦,自己不是失忆,而是22岁的自己没有结婚,跑来找她了,也是想暗示管晓弦,她和51岁那个不一样,她心里、身旁都只有过她。
如今,她虽然不再年轻,但思维还轻盈;虽然小脸有皱纹,但冷白皮的皮肤还是看得过眼的。
所以,杜娟飞快地接受了这里的现状,比起昏倒过去的那场荒唐的婚宴,这里明显更适合她。
她不回去,打死也不回去。
管晓弦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杜娟的手:“放手,我不勉强你,等你改主意了,再跟我说,医院的定期复诊你都要去。失忆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知道,我听你的。”杜娟认真地点头。
管晓弦的手被她攥住,没法工作,想挣开,杜娟又不许,只能这么僵持着。
半晌,管晓弦突然开口:“你结婚的时候,很讨厌我吧。”
她怎么回那么想?
杜娟奇怪地看着管晓弦,抬手捧起管晓弦的脸颊,让管晓弦的眼睛看向她的眼睛。
就像杜娟曾经希望的那样。
看她一下吧,她眼里有爱,如果管晓弦能看进眼里去,她一定不会对她无动于衷的。
杜娟一直都这么坚信着。
“说实话,我怨过你一点点,毕竟你冷冰冰的,破洁癖,不爱搭理我,特别不可爱。”
“但我怎么会恨你呢?我非常喜欢!你是我见过最合我心意的人,长得好看,脑袋瓜子好,又帅又酷又美,一站到我面前,就乖乖地放光,让我只看得到你,只想得到你。你不知道,当初和翟乐平结婚之前,我找他说了好几次,我喜欢的人是女生,是你。”
杜娟笑弯了眉眼,耳尖生热,这种话饶是厚脸皮如杜娟,也不是很好意思说出口的。
尤其是现在,两人还处于面对面,再靠近一点就能亲吻的距离。
管晓弦听得也不太好意思,但半生的经验让她没有乱了阵脚,而是十分“淡定”地回看杜娟:“我有点相信你是灵魂穿过来的,而不是失忆了。”
提起翟乐平的名字没有半分反应,完全不受影响。
“还有,你怎么会觉得我恨你呢?我要是恨一个人,一定要重重地锤她,锤不过她还可以躲着她。世界这么大,恨一个人怎么会一直眼巴巴守在她身边?”
杜娟捏了捏发呆的管晓弦的脸颊。
是吗?
管晓弦无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被捏过的那边脸颊。
“所以,管晓弦,我说了那么多好话,酸得我都胃疼了,你能不能打电话让人把那些道士赶回去啊?”杜娟一脸期待,“我真不想回去,我就想留在这里,这里比过去好。”
“难道非要把我送回去经历过去的一切,再……”
“不,不用!”管晓弦突然站起来,一把推开她,看向别处,眼底阴郁丛生,“留在这,可以,不用回去了,不用。”
二十多年来,管晓弦再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有时候深夜噩梦惊醒的时候,她仿佛觉得自己的手上流淌着鲜血,四周都是血红色的,让人看一眼就恶心得干呕。
杜娟不可以回去,她不应该再经受一次痛苦。
她想都不敢想起的往事,怎么能让杜娟再去经历一次?
管晓弦再次拨通了陈瑾的电话:“不用找那群道士了。”
没等对面回应,便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角落里。
“管晓弦,我太爱你了!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吧!”
杜娟欢呼一声,双手搂住管晓弦的脖子,恨不得整个人挂在管晓弦身上。
管晓弦眼中的阴郁缓缓散去。
她没说话,但心里已经同意了,就现在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