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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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今天算是害羞够了，这次盖被子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很多，还想拒绝我的例行哄睡。
我可能确实出了点问题，不然怎么会看诺亚睡觉还不觉得没意思呢。多变态啊。
好险，还好我从没说过自己不是变态，差点就打脸了。
我听着诺亚浅浅的呼吸声，嫌呼吸声不够大，我又俯身，把耳朵往下扯，想听的更清楚些。
有点麻。没关系，伤口会自动痊愈。
……想再多待一会儿。
小人偶诺亚能呼吸，能表现出喜怒哀乐的情绪，做事时总喜欢偷偷观察我的反应，步子小小的慢慢的，非常可爱。
诺亚速度慢，不能保证到的时候我还在那片区域，所以他慢慢走到了遗迹门口，在能没过自己的雪中静静等待杉斯。
因我而变化的表情也很可爱，所以我想多看看是情理之中的。
说起来，提到爸妈分居时，诺亚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知道杉斯最近几天某个时间段的行踪——爸妈在比我半夜寻父那天还要早的时候就分开了。
居然担心我承受不住这样的消息……哈哈。
我和我爸现在更像是朋友之间的相处。他曾不经意说过，我像他的好朋友——一个让怪物有安全感的可靠好朋友，简直是第二个好好先生。
我爸心情不好时，除了找回音花还有个“向朋友倾诉”的选项，但那个怪物卧病在床，很久没出门了。至少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未见过我爸的朋友。
我爸说他的朋友不允许有怪物探病。
于是呢，我爸经历了几天一个人的胡思乱想后，情绪爆发了。他不想因为私事打扰生病的朋友，激动之下给我打了电话又不想让我徒增压力，所以他之后去了瀑布。
诺亚觉得不告诉是为了我好，以后他会继续这么做吗？和别的怪物打配合进行信息限制，让我全凭他们无意中透露的信息以及我自己的猜测才能知道大概？
怎么想都是过度保护嘛。我们果然是最亲密的半身。
还有杉斯……唉，要是承认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诺亚肯定会气炸的……
人偶闭着眼，小小的胸膛微微起伏，不专注盯着便难以察觉他有生命。
这个小家伙……真是太粘人、太可爱了。他还要求我不和他分开，要我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
我坐起来，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以防万一，我需要去找一下艾菲斯……希望艾菲斯这次不会那么容易被我吓到。
＊
“托戈亚，该起床了。”
我勉强让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的东西都是模糊的。
“诺亚，我梦到了很多摄像头。”我缓缓抱怨，“我讨厌它们，这会让我更抗拒做检查的。”
眼皮发沉，我几乎又要昏过去了。
诺亚站在床边，仰着头说：“早饭在桌上，凉了就热一下，不要直接吃。你继续睡吧。”
他看着我，脸红了还硬撑着一股劲继续盯。我放松地闭上眼，埋了一半脸进被子，轻轻蹭了蹭。
我眯了几分钟，总算听到了他细微的关门声。
好吧，希望艾菲斯给力点，不要露馅了。
锁好门，我走到窗边。底下没有怪物经过。
调整好姿势，我就地一滚，裹了一层雪。
心还在急促的怦怦跳着。我想了想，觉得这十有八九是睡得太少快猝死了，身体给出的警示。
＊
我敲敲遗迹的门。
妈妈有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没听到多穿衣服、邀请吃派之类的话语，怪不习惯的。
脚步声从门后传来。我越发紧张，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她停下了。
我刻意沉下声音：“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从前，一对夫妇吵架了。妻子气的准备收拾东西找宾馆住。丈夫说，亲爱的，我会给你路费。妻子接过钱数了数……”
“她说，还有回来的路费呢？”她回应道，“这是个很棒的幽默故事。”
“对，没错。”
我干巴巴的重复：“就像你刚刚听到的，我讲了一个很棒的幽默故事。”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笑的故事。气氛没冷下来，完全是因为妈妈愿意给我捧场。
“我看了不少幽默故事，能给你解闷。”我尝试推销自己，“你喜欢冷笑话，刚好我跟杉斯学了几个。我还能帮你跑腿买东西，帮你打扫卫生，和你交流《蜗牛百种妙用》的读后感想……”
我顿了顿，小心翼翼：“我可以进去吗？”
耳朵耷拉下来，我一会儿盲目自信地幻想和我妈温馨久违的拥抱，一会儿几近惶恐地担忧可能更加紧闭的大门。
“当然可以，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将你拒之门外呢？”
大门在等待中开了条缝。我挤进去，迅速背手关门的动作差点夹到我的尾巴。
“小心。”
她叹息道，温和地注视我。
妈妈换了身衣服，带着三角符文的紫色长袍让她看起来有种古老的威严感。她以前会穿的与普通的家庭主妇一样，温柔而包容。
我现在的形象简直是专门拎出来对比的糟糕——头发凌乱，衣服上还留着翻滚出来的脏兮兮痕迹。
“妈妈……”
我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眼睛突然酸涩起来。使劲闭了闭眼，我罚站似的一动不动。
从雪镇赶到这里，我的身体表面残留着低温和一层霜。她用火魔法提升了手的温度，然后把我藏在背后的双手拉出来，用她的两只手包住我的，给我捂着升温。
但我不冷。刚刚跳下来的兴奋感仍挥之不去，连带着我的灵魂也在跟着发热。胸口“咚咚咚”的动静一时半会消停不了，已经嚣张到了诺亚那边绝对忽视不了的状态。
专注地捂了会儿，妈妈松开一只手，转身走在前面带路。她的身影与以前重叠，从未变过。
不只是温柔没变，对待我的方式也没变（指为了不让我乱跑，特地用一只手抓我两只手）。
“又去哪儿玩了？”妈妈说，“过会儿在沙发上好好休息，我给你拿《蜗牛百种妙用》看。”
“我看过那本书了。我……”
“再看一次嘛。”
她回头，安静地望着我。我看到了她眼角处闪闪发亮的珍珠。
妈妈俏皮地眨走珍珠：“我忘了书里讲什么内容了。我们一起边吃巧克力肉桂派边看，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