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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请不要在我的噩梦中说爱我 ...


  •   Dear Alighieri:
      发生了太多事。
      从哪一件说起呢?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我依旧只想告诉你那些好的,那么这封信结束了。

      暑假时凤凰社(被哈利涂黑)。
      暑假里我到了伤风家,出发前穆迪(被涂黑)出发前那位认识了一年的陌生人表现得像要上战场,使我很紧张。
      在此之前我差点因为暑假的一次见义勇为被开除,而获救的我表哥不知是否心怀感激。我不该渴求他感激。像你说的,我应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应该是这么说的。
      好在我最终没有被毁掉魔杖,也确实回学校上课了。我能看见拉车的马了,后来海格在课堂上介绍了它们(涂得漆黑)后来我们共同的朋友教会了我它们的名字。

      在你的提点下我们找到了宝藏,多亏了赫敏(犹豫了,但还是涂黑名字)你的好姑娘,我们原来找向斯莱特林寝室(想起来能用魔杖消字)找向湖底的居民家,后来才知道应该直接去湖中寻找。

      来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就像伤风的母亲一样优雅,听说你和伤风的母亲是老同学?那你一定能想像出这个女人的魅力。
      我的手背到现在都还会痒呢。

      大部分人指责你,我劝他们放过眼花耳背的老人,他们却喋喋不休。
      更多人相信是你垂涎首相的位置,说你曾借助我的力量不正当竞争。还有人说恐|袭是你编的,复辟者也是假的,你故意制造慌乱只为收买人心。
      竟然还有人指出伤风是你的杀手,所以你保释他出狱;说虫尾巴是你的细作,所以你助他逃狱;说你亲自送那个游|行的足球流|氓入狱,是为了让他帮助更多人越狱;说你放任那个疯子使用别人的身份上岗是为了借他夺权……
      简直荒谬。我不会相信他们的。

      我已经很少做噩梦了,有点不习惯拥有安逸的睡眠。
      至少这样我上课就不会犯困了,Dumbl…(用魔杖消掉)维吉尔让蝙蝠教会我如何提高记忆力,我现在背书比以前更快,下次见面我们可以比赛谁先默写完化学元素周期表。

      有些朋友支持我,我们一起相互学习,就像你和vol…(消掉)贝特利丝在学生时代一样,自学那些教授们不乐意教的。
      我迫不及待地想介绍我新认识的女孩给你,她可能有些古怪,但很有趣。头发是金色的,你应该会喜欢。

      我挺想你。

      Yours obediently,
      Hercule Poirot.

      写完这封信,哈利傻笑了半个钟头。

      Hercule Poirot是阿加莎笔下的比利时侦探,另一个叫H·P的人。哈利以此为化名,回想半夜举着Erich的魔杖在城堡里溜达的滑稽模样。说真的,比起他,赫敏更像个侦探。

      信中,他自己像个麻瓜家庭出身的调皮小巫师,收信人Erich则像个叫做阿利盖利的政客老头,正被政敌用流言攻击着。

      这是一封只有收信人能看懂的信,却也只有收信人看不到它。

      他每晚都在千方百计地抵抗梦境,即将对无梦药剂免疫,已经开始尝试生死水。
      然而他发自内心渴望梦见Erich。

      那个去看魁地奇世界杯的暑假,邓布利多在收到信后用守护神告诉哈利:只能是你入侵Voldemort的梦境,你不允许被动。

      和罗恩、赫敏一起从黑湖里把Erich的皮箱打捞上来后,哈利再也没有找过邓布利多,他们甚至默契到没有过对视。
      有时候他在心里埋怨邓布利多,责备他没有救Erich。他为什么不愿意解释一下?就像在Erich为小天狼星翻案之前,邓布利多为什么不愿意为他辩护呢?
      甚至,邓布利多亲口表示过他怀疑Erich。因为她告诉哈利别让Voldemort碰到他的血。
      哈利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不愿意向他解释这一切的原委,他对此有些生气。
      虽然,如果哈利想知道Erich的箱子到底怎么开、里面装了什么、他拿着有什么用,只能去问问邓布利多。但他不会去问的。

      赫敏说,也许大家都不知道内容才比较安全。他只好放弃了开锁,把它缩小了戴在脖子上。
      不出三天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变得和疯眼汉穆迪一样神经质,最后罗恩提议他们三个人轮流保管箱子。

      哈利已经站在了猫头鹰棚发出噪音的那块地板上,但他只是反复抚摸海德薇的头,没有要寄信的意思。
      直到费尔奇的声音乍然响起:“想往外寄一份购买粪弹的订单吗?!可恶的捣蛋鬼波特!”
      “没有。”
      “不许狡辩!把你的手拿出来!”费尔奇怒吼着。
      哈利把他的两只空手举过头顶:“你从哪里得到的不可靠消息?”
      “你管我从谁处得知!把你的口袋掏空!”费尔奇不依不饶。

      “我已经寄出去了。”“骗子!你的猫头鹰根本没有飞走!”他指着海德薇,而海德薇怒视他。

      “我用的是学校的猫头鹰,您也看见了,我的猫头鹰这么漂亮,我不舍得她出去送信。”哈利已经不想再扯下去了。
      他可以和费尔奇比比耐心,已经没有什么事比他记挂着的那个人的处境更加危急的了。

      “我看见他寄出去了,费尔奇先生。”是赛德里克的声音。
      他和秋·张从猫头鹰棚的楼梯走上来,秋走在前面,赛德里克在她身后防止她跌倒。她也说:“我们刚刚在楼下,我也看见哈利把信寄出去了。”
      费尔奇生气地离开,显然心中满是不相信。

      哈利和赛德里克他们打招呼:“嘿,让人相信真是一件难事,对吧?”
      赛德里克笑着肯定:“是啊,世界缺乏信任。”

      “你现在可以寄信了,真的是什么订单吗?”秋好奇道。
      哈利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发:“真不是,不过我已经不打算寄出去了。”他想起自己上个学期还是那个不可能没梳头就出现在秋·张面前的哈利。
      他摊开手施了解咒,刚才费尔奇没找到的信赫然展现在他掌心。

      “不错的混淆咒,很欺负费尔奇先生。”赛德里克稍微赞美了一下,“这是,写给她?”
      也对,大家都是D·A成员,就算看不懂也能猜出来的。

      “我不可能寄给她。”哈利念了一个Incendio(火焰熊熊),有些受潮的羊皮纸噼里啪啦地化为灰烬,“我也不用想办法联络她,相信她如果真的需要指示我什么,会在梦里告诉我的。”

      秋忽然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别这么说!在中国,只有逝者才托梦呢!”接下来她真的哭了。
      赛德里克手忙脚乱地试图把她哄好。

      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不能告诉女孩:我和Voldemort的脑子是通的,梦见她很正常,我们一起乘坐骑士公交车时我还梦见她呢。
      不用说神秘事务司花了上百年也没了解人类大脑——即使他们在Erich头上折腾了十几年他们也没有弄懂的迹象——只说出那人的名字,赛德里克就白忙活了。
      秋一定会吓到。

      “那个,秋?”哈利先引起她的注意,再随机琢磨出一个话题:“你哭起来像Erich。”
      什么破烂话题——赛德里克的表情像是要这么说,虽然他不会真的说这种打击人的话。
      他很温柔,Erich这么说过。

      哈利不再管理话题了,事情有些转好的意思,包括他自己:“我是说,你和Erich都是中国人,多少有点像。有一回罗恩逗她玩,说你就像她的妹妹一样,她听了很开心,你也知道,Erich的年龄能做我祖母了。”

      “你们分开前,她有没有提起我?那天是我第一次和她说话,我不知道那次之后要隔这么久见不到。”因为哈利说得很轻松,所以秋自然了很多,“我不太好意思和她聊天,下次再见到她,我会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哈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分开得太仓促了,Erich又能和他谈起多少人和事呢?
      前一秒他们嘲讽对方不成熟不稳重,下一秒她忽然从耳朵里抽出她藏在大脑里的魔杖和彼得交了手。
      哈利在和Voldemort决斗时想起了一些他原以为忘记了的事,他不该想起来。那是他父母死去的画面,接着是Erich,就像去年六月那个从她鬓边吹过的Avada。
      她总是把他对死亡的认识混淆掉。

      就像这次他们分开,Erich没有提起任何人,一丝交代遗言的感觉都没有。因此即使她凶多吉少,哈利都更愿意相信她马上就可以回来。

      “她之前就提过你诶,说羡慕赛德里克,我也是那时候才听她说你们两个……她可真够敏锐的。我没想到她因为羡慕谁就要演一下试试。”哈利酝酿了许久才说出来,事是真的,Erich真的这么说过。
      “我也没想到。”赛德里克从头到尾全都没想到。
      Erich已经超出他们以往对长辈的认知太多了。

      他们三个都没想到,一起躲在猫头鹰屋棚聊一位长辈会是这种感觉。不像在说谁的家长里短,而像是互相安慰,不断地向对方证明,还有人支持她,不止一个人相信她。
      赛德里克说:“我们所有人都站在她这边对吗?”
      “对!”秋的语气很肯定,不容反驳。

      D·A支持她。
      当邓布利多对乌姆里奇和福吉部长说,D·A是他办的,他委任哈利,他组织团体。
      哈利明白了,邓布利多也是相信Erich的。

      这种信任至少让Erich稍微开心一点。
      就算她除了每天一份的预言家日报外,没有任何与世界联系的方式。就连这仅有的一种也是单向的,世界上大多数巫师通过预言家日报来谩骂她,以及猜疑顾忌、以及推敲估计。
      她超级想骂回去,这时候Voldemort就会蛊惑她,让她直接杀了那些评论员。
      她会说好啊杀了他们,但往往什么都不会发生,除了他非做不可。
      等他做完,第二天的报纸上一定会以Erich·Hartmann为题头,她又下令做了什么坏事,她简直是法.西斯残党……

      通过报纸,Erich可以从丽塔新撰写的以类似《波特撒谎精》为题的文章中看出哈利没事。
      Erich可以得知福吉已经把她摆脱干净了,彻底划清界限。
      也知道邓布利多拒捕,与他的凤凰一起消失在部长和高官面前。

      Voldemort坐在她床边,将她举着的报纸压下去,与她对视:“我怎么才能瓦解掉你的男孩对你愚蠢的信任?”
      “让他知道你爱我,或许是个主意。”Erich把纳吉尼有些凉的身躯推开,很疑惑自己竟然会想到抱着这位冰美人取暖。

      比纳吉尼更凉的一只手顺着她拿报纸的手滑上去:“真像那个时候,你通过报纸了解一切。”
      “才不是,我那时只是想知道每天的日期。”Erich压制住她肩膀的战栗。

      她只用知晓时间,就能对应上发生的事。
      近一年没有回到霍格沃茨,她已经把自己从剧情中撕扯下来,什么干扰都不会有。而在此之前,她已经比时间更快地完成了很多事。
      “我有两个报纸上没有的消息,你想听吗?”那只冰凉的手已经绕过她的后颈,蛇一样攀在她肩上。
      “不想。”无非是狼人和巨人的事。

      他没有说下去。

      话题回到了原来那个:“我得让他尝到甜头,如果我们之间这种联系使他成功拯救了谁,他一定会放松他的大脑。”另一只手也缠上来。
      他将Erich圈在他怀中了,不自觉越勒越紧。松了她会跑吧,她又会想到自杀,想到她的罪。那些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的罪随时可以摧垮她,也许她从来不是什么坚强的人。
      耗尽所有力量来拥抱她。
      那感觉像耶梦加得环绕着人世。

      Tom的脸是真的太美好了,可一但他埋在Erich颈窝里,只有低温的触感没有视觉效果,她回馈到脑海中的信息又会是那张蛇脸。
      剥离了外魔的他就是这样的。

      手边的报纸缓慢地舒展开,漂浮在他身后,Erich看着报纸上邓布利多的照片,用思想为他的眼睛着色。
      蓝而通透。

      报纸变形成利刃,穿过他的背,也穿过她。

      利刃蒸发掉了,他胸前的洞收回所有喷溅的血,连衣服都还原。
      但Erich被刺穿的胸口中继续往外渗出暗红色,红在纳西莎给她的那件完全不合身的纯白丝质睡裙上奔跑。

      能听见她小声的呜咽,他拍了拍Erich的背:“别哭,别哭。”
      他的手进入血液喷涌的源泉。
      能摸到她的肉,接下来是脊椎,再往前是肺。
      血就是从刺破的肺泡中冒出来,顶入她的气管,才会自她嘴角流淌得他满背都是。

      他把床单上的血拢到一起,那是小小的一汪泉,沾得他满手都是。在他另一只手也放开Erich,拿起魔杖时,Erich因为没有依靠栽倒在床边,滑下去,总算不再流泪了。

      “真他妈的痛快点再不救我我又要死了。”
      他一贯认为Erich的语气比他的行为还要恶劣。

      收拾干净的Erich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在原来位置。
      她手上又有了一份报纸,但她已经看完了,现在在撕着玩:“哈利需要用他该死的噩梦拯救哪位朋友呢?”被选中的可不是什么幸运儿。

      她多少记得一点,“罗琳本来打算在凤凰社剧情中写死亚瑟,后来考虑到他家里孩子太多”这种鬼话。也不知道是否确有其事。
      亚瑟应该不会死吧。

      Voldemort提议:“他的同学都在学校里,要不然,他的教父怎么样?”
      “我去?你去?或者贝拉?他救不回来也不行吧,你不是要让他尝到甜头吗。”Erich不想亲口提出来。
      他显然已经确定了人选:“那就挑一个大家都比较方便的。”

      纳吉尼离开了房间。

      斯内普被响彻地窖的敲门声惹得很暴躁。
      虽然救世主一向没有礼貌,但这样半夜狂拍他办公室的门还是第一次。
      他不想去开门,并且对他自己施了个闭耳塞听。

      十分钟后他解了咒,来自他办公室木门的痛呼再次钻入他耳朵。
      “总有人需要睡眠的!哈利波特!”他发现走廊外毫无动静,甚至德拉科·马尔福都没有来处理破特发出的噪音。
      这小子,他对走廊用了隔音咒。

      哈利低着头,没有看他:“先救韦斯莱先生,别的以后再说。”

      斯内普在心里骂了Erich一句,她要是早两天服软,被半夜拍门的就是邓布利多了。

      亚瑟没有死。

      这是Erich近日听见最差的消息,但消息的内容又是那么让她快乐。
      亚瑟不能死,韦斯莱家的孩子确实太多了,莫丽又是那么可爱的一位妻子,他不能死。
      他活下来,被哈利的梦魇救了。

      他有可能主动侵入了Voldemort的思想,这根本不是什么好消息。

      很快他又尝试了一次,很艰难但是他又成功了。

      他看到自己以Voldemort的视角走在魔法部神奇事务司,在大脑厅的门牌下停留了一瞬间,快得几乎看不清门牌上的字母。
      很急,或者说迫切。

      等在里面的是小天狼星,他问:“你愿意到这个地方来?他一定没想到。”
      哈利瞬间明白了,Voldemort用的是Erich的样子。
      他想对小天狼星做什么?!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果然是Erich的声音,“他不会想到的,这个地方对我而言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呀。”
      他们一起向“大脑厅”深处走去,这里陈列着很多奇怪的东西。
      Voldemort用Erich的声音说:“我曾经充当过这里的展品。”

      哈利想要赶紧醒过来通知凤凰社,想把小天狼星给他的双面镜拿出来呼唤他,他要通知他们,他要救小天狼星。
      但他离不开这个梦境。

      忽然他又听见了Erich的声音,不是他自己这个视角发出的,就像来自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是Erich,真的Erich。
      她说:“我爱你,哈利,我爱你。”

      真正的噩梦,是平时不会轻易开口说爱的人,在梦中忽然说她爱你。

      哈利醒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请不要在我的噩梦中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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