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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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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倒在床上,看着上方那压着自己的男子身形,赶紧闭上眼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这是我自己”后,才敢睁眼看陶知乐。
这也太他娘的奇怪了!他活了二十余年,从未想过自己会进入如此窒息的境地!
陶知乐稍稍自然一点,毕竟她阅文无数,见多识广,脸皮又不薄,现在还是自己占别人便宜。所以她很快就适应了,甚至在念出他们原定的台词时,还带上了几分营造氛围的演技:“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要误了这良宵才是!”
语罢,她便低头做出一副要亲祁越的模样。
因为要闹洞房,所以他们事先就排好了台词,就等这“做样子”做完,闹洞房的人离开,好赶紧结束这荒唐的婚礼。
这可把人给恶心的!祁越虽知他们这是演戏,但真等他看着陶知乐顶着男人的身子低头撅着嘴作势要亲自己时,还是吓得使劲把头往后仰,压低嗓子道:“啧,你别靠近我!把话大声吼出来让门外的人听到就是了!谁让你身子也动的?!”
被一个男人压着就够窒息了,这个男人竟然还做出要亲自己的样子?!祁越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把陶知乐踢飞出去!
陶知乐丝毫没感知到危险,她看着祁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甚至还来了兴致!其实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跟一个同性抱了抱,没什么别的想法,但祁越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了!
“祁兄,做戏也得做全套啊,这门有缝,门外的人看得到的。更何况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被自己亲一下有何可怕的?”
说完,陶知乐就跟祁越开始了一场追逐战。
她要亲右边,祁越就把脸往左边躲,她要亲左边,祁越就把脸往右边躲。关键是祁越现在换进了女子的身子,力气小了不知多少倍,而他自己原来的身子又多年习武。这就导致他被陶知乐按在床上,挣扎都挣扎不动!
虽然他知道陶知乐是在逗自己,不会真的亲上来,但……这感觉也太憋屈了!更何况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最重要的是,这种被按着非礼的感觉,竟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真变成了女子的感觉,可恶至极!
“你离我远点!”
“娘子别害羞,夜已深,我们还是赶紧的为好~”
“滚!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不嘛~”
“……”
就在陶知乐玩得正上头的时候,突然……
“卧槽!!啊……我……草……”
陶知乐立刻弓起身子,那种剧烈的疼痛带着麻、痹的熟悉感再次瞬间传遍全身!
祁越这狗日的!竟然又打她的唧唧!
眼见着陶知乐没了战斗力,祁越赶紧一把推开她,整理起自己的衣裳来:“我还治不了你了?!”
陶知乐痛得没办法回话,缩在床上缓了好久。狗日的祁越,上次还有点分寸,只是拍了一下,这次竟然用的是踢的,甚至还用力了几分!痛得陶知乐都真想挥刀自宫了!
等她终于缓过来时,祁越正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抱臂,衣冠端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竟是十二分的骄傲与不屑。
陶知乐捂着裆,突然就没了脾气,抖着声音道:“大兄弟,这可是你自己的小兄弟啊,你怎就下得去脚?万一真给它踢出点什么毛病,以后有你哭的……”
祁越轻哼一声:“你大可放心,我可注意着力道,只会让你痛,不会出现问题。”
“现在没问题,不代表以后没问题啊!”
“啧,你真烦!”祁越突然暴躁:“到底还演不演了你?”
陶知乐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出。罢了罢了,自己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他计较。
“演,赶紧的。”
于是,陶知乐又一次扑倒了祁越。
只是这一次,她没再有胆子带上多余的动作,甚至一直撑着身子,没压到祁越,老老实实跟祁越对完了台词。
紧接着,门外等着闹洞房的一群人就破门而入,围在他们的床前又叫又闹、又蹦又跳。陶知乐和祁越赶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碎银子,一个个递了出去,这才终于将这群人打发出去了。
等人一走,祁越赶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结实的门锁,哐当一声把门锁住,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闹腾了一整天,两人都累得不行,现在终于能躺床上好生歇息了……
祁越呈一个大字形瘫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床上方的木刻雕花,半晌后,他突然低声道:“我幼时曾遇到一位高人,他说我命中必有一劫。先前我以为自己的劫数应该就是遇上了这乱世。现在看来,乱世算个屁!人人都遇得到的怎能算是我的劫!想我叱咤风云一世,竟然变成了女人,实在是可笑至极!”
陶知乐就不爱听这话,下意识地想反驳他,女人怎么了?
但……她转头就看到祁越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这话也就说不出口了。细细想来,他确实有点悲催,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变性的。
陶知乐想说点什么宽慰他的话,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祁越的丧气也就出现了这么一小会,很快他的眼神就变得坚毅了起来:“既然成亲这事已经过去了,那么我们明日就去那澡堂子试一试,就按照你之前说的那个法子。”
陶知乐一愣,“好啊。”
“我受不了了,我要赶紧换回自己的身子!”
“希望能成吧,不过我也不能保证这法子管用啊。”陶知乐还是先给祁越打了个预防针,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还是怕万一她说的法子不管用,祁越直接疯魔了!毕竟看现在这情况,他已经有这趋势了。
陶知乐暗下决心,这段时间她还是让祁越缓缓为好,别去刺激他了……
翌日,陶知乐一觉睡了个自然醒,才缓缓睁开眼。
她昨日累了一整天,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累成狗的人睡到自然醒,估计这时辰也不早了。
她又闭上眼赖了一会床,突然想起昨晚祁越跟她说,今天要去澡堂子里泡一泡,试试能不能把身子换回来。
想到这里,陶知乐就觉得有些奇怪了,按照祁越的个性,他既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去澡堂子,定会一大早就把自己叫醒才是,为何到现在都未做反应?难道是他昨天比自己更累,所以还没睡醒?
陶知乐再次缓缓睁眼,看向自己身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被吓一跳!
祁越并没有离开,还在床上好好躺着,用着跟昨晚一样的姿势,睁眼看着床上方的木刻雕花。只是今日,他的双眼中却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一丝神采!
陶知乐一下子翻身坐起,惊慌失措道:“祁兄!你这是怎么了?”
然而祁越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动都未曾动一下,甚至连眼神都没变过!
陶知乐这是真怕了!
毕竟他们都换魂了,谁又知道会不会有更离奇的事情发生?难道……祁越的魂已经不在身体里了?!
陶知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力咽了一下口水,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探到祁越鼻下……
还好还好,呼吸还在……
陶知乐勉强松了口气,只是她依旧没搞懂,祁越明明还活着,为何会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难道……他的魂魄跟身子不契合,不能控制身体了?
思及此处,陶知乐再次鼓起勇气,抓住祁越的身子,轻轻晃了几下:“祁兄,祁兄!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这一次,祁越终于是有了反应,他赶紧一把拍开陶知乐的手,低喝了一声:“别动我!”
见祁越并无异常,陶知乐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归了位。她轻轻地拍着胸口,如释重负:“吓死我了,祁兄,叫你半天你都不应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祁越转头看向陶知乐,眼神依旧空洞,不见一丝神采:“不想说话。”
陶知乐也不知道祁越这一大早的是在发哪门子的疯,见他是真没事,也就懒得再搭理他,干脆翻身起床,往自己身上套衣裳:“别睡了,起床,你昨夜不是还闹着今日要跟我一起去澡堂吗?赶紧起来。”
然而祁越却反常的没有动:“不能动。”
“嗯?为何?”陶知乐穿衣裳的手顿住。
不知为何,此刻,她竟从祁越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生无可恋……
这……难道昨夜她睡过去后,有何大事发生不成?
祁越轻轻吸了口气,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因为一动就会流血。”
“嗯?流血?”陶知乐没反应过来,“你哪里受伤了不成?”
祁越轻轻摇了摇头,颤抖地微微支起身,缓缓掀开了被子,然后将身子一侧,让后背对着陶知乐……
只见方才祁越躺着的地方,床单上有一大块血迹,而祁越亵裤的屁股那处,也被鲜血染得通红……
陶知乐:“……”
好了,她总算是明白,为何祁越会是这副模样了……
他来大姨妈了!